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 侯夫人的出現
這些在店裏用餐的大多數都是平頭百姓,哪裏見過這等陣仗?
更何況這群人看起來便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不少人都被嚇得站起來,一窩蜂的朝着外面跑。
那為首之人見這些人作鳥獸散,眼神之中帶着一抹得意,抱着手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哎哎哎,別走啊,有些人的賬還沒結呢!”
王狗蛋頓時傻眼了。
他本來在店裏忙的熱火朝天,記錄誰要烤鴨,誰要菜。
哪知道這群人突然冒出來,還將這些人一窩蜂趕走了。
可是有些人甚至錢還沒給呢!
王狗蛋立馬便急了,上前想要攔着那些人,卻被人群一把推開。
人的害怕心理在此刻佔據了高潮,大家都害怕惹上事,這些官府的人最是難纏,要是真的給他們抓住什麼把柄,一家人也算是毀了。
而且……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逃單,誰願意給銀子啊?
人都是自私的。
王狗蛋被這群人推的趔趄幾步,險些站立不穩,腰后撞到了桌角,疼得齜牙咧嘴的。
即便如此,他嘴裏還是在叫着:“要走可以,錢給了啊!”
只可惜沒一個人聽,大家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這時候在後面的季梁清葉秋雲等人聽見了聲音,幾人對視一眼,敏銳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幾人走出后廚房,看見這麼多官兵站在店裏,店裏的顧客都走的差不多了,桌上的飯菜基本都沒吃完,大致也猜出發生了什麼。
王雪燕氣的臉色發紅。
他們在後廚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菜,這些官兵說趕走顧客便趕走顧客,那他們這些努力都打水漂了!
雖然今天也掙了些錢,但是這麼多桌銀子也不是少數目,誰還會嫌棄銀子多啊!
王雪燕藏不住事,臉上的神色誰都能看出她內心的不忿。
為首的那官兵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別提多得意了,面上卻故作嚴肅道:
“你們不向衙門報備便開了這店面,居然還開始營業了,該當何罪?”
他長的虎背熊腰,加上面色凶神惡煞,乍一看還挺有威嚴,能唬住人。
季梁清面色很難看。
當時租這家店面的人,那租給他們的老闆明確說過,這間鋪子已經報備給了衙門,怎麼現在又沒報備了?
那到底是誰在說謊?
他一時間沒有想好該怎麼回復,所以並沒有開口。
倒是之前被這為首官兵推了一把的侍女此刻冷笑着開口了:“你這人真有意思,這些鋪面一般在衙門之中都有備案,居然還會趕上門來詢問,也是第一次見。”
她可是侯夫人身邊有見識的一等丫鬟,不然怎麼可能跟侯夫人小世子一起在馬車裏?
偏偏這個莽夫,自己只不過是經過這裏便被他推了一把,要不是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邊的桌子,只怕早就摔倒在地了。
侍女心底怨言自是不必多說,此刻又聽見這人胡說八道,便忍不住頂了一句。
“住口!”為首官兵被說中弱點,當即將眼神放在了侍女身上,眯着眼睛危險的打量她:
“你這小蹄子是何人?也敢說本大爺的不對?是不是想去吃牢飯了!”
他們這些人向來喜歡把下大牢這話拿出來說事,畢竟這是他們為數不多可以拿出來威脅人的權力。
只可惜這一次他實在是有眼無珠,威脅錯人了。
此話只是剛出,便有一道悠揚的女音傳來:
“哦?不知閣下是何人,居然敢威脅本侯夫人身邊的一等侍女。”
眾人順着這道聲音看去,只見從豪華馬車上緩緩踱步而來一穿着華麗的女人,這女人衣服極為華貴,額間甚至畫了時下貴婦人中最流行的圖案。
而且馬車邊跟着不少僕人,此刻緩緩踱步而來,貴不可言,長相也明艷大氣。
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出來人身份不凡。
原本還囂張跋扈的為首官兵,面色瞬間便冒出點點冷汗,沒有任何猶豫的便匍匐在地告饒:
“貴人恕罪,小人有眼無珠,竟然不知道這位是貴人您的侍女,還請貴人饒命,求貴人恕罪。”
他們這些人素來最大的樂趣就是穿着一身唬人的衙門官服,到處遊走在小商小販之間收取保護費,看他們戰戰兢兢的模樣。
也因此並不見多識廣,視線被拘泥於一方小小的田地之中,也不了解那馬車上的標誌到底是象徵哪家貴人。
所以只能跪地求饒,口呼貴人饒命。
為首這人叫作宋鐵力,宋鐵力人如其名,力氣的確不小,當初戰亂的時候在戰場上甚至還殺了好幾個敵人。
否則也不會由一個普通的放牛娃做成了現在衙門的領事人。
此刻他匍匐在地,心裏對趙傳良怨恨的厲害。
要不是趙傳良百般建議他們來這家新開的店找茬,也不會和這樣的貴人對上。
要知道,這些小店很少有貴人出沒的。
現在惹上這些一句話就可以輕鬆擼了他們官職,甚至輕鬆要了他們性命的貴人……宋鐵牛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若是本夫人沒記錯的話,這江南鋪子自從修建起便上報了衙門,你方才口口聲聲說這家鋪子沒有上報衙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侯夫人可沒有打算輕輕放下。
她夫君要管江南許多事,沒想到底下竟然還有這等蛀蟲。
自己今天既然碰上了,那便幫自己丈夫收拾收拾,倒是也算幫侯爺分憂了。
何況方才被推開的侍女是侯夫人的陪嫁丫鬟,從小一起長大的,侯夫人有心想要給她出出氣。
“這……這……”宋鐵牛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他哪裏說的出來。
本身這就是他胡謅的理由,想着拿來嚇嚇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百姓的,哪知道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
宋鐵牛心中苦不堪言,打定主意要是侯夫人繼續逼問,自己就將趙傳良供出來。
本身就是,要是沒有趙傳良慫恿亂說,一再跟自己保證這家人是從外地來的,而且人傻錢多,他才不會帶着自己這幫兄弟來逞能呢。
“說清楚。”侯夫人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