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罪惡哥譚（捉蟲2）

換回自己熟悉的兜帽衛衣，西塞爾伸了個懶腰從自家破舊的窗框中跳了出去，踩着住戶們的陽台向上爬。

他自己住在一層。

夜色低垂，彎月如鉤，數量稀少的星星在烏雲的間隙中灑落零碎的光。

地面上像是灑了層糖霜，他在屋檐上跳躍穿梭，腳步很輕，不會驚擾到任何人。

幾乎沒有人會在哥譚的夜間外出，連車也只是寥寥幾輛。

尾巴隨着躍動的幅度輕擺，偶爾進入尚未入眠正在家中加班的社畜視線，便成為又一個都市怪談。

「喵～」

有野貓跟了上來，在西塞爾腿邊磨蹭，似乎把他當成了同類。

低頭一看，是一隻漂亮的純白色母貓。

他默默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貓在他身後有些不甘心的叫了幾聲，一聲比一聲軟綿甜蜜。

腳下這棟樓他差點沒能跳過去。

「尼克斯，你模擬數據的時候，那隻黑貓難道正在發春嗎？」西塞爾低聲咬牙切齒的問，這已經是他這幾天遇到的第八次母貓求碰上了它。]

「沒有辦法能解決一下嗎？」再次跳過一棟房頂，他的抱怨在風中飄蕩着破碎。

尼克斯沉默了兩秒回答他：[我想你不會願意嘗試這個辦法的。]

手背不小心碰到有些猙獰的滴水獸，冰冷的溫度讓他往邊上挪了兩步。

看着樓下剛剛熄滅燈光沒多久的霓虹色動物園招牌，西塞爾言簡意賅：「說說看？」

[在那隻黑貓不那麼激動的時候，將它對你的好感度刷到100。]

[讓它像用的力氣大了點，下次得注意。

聽着男人的哀嚎，他眉梢輕挑沒什麼誠意的想。

「你很得意對嗎？」

西塞爾的聲音很輕，一隻手抓着男人下顎骨讓他看着地上的女孩兒。

在確保對方能看到小女孩之後。

不等對方回答。

手臂使勁，手放在人的腦袋上用力按下。

「咚。」

「咚。」

「咚！」

他手上的動作一遍比一遍力氣大！

被迫磕頭的男人額頭流出鮮血。

男人原本中氣十足的嚎叫聲漸漸虛弱下去，西塞爾揪着他的頭髮又問了一遍：「告訴我，你是不是非常得意？」

兇手望着他的眼神此時已經充滿了驚恐，完全不敢回答他的問題，面目因為身體上的痛苦，幾乎皺在一起，分外猙獰醜陋。

「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他平靜極了。

「咚！」

地上又多了一道暗色印記，男人頭腦發昏。

「她叫茜茜。」

西塞爾自問自答。

「你知道她今年才多大嗎？」他笑着提出疑問。

一拳正中對方面門，半顆門牙掉落在地。

他又回：「我也不知道。」

西塞爾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得知黑霧是什麼的時候沒能盡全力去找這對母女，以至於發生這種事情。

他深呼吸，對方的匕首在他手指間流轉，幾乎被玩出了花。

「害死她你感覺很開心對嗎？」

匕首橫在了男人脖頸之上，男人瘋狂搖頭求饒，鼻涕淚水鮮血混在一起止不住的往下流。

西塞爾在猶豫。

「老爺，我想你可能還是得去一趟那個小巷。」幾乎和西塞爾同時發現小巷狀況的阿爾弗雷德站立在操作台前，對着通訊頻道里的布魯斯說。

他的視線還停留在監控屏中被衣物擋住臉的未知人物手中的匕首上：「他看起來很憤怒，可能會越界。」

剛打暈一個罪犯的黑衣蝙蝠將人捆起交給自己身旁的羅賓。

「收到。」

鉤爪發射抓住遠處橫樑，布魯斯整個人騰空而起，他希望自己不需要將人送進監獄。

「疼……」

一道氣若遊絲的呻.吟將舉起刀子的人拉回人間。

男人撞上牆壁，痛的在地上打滾。

西塞爾蹲下身，手指猶豫着探出。

「是我幻聽嗎？」

[不，你沒有。]尼克斯否定了他。

與剛剛在樓頂時同樣的回答，讓西塞爾猛然鬆了口氣。

微弱的氣流從指尖上拂過。

他一手小心翼翼地將女孩上半身扶起，另一隻手穿過女孩腿彎，西塞爾跑了起來。

儘管是在狂奔去醫院的路上，他的手仍然很穩。

阿爾弗雷德喝了一口已經有些涼了的紅茶，語氣中帶着些笑意：「看來危機解除。」

剛爬起來卻又被揍了一頓的男人被捆了起來。

布魯斯趕往下一個地點，卻做出了相反的判斷。

「不，還沒有。他仍舊很危險。」

[你的任務進度增長了？]

尼克斯的電子音里飽含疑惑。

西塞爾沒有在意。

眼前的事顯然更加重要。

鼻尖縈繞着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讓嗅覺敏感的他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正坐在醫院長廊的凳子上。左手旁手術室大門緊閉，上方的提示燈正持續的散發著紅光，讓人心中煩悶。

「啪嗒。」

門被打開，滾輪的聲音由遠及近。

西塞爾站起身子跟在邊上。

主治醫生皺着眉，不太高興：「再晚送來一點她就能直接回歸主的懷抱了。」

他沒接話，只是去交了費。

就算這家醫院是韋恩集團旗下的福利醫院，醫藥費也還是差點掏空西塞爾這些日子積攢的微薄存款。

他在小姑娘躺着的病床邊靜靜站了一會，儀器顯示她的心跳平穩。

轉身離開醫院。

他還得去找那條人魚。

坦白講，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再次來到「海妖」的飼養池。

他在監控死角停下。

一大捧水自池中異軍突起，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襲來，西塞爾熟練躲開。

盤腿坐在了池子邊，他盯着不斷蕩漾的水面，並不像前兩天一樣興緻盎然。

一道漣漪筆直的劃開水面朝他前進。

人魚在距離岸邊不遠的地方露頭，金色豎瞳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見他沒反應，

於是不斷試探着靠近。

最後來到了西塞爾面前，上半身整個露出水面。

幾縷濕發貼在他的臉頰上，為他本就極品的長相更添幾分妖異，水珠一滴滴順着他的身體曲線滑落沒入池中。

他緩慢的伸出手。

西塞爾並沒有動，想看看對方想做什麼。

人魚一把抓住了他身邊還在搖晃的大黑尾巴根部。

「！」

眼睛倏地睜大，他幾乎是跳着站起身的！

尾巴上的毛此時根根炸開，像是超大號的黑色蒲公英。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多麼詭異的感覺。

反正西塞爾他是不想再體驗一次。

[當前任務一進度：20/100]

[成功激活特性：水下呼吸。]

還沒能讓自己成功的從異樣酥麻感中打起精神，他就聽到有人聲交流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