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罪惡哥譚(捉蟲)

西塞爾朝着仰躺在擂台上的壯漢伸手，掌心交疊，將人拉了起來。

「你昨晚經歷什麼奇遇了嗎？還是像東方武俠說的那樣，打通了什麼穴道？」保鏢好奇極了。

肩膀被重重拍了好幾下，自己衣服下的皮膚肯定已經開始泛起紅腫。

「對，」趁着回答好奇疑問的功夫，西塞爾面不改色跳下擂台，拿起擺在一旁桌上的毛巾，轉身對着台上的人繼續說，「我遇到一位武學大師。」

在一邊保養武器的男人們都悄悄抬頭，手中打磨心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說不定哪天暴露了就被哥譚那些真瘋子找上門了呢？

西塞爾隨便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自己挖掘真相。

反正時間還很長，慢慢來。

耳朵收回，他取下了蓋在臉上的書，滿頁的特殊符號看的讓人頭暈眼花。

沒過一會，手中的書滑落身側。

椅子上的人直接睡着。

隊長出完外勤，拿起西塞爾身側的書籍查看進度，又看了眼少年，神色戚戚深有感觸。

「你該去接人了。」他喊醒了睡的異常香甜的西塞爾，「女士們做造型需要花很長時間，你會很無聊，做好心理準備。」

真的很無聊。

窗外天色漸暗，時針已經快要指向7。

到處都是梳妝鏡和各種器械的美容院裏，西塞爾坐在等候區，看着一整個下午都在美髮護膚，此刻終於結束的薩曼莎，眼神空茫。

有區別？

他不小心說出了聲。

「當然有。」老牌超模有些惱怒的盯了他一會。

少年選擇閉嘴，面色平靜，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

看在那張臉的份上，女人還是選擇了原諒：「算了，你不懂也是正常的。」

沉默兩秒，西塞爾掏出車鑰匙。

「我去開車。」

聚會用的豪華游輪停泊在渡口，布魯斯已經在岸邊等待。

跟着目標登上甲板，西塞爾發現自己好像有點暈船。

各界名流身上繁複華貴的珠寶在燈光下閃光，侍應生端着托盤在人群中遊走，碰杯交流聲不絕於耳。

冷臉拒絕又一個把自己當成小明星想要包養的女人，西塞爾轉移了自己的位置。

在各種香水和脂粉氣息的刺激下，隱在不起眼處的他臉色懨懨。

想吐。

聚會的主辦方並不是韋恩，而是哥譚的另一個老牌豪門。

視線中保護目標薩曼莎被其他人邀請進入舞池，男伴是個富家公子哥。

他的僱主布魯斯剛剛因為喝的太多，被人帶去了貴賓休息室。

窗外，燈火通明的渡口此時只能看到一個亮點，游輪已經遠離岸邊。

聚會的承辦人走到台上的話筒前長篇大論的寒暄。

「致哥譚。」

即將步入老年的男人以這句話作為結尾，台下男男女女紛紛舉起手中酒杯，跟着重複了一遍，「致哥譚。」

「致小丑所說的新世界。」

低喃傳入耳中，西塞爾猛然抬頭，奔向薩曼莎的同時在大廳內掃視，腦中的危險感知刺的他頭皮發麻。

同樣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暗中的幾人低笑，盯着被準星鎖定的男人，按下了扳機。

一陣槍響。

台上的男人身形顫抖，在眾目睽睽之中倒下，暗色迅速滲透銀色西裝。

站在最前方的人杯中濺入血滴，臉上的笑容扭曲着變成恐懼，像是蠟像館中最滑稽的雕像。

幾乎同時響起的尖叫聲幾乎能穿透耳膜。

強忍着不適，早在槍響前西塞爾就已經在角落裏找到了被人護在身後的薩曼莎，準備帶她去找備用的小型遊艇：「快跟我走。」

「別怕。」看起來還有些年輕的富家公子哥試圖安撫自己愛慕了七八年的女神。

聲音有些抖，卻擋在了她身前。

「你是誰？」他看着西塞爾警惕，「再過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薩曼莎脫下礙事的高跟鞋，踮腳拍拍他的肩膀，想讓他別擋住自己逃生的路。

「讓讓，我的保鏢來了。」

「……喔。」公子哥慢吞吞，有些失落地往旁邊挪了一步，想要目送二人離開。

知道他今天是一個人來的超模斜睨了他一眼：「你跟我一起。」

看着陡然精神起來的公子哥和強勢佔據主導地位的薩曼莎，西塞爾覺得……

僱主的這一任女伴可能會主動跟他提出分手了。

已經將人帶離大廳的西塞爾心中微妙。

游輪的電源與動能被切斷。

黑暗降臨。

極致的安靜后，是極致的兵荒馬亂。

早在剛剛登上甲板的時候，所有安保人員都得到了一份游輪佈局圖。

他已經將路線背了下來，貴賓休息室所在的位置偏僻安靜，動亂暫時不會蔓延到那裏。

等將身後這兩人送上應急遊艇，他再去找僱主完全來得及。

大廳內。

幾顆冒着煙氣的紅色照明彈被射向天花板。

「噓——」

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綠頭髮的男人站在台上，在嘴前豎起了一根手指，嘴角蜿蜒的傷疤扭曲而怪異。

「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