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
今天依舊有大雨,不過雨勢平緩了許多。周靜姝和韋伊,繼續本着“早上從中午開始”的原則,窩在被窩裏,用瞌睡打發時光。
雨水,具有治癒的功能,睡不着的時候,聽着噼里啪啦的雨聲,就可以酣然入睡了。不過,劉文琪卻不懶床——小白每天早上六點起床,起床后就去逗劉文琪,可以說小白是劉文琪的定時鬧鐘。
昨天劉文琪的愛情故事引起了周靜姝的嚮往,她想了解劉文琪更多的事情,我也是如此。高中時期,劉文琪總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不清楚這十二年的時間他是如何度過的呢?中間發生了哪些故事?他是如何擁有這棟別墅的呢?這些事情我統統想知道。
不過,劉文琪是“反差型”性格,你越是逼他,他就越沉默,越不說。等你不逼他了,他自動就會說了。就像高中時打掃衛生那樣,班主任總喜歡廢話,看到掃地的同學,總會說一句“把地掃乾淨點”。每次聽到這句話,劉文琪都會像我吐槽:“老班除了廢話,還會幹什麼?他就是一隻蟬——給他兩分鐘,他瘋狂輸出兩小時!”每逢此時,他就不認真掃地了。
我繼續看書,挑了一本王小波的《黃金時代》。
專註的時候,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回頭一看,已經中午了,她倆也起床了。午飯後,她倆主動洗碗,這讓劉文琪大為高興,他說:“我的夢想實現了。”
周靜姝問他:“什麼夢想?”
我搶答:“他負責做飯,有人負責洗碗,這就是他的夢想。”
我看到周靜姝臉上起了一陣紅暈,顯得她嬌羞又溫柔。她定定神,就繼續收拾碗筷,和韋伊去廚房洗碗去了。
劉文琪對我說:“別人比你勤快多了,你是遊手好閒。”
我:“哎呀,你要願賭服輸,每次划拳你都輸,可見你是故意為之,你就是熱愛洗碗,所以我成全你的願望。”
我倆還沒打完嘴炮,她倆就洗完了。趁着興頭兒,大家圍在一起,唱起了歌。周靜姝唱歌很好聽,到目前為止,她是我見過的唱歌最好聽的女生,聽她唱歌是一種享受。
劉文琪唱歌就是“野狼的吶喊”了,嗓音高亢,全程走掉。他的滑稽讓周靜姝捧腹大笑。不知過了多久,大家停止了歌唱,轉向了聊天,談夢想。
周靜姝問他:“你能說說夢想嗎?”
劉文琪說:“中午就是一個夢想。這樣吧,大家都來聊聊自己的夢想。”
我:“是個好話題,值得詳聊。”
劉文琪說:“我們的生活都是普通人的生活,沒有大人物的轟轟烈烈,只有小人物的柴米油鹽。”
韋伊:“柴米油鹽的生活才最真實。”
周靜姝對她點點頭,接着大家就聊起了夢想。
劉文琪扮演了主持人的角色,他先問周靜姝:“如果只考慮興趣,你想做什麼工作?”
周靜姝說:“如果不考慮工資、地位之類的附庸品,我想做一名樂團成員。”
劉文琪:“樂團成員?”
周靜姝:“對呀,想去樂團,就在大劇院裏面,定期表演節目,掙錢可能不多,但我很喜歡那樣的工作。”
周靜姝是學音樂的,專業方向是長笛,不過樂團對“長笛”的需求較少。
劉文琪又問:“韋伊想做什麼工作?”
韋伊是學美術的,她說:“只考慮興趣的話,自己想當一名插畫師。”原來,她想把大學生活畫下來,分主題,
比如說生活篇、學習篇、戀愛篇等等,將來還可能有職場篇、婚姻篇。
她說:“將來我會把這段經歷畫下來,希望你倆不要介意。”
看樣子,她已經在畫了,劉文琪看我一眼,說:“我不介意。”
我:“我有個不情之請。”
韋伊:“你想要什麼呢?”
我:“把我畫的帥氣一點,比如說眼睛大一點。”
“哈哈哈,沒問題。”她承諾道。
我問劉文琪:“你想做什麼呢?”
他:“我想去旅行。”
周靜姝問他:“你想去哪裏旅行?”
他:“好多好多地方,比如去芬蘭、挪威、瑞典、瑞士各住一個月。”
周靜姝:“我也想去北歐那邊看極光。”
我:“那你倆可以搭夥去,來一場畢業旅行。”
劉文琪笑笑,說:“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他接着問我:“如果不考慮工資,你想做什麼工作?”
“撲哧”,韋伊忽然笑出聲來了。
我:“你怎麼了?想到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周靜姝笑她:“她是小神經,又在發神經啦。”
我:“沒事,一一,說說看,你想到了什麼,這麼開心?”
韋伊:“想到了一個同學,叫秦可欣,她說她下輩子想做一隻野生的公大熊貓。”
此言一出,大家齊笑。
劉文琪:“她說得很真實。”
我:“這位姑娘提醒了我,下輩子我也不想做人了,想做一個動物。話說回來,如果不考慮工資,我就躺平,從此不工作了。”
劉文琪大笑,他說:“你果然是話題終結者······不知道大家將來能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其實,對於未來,我是個悲觀主義者。夢想總是美好的,事實總是殘忍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卻因為各種原因做着不喜歡的工作,生活和夢想漸行漸遠,從此成為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