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罪惡哥譚（作話放了預收）

三叉戟的長柄穿透人身，猩紅的血液迅速浸透衣物，一滴滴落下，迅速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成水泊。

事情有變。

西塞爾朝着人魚所在的地方做了個隱蔽的手勢，讓他暫時不要出現。

奧姆盯着那柄熟悉的三叉戟擰眉，隨手揮散已經凝結成型的水箭。

黑衣魚人艱難的掙扎着動彈兩下，身後隨着他的動作不斷落下碎石和青苔。他沒把這件事往自己想要吸納的人才身上想。

他試圖把金色的三叉戟從身上拔出，卻沒用，反而加大了創傷。

大捧鮮血從男人的傷口溢出。

「海王。」他咬牙切齒痛恨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魚人望了一眼尚且平靜的海面，又咳嗽着抬頭看向似乎已經被變故嚇傻所以一動不動的少年催促道：「快過來幫我把這個拔掉。」

西塞爾慢慢走了兩步，一邊順着三叉戟尾端所指的方向看去。

水面微微隆起，泛着白色水花。

有東西在迅速靠近。

波紋飄蕩起伏。

□□着上半身，肌肉虯結，看起來兇狠異常的男人在他的注視中躍上這塊礁石灘。

「你最好離這個半魚半人的傢伙遠一點，小子。」亞瑟不走心的提醒差點就慘遭毒手的少年。

他的視線停留在黑衣魚人身上，對方看起來跟漁夫國那些人有點像，不知道兩者之間有沒有關聯。

走上前，三叉戟被他握在手中與礁石分開，魚人順着他粗獷的動作從黑色石頭上滑倒在地，鮮血流失的速度加快。

「你媽媽沒有教過你，不要和奇怪的人走在一起嗎？」

踢了踢半死不活的男人，亞瑟半蹲下身體，從魚人手中拿出沒來得及注射的藥劑針，對着看起來像個未成年的少年示意。

礁石區在海風的吹拂中沉默了一會。

西塞爾看了看石洞中的水潭，又看了眼陷入達昏迷的黑衣人。

據酒館老闆所說，對方會給人注射讓人能夠暫時在水底呼吸的藥劑，但帶人前往基地的時候會讓人全程閉眼。

現在，計劃被眼前這個他不認識的超英全盤打亂。

他摸着口袋裏來這座漁村前斥巨資購買的定位器，又想到現在在奧姆手上的顯示器。

選擇按耐住開口讓對方趕緊離開的衝動，硬邦邦回答。

「沒有，她早就離開我了。」

男人的動作僵硬了幾秒，還在滴水的頭髮讓他看去了有些滑稽。

他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后頓了頓：「抱歉。」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只是正好路過的他拖着黑衣人準備離開。

「你要把他帶走？」看見男人的動作，西塞爾追問了一句。

亞瑟只轉過了上半身，眼神對比少年和手中人的肌肉線條，他的意思非常明顯——不然呢？

戴着兜帽的少年無言以對。

【這個人可以被添加為任務目標，你需要嗎？】尼克斯冒了出來，熱情推銷。

「強制性的？」

【不，他……】

自己甚至還沒能摸清楚前兩個任務的進度到底是怎麼回事，暫時還不需要第三個出來添亂。

西塞爾在系統說出後面的話之前冷酷拒絕：「那我就不需要。」

【你沒有上進心。】尼克斯憤憤消聲。

他為什麼要在獲取別人好感這件事上有那麼強的上進心？同時跟兩個人打交道就已經讓他感覺很累了。

看着海王離開的身影，少年對於系統的評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西塞爾回過頭，站在原地看向礁石洞裏的那潭水，沒有收斂過的腳踩碎石的聲音走近，身邊多出一人。

「現在怎麼辦？」奧姆跟他一樣注視着沒有一絲波瀾的水潭。

他直接跳進水潭，用行動回答了人魚。

入水聲先後響起。

水下有些渾濁，西塞爾徑直潛入水底，潭底只有堅硬的石頭，他轉了一圈，沒有看見任何通道，兩人重新在水面露頭。

他皺着眉抹掉臉上的水：「我沒發現機關。」

昨晚魚人的行為一直在腦中回放。

那些魚人只是站在潭邊唱歌，並沒有做什麼可疑和多餘的事情，然後就有了漩渦。

不，唱歌這件事本來就很多餘。

那首調子。

言辭不通的怪異小調在水面上響起，最後一個單詞被唱出。

水底驀然傳來吸力。

他和奧姆對視一眼，同時下潛。

原本渾然一體看不到任何縫隙的潭底出現了方形的大洞。

很黑，哪怕有熒光礦石嵌在牆壁里散發微光，也什麼也看不到。

西塞爾正要加速，卻被按住肩膀，人魚游到了他前方開路。

這條通道分叉很多。

奧姆做選擇的時候卻毫不遲疑，他就是從這被運往哥譚那座城市的。只要將離開時的路線逆推，得到正確路線輕而易舉。

整個通道是U字形，原本游泳的動作逐漸變成在半人高的水中走路，在最後環境完全變得乾燥。

這是一間沒有經受過後天打磨的石頭洞穴，鐘乳石柱林立，正前方是新的通道。

頭頂懸着幾排鉤子，黑色皮衣和能將整個人都罩住的袍子安靜的掛在那兒。

除此之外幾乎看不到現代科技的影子。

沒有了原本選定的嚮導。

西塞爾和奧姆只能在寬大的石柱林后等待新的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