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第20章 第 20 章

就在所有人以為,方守仁再也不會出現時,城裏又有人死去。

和老李一模一樣的死法,胸膛大開,內臟各少了一部分,連個全屍都沒給家屬留下。

就在此時,張濟慈慌忙來找陸小鳳,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道:月圓之夜,城北義莊相見。

月圓之夜?那不就是明晚。

陸小鳳兩指夾着紙條,皺眉問道:“老張,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它的?”

張濟慈道:“不是我發現的,昨夜正要入睡時,被人從窗外扔進來。”

陸小鳳摸了摸唇上的鬍子,若有所思道:“不出意外,那人就是方守仁。”

“我沒有看清那人的身材相貌,無從斷定他是不是師兄,但這張紙上的字體正是出自他手,我絕不會記錯的!”張濟慈憤怒而又無奈地說道,“他突然約我見面,定是想要以某種條件,來交換我手中的藥方。我原本以為他會用武力脅迫我,誰知竟沒有,想來多少還是顧着些同門的情分的。”

陸小鳳思索片刻,轉而看向花滿樓,揚眉笑道:“花兄,這次得勞煩你幫把手了,咱們一同去會會那方守仁,沒問題吧?”

花滿樓收起摺扇,溫潤俊秀,眉眼含笑,道:“即使你不說,我也是要跟你一起去的。”

小七急忙表態:“還有我,我也要去。”

想起少女那手神乎其神的治癒術,陸小鳳當然願意得很,這樣若是遇到什麼危險,還有個後勤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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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兩起殘忍至極的凶殺案,方守仁這個名字短短時間內就在武林揚名,江南瞬間新進來許多陌生面孔,大多做一副江湖俠客的裝扮,極有可能是看到官府的通緝文書,想來這裏找找機會,若是能除去此惡賊,自己不也能藉此揚名天下?

走在街上,幾個手持長劍的男女迎面二來,小七突然頓住腳步,驚訝地看着其中一人。

“怎麼了,遇到了熟人?”花滿樓停下腳步問道。

“嗯,有過一面之緣。”她看着其中一人抿唇微笑,並沒有上前相認的打算。

然而對方領頭那人卻認出了花滿樓。

那是個俊秀的年輕男子,身姿筆挺如松,一襲青灰長衫使得整個人看上去清爽至極。

此刻他驚喜地看着花滿樓,笑容滿面道:“花兄,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

花滿樓聽見他的聲音,唇上也跟着浮起瞭然溫和的笑意:“張兄,經年一別,我們又在江南相遇了,你們來此可是為了方守仁?”

男子無奈一笑:“不錯,我們在附近一帶遊歷,恰好聽說了這裏出了個罪大惡極的惡徒,小師妹便一直喊着要替天行道,我們也就跟着一起過來了。”

接着,他身後人跟着一一向花滿樓自我介紹問好,原來這一行人正是英四秀中的張英鳳、蘇少英、孫秀青以及石秀雪,小七剛看到的那人正是穿越第一天就見過的蘇少英。

張英鳳幾人好奇地看向花滿樓身邊這個戴着帷帽的嬌小女子,見到對方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便也識趣地不去多問,只在心裏暗暗猜測她的身份。

下一刻,他們就看見一雙白得幾乎能晃眼的手,掀開了帷帽上的帘子,露出一張清新可愛如朝露般的巴掌大小臉,惹來對面一聲小小驚呼。

“蘇公子,我們又見面了。”她看着一眼就認出她,又驚又喜的蘇少英輕輕微笑。

“芭芭拉姑娘!”蘇少英的欣喜溢於言表,在幾位同門驚訝的神色中,激動地跟對方攀談着,“上次一別後,我曾在蜀中一帶多次打聽你的蹤跡,誰想你竟到江南來了。”

小七莞爾:“看來蘇公子的身體已經大好了。”

蘇少英面有感激,咧嘴笑道:“多虧姑娘當時出手救治,否則我現在已經不能站在這裏了。”

其他人頓時明白過來,原來眼前這位異族姑娘,正是當時救了蘇少英的神秘女子,不由心中對她好感大增。

幾人說話的這會功夫,停留在他們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主要是圍觀小七的。

花滿樓心下一轉,溫聲詢問:“此地不是寒暄的地方,不如由在下做東,請幾位喝杯茶如何?”

張英鳳幾人自然說好,一來他們為著方守仁而來,對這個案子的詳情其實並不是很清楚,正好趁機問問花滿樓這個本地人,二來也該好好感謝一下蘇少英的救命恩人。

花家名下的一處茶樓里,花滿樓給幾人講了案子的一些詳情,聽得張英鳳幾人憤慨不已。

投毒殺人在江湖上其實是司空見慣的事,不尋常的是那樣凄慘的死法,聞所未聞,就是他們聽過的最狠毒之人,手段都不及他十分之一。

小七柔聲勸誡幾人:“方守仁不是一般的大奸大惡之徒,他武功高強,心思縝密,還是個用毒高手,若是貿然去尋他,極有可能着了他的道,諸位一定要謹慎。”

其實她完全不想讓外人摻和進來,有時候辦一件事並不是人多就力量大,也有可能是烏合之眾,一盤聚不起來的散沙,越多人插手這個事情,情況只會越複雜。

蘇少英聽在耳里,只把這話當做是對他們的關心,不由笑道:“芭芭拉姑娘放心,我們幾人功夫尚可,只要不遇見頂尖高手,都不在話下。”

小七想起他被人追殺的那副狼狽模樣,也不說打擊他的話,只是看着他靜靜微笑。

蘇少英在那樣晶亮清澈的目光下不由自主紅了臉,他也察覺自己這話說得太滿,趕緊為自己辯解:“當時追殺我的人太多,並且個個功夫都不弱,我陷入他們的包圍,久戰體力不支,所以才......”

似是回憶起他當時的慘狀,少女玉雪可愛的精緻臉龐上浮現幾分擔憂和后怕,關切地說道:“蘇公子以後一定要當心,盡量還是不要自己一個人行動比較好。”

蘇少英心有餘悸地應道:“我記住了,這輩子都不會忘的。”

年紀最小的石秀雪一直看着她的頭髮和眼睛,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的頭髮和眼睛天生就是這個顏色嗎?我從沒見過誰的頭髮和眼睛長這個顏色呢。”

小七看着問話的女孩子,十五六歲的年紀,天真爛漫,活潑又懵懂,不由笑道:“是天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來摸摸。”

“可以嗎?”石秀雪驚喜地睜大眼睛,隨即不等她回答,喜滋滋地伸着手摸上來,手裏捧着一縷髮絲,滿臉讚歎道,“你們看,就像金子一樣,好漂亮呢。”

小七看着她這幅小孩子發現寶藏一樣的神情,笑了笑正要說話,餘光不經意間掃過窗外,突然就移不開視線了。

她看到一個白衣勝雪的男人,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冰冷無情。腰間懸挂一把長劍,不疾不徐地走過喧鬧的街市,周圍似有什麼看不見的氣場一般,生生讓旁邊的人不敢跟他走得太近。

莫名的,她想起一個名字,西門吹雪,會是他嗎?

看到她一直望着窗外不說話,花滿樓和張英鳳等人也跟着看去,下一秒便證實了她的猜想。

“西門吹雪?”花滿樓有些驚訝,“莫非他也是為了方守仁而來?”

“傳言西門吹雪每年只出四次門,每次出門都要殺一個人。”小七想着原著里對他的描寫,不確定地說道,“據說他每次殺的都是該死之人,這樣來看,他來殺方守仁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花滿樓神情淡淡,語氣里聽不出喜怒,道:“誰來規定哪些人是該死的,哪些人是不該死的。”

小七知道他和西門吹雪這樣的人不對盤,他天性善良,溫柔和善,因此對殺氣過重的西門吹雪有着無法言說的抵觸。

所有人中最激動的是蘇少英,他毫不猶豫地說著要去跟西門吹雪比劍,被張英鳳不留情面的呵斥:“西門吹雪什麼水平,你是什麼水平,在人家手下十招都走不過,也敢如此狂妄?你不是去比劍,你只是去送死。”

他曾見過西門吹雪出手,知道這樣舉世罕見的絕頂高手,是他這輩子無論如何努力都比不上的。他更知道與西門吹雪比劍的後果,因此才會痛罵師弟年少氣盛不自量力。

孫秀青憂心忡忡地說道:“與西門吹雪比劍,輸的人就要留下性命,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她是個美麗的女子,這種美不張揚,不艷麗,是一種溫婉而清純的美,此時這張美麗的臉上浮現愁容,甚為動人。

蘇少英聽不進去師兄師妹的話,他騰地起身,竟準備就這樣當街去攔西門吹雪。

年輕人的心裏總是填滿理想,而蘇少英的理想就是與劍神一較高下,西門吹雪雖然厲害,但他也不差,即使無法戰勝,從他劍下活命一定沒問題的。

更何況,就是死了,他也是為著心中追尋的道而死,這沒什麼可丟人的,他不會後悔。

張英鳳眼疾手快地伸手在他肩上點了幾下,蘇少英便無法動彈了。

他看上去十分生氣,但是礙於他人在場,不好發出來,只是冷着臉道:“我明天就帶你回峨眉,在你劍道大成之時,一步也別想下山了。”

蘇少英氣急敗壞地叫着:“大師兄,快給我解開穴道!”

小七幽幽嘆了口氣,她想起英四秀在書中的結局,忍不住好言相勸:“蘇公子,我父親曾經給我講過一個道理,一個人若是想找個超越的目標,應該去找個努力一下就能夠得着的,而不是這種......遠在天邊的人。這樣的人雖然強大,但看看就好,並不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幫助。”

她沒有直說差距太大,而是換了個委婉的說法,已經很給蘇少英面子了。

連幾個不入流的混混都打得那麼吃力,何況西門吹雪這種站在巔峰的人物,說他是自尋死路一點也不冤枉。

蘇少英聽着她也這麼說,心中委屈,卻還是梗着脖子不肯放棄:“即使我現在贏不了他,十年後呢,二十年後呢?”

小七看着這個倔強不肯服輸的年輕人,笑眯眯地對他予以肯定:“我相信再過十年,蘇公子一定會有能和西門吹雪一戰的實力,只是現在......”

她輕輕嘆了口氣,神情裏帶着淺淺的難過:“你若是執意現在去挑戰西門吹雪,就沒有十年以後了。”

不管蘇少英有沒有被說服,張英鳳都決定帶着他回峨眉了,方守仁的案子他們也不打算再插手。

這樣再好不過,她心裏悄悄出了口氣。

離別之時,蘇少英磨磨蹭蹭的,一點不像個爽利的年輕俠客,而另一位,那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石秀雪,臉上的不舍就要明顯得多。

她悄悄看着花滿樓的眼神,只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那是什麼意思。

張英鳳頭疼得揉揉額角,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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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月圓之夜相會時,小七果然再次見到了西門吹雪。

他是跟着陸小鳳一起來的,後者是這麼說的:“有西門吹雪在,任他方守仁長了頭六臂,這次也沒辦法逃了。”

他們商定,由張濟慈獨自前去引出方守仁,他們遠遠埋伏在周遭,一看到有人出現,立刻將人拿下。

進入義莊前,張濟慈從懷裏掏出幾個香囊,分給除了西門吹雪以外的幾人。

“我師兄是個用毒高手,他身上一定藏了毒藥,你們把這個帶在身邊,雖然不能解毒,但可以清心明目,提神醒腦,多少也能擋一會。”

隨即他看向西門吹雪,抱歉地說道:“來之前不知多了一人,因此便只準備了四人的,若是西門大俠需要,便把我的帶上吧。”

西門吹雪冷漠地看他一眼,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不必。”

小七將香囊掛在腰間,伸手捏的時候,能感覺到裏面被磨碎的藥材,味道略苦,卻不難聞。

進去之前,陸小鳳神色凝重地對張濟慈道:“老張,一定要小心,以自身的安危為重。”

小七也跟着道:“張神醫,要是一個時辰后你還不出來,我們就進去找你。”

張濟慈沉着地點頭應道:“你們也當心。”

月夜下的義莊,沒有半點燈火,門口處飄搖的白皤和地上隨處可見的紙錢,為這個本就不詳的地方添了幾分陰冷詭異的氛圍。

遠遠望去,它像只以人為食的可怖巨獸,敞開的大門就是巨獸大張的嘴巴,如無底的深淵,誘使着路過的人主動鑽進它的嘴巴里。

而此時,陸小鳳等人只能遠遠看着張濟慈向那裏走去,直至被深淵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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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風不同可以兼容嗎[綜武俠+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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