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想和曲桑對調
“桑……”
德里克還想開口,卻見曲桑緩緩抬起那一抹憂傷的眼眸,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地望向他。
“可以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嗎。”
聲音輕柔,語氣卻不容置疑,德里克只好起身離開。
臨走前,依依不捨地再次看了曲桑好幾眼。
他真的很想,幫她分擔她的愁思。
“你湊過去幹什麼。”回到別墅里,就被自己的繼母叫住。
“桑桑現在馬上要結婚了,我們國家的女孩子即將結婚,心裏多少是有些小情緒在的。比如捨不得父母家人,又或者是為未來的生活擔憂。
這種時候,你若非她最好的閨蜜,就不要去打擾她,知道嗎?”
德里克不解道:“有什麼捨不得的,她結了婚不一樣是在這座城市么。至於未來的生活,難道他那位未婚夫,將來會對她不好嗎?”
曲桑小姨忽而笑了一聲,輕嘆道:“每個國家的風俗不同,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總之,這種時候就不要去打擾她。”
“可是!”德里克還想再說,繼母已經轉身回了二樓。
他再次回頭,透過晶瑩剔透的玻璃窗,看向了外面那道柔弱的身影。
他能感覺到,她的不開心好像不是因為這些。
……
當單嬌枝提着禮物來到曲家別墅門口時,看到曲家的門庭后,驚訝和嫉妒之心油然而生。
這二十年前和她們家差不多的曲家,如今竟然已經繁華到了如此程度。
早就聽人說,東海市這個別墅區的房價逆天,乃整個市最貴的區域,沒來之前她從未去想過,這地方竟然如此豪華。
這哪裏是別墅區,簡直就是生態園林。
而曲家在這整個別墅區裏面,都是獨樹一幟的存在。
其豪華程度,讓每一個突然來到此地的人,都會嘖嘖稱奇。
曲家,簡直就不是他們家那種小門小戶可以比擬的。
如果將他們家那棟老舊庭院和曲桑家這棟豪華大別墅放在一起,簡直就像是水晶龍宮和岸上土茅屋之間的差別。
明明二十年前,他們兩家都差不多的,也都是做同一個行業起家的。
現在卻是,天差地別。
壓下內心不斷湧現起來的嫉妒,單嬌枝露出一個帶着三分扭曲的笑容來。
曲家即便是比他們家繁華,可曲桑今後未必就有她過得好。
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二十年是曲家的好日子,未來的幾十年,可就是她的好日子了。
想到這裏,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扭曲也逐漸消失掉。
她上前,按響了曲家別墅的門鈴。
從外面並不能直觀地看到裏面,只能一窺其顯露出來的豪華與貴氣。
那五層樓的別墅矗立在其中,上面的裝飾無一不顯露出華貴,讓人不免去想裏面究竟是什麼模樣。
單嬌枝用盡了自己的腦細胞,幻想出裏面的畫面來,然而等那道別墅大門向她敞開后,她還是露出震驚之色。
她的想像在現實面前,還是太匱乏了。
“您是?”
開門的女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里是對她這位陌生人的警惕。
這眼神,看得單嬌枝莫名惱怒。
和當初他們家投資失敗,她和母親去找那些所謂的世伯借錢,被阻攔在他們家門口,所接受到的眼神一樣。
審視又充滿警惕,彷彿她們不是去借錢,而是去偷錢一樣。
眼見曲家的傭人也如此,單嬌枝內心對曲桑的那種嫉妒又填了幾分別的東西進去,那東西名叫:憤恨。
這曲家的人真是狗眼看人低,等她發達了,她要好好治治他們!
如果她這一系列的心理反應被那位開門的女傭知曉,估計女傭會露出相當詫異的神色來,震驚地盯着她。
就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客人,所以她才會多看了兩眼,打量對方以便確認對方的身份。
看看對方到底是來做客的,亦或者是別的什麼事。
什麼看不起,還審視之類的,只能說這位單小姐想太多了。
她自己就是傭人,憑什麼看不上別人呢。
這一切都是單嬌枝內心對曲桑的嫉妒太濃,將曲桑當成了假想敵,把整個曲家也變成了自家的假想敵,遇到什麼都朝着最壞的地方去想,才產生的錯覺。
女傭目光上下掃了一眼后,最終將視線落到了單嬌枝帶來的禮盒上。
看這模樣,應該是家裏的客人。
她露出溫和慈祥的笑容,朝着對方開口:“這裏是曲家,這位女士,您是過來拜訪的嗎?請問您是否有約,我去幫您通報一下。”
單嬌枝自動忽略了女傭臉上慈祥溫和的笑容,只將重點落在了通報兩個字上面,面色不經意地一變。
還要通報!曲家真當他們是這裏的土皇帝了,居然還把封建那套通報給用出來。
她帶着禮物過來,一看就是客人,難道不該直接將她請進去?
這樣傲慢自大的曲家,早晚都要滅亡。
她抽了抽嘴角,報出自己的身份姓名,看着對方重新將大門關上,眼神里的不滿和不屑同時升起。
“這曲家真是在找死!”
“你說什麼。”
一道冰冷的話語,在單嬌枝耳旁響起,頓時將她嚇得一個激靈。
回過頭,對上的是一雙充滿寒霜的眼,那雙眼的主人正冷眼看向自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絲絲寒意從他身上透出,朝着她席捲而來。
單嬌枝認出了對方,那晚在華樓他們有見過。
對方和霍希宸一樣,同樣是整個東海市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對象——曲延。
曲桑的哥哥。
被那雙寒冰一般的眼眸盯住,心跳彷彿忘了跳動般,停止在那裏。
直到曲延的視線移開,單嬌枝才感到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曲延越過她,直接進了別墅里。
她不敢跟着對方一同入內,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道大門在自己眼前關上。
方才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還未完全消散,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不敢去回想那眼神。
內心對於曲桑的嫉妒,又濃郁了幾分。
同樣都是擁有兄長的人,憑什麼曲桑的兄長看上去就那麼強大,而她那個哥哥卻連一丁點男人該有的擔當也無。
成天不是抱怨別人,就是無能咆哮。
和曲延相比,簡直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
如果她能和曲桑身份對調,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