第十章 本源功法

距離水雲宗地靈泉一脈四廂弟子大比的時間還有兩rì，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在充分的做着最後的準備，但是唯獨有三人是例外。

那三人如同越好了一般，依舊來到道場中心的大殿之前，緊緊盯着大門。

“葉離師弟已經進入五天了啊。”沈良的神sè不太好看，此刻彷彿說出一句話都有些艱難一般。

“從來沒有人可以在寒泉石洞中堅持三天以上的，只怕葉離師弟他...”華諾的一張圓臉上也有着無比的苦澀，葉離是唯一不嫌棄他修為低下的弟子，而且還為了他跟龍哲大打出手，在華諾心中早已經將葉離看的無比重要。

“不會的”華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清冷的嬌喝聲打斷了。在雪舞心中，這個小師弟雖說眼神中時常有着傲氣，但是心地卻是極為善良，比起那些平常滿臉諂笑巴結她的弟子們來說，葉離不知道順眼多少。此時雪舞的眉頭也是緊皺，只是不短的搖頭告訴自己他不會出事。

“吱嘎”

大殿的門被打開，露出一絲門縫。

三人同時身形大震，齊刷刷的抬眼看去。

下一刻大殿的門已經被完全打開，三人的心中不免露出一絲緊張。雪舞甚至都已經想到落雲踏步走出，懷中抱着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葉離的場景。

然而，三人心中的雜念並沒有出現。當先走出的正是那眼神中時常透着狂傲，但此刻嘴角卻噙着一絲笑意的葉離。

“葉師弟，”沈良一碼當心，一個箭步衝到葉離身前，抓着葉離的肩膀，上下打量着葉離。

沈良之後，雪舞跟華諾也是立馬跟來，只是對比起華諾的大鬆了一口氣，雪舞卻是緊緊的盯着葉離的雙眼，眼神中似有關懷，似有責怪，但更多的還是有着那一分柔情。

“咳咳，你們三個居然等在這裏。”

突然的一句話，將三人的注意力自葉離身上轉移，下一刻，落雲已經站立於葉離身後。

“師父，爹”

三人見狀，忙躬身行禮。

落雲看了看三人，滿意的笑了笑，最終將視線也是落在了葉離的身上。看着葉離，不由的臉上笑意更濃了幾分。

“葉離啊，你是第一個能夠在寒泉修習五天的弟子，比為師當年還要厲害啊，哈哈”落雲說道，臉上有着難掩的興奮。“此番，還有兩rì就是大比了，明rì為師會允許你進入藏經閣，學習我們地靈泉一脈的法術。”

“什麼，師父，這藏經閣的法術不是只有引氣境三層以上的弟子才能修習嗎？”沈良聽得落雲之語，不由的大驚，但隨即彷彿又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一臉驚訝的看着葉離，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沈良一把抓過葉離的手腕，閉上眼，細細的感受起來。落雲卻笑而不語。

“什麼？引氣境五層！”

沈良猛的睜開眼，驚呼聲嚇了邊上了雪舞和華諾一跳。然而下一刻，他二人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看着葉離。

“這，這，葉離師弟，你這是...”雪舞的聲音竟似有一絲結巴，她也不過剛剛突破引氣境第四層而已，想起先前所說要為他出頭的話，不由的心中羞愧，一張粉臉卻是飛起了兩片紅雲。

“僥倖，僥倖而已。”

葉離看着三人這般，心頭湧上一絲暖意，不由的咧嘴笑了起來。那沈良三人看了，心中驚奇之外，也俱多了一分高興。

接下來四人各自回去，一夜無話。

第六rì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耀的時候，葉離睜開了雙眼，一夜的打坐讓其神采奕奕，自從凌鸞幫他凝出純陽丹后，每rì的打坐修行便不再有痛苦，每次吸入的氣流也都會自行分成兩股，一股沖這那藍sè氣團而去，一股被純陽丹所吸收。

當葉離來到藏經閣的時候，落雲已經笑眯眯的等在這裏了。

“一會你便自己進去，記得，每一個功法之上都有禁制，越強的功法禁制越強，最弱的禁制也需要引氣境三層放才能破除，為師便在這裏等你，你只有半rì的時間，你可聽清楚了？”落雲見葉離到來，說了一番藏經閣的規矩，不再多言，領着葉離來到大殿旁的一個大門前，一揮手，在大門上打入了三道法訣，那門便緩緩打開了。

葉離見狀，也不猶豫，抬腳便走了進去。

那藏經閣乃是水雲宗地靈泉一脈存放功法的地方，位於zhongyang大殿邊上的一個側殿。說是側殿，其實也有着巨大的面積，不管怎麼說水雲宗都是天下五大級宗門之一，這般底蘊自然是雄厚無比。

落雲推開了藏經閣的大門，那側殿之內的光線並不怎麼充足，但是藉著依稀點燃着的有幾分昏黃的燭光，勉強可以看見裏面的佈置。

藏經閣內只有一個房間，房間的正中間有一尊青銅雕像，那雕像並不如想像中的高大，反而僅僅只有一人高而已，那雕像雕刻的栩栩如生，彷彿乃是一個塵封的活人一般，雕像所刻乃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一身道袍，右手拿着拂塵，左手平伸。

整個房間內有着許多書架，每一個書架上都放滿了書籍，葉離大概數了數，怕是不下百餘個書架。

正自驚嘆，葉離但覺懷中的紫炎七寶爐出一陣嗡鳴，下一刻，一道絕美的身影站在葉離身前，卻正是凌鸞。

“姐姐，”葉離見識凌鸞不由的笑了笑。

“嗯，傻弟弟，想不到單是水雲宗的一脈便有這麼多收藏，只可惜，都是些演變功法而已。”凌鸞漂亮的眸子在大廳中掃了掃，不由的撇撇嘴道。

“演變功法，什麼是演變功法？”葉離不解。

“所謂演變功法，就是從某一本古籍，或者某一件靈寶之上領悟而創的，就如你眼前的這個大廳之內，眾多功法乃是水雲宗數代前輩根據《天水訣》的各自領悟而創的，究其根源，千變萬化不離本源，那邊是《天水訣》的水之力。”凌鸞看了葉離一眼，很耐心的解釋道。

“居然是各位前輩畢生領悟的東西啊，”葉離想了想，“那這麼說是本源功法強大呢，還是這演變功法強大呢？”

“自然是本源功法強大了，雖說這些演變功法乃是後輩告人領悟所得，但是你可知本源功法乃是天地自成，那乃是天所悟，兩者又豈能有可比xìng。”凌鸞解釋道。

“原來本源功法這般強大啊，只是不知天悟的功法有何等的威勢啊。”葉離感慨。隨即一想，如今自己修為低微，先不管那麼多，好好找幾本法術，先學了再說，至於那本源功法，無一不是各大宗門的至寶，又啟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葉離想着，抬起頭，向大廳內看去，只見這近百個書架都朝向一個方向，那便是大廳正中的那尊雕像，猶如朝拜一般。想必越是靠近雕像的功法便越是強大吧。那麼如此說來，最強大的功法便應該是雕像左手托着的那兩本吧。

葉離想到此，不由的露出幾分好奇，快步向那zhongyang雕像行去。

待得走進，葉離方才現，那掉線之上隱隱有着綠sè的銅銹，顯是年代久遠了，卻不知是水雲宗哪一位前輩。

葉離盯着掉線看了良久，那雕像雖說乃是死物，不過那眉宇間的神sè卻是透露出一股英氣，眼神中也難掩的透着一絲狂傲。

葉離順着雕像向其左手看去，只見得起左手平平伸，掌心之中有兩本泛黃的古籍，其中一本名叫《玄天冰舞》，另一本赫然乃是葉離見識過的《冰魄玄冥盾》。

此時凌鸞也從後面走了過來，看了看葉離面前的兩本古籍，尤其是當見到那本《玄天冰舞》的時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

“姐姐”葉離的聲音將凌鸞的思路打亂。

“啊，什麼事弟弟”凌鸞回過神，再次看了一眼那本古籍，隨即轉開視線，應聲道。

“姐姐，你說我能夠破開這兩本禁制拿到其中的法術嗎？”葉離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雕像掌心的兩本古籍。

“嗯，難，”凌鸞略一沉思，隨即回答道。

葉離聽得，臉上卻沒有多少失望的神sè，他明白，這般強大的真法，即便是他有幸得到，怕也是練不成的。

“走吧，我們去看看別處。”葉離轉過頭，看了一眼凌鸞，轉身yù走。

“等等，”然而在葉離即將轉身離開的瞬間，凌鸞急切的聲音打斷了他。

葉離一驚，回頭看去，但見凌鸞手中托着那紫炎七寶爐，此時那紫炎七寶爐之上正顧自閃起一層紫芒。

下一刻，那紫芒唰的一聲照在了雕像的右眼處，很快，那雕像的右眼的眼瞼便似一個機關一般被翻了起來，露出後面那一個空洞的眼窩。

紫光彷彿更加急切的幾分，那香爐之上的符文彷彿也在此刻亮了起來，紫光幻做一隻手掌摸樣，伸入那雕像的眼窩，隨即取出一件事物。之後，紫光便很快消散，那紫炎七寶爐也恢復的平靜，彷彿什麼都未生過一般。

葉離皺着眉，看着手中的事物，赫然乃是一個張皮革。

凌鸞本體乃是神獸火鳳，自然對於氣息格外敏感，隨即露出一絲驚訝，看了一眼葉離，方才道：“這，乃是一塊人皮。”

“什麼？人皮，”葉離聽得凌鸞之言，好半晌方才反應過來。隨即又想到，到底是何人這般殘忍，竟拿人皮刻寫功法，難不成是那邪魔外道所做？

再次定睛向那塊皮革看去，此時凌鸞的眼神也充滿了凝重，二人打開皮革，但見得那皮革之上有着九副圖案，每一個圖案都有着說不出的玄奧深澀。

凌鸞的目光自見到這九副圖案開始便變得更加的複雜，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皮革上的三個大字，但見得三個似用鮮血寫下的大字之上，赫然寫着－－－《翻天印》。

“呼”

凌鸞長出一口氣，心道一聲果然，再次看向那雕像的神sè中除了複雜之外還多出了一分欽佩。

葉離也緊緊看着手中皮革之上的三個蒼勁的大字，還未反映過來，便見得那皮革之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金光。

隨着金光的亮起，那紫炎七寶爐彷彿也有所感應一般，嗡嗡的響了起來。

下一刻，那金光竟自shè到空中，將原本昏暗的大殿照耀的明亮無比，但是很快，那金光便化作一個巨大的光罩，將葉離和凌鸞二人罩在了其中，彷彿隔絕了一切與外界的聯繫。

接着，葉離手中的那塊皮革竟是憑空消失，只是沒多久，便在葉離二人身前化作一個金sè的身影。

那金sè的身影自出現以來一直緊緊盯着那大廳正中的雕像，彷彿就那麼看過亘古一般。

“多少年了，”過了很久，那金sè的身影方才開口道，只是那話語中反覆蘊含了無數的心酸和滄桑。“你依舊是那般的執着啊。”

彷彿是聽懂了那金sè身影的話，那雕像原本空洞的眼窩內竟是留下了一行清淚。

那金sè身影轉過頭，先是看了看葉離，隨即目光又停在凌鸞身上，就那般神sè複雜的看了良久，方才悠悠道：“凌鸞，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葉離奇怪的看了看那金sè身影，有扭頭看了看凌鸞，剛要開口，卻見那道身影轉過頭，看向葉離。

凌鸞看着那道身影的神sè充滿複雜，此刻見他看向葉離，眼神中露出一絲怒sè，旋即一部踏前，擋在葉離身前，眼睛緊緊的盯着那道身影。

“仙王，你...你想怎樣？”凌鸞終究是無比艱難的喊出了那個名字。

“呵呵，看來你還記得我啊。”那仙王的神sè中有一絲喜悅，但隨即便又是神sè一黯，看了一眼那青銅的雕像，露出一絲滄桑。

下一刻，葉離一把拉過凌鸞將她護在自己身後。葉離上前一步，緊緊盯着仙王，冷聲道：“我不管你是誰，你的功法我可以不要，但是你若要傷害我姐姐，那麼便從我身上踏過去。”

葉離的話語冰寒的不帶一絲感情，眼神中那種堅定彷彿從未動搖過。

凌鸞站在葉離身後，看着那稚嫩的身影，此刻彷彿無比高大一般，眼神中竟不覺痴了。

那仙王轉過頭，看着葉離那稚嫩的身影，有看了一眼面sè微紅的凌鸞，眼神中彷彿露出一絲笑意。隨即嘆了口氣，悠悠道：“不想這麼多年後，依舊有人如我當年一般痴傻。”

仙王看着葉離，突然仰天道：“罷了罷了，如此，我便也放心了。”

“你學了這翻天印也算是我的傳人了，rì后，可要好好保護你那姐姐啊。”

下一刻，先前的金光彷彿在一瞬間消失，一切彷彿都未生過一般，唯有葉離手中那一張人皮。

葉離轉過頭，看着凌鸞：“姐姐，這翻天印，我...”

凌鸞神sè複雜的看了一眼那人皮，淡淡道：“你學了便是，莫要浪費了，那可是一本本源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