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罪惡哥譚

數雙軍靴踩在乾燥的枯枝上，發出清脆聲響。獵犬舌頭耷拉出吻部，呼吸粗重的在水邊嗅聞徘徊。

牽着犬繩的士兵等待半天，看着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水面不耐煩的換了方向搜查。

等人走遠。

閉氣到即將窒息的青年這才從水中露頭大口呼吸。

順着來時的方向返回，身上的傷口已經因為沒有得到妥善處置開始發炎。

眼前一陣陣發黑，他靠坐在原本據點附近的石頭上，隨手捻了片樹葉，發出尖銳哨音。

美洲豹迅速帶着人靠近。

「我們還以為你活不下來了。」

艾瑞克抬眼，看見領隊後放心的閉上眼睛。

恢復意識的第一時間他就想起身去幹掉下令的不知名長官。

貓科生物的前肢映入他睜開的雙眼。

渾然感覺不到難受的身體和街頭櫥窗上映着的來去匆匆的行人告訴他。

自己又回到了黑貓體內。

與上次不同，這次他能微妙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處於快速恢復的休眠狀態。

自己與黑貓互惠互利。

在身上撫摸的手掌微暖，舒適的讓人不斷產生倦意。想着戰場上的混亂與緊繃，艾瑞克已經探出的尖爪悄然收回。

沒必要因為他的自尊心和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黑貓的主人結仇。

殺死少年的想法從腦海中消失的乾乾淨淨。

好感度：10/100

【那個靈魂又來了。】

尼克斯看着後台的數據開口提醒他。

西塞爾動作不自覺停下，他打開了情緒感知，有別於上次暴虐波動的平和讓坐在長椅上的少年訝異挑眉。

「我記得黑貓的身體沒有異常？」

【他的靈魂數據強度比起上次有大幅度下降，黑貓本身的數據因他的到來正在緩慢爬升，它很開心。】

【同時你模擬的數據也在增強。】

受傷了？

看着因為自己停止撫摸而抬頭的黑貓。

他雙手卡住貓的前肢，低頭湊近：「這次不想殺我了嗎？」

對方有些過長了的金髮落在濕潤鼻尖，清冽的薄荷香氣讓此時成為黑貓的艾瑞克不自覺打了個噴嚏。

他看着對方蒼藍色沒有絲毫陰霾的眼睛有些晃神。

在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的時候，黑***咪在搖頭否定之後的瞬間弓起了身子。

西塞爾抱着炸毛的黑貓起身，腳下絲毫沒有停頓，聲音很輕。

「我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對你我都有好處，只要我們還是利益共同體，我就不會管你從哪裏來，這是筆簡單的交易。」

「同意，你就出聲。」

「不同意，就保持沉默。我會找到方法斷開你和黑貓之間的聯繫。」

利益共同體，艾瑞克喜歡這個詞。

交易的好處非常明顯，他喉間溢出低聲呼嚕表示成交。

街道上人影蕭條。

小丑越獄對哥譚的影響顯而易見。

這座城市迅速變得混亂起來，每個夜晚的危險因素變多，消失過一段時間的槍聲在此於街頭巷尾中響起。

西塞爾站在一條破舊的小巷子裏，路邊的昏黃燈光閃爍着發出滋滋聲。

身後多了個聲音。

「你加入蝙蝠家族了？每天都能看見你在打擊罪犯。」觀察了全過程的貓女輕佻的從圍牆上躍下，「你的做法跟那隻蝙蝠完全一樣。」

西塞爾並不是想要當什麼聽起來異常高尚的城市義警。

再次打暈戴着小丑面具的街頭混混，他看着地上慘白的笑臉面具否定了她。

「沒有，我只是不想再在睡覺的時候被尖叫吵醒。」

貓女對他的說辭表示不屑：「你現在可根本沒有睡眠。」

在哥譚，有人害怕小丑，也有人崇尚小丑的精神，是他的狂熱粉絲。

小丑永遠都不缺追隨者。

他們帶着小丑面具犯下罪惡，彷彿能與那個超級罪犯共情。

西塞爾又踹了一腳被捆起來的人。

「我不喜歡小丑。」

那是哥譚的萬惡之源。

「誰喜歡呢。」貓女站在他邊上，凝視那張面具，罵了句髒話。

「我發現了一點那個實驗室的小線索，不保真。」她向著少年的尾巴伸手，卻被躲開，「但是最近有批珠寶進哥譚，我沒時間，你如果感興趣可以去試試。」

當然感興趣。

但是……

「你為什麼不去找蝙蝠俠？」他好奇的詢問。

貓女翻了個白眼：「需要我給你展示我的通緝令嗎？」

西塞爾點頭準備接過對方手中的紙條，在即將拿到的時候貓女手腕翻轉着收回。

少年疑惑的目光直白的穿透面具。

賽琳娜看向他蓬鬆的尾巴，伸出了另一隻手，示意他主動一點：「我需要報酬。」

最後西塞爾帶着絨毛怎麼都沒辦法理順的貓尾爬上了頂樓。

夜巡結束，早就等在這兒的羅賓站在大蝙蝠的邊上，看着他狼狽的樣子發出悶笑。

西塞爾朝他豎了個中指。

「你進步的太快了。」

感受着他技巧上的熟練，傑森發出感嘆，整個人更加認真。

很快，動作即將越界的兩人又一次被蝙蝠俠強制性分開。

今日切磋結束。

但是西塞爾感覺自己並沒有盡興。

他意猶未盡的看向體格幾乎是自己兩倍的男人，尾巴在身後豎起，尖端輕輕搖擺。

「我想跟你試試看。」

在對方渴望的目光中，布魯斯說不出拒絕的話。

這並不違反他的原則。

傑森退到了一邊。

與自己相比，西塞爾的格鬥方式更注意靈巧迅捷，但力道不足，需要訓練。

輕而易舉的將人鎖在雙臂間，布魯斯能感受到胸前對方的溫度，甚至聽到對方有些加速的心跳。

他的力道因此鬆懈了一瞬，被少年抓住了機會反推開。

「接下來幾天我不會來了。」西塞爾退到天台邊上，看向一直沉默注視自己的黑色大蝙蝠，「我要查點事情。」

「什麼事？」布魯斯看着後退的貓追問。

腳下使力躍過樓房間的空隙，他擺手：「等我確定消息真假就告訴你。」

現在，還是先別浪費蝙蝠俠的時間了。

他的情緒感知在瘋狂吶喊。

對方很疲憊。

「你好好休息吧。」

走前西塞爾囑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