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走出困局
面對自然的提議,已經毫無頭緒的山上肯定是同意的。
得到山上的肯定,自然又面向大家問到:“大家相信我嗎?現在情況不對,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我想試試,我只知道現在不走肯定會出事,我們必須儘快走出去。”
是啊,這裏手機完全沒有信號,求救等待救援是不現實的。做為驢友都知道戶外的未知風險眾多,拖下去如果天黑前不下山,不說別的,大家帶的食物所剩已不多了,就會面臨著斷糧,況且目前還是如此詭異的情況,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誰也無法預料,沒準還會有生命危險。現在誰也沒有更好的方法,於是眾人簡單商量了一下,死馬當活馬醫,自然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和支持。
“自然,現在需要做什麼?你放心去做吧,能不能出去都沒有人怪你。除非你們誰有更好的方法?“山上大哥代表大家表示着決心,同時也是在警告着其他人。
我悄悄地環顧了一下周圍,霧好象更濃郁更灰暗,飄浮的霧氣給人感覺有些實質化,望久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陰森森的感覺,霧的深處隱隱約約的彷彿有說不明的嘈雜聲傳來,這個情形非常象鬼片里的恐怖鏡頭下的鬼霧,膽小的香香已經被嚇得緊抓着清姐不敢動了。
”這裏不對,現在霧氣剛剛集結形成,我們必須儘快走出去。雖說我們現在無法確定自己的位置,但是因為發現起霧時我們就奔着林子外面的山路轉移,那時還能看到外面的陽光,所以說剛開始我們的行動應該是有效的,我們的位置肯定是往邊緣移動了的,我們現在應該就在林子邊緣不遠的地方,方向找對了有可能實際上幾步就能出林子。“
“現在最主要的是判定方向和人員不要走散了。接下來的行動大家一定要互相看顧好,現在大家盡量靠緊點,幾個女的在中間,護着點大偉,他現在情形不太好,山上大哥,狼哥,過客站在外圍,對,不是排縱隊,是成方形結隊。”
“如果一會兒聽到我喊快走,一定要第一時間快跑,用最快的速度,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撕開這霧,如果撕開了又能堅持多久,因為前方我不確定會有什麼情況,我會第一個往外沖,那時候就顧不上你們了,不論情形如何你們都要馬上跟上來,我們大家必須要在一起。”
自然一連串的命令傳了過來,此時的山上大哥已經自動放棄了領隊大哥的地位,和幾個人一起按要求站到了自己的位置。等待着自然的下一個指示。
自然站在隊前又試了試早已拿在手裏的強光手電,不出意料仍然是無法穿透迷霧。放下手電,又拿出了打火機打着火,依然是沒有效果。想了想,他轉身叫着安子:“安子,你過來。”
前面沒被點到名的安子有些忐忑,正想問自然他應該在哪獃著?就聽到自然喊到了自己的名字。
見安子走到身邊后,自然慎重地對安子說:“你要辛苦一下,需要用你的指尖血。可以嗎?”安子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從包里拿出發水果刀就準備刺破手指。自然接着囑咐到:”刺左手中指。稍等一下再刺。清溪你也過來。”突然被點到名的我有些發愣,可還是立馬走了過去。我和安子站在一起,等着自然下一步的指令。
“一會兒安子刺破手指后,你倆都用指尖血抹在眼睛上,跟着我的火光的方向盡量往遠處看,看那個方向與其他的方向感覺有所不同時就告訴我停下,然後安子就把指尖血往那個方向彈過去,記住要快,開始吧。”
自然一口氣把動作講完就打着了火,打火機的火苗跳動着,與此同時,安子也已經刺破手指,血流了出來,我倆按自然說的把血抹在的眼睛上,隨着火光的移動往火苗的正後方遠望,一圈過去,除了霧還是霧,並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同。
一次性打火機質量不是很好,很快被灼燒燙手了無法繼續使用,自然只好停了下來。山上大哥見到了主動把自己的打火機遞了過去,自然又一次打着了打火機,慢慢地轉動着身子,第二輪又開始了。我注意到一旁的安子怕自己血幹了,還用另一支手使勁地擠了擠,很大的血珠就停留在他的指尖上,象一顆彈珠似的,隨時準備着發射。
我和安子都有些緊張,睜大眼睛努力盯着火苗的後方,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或許只是很短的時間,但我卻覺得過去了很久很久。什麼都沒有,還是什麼都沒有,能看到的只有無盡的灰暗,是不同於黑夜的灰暗。心越來越沉。
“停。“突然間,當火苗轉到一個角度時,我突然感到了有些異樣,大喊一聲。拉了拉安子,可此時的安子卻毫無發現。
“這個方向?“自然停了下來,望着我。
可此時我卻什麼可看不到了,剛剛的感覺已經沒有。
要再試一次嗎?想了想,自然不再等,指揮安子試着往我指的方向彈出指尖血。就在眾人面前,明明只是一滴血,彈進霧裏卻拉出了一條長線,待血珠沒入霧氣深處時,就象幕布被撕裂了一個口子,眼前的灰霧突然就撕開了,不遠處山影樹木清晰可見,陽光正好。
“快走。”自然大喊一聲,率先沖了出去。其他的人本來就是在全身心戒備着,聞聲毫不猶豫地跟着沖了過去。關鍵時刻,山上大哥與狼哥仍然是等到最後,看周圍的人全衝進那個裂開的口子裏后,才在最後裂口合攏前勉強沖了出來。
回到陽光下,正午的陽光濃烈刺眼,可沒有人嫌棄,數了數所有人的都在,大家就在陽光下站着,每個人都有如劫後餘生般激動,能看到陽光的感覺真好。
我回頭望去,身後的樹林依舊,樹影婆娑,林蔭茂密,並不見任何異相。剛剛發生的一切的一切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沒有大霧,沒有陰森,只有山野樹林慣有的靜謐。我開始懷疑那些過往是不是本來就是我的一個夢?看了看周圍的人,卻也知道事情是真實的,唉,太過虛幻,如果不是人多,或者真的會以為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數人就那麼在陽光下站着,沒有人出聲,許久許久。
“為什麼是清溪?”終於,過客忍不住詢問了。
“對啊,為什麼會是我?”緊跟着,我也忍不住問出了心中按捺已久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