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標題無能者狂怒第七十一天

第172章 標題無能者狂怒第七十一天

被分割開的翅膀後方,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的小隊長看着自己的翅膀張。

捲曲的虹吸式口器伸直。

西塞爾本能的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自覺提高了心中的警惕性。

被劃破的翅膀碎片飄落在地面上的水泊中,漣漪一圈圈盪開。

在他的注視中,原本已經伸直的口器被收回又重新吐出。

有原本的人類嘴巴轉變而成的,類似於昆蟲樣式的觸鬚在空氣中快速顫動。

幾滴暗綠色粘液在半空中因為重力劃出圓弧后落地。

原本就帶着鋒利冷光的刀尖更加下沉,西塞爾速度更快,想要在新的麻煩出現之前解決對方。

但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在他將刀尖送入領頭羊身體之前,對方張開了口。

無形的聲波在空氣中蔓延開。

這和之前經歷的刺耳完全不同。

這一聲比起剛剛來說明顯要低得多,不仔細聽幾乎根本聽不到。

產生的影響也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西塞爾手中的動作一頓,視野中的畫面突然變的模糊,半癱倒在地的身影幾乎帶上了重影。

嗡鳴聲貫穿腦海,他有一瞬間幾乎忘記了自己正打算做什麼。

軍刺的刀尖在黑制服的胸前懸停,隨着翅膀已經被毀壞的傢伙的呼吸,刀鋒堪堪刺破黑色衣料。

絲線在半空中翹起圓弧。

來自地面那片破碎翅膀上的熒光讓這幾根絲線上的毛絨看起來異常顯眼。

如果有人能夠透過黑色頭罩看到他的臉。

就會發現金髮少年此時眼中的瞳孔放大,氤氳着因為聲音刺激而產生的潮氣。

雖然因為突如其來的音波攻擊而陷入了短暫的迷茫狀態。

但西塞爾沒有真的忘記自己在做什麼。

他的視線重新聚焦,斂眉加大了握着手中利器的力道。

為了保持完全的清醒,他用了自己最大的忍耐力。

軍刺把柄上的凸起被硬生生壓進手掌中間,帶來尖銳的刺痛感。

因為用的力氣過於大,西塞爾甚至能夠聽見從自己手上傳來的嘎吱聲。

尖嘯聲帶來的刺激從未停止。

他忍着身體上傳來的不適感將軍刺送到作為領頭羊的黑制服胸前,刀鋒劃破空氣。

映射在金屬刀面上的白光在他眼前的位置一晃而過。

尖刀的刀尖刺入人體,異於常人顏色的血液通過黑制服的衣角滴落在顏色淺淡的灰色毛毯上留下黑點。

他特意控制着沒有扎中對方的心臟。

也因為他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領頭羊只是因為這種疼痛過於強烈而渾身抽搐。

可是他口中的尖嘯一直沒有停止。

西塞爾的耳朵時時刻刻都遭受着音波的攻擊。

雖然胸膛起伏的弧度展示出他的呼吸微弱了不少,但是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

安靜的幾秒鐘過後,地毯被大量暗藍色的血液徹底滲透。

隨着血液的流逝,領頭羊不斷變得虛弱下來。

讓西塞爾頭腦發昏的聲波也變得更加虛弱,他所受到的影響也越來越小。

剛剛還睜着眼睛的領頭羊的腦袋失去了肢體主動的支撐,徹底昏死過去。

影響徹底消失。

西塞爾緊緊攥着軍刺的手掌終於鬆開。

因為剛剛握着的時候太過用力,手掌在重新鬆開的時候帶着一大片白色。

又過了一會兒才重新被血液的暖色填充。

軍刺的黑色把手橫在他手中,跟着他的動作產生起伏。

少年深吸一口氣,將手自然的垂在身側。

剛剛聲波帶來的影響還未從他的身上完全褪去。

西塞爾垂在身側的手又酸又麻。

露出黑色半指手套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顫動。

我在他手中的軍刺尖峰搖晃,在熒光照射下形成的光點不斷晃動。

雖然從看上去這一整個流程看起來很漫長。

但實際上,一直到西塞爾從昏倒的人體中抽出軍刺也不過是剛剛過去了兩分鐘而已。

因為金髮青年的威懾而一直不敢上前攻擊,只是圍在一邊的天蛾人們詭異的安靜下來。

因為臉上身上發生了變化,所以他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正常用語言進行交流。

只能夠使用類似於昆蟲的交流方式,那就是利用他們臉上的那些觸鬚。

站在原地不動的他們注視着被包圍在中心的兩人,嘴邊肉色的觸鬚在空氣中顫動。

隨着觸鬚上產生的顫動,這些天蛾人時不時就會轉過頭對視一眼,再重新轉過頭看向西塞爾和奧姆。

像是在衡量到底要不要在裏頭人已經被打敗的情況下進行攻擊。

因為整體環境昏暗,更加凸顯了他們臉上因為熒光而顯出暗綠色的複眼。

看起來像是志怪故事中會發生的驚悚畫面。

這種情況很詭異。

西塞爾對這些人注視的目光非常敏感,幾乎每一個人臉上肉色觸鬚顫動的時候。

他都能感覺到對方正在打量自己發全身上下。

但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正在交流什麼。

也許是正在商量該如何解決他和奧姆,也有更多的可能性是在商討要不要拋下會場中的這批貨離開。

但這一切都無從得知。

哪怕是西塞爾聽覺敏銳也沒有辦法在這種完全聽不到聲音的交流情況中判斷出他們在討論些什麼事。

這些人臉上的觸鬚顫動,偶爾在看空中相碰。

就像是昆蟲一樣。

少年的目光向下看向地面。

在看見桌布一角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少年時在貧民窟中獃著的時看到過的一張廢棄的報紙。

西塞爾的視線停住。

那張報紙上面有提到過一部分是怎麼交流的。

記憶在他的頭腦中閃回。

年代久遠的報紙重新在他的腦中浮現。

觸鬚發出獨有頻率的震動,或者乾脆通過分泌的信息素進行信息置換。

少年的目光轉向那些人臉上幾乎稱得上是有些猙獰的變化。

除非西塞爾擁有跟這些人同樣的部件,經歷過同樣的實驗,否則永遠無法破解這些人的交流內容。

但想也知道,他永遠不會接受這樣的實驗。

也正因為沒有辦法判斷出他們到底在交流些什麼東西。

所以西塞爾打算自己先下手。

只要將這些人全部解決,就不用擔心再出現什麼超出控制的事情。

他抬起頭,肩膀后靠放鬆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手臂雖然仍然又酸又麻,但已經不會影響行動。

目光中密密麻麻全是「人」。

現在形成了包圍圈的天蛾人數量不少,其實已經剛剛被解決了三分之二。

只剩下了將近二三十人。

但在視覺上,這個包圍圈裏看起來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因為他們被打濕了的翅膀全都疊加在了一起,佔據了絕大部分視野。

肉粉色的觸鬚在空中搖晃,只是看着就能夠讓人感覺到生理性的不適。

西塞爾偏頭看了眼奧姆。

青年身上的肌肉是肉眼可見的放鬆,呈現出一種毫不在意的姿態,看起來滿身輕鬆。

手上甚至還拎着一個想要嘗試偷襲卻被當場反殺的「飛蛾」。

因為身體素質太強,他看上去完全沒有用力。

而他自己,看上去好像有些狼狽。

一種好勝心從他的心底蔓延開來。

少年轉回頭重新數了一遍包圍着他們的「飛蛾」。

數出來的數字是一個單數。

33。

無法被平均分配。

也就是說,只要比試,就一定會出現一個結果。

西塞爾想要和奧姆比一比誰解決的「飛蛾」會更多。

奧姆當然能夠感覺到來自少年的注視,他丟開手中的「飛蛾」,偏頭看向對方。

「怎麼了嗎?」來自亞特蘭蒂斯的人魚青年詢問。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剛剛領頭羊的無聲尖嘯以及少年耳朵的特殊性。

「你的耳朵有受傷嗎?」奧姆不自覺皺眉。

自從兩個人認識以來,西塞爾幾乎就一直會因為那種次聲波而受傷或者不適。

他開始思考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少年免受這樣不必要的傷害。

心中思考着解決辦法的金髮青年轉過身。

他伸出手臂想要取下西塞爾頭上的黑色頭罩先做一個簡單的檢查。

對於包圍了他們二人的敵人,奧姆呈現出了完全無視的態度。

因為這些人對他的威脅小到幾乎沒有。

西塞爾在對方的手碰到自己的頭罩之前,率先搖了搖頭做出否定的態度。

奧姆伸出去的手停下,轉而繼續詢問「那是怎麼了?」

「比一比看我們誰幹掉的會更多一點?」少年朝着有要縮進包圍圈意圖的敵人們揚了揚下巴。

他的聲音聽起來帶着滿滿的躍躍欲試的情緒。

透着股向上的鮮活氣息。

像是已經完全從被聲波攻擊之後產生的難受中抽離出來。

奧姆明明本來已經皺着的眉頭平復下來。

他配合著西塞爾的情緒做出了反應「我覺得這已經不需要比試了。」

青年笑了一下「贏的人當然會是我。」

他故意對着少年做出攤手的姿勢「你可以現在就選擇放棄。」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激將法,簡單到哪怕是六歲小孩也能夠辨認出來。

西塞爾對此心知肚明。

但這是一種簡單的快樂。

他帶着青年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不一定,只有比一比才能夠知道最後的結果。」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素質和青年相比,本質上有着難以彌補的差距,所以在這場比試中他很難贏。

但是一件事如果因為困難就不去做,那麼這件事永遠都不會得到成功。

西塞爾深吸一口氣,整個人感覺微微興奮了起來。

腎上腺素的分泌讓他完全忽視了身上的微妙不適。

軍刺被重新橫在身前,少年腿部微彎,做出了蓄力的姿勢。

奧姆看着被醜醜的黑色制服包裹着的少年,莫名從中看出了幾分豹子正在準備狩獵的影子。

他又輕笑了一下「我們有什麼賭注嗎?比如我贏了能夠得到什麼之類的?」

盯着「人牆」已經開始思考從哪個方向進行突破的西塞爾在聽到這兩句話之後回過頭看了青年一眼。

「這還需要賭注嗎?」他迷茫的反問了一句。

奧姆「……」

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回答「你說的對,我們之間並不需要賭注。」

交談間的兩人幾乎完全無視了周圍這些天蛾人的存在。

就顯得兩個人有些自傲。

但是西塞爾很快就從這種情緒中回過神來。

少年重新轉頭看向包圍圈。

「那麼從現在就開始。」他的目光在敵人的身上劃過,帶着一點點耍賴的意味開口說到。

在還沒有說完之前,他就已經從原地竄了出去,並且在這些敵人反應過來之前抓住了其中一個。

奧姆啞然失笑,也跟着沖向包圍了兩個人的人牆。

明顯還是正在交流的天蛾人們臉上的觸鬚停下了抖動。

拳頭上傳的觸感堅硬,讓不斷出手的西塞爾指骨通紅,但這卻無法降低西塞爾的效率。

幾乎每打倒一個,西塞爾就會在心中進行計數。

在數到5的時候,頭頂的自動滅火裝置失去了作用。

剛剛看起來還像是正在下着傾盆大雨的會場中視野重新變得稍微清晰起來。

這個會場位於整棟酒店的頂樓,為了使用者能夠擁有良好的體驗,三面牆壁安裝的都是落地窗。

從這裏幾乎能俯瞰半個城市。

落地窗外,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活動,有人開始放起了顏色鮮亮的煙花。

花型不同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給整個失去了電力而被黑暗籠罩的會場帶來了光亮。

從變故發生的一開始就驚恐不安的「房客」們終於有了光線來源。

通過煙花帶來的亮度,他們勉強能夠看清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煙花炸開。

身上已經發生了畸形變化的「黑制服」們此時的情況完整的映入了他們的眼睛。

明明滅滅的燈光為這個場景更加增添了幾分恐怖。

一朵煙花燃放完成很快,整個大廳又重新暗了下去。

本來就非常安靜的會場變得更加安靜。

就連原本會發出的窸窸窣窣的,像是醫療相互摩擦之類的聲音也徹底消失。

只剩下了不同人之間的呼吸聲。

又一朵煙花衝天而起。

會場再一次被點亮。

這一次就連在第一次沒有看清組織成員們長成什麼樣子的人,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了。

壓抑着的尖叫幾乎剛剛溢出喉嚨,就會被主動,亦或者是被動的被身邊的人捂住嘴巴壓回去。

只有64號和65號所在的,氣氛本就僵硬的那一桌,三個房客之間的距離很遠,相互戒備。

「這……這他媽的是什麼東西???」之前還帶着幾分惡意誘導的黑人青年倒吸了一口冷氣,厭惡的辱罵,「f!s!」

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基督教徒,手中一遍又一遍的在身前畫起了十字,口中喃喃着上帝保佑。

一個又一個放在電視節目中都會被和諧的,並且能夠代表震驚的詞彙從他的嘴中冒了出來。

由於整個場館過於安靜,即使他的聲音並不算是特別大,也傳遍了整個會場。

「這種違背上帝旨意的生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惡魔不應該存在!不知道用火可不可以把這些該死的,跟飛蛾一樣的臭東西們全部燒死?」

不光是怒罵,他還在思考着關於這些人的解決方法。

但是可能是因為過於緊張,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有關於他的碎碎念會被所有人聽到這一些事,仍然滔滔不絕的進行着暗罵。

這一串怒罵和關於解決辦法的思考富有節奏性。

之所以會表現的這麼激動,是因為即使之前看見了這些黑制服們分食一整個人的畫面。

但在那個時候,組織的所有人都還維持着最基本的人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所有人都長着一張昆蟲臉。

看清了這些組織成員長什麼樣子的他幾乎快要吐出來。

「這麼丑的東西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作為一個人,為什麼要和昆蟲長着一樣的嘴巴?」

窗外爆發開的煙花一次又一次的照亮頂樓里的會場。

「這他媽的難道不是反向進化嗎?」黑人青年揪着自己的頭髮,口中從未停止過對於這些組織實驗品的念叨。

他的腦中充斥着對於這些非人形生物的恐懼。

由於恐怖谷效應,他幾乎無法回過神來,更不用提集中注意力觀察眼下的情況。

這種恐懼感直接佔領了他的大腦,讓他完全忽視了對於周邊氣氛的感知。

原本包圍着少年和青年的天蛾人們同時轉過頭,直勾勾地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雖然說臉和身體發生了變化,但在本質上這些天蛾人還擁有着屬於人類的大腦。

所以黑人青年所說出口的所有話,全都完完整整的進入了天蛾人們的耳朵。

組織成員們臉上的觸鬚在同一時間向上豎了起來。

這一次,即使沒有經歷過和這些人相同的手術,西塞爾也能夠猜出這些人在想什麼。

他們因為黑人青年的話而生氣了。

這些天蛾人對於生氣這件事表現的太過明顯。

哪怕是被迫前來參加這場宴會的金髮女郎也能夠看出來。

由於在一開始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在這個會場裏,她一直保持着最高級的警惕心理。

幾乎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有可能會影響到她生命安全的事情。

也因此在這個會場因為煙花再一次亮起的時候。

她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包圍着蒙面人的那些像是飛蛾一樣的人,改變了所注視的方向。

這些人的注視都非常的奇怪,她身上在感受到這種事情的第一時間就起了雞皮疙瘩。

她不自覺產生了瑟瑟發抖的感覺,腦子幾乎就是被凍住一樣,根本轉不起來。

手掌中的硬物給了她一絲勇氣。

她和黑人之間的距離並不近。

再加上每一個桌子所配的椅子椅背都很高。

所以在混亂一開始就已經蹲到了椅子后的她處於那些天蛾人的視線死角,暫時沒有暴露在這些人的目光中。

金髮女郎攥着手中的緊急呼救器,默默的將自己的高度壓的更低。

她移動了位置,試圖離黑人青年更加遠一點,不讓對方引來的災禍影響到自己。

從桌上垂曳下來的猩紅桌布在她露出套裙的皮膚上滑過。

這種絲滑的觸感提醒了她一件事。

她完全可以躲到桌子下面。

因為知道這會場會發生意外,所以她沒有穿禮服,身上穿的是普通的休閑運動服,腳下是她唯一一雙帶來的黑色運動鞋。

金髮女郎將自己的姿勢改為了蹲坐一點一點地把自己挪進了桌子下面。

桌布長到拖曳在地面上,所以在爬到桌子底下之後,她再次陷入了什麼也看不見的狀態。

雖然好像不是很禮貌。

但因為整個會場都很安靜而聽到了全部的西塞爾忍不住往對方的種族天賦上聯想。

但很快他就沒有這個時間將心思分在這樣的事情上了。

因為原本目標鎖定在他和青年身上的「天蛾人」們,在對視了一眼之後,轉移了自己的攻擊目標。

西塞爾手中的軍刺刺了個空。

他感受着手中刺空的感覺看向了他原本的攻擊對象們。

不只是他,就原來這樣的蘭迪斯的還有領主奧姆也遭遇了同樣的情況。

因為翅膀被自動滅火裝置里的水打濕而沒有辦法承受體重,讓所有者飛起來的翅膀無力的垂在身後。

所有原本都能夠上天的飛蛾全都以一種直立的姿態沖向對着他們發出嘲笑的黑人青年。

落地窗外的煙花秀並沒有停止。

一朵又一朵光鮮亮麗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不斷的為著整個會場尤為重要的光源。

因為這種光源的存在,所以每一個天蛾人都能夠看清楚房客們躲藏的位置。

但是他們並沒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些人身上。

還是目標非常明確的沖向了還在不斷念叨的黑人青年。

黑人青年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長着昆蟲臉的人形生物向著他自己衝過去。

穿着黑制服,身後拖着巨大翅膀的身影在不同的桌子之間穿行。

翅膀時不時就會在躲藏者的身上劃過。

由於剛剛淋過水,還帶着冰冷和黏膩的觸感。

在黑暗中這種觸感更加增添了恐懼的情緒。

尖叫聲頓起。

與房客們的尖叫聲同時響起的,還有來自於正在穿行的那些天蛾人口中的聲波。

如果僅僅像是領頭羊一個人那樣的聲波尖嘯,西塞爾是可以通過意志力忍受下來的。

但是,當這種尖嘯聲放在一群天蛾人身上。

這就完全不是西塞爾本身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控制的事情了。

他在瞬間發生了耳鳴。

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腦袋兩側的耳朵傳出尖銳的疼痛。

少年在黑色頭罩下的五官第一時間就皺了起來。

他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悶哼出聲,敏銳的感覺到了熱流從耳朵中出現。

刺耳的叫聲源源不斷傳入耳朵,西塞爾還沒來得及想辦法解決,耳畔就多出了一雙手。

金髮青年身上的衣袖出現了褶皺。

奧姆單手捂住了西塞爾的耳朵,上半身微彎,另一隻手罩在對方的眼睛上方。

西塞爾的視野陷入黑暗。

透過頭罩傳到臉上和耳側的溫暖觸感讓少年不自覺眯了眯眼。

他偏頭,但罩在鼻子上方的那隻手讓他的動作停下。

金髮青年上半身壓低,接過了少年對於整個會場中水流的控制權。

兩個人之間的比試被迫停止。

這讓一直以來非常享受和少年相處時間的奧姆感到非常的不爽。

這種不爽在他接下來的行動中北展現的淋漓盡致。

作為海中的種族,奧姆根本不想去在意這個會場裏的陸地人是否會有生命危險。

在來自亞特蘭蒂斯的人魚青年控制下,水龍捲和旋轉着的水刺席捲了整個會場大廳。

這兩種行為幾乎稱的上是敵我不分。

但是他並沒有做的很過分。

因為青年知道,西塞爾在意這一點。

所以在他的控制下,被水流席捲過的地方,只要是房客,頂多就是看起來狼狽了一點。

只有那些拖着翅膀的天蛾人。

他們幾乎被釘死在了牆壁上。

暗藍色的血液順着牆壁上的那些瓷磚迅速流下。

而那個黑人青年,也被甩到了牆邊。

那些來自於天蛾人的血液,就在他的腳邊和身下逐漸堆積成了一灘。

腥臭難聞。

只不過這些西塞爾都沒有看見。

因為青年罩在他臉上的那隻手一直都沒有拿下去。

來自奧姆身上的溫度和阻隔了聲音的那隻手讓西塞爾同時遭受十幾道聲波攻擊的不適感褪去了大半。

少年感受着眼前的黑暗,幾乎能夠透過制服的存在感受到從青年手腕傳出來的脈搏跳動。

西塞爾沒有聞到任何血腥味。

這讓他不自覺有些疑惑。

因為他知道奧姆從自己手中接過水流控制權之後做的事一定不會是平和的。

但會場中的混亂聲音確實瞬間停了下來。

「你做了什麼?」少年好奇詢問。

「我沒做什麼。」奧姆非常平靜的回答了他,只是眼神卻在整個會場中巡視。

黑暗裏。

所有人的頭都被水罩住,根本不敢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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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攻略超英后我成了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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