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番外三

第113章 番外三

裴嫣心跳如鼓,眼睫顫得厲害,聲音貓兒似的,顫顫巍巍的,「世子。」

裴淵這才掀眸,少女羞得幾乎抬不起頭,他眸中不由添了一絲笑,「這下該喊夫君了吧?」

裴嫣臉頰紅彤彤的,似枝頭上剛成熟的蘋果,她紅着臉沒吱聲,裴淵又吻了上來,眸中略帶威脅,「不喊?」

裴嫣心中一跳連忙推了他一下,總算喊了聲夫君,裴淵眸中含了一絲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乖乖等夫君回來。」

他舉手投足都帶着一絲不羈,唇邊的笑,也有些懶散,看得人臉紅心跳,裴嫣不敢直視他那雙眸,只小幅度頷首。

他說完,才起身,隨即又喚來了丫鬟,讓人給她備了晚膳,安排妥當后,他才離開。

裴嫣這才鬆口氣,翠兒道:「奴婢先幫主子卸妝吧。」

裴嫣輕輕頷首,卸完妝時,丫鬟已擺好晚膳,裴嫣也確實餓了,用完晚膳,又沐浴了一番。

她沒有泡太久,出來時,一頭烏髮垂在腰間,因剛沐浴過,身上僅着一身淺紅色衣裙,臉蛋也紅撲撲的,猶如出水的芙蓉,清麗無雙。

見她出來后,翠兒連忙拿布巾包住了她的髮絲。

她一頭烏髮又長又密,翠兒擦了許久,才將她一頭墨發擦乾。

裴嫣道:「你們也累了一日,下去休息吧。」

丫鬟們應了一聲,恭敬地退了下去,裴嫣有些累,乾脆斜靠在了床頭,本以為要等許久,誰料,他竟很快歸來了。

他推門進來時,裴嫣不由睜大了眸,「酒席已經散場了?」

她有一雙極其漂亮的眸,雙眸瞪圓時,似池塘中浸泡許久的黑曜石,裴淵唇角上揚,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臉,「春宵一刻值千金,沒功夫與他們閑耗。」

裴嫣的眼睛睜得更圓了,雙頰上泛起一絲紅暈,她張了張唇,鼓起勇氣小聲勸道:「他、他們是來吃喜酒的,豈可怠慢?你去陪着點兒。」

裴淵不由笑出了聲,「怎麼我說什麼都信?」

裴嫣這才意識到,他在逗她玩。

今日之所以這麼早散場是裴淵使了手段,他佯裝喝醉后,灌酒的人才收斂些,這會兒是表兄幫着送的客,還讓人提前將他架了回來,直到回到兩人的小院,裴淵才將人揮退。

若非裝醉,只怕還要再喝半個時辰。

雖是佯裝醉酒,他也沒少喝,如今一身酒味,怕身上的味道令她不喜,他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等我,我去沐浴。」

裴嫣紅着小臉點頭。

因他的提前歸來,她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不受控制地聽到了浴室內的動靜,先是衣料摩挲聲,后是水流聲,緊接着竟聽到一聲「嫣兒。」

她心中一緊,下一刻就聽到男人道:「幫我拿一下乾淨衣物。」

裴嫣乖巧應了一聲,來到了衣櫃前,找了一身乾淨衣物,抱着他的衣物來到浴室門口時,她踟躕了片刻,想到兩人已然成親,伺候他本就是她的本分,她垂着眼睫,走了進去。

她臉頰紅得厲害,雙眸盯着腳下,根本不敢亂看,將衣服放到了紫檀衣架上,裴淵掀眸看了她一眼,少女臉頰通紅,烏眸水潤,纖長的眼睫又翹又長,燭火下那張精緻的小臉,滿是緊張。

裴淵唇邊溢出一絲笑,「怕什麼?」

裴嫣沒有看他,只紅着小臉,客氣了一下,「沒怕,用我幫忙擦背嗎?」

「用啊。」他腔調拖得有些長,懶洋洋靠在了浴桶上。

裴嫣臉上閃過一抹懊惱,紅唇抿了抿,在他的催促下,來到了他跟前,哪怕垂着眸,餘光也瞥到一些,他慵懶地靠在浴桶上,露出一片結實白皙的胸膛,手臂也搭在浴桶上。

就算沒有看到他的神情,裴嫣心中也清楚,此刻他臉上,定然掛着一抹戲謔的笑,模樣痞里痞氣的。

她手心滿是汗,拿着布巾,繞到了他背後,低聲道:「你趴前面。」

裴淵勾了勾唇,忽地轉了個身,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哪裏需要你服侍?乖乖出去等着,夫君可捨不得使喚你。」

他手指有些濕,觸碰到她的鼻尖時,裴嫣只覺得又癢又涼,他這番話,卻讓她有些臉熱,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離開了浴室,緩了許久,臉上的熱意,也沒退下。

他出來時身上是雪白色裏衣,一頭墨發隨意散着,衣服鬆鬆垮垮的,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肌膚。

裴嫣不小心瞧見后,身體不由緊繃了起來,緊張地目光都不知放在何處。

裴淵輕笑一聲,胸膛都跟着震了震,他姿態從容,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靠近后,俯身吻了一下小丫頭的唇,「還在緊張?」

裴嫣沒答,下意識攥緊了衣袖。

他身上滿是成熟男性獨有的魅力,一靠近,氣息完全將她包裹了起來,她心跳很快,身體無意識朝後仰了一下。

男人不由分說地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將人箍到了懷中,低頭封住了她的唇,這個吻異常霸道,甫一咬住她的唇,就侵入了她唇中,纏住了她的小舌。

他已親過她好幾次,沒有哪次,像今日這般,毫不收斂,裴嫣幾乎有些招架不住,身體也有些發軟,險些站不穩,他比她高不少,彎腰吻了一會兒,只覺得這個姿勢不夠方便,他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兩人陷入錦被中時,她嬌小的身軀,恰好壓住被子上的鴛鴦交頸圖,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一點點吸取着她口中的甘甜。

裴嫣臉頰紅得幾乎滴血,一顆心也止不住地怦怦亂跳,被吻得意亂情迷之際,他剝掉了她身上的外衫。

裴嫣不由睜大了眸,緊張地攥住了他的衣襟,開口時,聲音也略有些喘,「夫、夫君,拉下帷幔好不好?」

自然不好。

裴淵想親眼看着她為他綻放,想將她的美盡收眼底,他只安撫地吻了吻她的唇,「別怕。」

隨即更深地吻住了她。

窗外明月高懸,樹枝輕輕搖動着,時不時傳來蟋蟀聲,室內也響起了細碎的親吻聲,這一夜對某些人來說註定無眠。

少女累得睡過去時,裴淵一雙眸仍燃着一團火,怕擾到她休息,他又叫了一次水,這次洗得卻是涼水澡。

他沐浴完出來時,裴嫣睡得正沉,她無意識蜷縮着身體,瓷白的小臉陷在枕頭裏,本就嬌艷欲滴的唇,微微有些腫,臉頰上還貼着幾縷髮絲,模樣可憐又可愛。

裴淵身上又有些燥熱,想到小姑娘哭着討饒的模樣,他甚至沒敢將人攏入懷中,在她身側躺下后,硬逼着自己與她保持了一些距離。

唯恐自己一觸碰到她,又開始不做人。

早上,裴嫣是被他吻醒的,她率先感受到的是他蓬勃的力量,隨即臉頰猛地燒了起來,本能地伸手推他,入手一片光滑,餘光瞥見他雪白的肌膚時,她腦海中兀地閃現出昨晚的一幕幕,她下意識閉住了眼。

裴淵含笑咬了咬她的唇,「怎麼還是這麼羞?昨晚不都瞧見了?」

裴嫣伸手去捂他的唇,聲音猶如蚊訥,「別說了。」

「喊夫君。」

昨晚他就逼她喊了一聲又一聲,裴嫣臉頰發燙,看了一眼天色,心中緊了緊,「該起了。」

成親后,需給長輩敬茶,不好起晚。

他眸中含笑,根本沒有起來的意思,反而又低頭吻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喊不喊?」

裴嫣有些受不住,身子輕輕顫了顫,她乖乖喊了夫君后,他也沒起身,反而纏着她又吻了許久,直到她惱得輕輕捶了他一下,他才笑着坐起來。

裴嫣起來時,只覺得腰上酸得厲害,一時竟沒能爬起來,男人壞笑着湊到了她耳旁,道:「體力不行啊,我刻意收斂着都這樣,若是……」

不等他說完,少女臉上就飛上一抹紅霞,她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唇,瞪了他一眼,裴淵吻了吻她的掌心,她像被燙到似的,縮回了手。

「你、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裴淵輕笑了一聲,將她抱了起來,「那為夫得多傷心?」

他看了一眼天色,沒再逗她,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腰,神情專註而認真,裴嫣動了動。

他按住了她的腰,「別動,一刻鐘就好,等會兒還要走路,不然你受不住。」

裴嫣有些擔心,「萬一遲到……」

「只按一刻鐘,不會遲到,祖母和母親都很和善,就算真遲到也無妨。」

裴嫣清楚他說一不二,也沒再動。

此刻,裴夫人已經到了老太太的住處,人逢喜事精神爽,兩人臉上都帶着笑,裴嫣性子討喜,這樁親事,又是聖上賜婚,老太太自然高興,她看了一眼沙漏,笑道:「兩人好不容易才成親,六公主脾氣又軟,淵兒不定怎麼欺負人,讓李嬤嬤走一趟吧,讓他們晚會兒再來敬茶,不用着急過來。」

李嬤嬤過來時,裴淵才剛給她按完摩,兩人皆聽到了嬤嬤的話,裴淵笑道:「不然再睡會兒?」

裴嫣連忙搖頭,怕他真去睡覺,小手下意識攥住了他,紅着小臉道:「不要,去敬茶。」

「成吧,都聽你的。」他語氣滿是寵溺。

兩人來到老太太這兒時,天邊才泛起魚肚白,老太太正斜靠在暖榻上跟裴夫人說著閑話,瞧見兩人相攜而來時,她臉上滿是笑。

她和裴夫人皆站了起來,欲要行禮時,被裴嫣攔住了。

兩人都見過裴嫣,很喜歡她純良的性子,老太太和藹地對裴嫣道:「不是說了不必早來,怎麼還是來這麼早?」

裴嫣紅着臉,溫聲道:「禮不可廢。」

就算她是公主,如今一出嫁,老太太和裴夫人卻是她的長輩,新婚第二日本該敬茶,裴嫣本就不會擺公主架子,他們又是裴淵的長輩。

敬完茶,她就被老太太拉着在榻上坐了下來。

裴淵就猜祖母會喜歡她,見她猶有些緊張,裴淵刻意酸溜溜對老太太道:「敢情孫子不是親生的?就算您喜歡女娃,也不能眼中就只有嫣兒一人吧?」

老太太不由樂了,嘖道:「多大人了,連媳婦的醋都吃。」

裴嫣臉有些燙。

裴夫人也笑,自個的兒子,她自然了解,她拍了拍裴嫣的手,對她道:「也難怪他吃醋,我們家就是稀罕姑娘,可惜府里只有他這麼個小子,公主既然嫁了過來,日後就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他若膽敢對你不好,你儘管說,我們替你收拾他。」

裴嫣聞言,不由一怔,心中也滑過一股暖流,她自幼沒有母親,生父對她也不理不睬,她根本不知道,被長輩關心是什麼滋味,更沒料到,竟是出嫁后感受到了何為長輩的愛護。

裴嫣留下跟他們一起用的早膳。

回到兩人的小院時,裴淵拿起房契交給了她,道:「這是南二巷的房契,前段時間,我將這處宅子買了下來,日後這處宅子就歸你了,小十一目前被我安置在這裏,過兩日回門時,你回這裏就行。」

裴嫣一直以為小十一住在鴻臚寺,聞言,心中不由一暖,只覺得他雖然行事不羈,卻處處周道妥帖,這一刻,她真正將他當成了自己人,開口道謝時,也再真誠不過,「謝謝夫君。」

裴淵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跟我客氣什麼?」

他將她圈入了懷裏,順了順她烏黑的長發,裴嫣乖巧地依偎在他懷中,心中覺得很踏實,可惜,才抱了一會兒,他就打破了這份平靜,低頭再次吻住了她的唇,親了沒一會兒,他就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接下來兩日,兩人都待在房中,他沒羞沒臊的,動不動就將她往床上扯,裴嫣都怕了他,回門的前一晚,好一番討饒,才換得一夜安寧,可惜早上醒來時,仍舊沒能逃掉。

起床時,她眸中滿是幽怨,裴淵摸了摸鼻尖,也沒料到,自己的定力竟如此差。

他又給她按了按摩,哄了半晌,才將人哄開心。

用完早膳,兩人才出發,天氣難得蔚藍,湖邊楊柳依依,幾隻麻雀撲閃着翅膀穿過柳枝,今天的太陽不算曬,街道上人來人往的,小商販們正賣力吆喝着,時不時有行人在攤子前駐足。

裴嫣的心情也飛揚了起來,忍不住透過縫隙往外看了一眼,裴淵伸手撩起了窗帘,笑道:「時間尚早,若想逛街,可以逛會兒。」

裴嫣搖頭,她更期待見到小十一,雖然娘家人只有小十一在,裴嫣還是很開心,小十一也一直盼着她的到來,一早就在門口候着了,遠遠瞧見馬車時,他雙眼不由亮了起來。

裴淵率先下了馬車,隨即才將裴嫣扶下來,她才剛站穩,小十一就朝她撲了過來,「姐姐!」

小男娃***的臉上滿是笑,即將撲到裴嫣懷中時,衣領被人拎了起來,他在空中撲騰了一下,才被男人放下來。

他眸中帶了一絲疑惑。

裴淵屈指彈了一下他的腦袋,道:「你姐姐身體不適,別衝撞了她。」

小男娃眸中瞬間染上了擔憂,「姐姐,你沒事吧?」

裴嫣紅着小臉瞪了裴淵一眼,才牽住小十一的手,「姐姐沒事。」

成親那日,她與小十一根本沒能好好說話,今日總算多待了會兒,用完午膳,要離開時,裴嫣還有些捨不得走,小十一眸中也滿是不舍。

姐弟倆在門口難捨難分的,裴淵看得好笑,對裴嫣道:「將他帶回去吧,他一個小孩住府里,咱們還能照應着些。」

他話音一落下,就對上了兩雙明亮的雙眸,裴嫣眸中滿是期待,期待中還帶着一絲遲疑,「可以帶回去嗎?長輩那裏……」

「無妨,祖母和母親都喜歡孩子,肯定巴不得小十一過去,他難得來京城,玩上幾個月再走不遲,這幾個月總不能讓他自己住這兒。」

小十一眼睛更亮了,小心翼翼道:「我能陪姐姐待幾個月嗎?」

裴淵唇邊含笑,身姿一如既往的挺拔,「自然可以,你若不想離開,住幾年也無妨。」

裴嫣眸中多了一絲震撼,裴淵沒有開玩笑,語氣雖然懶洋洋的,卻帶着一絲認真,「只要你們願意,他想留到及冠都行。」

裴淵特意打聽過她的事,自然清楚,兩人雖同父異母,實際上,小十一算是她一手教導大的,可以說,整個皇宮,她最在乎的就是小十一,為了大晉,他不可能保下三皇子,如今已經令她失去一個親人,將小十一留下,也算對她的一種補償,他早就將此事稟明給了沈翌。

小十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看向了姐姐,對上姐姐泛紅的雙眸時,他眼睛也有些發酸,他直接跪了下來,道:「姐夫若肯讓我留下,日後我定然……」

不等他表完忠心,衣領就被人拎了起來,他終究沒能跪下。裴淵嘖道:「好好對你姐姐就行。」

裴嫣眸中滿是感動,男人一扭頭,才發現她紅了眼睛,他敲了敲她的額頭,斜長的眉挑了起來,「敢哭,我立馬將他趕走。」

裴嫣的淚在眼中打了個轉,硬是憋了回去。

小十一收拾了一下小包裹,高高興興隨着他們回了鎮國公府,整個鎮國公府僅有裴淵一個男丁,府里已許久沒添孩子,小十一的到來,給府裏帶來不少歡聲笑語,剛開始裴嫣還有些擔心,見老太太和裴夫人果然很喜歡他,才鬆口氣。

十月初十,是裴夫人的生辰,裴嫣和裴淵才剛成親十日,裴夫人不欲大辦,只請了親朋好友。

裴嫣也一早來了她院中,她早就打聽過婆母的生辰,也備了生辰禮,得知她喜歡習武后,她送了她一個九龍鞭,還送了一份親手抄寫的佛經,既投其所好,又表了孝心。

兩人正說著話時,來了第一撥客人,裴嫣多少有些緊張,悄悄吸了一口氣,才掛上得體的笑。

裴夫人出自定國公府二房,二房子嗣多,她有兩個兄長,兩個庶姐,兩個庶妹,今日來的這些人,有她嫂子,也有她的姐妹,每人都帶着自家兒女。

第一撥客人,正是定國公府的人,一群人過來后,室內一下熱鬧了起來,裴嫣私下記過她有哪些親戚,倒也不算手忙腳亂,一一問了好。

裴夫人的長姐,大秦氏笑着讚美了裴嫣一句,「早就聽聞六公主有傾城之姿,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裴夫人年輕時,並不喜歡這群庶出的姐妹,僅與沈翌的母親交好,如今不過是顧着父親,才邀請了她們。

這幾人心眼一個比一個多,怕裴嫣應付不來,裴夫人只笑了笑,對裴嫣道:「你們年輕人去花園轉悠轉悠吧,不必陪我們待在一起。」

裴嫣性格溫和,也一向聽她的,聞言含笑應了下來,帶着十來個表姐、表妹,去了花園。

她並未留意到,其中一個姑娘自打瞧見她后,就一直時不時瞥她一眼,眸中有藏不住的冷意。

秦臻今日也來了,她性子一向驕縱,成親后也沒好多少,平日也就沈翌和裴淵能治得了她。

因為裴淵特意交代過她,讓她護着點裴嫣,她這會兒對裴嫣還算友善,見裴嫣性子靦腆,就反客為主,帶着眾人去了後花園。

趙葶是大秦氏的女兒,正是她時不時盯着裴嫣,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裴嫣身上,笑道:「表嫂頭上的步搖真漂亮,是如意閣的新品吧?我聽說臻表姐都沒能買到,誰料竟到了你手中,表嫂花了不少銀子吧?」

她口中的臻表姐正是秦臻。

秦臻聞言,眸色一動,目光落在了這支步搖上,她才不願意得罪裴淵,輕哂了一聲,意味深長道:「真當我傻不成?趙葶,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

裴淵生得俊美,表妹又多,好幾個表妹都對他生出過旁的心思。只不過,這些表妹中,唯有秦臻和秦雅是定國公府的嫡小姐,其他十一個要麼是庶出,要麼是父親官職不高,身份配不上裴淵。

當初也就秦雅敢纏着裴淵不放,裴淵連她都沒娶,另外兩個表妹早打消了旁的念頭。

如今這些表妹中,也就趙葶還對裴淵有意,她出身不高,好在相貌還算出眾,她也沒指望能嫁給裴淵,心中所圖的是給裴淵當貴妾,為此,她一直拖到十六歲尚未出嫁。

秦臻最厭噁心思深沉之輩,一直不太喜歡她。

趙葶沒料到她竟站在裴嫣這一邊,不由蹙眉道:「臻表姐這是何意?」

秦臻嗤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且好自為之,你見過哪只癩□□妄圖染指天鵝的?

聞言,秦歡等人不由莞爾,唯獨裴嫣有些茫然。

趙葶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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