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參政司是你的褻玩之物

蠻王妃秘密回到南朝的那天，被栗太后迅速關進了大牢。

聽完叛國的指控后，蠻王妃立即猜出是玄霽背叛了自己，她想方設法將消息遞出去，讓晚半日回南朝的王儲努赤柯馬上離開南朝，前往北朝投靠新帝。

努赤柯還沒來得及踏入南朝境內，便再度匆匆離開。

南朝局勢瞬間陷入了動蕩之中。

而北朝也因此開始了新一輪的動亂。

努赤柯回到祁州后，便徹底撕破臉，玄霽手下五萬人馬叛了三萬，侯元彰、邵雪昆、魯沛率領手下反水，經過一天一夜的激戰，搶下祁州兩座城池，紀賁陽在交戰中身亡，易峰則帶着剩餘的五千殘兵勉強逃出城，退居最後一城苟延殘喘。

在祁州陷入內亂之時，真正的南朝大軍終於兵臨城下，原本作為後方的狄錚瞬間陷入了雙麵包夾之中。

戰火蔓延的軍情傳入盛京時恰逢十二月，正是一年最嚴寒之時。

北朝開始人心惶惶，玄瓏為此整日與參政司泡在勤天殿裏，偶爾還會與臣子徹夜長談。

時日一長，便有流言從宮中傳出，參政司內年輕朝臣過半，玄瓏又新登基，後宮未設有男寵，不免多有揣測瓏帝臨幸臣子之意。

南朝軍隊攻入祁州那日，勤天殿徹夜燈火通明，直到東方漸白，玄瓏才讓這些臣子先各自回府休息，蕭翊接連數日未好好休息，玄瓏破例讓他留宿宮中。

午後燕北寧前來見她時，恰好撞見蕭翊從她宮中離開，兩人在階下擦肩而過，燕北寧目光冷得彷彿要殺人，而蕭翊眼下帶着淡淡的烏青，若無其事地朝他勾了勾嘴角。

這一笑刺目至極，讓燕北寧腦中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綳斷。

玄瓏坐在殿內，便見燕北寧未經通報大步踏入了殿中，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她眉頭不悅地一皺，但並未多言，先揮手讓左右都退下。

這些日子她與他幾乎碰不上面，玄瓏忙於政務，而燕北寧身居要務不能擅離職守，不知從何時起，兩人的關係已變得疏遠不少，即使難得見了面，也不過是君與臣的拜見之禮。

如今見燕北寧一身煞氣地闖入殿內，玄瓏面上不顯息怒，只淡淡開口，“燕大統領是為了朕的調遣書來的？”

她在今日清晨已發了詔令，讓燕北寧前往前線領兵。

燕北寧一言不發地走到她面前，低着頭，目光在她臉上一寸寸地梭巡過去。

他已有許久未曾這麼近距離地看過她。

玄瓏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盯得生出被冒犯的不悅，然而下一秒，燕北寧的右手撫上了她的臉側，拇指在她眼下撫過。

玄瓏瞬間瞳孔一縮，條件反射地拍開他的手，眼中浮出一絲難以置信，“你這是在做什麼？！”

燕北寧被她拍開手，依舊面無表情，若無其事地開口，“阿玉。”

玄瓏雙眉緊皺起來，“燕北寧，朕今日沒有心情陪你胡鬧！”

“你喜歡他嗎？”燕北寧忽然開口。

玄瓏似是不明白他指誰，燕北寧便道，“蕭翊。”

“……”玄瓏明白過來，“你方才來的時候撞見他了？”

她按捺住心煩解釋道，“他幾日未曾睡好了，便留他在殿內小憩了半日。”

燕北寧心裏瞬間翻湧出酸澀的巨浪。

這些日子以來，他眼看着蕭翊出入皇宮，成為她的心腹，而他什麼都做不了，連見上她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如今玄瓏還留他在宮中宿下，假以時日，她是不是就要收他為寵臣了？

燕北寧咬緊牙，不甘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朝中上下都在傳什麼？傳你垂青參政司那些人，還有更難聽的話，說參政司是你的褻玩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