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兄弟歸來
第五章兄弟歸來
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充斥着無與倫比的快樂，內心的激動彷彿要溢出一般！心跳加，頭腦有些眩暈的紫虎摘下頭盔，看着手中的銀行卡，還是無法相信，爺爺nainai省吃儉用存下的8ooo元眨眼就變成了一個零頭！
稍過片刻，紫虎慢慢冷靜下來，考慮到自己意外受傷的6年間已和社會完全脫節，除了需要一個接受融入的過程外，以他高三學歷（還是沒畢業的），跑到社會上別說什麼競爭力，用工單位能給一張空白招聘表簡直比中福彩大獎還難。
而更重要是，對於如今一般的城市家庭來說，21萬RmB仍是一筆不小數目，但和rì益飆升的商品住宅以及相對應的“yīn宅”一比，這些恐怕連最低付款都不夠！
就在剛才出售視頻的過程中紫虎已經現，今rì網絡世界蘊藏了無限商機，尤其在方興未艾，大有席捲全球網游市場之勢的《天下》遊戲中，更是一切皆有可能！實力、努力，再加上一點點運氣，若能抓住機會，有時一個不起眼的細節就能換回巨大財富！
為了儘快給爺爺nainai換一個最好的“新家”，有了21萬大元墊底，略有底氣的紫虎做出一個決定，就是——進入《天下》遊戲一試身手，闖蕩一番！
……
……
“砰砰砰、砰砰砰……！”一陣急促敲門聲將窩在家中上網的紫虎驚醒。
摘下遊戲頭盔，他嘀咕一句：“能是誰啊？莫非……胖nainai回來看我了！”
還在胡亂猜測着，門外傳來一個大嗓門的叫嚷：“紫虎，紫虎——！大老虎，開門啊！”
“是他！”
熟悉的聲音和兒時外號讓紫虎立刻聽出來人是誰，他心中一陣狂喜，一個箭步衝過去打開了大門。
“你是……紫虎呢？”
昏暗走道中，一個滿臉油光的大胖子狐疑地看着紫虎，話語中流露出一絲jǐng惕。
“不在了，”強忍心中激動，紫虎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的確，曾經傻傻的小虎已經成為了一段不堪記憶！
“什麼？不在了？”
聽了半截話的胖子瞬間激動起來，臉sè變得很是難看，惡狠狠衝著紫虎追問道：“是不是死了？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的事？你又是誰？怎麼住在這裏……”
眼眶泛紅的胖子雙拳緊握，五官因激動而產生一絲扭曲，仿若紫虎一句回答不上就要撲上將他吃了似的。
一連串的急促提問下紫虎旋即明白過來，與昔rì邋裏邋遢的小虎相比，對方顯然沒有認出自己。壓抑着心中澎湃情緒，他對着即將暴走的胖子罵道：“死胖子，你才死了呢！仔細看看，我就是紫虎，大老虎！”
“呀啊！”胖子一愣，因為一直逆光原因，他微微側了側身子，一張記憶中的熟悉面孔落入眼中。
“哈哈哈！真是大老虎，”上前一把緊緊抱起紫虎，臉sè漲得通紅的胖子放聲大笑道：“誰給你洗得怎麼乾淨？連頭都剃了，老子都……”
說話嘎然打住，胖子不可置信退後一步，眸中泛起一層水光，怔怔問道：“大老虎，你好了？”
面對一同長大的小夥伴，自己唯一的兄弟、死黨，紫虎拚命地點着頭，多年來受到的委屈一下子爆出來，淚水奪眶而出，宣洩着壓抑多時的情緒……
……
胖子叫燕雲飛，小時候因父母做生意沒時間照顧，不到兩歲就被送到了老柴油機廠的爺爺家，是紫虎穿開襠褲就在一起你撒尿我和泥的小。當年跟紫虎一起拆熱水器的另一個熊孩子就是他，而那台空氣能熱水器也是他家賠的。
一個有爺爺nainai的疼愛卻沒有父母，一個雖有父母卻疏於照顧。兩個同病相憐的孩子很快成為了最好的朋友。二人同上了一家幼兒園，之後的小學、初中、高中不僅同班而且同位，相互間默契無人可比，感情上比血緣兄弟還要親上三分。
在學校，校長、主任、各年級老師，包括小賣部的阿姨、看大門的老大爺，一提起紫虎、燕雲飛這對赫赫有名的二人組，都是喜愛並頭疼着！一個是每年全市聯考的第一名，一個成績也穩定的嚇人，無論什麼考試倒數后三名必佔一席；一個家境貧寒，一個生活富裕，出手闊綽；一個老實乖巧，見到老師同學都開心問好，一個跟在女同學後面嬉皮笑臉……不過有一點二人卻很統一，那就是一人惹事二人頂缸，欺負任何一人就等於惹了另一個，不把你打到認輸，低頭求饒決不罷休！
學校教導主任曾這樣調侃：“這倆小子要生在宋朝，哪怕其中一人做了皇帝，只要對方一召喚，二人絕對是搭着膀子上梁山！”
到了高三那年，一天紫虎在燕雲飛家輔導完功課（胖子抄他作業），下樓時一腳踩在了自己胡亂扔的香蕉皮上，導致從二樓摔下，磕壞了腦子。而此後多年，他的醫療費用、生活費用一直都是胖子家在主動支付的。
紫虎生意外后，燕雲飛也不願意繼續上學，進入了家族企業。卻不想這小子上學不行卻有經商天分，憑着敏銳的商業嗅覺為公司出謀劃策，成功做成幾單大生意。此後，他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為了方便，兩年前舉家搬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國。而當時紫虎渾渾噩噩，整天漫無目的地到處遊盪，有時幾天都不見蹤影，使得胖子幾次回來都未見到，每次只好留下一筆錢后失望離開。
隨便提一下，胖子家為何搬到美國做生意？按他爸的說法：“美國的勞動力便宜！”
……
唏噓感嘆片刻，燕雲飛向爺爺nainai的遺照磕了三個頭后，二人坐下。紫虎將生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包括遭到的一頓毒打、幸運獲得的遊戲頭盔、視頻賺取的21萬大元、準備進入《天下》一試身手……等等事情，只有祖傳“仙丹”之事太過神話，也就沒有提及。
“瘋狗就是想要你的命！”
燕雲飛臉sè鐵青說道：“大老虎，難道就這麼算了？要不我從那邊找兩個人過來……”
“找人幹嘛？”
“把這個雜碎給做了！”
“不用，”紫虎淡淡回道：“這事我會處理。我要親手剝了他的皮！”
紫虎說話聲音不大，但寒氣逼人的殺機卻讓燕雲飛背後一涼，頓覺屋中溫度直落冰點。但這個粗線條的傢伙遂即恢復了常態，反正目標都是那個大**，至於借他人之手還是紫虎親自cao辦，作為兄弟，自己到時全力頂上就是。
跳過這個話題，燕雲飛的注意力被放在床上的遊戲頭盔吸引——
“靠！”
拿起頭盔，燕雲飛嘖嘖贊道：“內測限量版的！你小子出門踩到了狗屎還是上廁所沒洗手，這也能隨機抽中，真是……次奧！我怎麼給忘了，大老虎快出來幫忙！”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燕雲飛大喊一聲衝出房門，想不到他一身贅肉還能如此矯捷！
“轟隆——！”
話音未落，昏暗走道出一聲巨響。被翹起木板絆了一跤的胖子一聲哀嚎傳來：“哎呦！摔死我了……”
幾分鐘后，紫虎憋着一臉壞笑，拖着兩個大號旅行箱回到屋中，身後則跟着齜牙咧嘴的燕雲飛。
“想笑就笑唄，忍着多傷身體！哈哈哈……！”
不用猜也知道紫虎想到了什麼，燕雲飛先是不滿地嘀咕一句，自己卻突然爆笑起來。
一陣大笑后，紫虎糗他道：“你小子真是記吃不記打，小時候摔了那麼多次還沒記住教訓！”
“一時心急給忘了，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人品問題！對了，一會兒去把你砸壞的地板修好。”
“你還真沒人xìng！看看我摔得一身傷。哎呦！別碰……”
“哪有什麼傷？一身肥肉，你該減肥啊！”
“想得美！吃出這身肉我容易嗎！”
說說笑笑間，二人依次打開了兩個旅行箱，撥開一些生活必需品，紫虎拎起一個紅sè遊戲頭盔，向燕雲飛晃了晃：“你的？”
“給我！”一把奪過頭盔，燕雲飛膩歪地摟在懷裏，一臉深情說：“以後泡馬子、找mm全靠它了！”
“噁心！”紫虎不屑說了一句。
懶得搭理這個幸運的傢伙，燕雲飛說：“你知道這小寶貝有多火，現在市面上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這個（吻了一下頭盔），可是我花了天價從一個排了兩天兩夜隊的黑哥們手裏‘搶’來的！他妹的，要是一美女我還能考慮犧牲下sè相……”
“噢！對了……”燕雲飛從yy中醒來，抹了把嘴角口水，對紫虎說：“大老虎，把你原來睡的行軍床找出來，我以後在這住下了！”
“住下！”
正好笑看着胖子一臉yín盪表情的紫虎一愣：“那你不回去了？公司的生意怎麼辦？”
燕雲飛滿不在乎回道：“沒事，公司的業務已經上了軌道，有我爸看着就成。再說了，他不讓我跟鬼妹一起瞎混，非說她們身上臭哄哄的。這次把我趕回來可下了死命令，讓我找個國產媳婦帶回去。其實沒那麼嚴重，外國丫頭什麼都好，就是一身汗毛有些長，扎人！”
一邊低頭翻着箱子裏的物品，燕雲飛一邊繼續說道：“大老虎你知道嗎？明天凌晨《天下》全面開啟后，每位玩家第一次上線區域將被系統鎖定，以後無法改變。也就是說，我要留在美國只能在‘號令?天下區’進行遊戲，要是等到哪天打起了國戰，你我搞不好還是敵對方。呸！老子可是正宗華夏人……”
燕雲飛繼續叨叨着，看着鋪滿一床的衣物，地上堆成小山一般的各種雜物，紫虎突然想到——自己已經清醒一事根本無人知曉，而胖子更不會知道自己獲得《天下》頭盔，準備進入遊戲一事！從這位死黨帶回的大量行李及遊戲頭盔中，他猛然反應過來，找媳婦、玩遊戲都是燕雲飛瞎編的理由，而他真正目的應該是——放棄國外家中富裕優越的生活，回來照顧這個曾經的傻子兄弟！
什麼是朋友？一起喝過酒、打過架，說過掏心窩話的是一種；一起同過窗、扛過槍、piao過娼、分過贓的算是一種。但在紫虎、燕雲飛二人之間“朋友”一詞卻顯得如此單薄，那是一種不拋棄不放棄，默默付出，不要求任何回報的兄弟情義！
一切都明白了！紫虎心中驀然一暖，鼻子一酸，默默從床下拽出一張單人行軍床，鋪在了右側牆下。
說實話，以胖子家的億萬資產來說，他隨便掏點錢就能購買一個最好的“yīn宅”，也完全有理由拉着紫虎搬到他家留在市內的幾處房產居住（其中包括兩棟豪華別墅）。只是紫虎剛才提過，他要在這守着爺爺nainai，直到親手賺錢為二老換一個“新家”。雖然知道周邊環境不太安全，但作為他的兄弟，燕雲飛此後絕口不提搬離老柴油機廠一事。
……
“應該夠了吧！”
將第n壺熱水倒入盆中，紫虎對凍得哆哆嗦嗦的燕雲飛說：“算你倒霉，你家原來買得那台山寨熱水器剛剛摔壞，你湊乎用涼水洗塵吧！”
“壞了就壞了，回頭再去買一台。吸……凍死我了！”
一盆熱水從頭澆下，燕雲飛胡亂擦拭一把，光着屁股跑回屋中，臨了不忘嚷一句：“大老虎，我餓了，接風大宴趕緊呈上！”
“你個吃貨！”
收拾起胖子脫下的臟衣服，紫虎開心笑罵一句。兄弟的歸來讓他心中一片暖意洋洋，釋然一笑，壓抑多時的悲傷、迷惑、失落，一切都煙消雲散！
……
下午天氣不錯，低沉的漫天烏雲終於散盡，艷陽高照。
嘴沒搽乾淨，嚷嚷沒吃飽的燕雲飛就拉着紫虎直直撲進市內大型市，購買了大量的食食品以及雞腿、午餐肉之類肉食，本來還要買一台熱水器，偏偏今天沒貨，只好先做了一個預定，過幾天再說。
生活似乎一下子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學生時代，購物完畢，二人捧着n根羊肉串坐在台階上，曬着太陽擼着串，一邊觀賞着市廣場一側被圍得人山人海的《天下》遊戲頭盔專賣店，一邊聽着興高采烈的胖子對來往靚妹美女的評頭論足。城市的巨大變化，熱鬧的人群，清醒后的紫虎覺得一切都恍如隔世一般！
快樂時光過得飛快！夕陽西下，在啃了一套香噴噴的燒餅夾裏脊后，胖子捧着兩杯大杯nai茶，紫虎拎着幾個大號購物袋，二人坐上城市輕軌環線列車，高唱着一老歌“**青年快樂多……”，開開心心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