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斷不斷
我都快要被供十喂成豬了。這小姑娘的手藝，日益見長，不亞於星級大廚。誇一個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自己方便。只要供十燒菜做飯不用我幫手，我能誇她一輩子。
尹狗這廝，這幾天，死皮賴臉的非要嘗嘗供十的手藝。我趁供十不在，罵這貨不要臉。這貨居然不害臊的說，他身為房主，吃我點飯菜怎麼了？
我說，你吃的可是人家供十的勞動成果。
尹狗這廝，眉毛上挑，露出抬頭紋：她是你女人，她做的飯菜，當然算在你頭上。兄弟這麼久了，吃你點飯菜，啰里吧嗦的。
我仔細想來，這貨說的也對。就是這臉皮，堪比城牆。看不上人家，還吃人家親手做的飯菜。這人，忒不要臉了。
尹狗太了解我了，知道我在想什麼。
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漬，說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怎麼可能，我們可是好兄弟。
尹狗笑道：你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兄弟沒錯，可你這道德至上，品德第一的心態，跟我，真的不一樣啊！
當然不一樣，不是一個爹媽，也不是一個靈魂。怎麼可能一樣？
尹狗無視我的回答，繼續說道：項羽當初要是過了烏江，勝負還是未知數。為了一點面子，丟了一條性命。韓信當年要不鑽人褲襠，哪能成為軍神，封侯，名揚天下？
我特煩這廝，看這樣子，又要開始偷換概念。我催促道，行了，行了，別拉大旗作虎皮了，說點實在的，尋常百姓的。
尹狗置若罔聞，繼續神遊：若當年孫臏，不裝瘋賣傻，能逃得出龐涓的手掌心，報仇雪恨？若司馬懿不隱忍，伺機而動，能有司馬昭不怕人知的囂張？若勾踐……
我再次打斷尹狗，很認真的告訴他，我有點困，能不能講重點。別浪費時間在典故上，畢竟小時候都學過，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尹狗這才收起文縐縐的調調，開始了長話短說。
“為了生存，面子，是可以不要的。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尹狗這話挺簡短，將自我認知的核心思想，概括的挺到位。
我反駁尹狗：你的目標，只是生存，活着。而我，要將人生，過得更有意義一點。做不成蓋世英雄，也要做個見義勇為的好市民撒。
“見義勇為？確實挺好的，但你這體格，反應速度，別忒么就義無為吧。”尹狗這話，我一聽就懂。他在取笑我，沒本事，就別去見義勇為了。別到時候，英雄沒當成，救不了人，自己也成了冤魂。
我當然不同意尹狗的說法。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見義勇為，男兒本色。
“能不能不裝？你是不是跟戴安妮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也學會端着了。你以前，不是……”
終於從尹狗的嘴裏，聽到了學姐的名字。意識到自己失言后，尹狗立馬閉了嘴。從沙發上站起，匆匆忙忙的回了屋。
他小子，拍怕屁股了事，害得我，倒是想了整個晚上。本來快要忘記的人，突然從熟人嘴裏蹦出來，別提有多難受了。我太想知道學姐的消息了，哪怕是換了個髮型，買了幾件新衣服，都行啊！
隨後幾天，尹狗的嘴，就跟裝了拉鏈一樣，死活沒開口說過一句話。我也懶得問。
倒是供十頗有微詞。
之前我讓供十多做點飯，讓尹狗加入的時候，供十不太樂意。這倒不是供十小氣，全賴尹狗自己。他整天陰不陰，陽不陽的對供十，還不允許供十有點小情緒啦？
供十終究還是聽我話的，
沒有計較，多一個人，多一雙筷子罷了。
可尹狗自從前幾天說漏嘴后，又開始不吃供十做的飯了。不僅不吃供十做的飯，還自己點外賣。也就是說，連我的房租，他都不打算討回點便宜了。
我估摸着，是不是到了要趕我走的地步了。不過嘛，也能理解，白住了這麼久了，穩賺不賠。說不定當兄弟的要結婚了，只是不好意思趕我走呢？
供十走後，我問他，是不是要結婚了。
“結什麼婚，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的。只有不結婚，才能維持的了生活的樣子。”尹狗一開口，十句九句孬。
得，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我閉了嘴。看來，是我想岔了。這貨根本沒有趕我走的意思。
那，他的沉默，只能是關於學姐。不對呀，這種感覺，好像他覺得自己虧欠我？不應該啊，之前搶了我那麼多女網友，也沒見他有過一絲一毫的懺悔，難道這貨，轉性了，知道兄弟女友，不可佔有了？
尹狗繼續保持沉默，我也懶得開口。每天的生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供十在我眼前晃動的次數，越來越多，多到我看不見她，便會有一點想她。
這個晚上，九姨打來了電話。
“小田啊，有些話，不知道我這個做長輩的，應不應該講？”九姨這假么拉鬼的話，讓我有些局促不安。
我肯定讓她說啊。這都晚上十一點，特意打個電話過來，肯定有事。還當講不當講，我不讓她講，她能願意嗎？
“既然，你讓我講，那我就講了。假如講錯了，講的不正確，小田你可以指出來，阿姨肯定虛心接受批評。”九姨和和氣氣，輕聲細語的說道。
我心裏，忽然就沒底了。九姨以前對我，都是大大咧咧，從不如此嚴肅，看樣子，今晚有大事件。我必須謹慎說話，一旦說錯了話，就麻煩了。
“你跟供十都認識這麼久了，準備什麼時候結婚？”九姨一上來就放大招，搞得我不知道該怎麼接。
只能硬接：額，我，我還沒想好。
“乖乖，這都半年過去了，你還沒想好？你想學你兄弟，來個上車不買票？”九姨忽然話鋒一轉，措辭犀利。
我當時腦迴路有點短路，直接回了一句：根本就沒上車，補什麼票？額，九姨啊，我們還沒發展到那個地步，再等等，等我們考慮好了，自然會告訴您。
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轉移話題。可九姨吃了這麼多年鹽了，豈能被我糊弄。
“呵呵，小田啊，我供九花，可不是老封建。我供九花，沒讓供十守身如玉。我供九花，知道我姑娘，早就不是姑娘了。我供九花，看得出詩詩對你有多主動。我供九花，也懂你們年輕人的一句話。”九姨這一連串的自報姓名，很是嚇人。
我結結巴巴的問她：什，什，什麼話？
“送上門的都不要，要麼嫌棄，要麼太監。明天，供十不會去你那了。她要是敢來，我跟她斷絕母女關係。”供九花說完這句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