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各自的噩夢
“是啊，我聽說都已經發臭了吧，背着個屍體到營地來，一開始營救隊那麼還準備把人從小女孩身上拉下來搶救，誰知道剛剛靠近就問道臭味了……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是怎麼堅持的。”
“自己能跑過來就不錯了，還帶着一具屍體……”
“我聽說她當時的狀況也很差，身體大量缺水，差點就是兩具屍體了……”
————
姜將猛的一睜眼，順手抓起一遍的時鐘。
4:03
“呼——”
長長的呼了口氣。
好久沒有睡覺了，沒想到一睡過去就做這樣的夢。
不過這個夢的內容……
姜將搖了搖頭，總覺得夢裏的內容在哪裏見過。
是了，最近好像一直在做同樣的夢。
明明是一個幻術師，但是卻在被一段捏造的記憶干擾這麼久，呼，自己怎麼能這麼脆弱呢。
這樣軟弱下去的話，是沒法成為強大的武者的……
心裏這樣想着，身體已經在繼續修鍊了。
兩個小時過後，也該到了做早飯的時間，院子裏種的鈴蘭青葉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夠長起來了，到時候就可以嘗試更多的菜式了。
早餐準備得差不多，再看時間，距離六點半還有五分鐘，抓緊時間！
悄悄打開楚晨的房門，踱步進入，再把門輕輕的合上，走到軟綿綿的大床旁邊，掀開杯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鑽進去。
側過身子看向楚晨的側臉，有點捨不得閉上眼睛，但又“強迫”着自己把眼睛閉上。
畢竟按照網上的說法，時間越長，次數越頻繁，才越有機會。
閉上了數秒，姜將又把眼睛睜開。
也不知道五秒算不算長……
姜將盯着楚晨的側臉，這次卻沒有再把眼睛閉上。
楚晨似乎是在做夢，夢裏和自己一樣出現了不好的事情，而且已經連續好幾天了。
從反攻的戰爭再次打響的那天起。
六點半，楚晨準時的睜開眼睛，自打上次回來以後，楚晨就從賴床變得很準時，雖然對於他來說根本不需要每天睡這麼久。
“早上好！”
“早上好。”
五分鐘的時間，桌上的早餐剛剛失掉灼熱的溫度，味道恰好達到最完美的時間。
“楚晨，我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夢。”
“什麼夢？”
“我夢到你死了。”
（我謝謝你啊(T＿T)）
楚晨：“……只是夢而已。”
“嗯。”
姜將看了楚晨一眼，似乎是在確認眼前的這個人。
“就算你死了，我也也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復活的，你不是說過的嘛，只要修鍊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做到。”
不是到已經絕望了的話，我是不會指望你的。
楚晨嘴上還是鼓勵道：“那你可得好好修鍊了，想要真正復活一個人，連不朽都不夠。”
姜將則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早飯快要吃完，姜將又才問道：
“你有事情要出去？”
與上次如出一轍的情景，楚晨要出門並不難猜。
“嗯。”
“能帶上我嗎？”姜將有些期待地看着楚晨。
“不能。”
姜將表情稍稍垮了些，轉而又繼續說道：“那要早點回來。”
“放心吧。”
雖然不知道楚晨具體要去做什麼，但姜將隱約猜到是和怪獸的戰爭有關，不帶上自己，那自己也不會強行跟着添麻煩。
不過，這次之後，好像就不會再有了吧。
說起來自己是不是可以趕去前線，努把力早點讓戰爭結束？
總感覺自己又再給楚晨立flag。
思索再三，姜將決定就呆在家裏守家。
花時間好好琢磨琢磨，那個夢……到底是什麼。
————
楚晨從新艾利都離開，倒也沒有再去什麼奇怪的地方，而是直接趕往南極洲邊緣地區剛剛開闢的戰場。
南極洲因為楚晨的地形改造，大陸內部的環境猶如仙境，在大陸邊緣的冰洋地區依舊十分寒冷。
南冰洋里的怪獸密度是各個大洋中最低的，怪獸的質量是各個大洋里最高，而在南極大陸的沿海周遭，淺海防線已經先一步建好。
在之前的大戰里，怪獸們除了沒有進攻維持停戰協議的兩國以外，同樣沒有選擇進攻新艾利都的原因之一。
負責新艾利都防禦的地球守衛軍，由陳陽的父親陳朔以及楚晨早期招攬的其他兩位行星級強者庫克、拉比森三位軍團長共同統帥。
軍內大多是加入世界之樹以前就是武者，很多被楚晨所救時甚至已經是戰神級的實力，實際軍力比起原世界之樹三大軍團加起來都還要強上不少。
三大軍團包括最新建立起來的第四軍團的都有一個特點，軍團長都沒有超過三十歲，旗下的士兵大多也都是如此，是世界之樹新鮮血液的代表。
而地球守衛軍則有不少人已經是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如果不是武者大大提升了壯年期，守衛軍多半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老人了。
也正是這點年齡的差距，守衛軍的實力可謂十分強大。
而這次反攻之戰的先鋒，也正是由南極洲海岸發起。
楚晨來到前線並沒有搶過指揮權，只是犒賞全軍大吃了一頓，然後在酒足飯飽過後簡單發表了一下開戰的演說。
“那位就是未來的首領嗎？看起來還很年輕啊。”
“年輕好啊，這可是咱們地球，咱們世界之樹的未來。”
“據說他在短短一年裏斬殺了六十多隻王級怪獸，甚至擊退了一直皇級，除了那位，沒有人能和他比了吧”
“可惜了，沒能追隨那位的腳步……”
守衛軍的老人不少是被“乾”的馬甲所救，所以對於楚晨的身份雖然尊敬但威望還有所不足。
而這一戰，就是順便奠定威望的時機。
守衛軍里的老人加入世界之樹時大都是戰士到戰將不等的水平，六年過去，在楚晨的資源傾斜下，許多都已經成為了戰神，這就是也為什麼會將守衛軍當做先鋒的原因。
次日，在楚晨的帶領下，守衛軍派出了上萬名的戰神，近百名行星級，數百艘海底戰艦，兵出新艾利都。
……
淺海閃電戰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海獸們也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深海的天然屏障自然不能直接放棄，海獸們以王級作為區域頭目，數十上百個區域有一隻皇級作為區域首領。
每一個區域間相互協助構建巡查網絡，一旦某個區域遭到進攻，周圍其他區域的怪獸就會立即支援，並且立即通知區域首領，帶領整個大區域進行合圍。
海獸的數量十分龐大，在上一次戰爭里退下來的最少都達到了獸將級，又有着環境優勢，數十隻高等獸將就會對一般戰神造成不小的麻煩，如果再有幾隻領主，就算全副武裝，也有可能飲恨深海。
所以這第一戰打得十分保守，楚晨斬殺了區域頭目之後便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在撤退的過程中，楚晨主動殿後，又是斬殺了兩隻合圍過來的王級，擴大了這次出擊的戰果。
撤退中的守衛軍也是第一次在戰場上看到見到楚晨的英姿。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我們反倒成為了他的累贅，如果不是為了掩護撤退，他能殺得更多啊。”
“傳說中的那個男人，也就是這種程度了吧……”
撤回到南極淺海，這一戰的戰果統計和貢獻發放也第一時間通過心網發放，實時的貢獻，功勛，還有出戰獎勵，在沒有休比以前楚晨還真沒有精力弄。
沒有通過人類擴建心網時，心網就像是一台最原始的電腦，內存十分有些，楚晨這個CPU也只需要利用有限的性能開放有限的功能。
而全新心網聯通了所有的人類，楚晨的CPU還是原來的那個CPU，但是電腦的其他性能已經進行了一波大升級，雖然楚晨也藉機開發了一些全新的軟件，但心網還是有大量的性能被浪費掉。
所以回來以後楚晨就一直在利用天賦孕育休比，現在心網終於完成了大升級的最後一步，並且以後自己都不用再管，心網會隨着自己實力的提升和地球種族的進步無限地成長。
這個因為坐山客才存在的額外天賦也擁有了和自己其他本源天賦一樣無限的潛力，雖然心網能夠升級也依靠了生命連結一部分的權能就是了。
回到海岸邊緣，楚晨遠遠的看向深海的地方。
共享地球本體的視野，這顆星球上沒有楚晨的視野達不到的地方，在深海之中，那條鹹魚似乎也發現了自己在看他。
鹹魚也若有所感地看向楚晨人類身體所在的方向，那眼神似乎在期待着什麼，等待着什麼。
楚晨關閉所有的感知，靜靜地感受着來自與怪獸生靈門傳遞而來的痛苦與悲鳴。
“補天。”
“也該要結束了。”
————
北美地底四萬多米的洞穴里，羅峰和漢默德森一行人又犧牲了一個。
來時有漢默德森，伊斯特，阿特金以及三人帶上的五個手下，一共九個人。
九人順着金角巨獸離開的蹤跡很快就找到了巨獸打盹的地方，幼年的金角巨獸雖然有着龐大的傳承記憶，但是明星缺乏實際的戰鬥經驗和警惕，在羅峰等人的第一輪偷襲下就陷入了被動。
但是羅峰一行對巨獸的了解也十分有限，被其暴起殺死了一個人以後逃掉。
接下來羅峰一行和金角巨獸就開始了長達數日追殺，巴巴塔可以連接心網以後發現心網的探查網絡居然可以深入到數萬米的地底，依靠着心網信號大發神威，金角巨獸一旦稍微放慢腳步，就會被羅峰幾人給追上。
但可惜的是，短短几天內和金角巨**手七次，金角巨獸的傷勢沒怎麼增加，反倒是追殺的九人接連犧牲，現在只剩下六個。
“巴巴塔，繼續鎖定金角巨獸的位置。”
“放心羅峰，它逃不掉的。”
“但是，我們的機會不多了。”巴巴塔提醒道。
“我知道。”
兩人暗中的交流結束，羅峰就又要出發。
“等等，羅峰。”
出聲制止的是阿特金，在這次追擊里最讓羅峰意外的人。
阿特金是HR聯盟的幕後人，HR聯盟的實際掌控者，而羅峰對HR聯盟的映像一直不是很好，無論是來自與李耀夫婦，還是之後爆出HR聯盟藏污納垢的消息，再或是阿特金以為流傳外界的名聲。
但是在這次追擊當中，阿特金不說是最賣力的一個，卻也是足夠悍不畏死，光就這一點，就足夠令羅峰刮目相看。
“你們華國有句話說得很不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現在，已經到了決斷的時候。”
“把那個東西教給我們吧。”
羅峰看向阿特金，死死的盯着。
這個傢伙不是悍不畏死……而是來時就已經心存死志。
“雖然知道這個傢伙是因為那位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還是會覺得有些好笑哈哈哈。”
一旁的漢默德森忽然大笑道。
“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對，再不決斷，那個怪物如果找到機會到達了恆星級，就算是你也沒用把握了吧，羅峰。”
其他幾人也都看向羅峰。
羅峰心裏也知道，來的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是給自己準備好的祭品。
一路上沒什麼話的伊斯特也勸說道：
“羅峰，你或許還不夠了解這個世界的我們，在這裏的其實都是自私的罪人。”
“正是因為我們的罪過，讓信任着我們的，這片土地上人無辜生命陷入到危險當中。”
“為了償還罪孽，像個英雄一樣去死，就是對我們最好的結果。”
“一旦吞噬獸因為我們不願捨命而拖延到了恆星級，那麼應該由我們贖的罪，就會由這片土地上的人民來承受，那也將是對我們最殘忍的懲罰，最大的噩夢。”
羅峰只覺得無言以對，巴巴塔則是在感嘆人心的脆弱。
“所以羅峰，一定要小心那個傢伙，這種對於心靈的影響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已經相當於靈魂奴役了。”
“你從幻境裏出來以後的很多判斷也都是這樣，包括你對這個漢默德森和伊斯特莫名的好感，還有這一路上的判斷。”
“想要消除這種幻術的影響最好的辦法就是時間，但是你也需要自己為自己排除才行。”
“還有，他們說得沒錯，到了我們必須抉擇的時候了。”
羅峰沉默着，繼續向著巴巴塔鎖定的位置追上去。
其他幾人也緊緊跟上。
飛了一百多公里，羅峰才在心裏向巴巴塔回應道：
“教給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