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罪惡哥譚
匍匐在地上的男人艱難的支撐着上半身，手中死死抓着黑色的披風不放，於在場三人的注視中再次開口強調了一遍。
「它們數量很多！你得救我！」
令人窒息的邏輯將他的自私自利展現的淋漓盡致。
黑色蝙蝠和羅賓鳥離開的腳步因為男人的行為有了停頓。
見狀，西塞爾把男人的手踢開。
「你們走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看到了抬着頭的研究員臉上瞬間變得有些扭曲怨毒的眼神。
對此，他心中毫無波瀾。
有些人從來就不值得被拯救。
「這裏有我在。」他在和白大褂對視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
手指在腰帶一格按下，小巧的黑色物品彈出，布魯斯將緊急聯絡器遞給少年：「按鈕代表情況異常，需要救援。」
真有這種情況的話直接喊超人是不是更快？
不過對方好像和超人有點矛盾。
「呃……借我把刀？」
西塞爾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武器。
純色刻着蝙蝠印記的匕首入手，看着蝙蝠俠和助手一起離開，他才將通訊器別在耳後，重新在桌上坐下。
能不喊還是不喊吧。
研究員搖搖晃晃，扶着床頭從地板上爬起半靠在牆上，身上的傷口還在散發痛感。
男人倒吸幾口涼氣，又像是精神真的失常一樣古怪的笑了起來，肩膀大幅聳動：「你不該讓他們走的，你的通緝令流傳廣泛，他們一定對你很感興趣。」
其實從最開始他就不打算真的自首。
他打的主意是讓來抓他的人和這個未知人物打起來，而自己伺機溜走的算盤。
但剛剛，他又有了更好的主意。
視線在貓一樣的少年身後的尾巴上打轉，做了那麼多年實驗的白大褂還從來沒見過能把人和動物基因融合的這麼好的個體。
這是大自然的奇迹。
他的目光隱隱帶上了些痴迷和垂涎，又繼續說道：「你是最佳的實驗體，是解開謎底的鑰匙，它們一定會接到活捉你的任務。」
「……不惜一切代價。」
同理，如果他能將這個功勞搶到自己手中，那麼自己泄露分所
而且，他還能夠進行自己一直以來為之狂熱的人體實驗。
一隻胳膊架在曲起的腿上，西塞爾面無表情的聽着，並沒有把研究員的發言當成過耳雲煙，只是暗中提高了警惕。
「哦。」
無形的波動擴散，感受着來自白大褂的惡意，他冷漠的回應。
夜行生物向來出沒在無人的午夜，大群蝙蝠在城市上空熙熙攘攘擠成一團飛過，幾乎遮掩住天際的彎月。
更深露重，道路上隱隱約約出現了白霧，小巷中的地下井蓋不翼而飛。
路邊的水泊尚未乾涸。
被人踩下濺起水花，順着尚未平息的水紋向上看。
是一雙即使有寬鬆褲子遮掩，也能看出肌肉發達到有些畸形的腿。
被撐得有些變形的鞋動了動，腳的主人正欲再踩一腳，就被別人抓着肩膀往前扔的摔倒在地。
「別玩了瘋兔子。」
被稱作瘋兔子的矮小男人抬頭，露出放在人臉上顯得格外驚悚的三瓣嘴，動了動似乎是在不屑的撇嘴。
「急什麼，蜥蜴那傢伙都不在。」
「再說一遍，我是變色龍，不是蜥蜴。」
瘋兔子被拎着身前衣領懸停在半空，面前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個頭顱。
臉部皮膚乾癟的讓人無法直視的女人張嘴，舌頭在瘋兔子臉上舔過留下粘液，語速緩慢而危險。
「再說錯，我就吃了你。」
手腕被人握住，力道過大導致她鬆手，女人朝領頭之人翻了個白眼，在其餘人看熱鬧的目光中再次隱去身形。
哼歌調笑的聲音由遠及近，幾個醉鬼手中拎着酒瓶，互相拉扯着拐進小巷。
後退着走路的男人碰到人後頭也不回，下意識煩躁的呵斥。
「讓開！別擋道！」
身後的呼吸陡然粗重。
在同伴驚恐的目光中他意識到了不對勁，一頓一頓的轉過頭。
長着複眼和昆蟲口器的人形怪物朝他咧嘴，處於極度驚恐狀態下的人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眼前一黑。
「嗝。」
有人打了個飽嗝。
「這是個好地方，」女人舔去指尖殘留的血跡，「難得飽餐一頓。」
「該動手了。」
領頭之人走出小巷，高矮胖瘦不一的實驗體們跟在他身後。
巷子內一地臟污，濃重的血腥氣鑽入兩邊樓房住戶家中，人們閉門不出，不敢發出聲音的窩在被子裏發抖。
凌晨三點。
天空下起大雨。
西塞爾站在室內來回走動。
他已經等的失去了耐心，並且懷疑研究員在撒謊。
大批瘋狂無序的情緒波動快速靠近。
站在室內的少年閉眼偏頭，踩水的聲音被頭頂豎起的貓耳捕捉。
十幾個人。
他又看向了一直在牆邊沒換過位置的男人。
殺他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人。
所以，真的是衝著自己來的。
突然停在原地不動的少年吸引了研究員的注意力。
「他們來了，對嗎？」
男人竟然開始有些期待了。
西塞爾感覺到情緒轉頭看向他，沉默了一會兒。
最後在研究員的注視下走近，將他打暈塞進了衣櫃。
不給他任何發言的機會。
可能在哥譚，夜晚出門的傢伙都不願意走尋常路，大門邊毫無動靜，陽台卻被人轟出大洞。
煙塵讓夜晚本來就不太清晰的視野更加模糊。
不斷發出警報的危險感知讓他選擇就地翻滾。
下一秒，形似螳螂前肢，帶着寒光的鋒利武器就扎破了床板，抬起的時候，布料已經成了碎片。
瓢潑大雨順着風吹的方向被打進室內。
血腥味縈繞鼻尖。
在看清立在陽台上的「人們」長得有多獵奇的時候，西塞爾的瞳孔幾乎縮成針尖大小。
他本以為來的人大概都會跟那天的研究所守衛差不多水平。
腎上腺素飆升，心臟跳動速度加快，少年換了個姿勢。
碎石在腳下嘎吱作響。
匕首被反手用力扎向身後，獨屬於血肉的阻隔感讓他知道自己沒有做錯。
敵人的能力都是未知。
手中匕首緊握，他躲開矮小男人的撞擊，看着地上的大坑，選擇按下緊急聯絡器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