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故意的是不是
顏瑤抿嘴笑着謝過,然後又專心讓化妝師開始給自己化妝。
程千欣也沒用再試圖和顏瑤聊天,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之後突然說:“顏瑤,我的經紀人重新給我找到了一個化妝師,我讓她過來這裏給我化了。”
程千欣沒有用詢問的語氣,於是顏瑤也沒找到機會拒絕。
其實她不理解程千欣為什麼一定要賴在她的工作室,這個地方算不上很大,畢竟是臨時在國外找的,比不上在國內的條件。
兩個人擠在一個化妝室化妝十分局促,程千欣完全可以怎麼過來的就怎麼回去她原來的地方。
顏瑤心裏已經確定了程千欣很有可能又是想給她挖坑,心裏留了一個心眼注意着程千欣那邊的動作,手上還拿着手機給助理髮短訊讓她多注意一下禮服。
因為思來想去,程千欣如果是想做什麼,最好下手的應該就是禮服。
助理接到顏瑤的消息,就像是特工接頭一樣偷偷地向顏瑤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就開始目光灼灼地盯着禮服。
程千欣的化妝師過來之後就立馬開始給程千欣化妝,一句廢話都沒說。
而程千欣似乎也沉浸在了準備妝造的過程中,中途一個小心思都沒有動過。
就在顏瑤以為或許程千欣在化妝的時候不會作妖的時候,助理突然一聲驚呼,隨後就是一道響亮的玻璃蓋砸在地上的聲音。
顏瑤立馬回答,就看到助理接了一手的粉底液怒視着程千欣的化妝師,“你幹嘛?故意的是不是?”
化妝師連連彎腰道歉,誠惶誠恐的樣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去洗手間洗一下粉撲準備給程姐上妝的。”
她現在的一隻手上還抓着粉撲,但是另一隻手上卻空落落的,剛剛還在手裏的粉底液砸在了地上,粉白的膏體向四周濺開,而助理因為試圖接一下被蹭了一大塊粉底液在手上。
助理完全沒心思聽化妝師的辯解,隨便擦了一下手之後就開始檢查禮服。
顏瑤因為角度恰好,十分清楚地看到了霧霾藍的裙底上被濺到的一塊粉底液。
很快助理也看到那塊粉底液,表情頓時更加憤怒了,“濺到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你能負責嗎?”
化妝師一臉為難地看着那一塊粉底液,似乎都快要急哭了,頻頻回頭看程千欣。
而程千欣站起來,滿臉驚訝地看了眼裙子,隨後用眼神向顏瑤傳達抱歉。
而顏瑤面對這樣的局面,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居然有種“該來的總會來”的平靜。
助理知道現在怪化妝師也沒用了,心裏也懷着自己沒有看好的愧疚,看向顏瑤,“顏瑤,現在該怎麼辦啊?”
顏瑤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已經是沒脾氣了,“去問問關姐看能不能再借到禮服吧?”
助理應了一聲好,而顏瑤看向工作室負責給她做妝發的工作人員,“再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禮服上的那一塊粉底液洗乾淨吧。”
工作人員是個外國人,而顏瑤這一句外語十分純正,,他聽完之後臉上浮現淡淡的意外,隨後也用外語說:“這個不行的,禮服的布料基本都是不能清洗的材質,只能送回品牌由品牌自己護理。”
顏瑤只能在心裏嘆氣,而程千欣似乎這會愧疚得有點情緒上頭了,居然中止了化妝師給她化妝,走過來對顏瑤說:“顏瑤,對不起啊,早知道我就回我自己的工作室化妝了。”
面對程千欣這樣的假惺惺,顏瑤看了她,語氣終於露出了些許的尖銳,“沒關係,不過你現在回去也還來得及。”
程千欣一愣,而這時助理打完電話回來了,表情依舊凝重,“關姐說她得想想辦法,不一定能借到。”
於是程千欣好像沒聽見顏瑤那句話一樣,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主動提出幫助,“其實我當初一次性借了兩件禮服,要不我先分一條給你?”
顏瑤轉頭看向程千欣,有些不相信她這麼大費周章地弄髒她的禮服之後會這麼好心地又借一件禮服給她。
顏瑤沒說話,程千欣頓了一下,補充說:“但是以我的能力,那件禮服可能就比不上顏瑤你的這件了,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品牌。”
從國際一線高定的禮服到一個小品牌,這其中的落差不是一點大。
難道這就是程千欣的目的嗎?
顏瑤打量了一下程千欣的神情,隨後露出一個欣然的神色,“好啊。”
程千欣鬆口氣,似乎覺得幫到顏瑤就是贖了一點罪過,“那我現在立馬讓人送過來。”
她拿出手機劈里啪啦地打字,而顏瑤冷眼看着,不知道程千欣還會要耍什麼花招。
過了一會,程千欣似乎和她的團隊溝通完了,抬起頭,又是讓顏瑤充滿不詳的預感的抱歉神情,“對不起啊顏瑤,我的團隊以為我今天不穿這件衣服,已經在把衣服還回去的路上了。如果要重新送回來的話,估計要等到晚上七點多了。”
助理聽到這個,鬆氣,“趕得上就行,時裝周不是七點半開始嗎?”
不,當然趕不上。
顏瑤肅着神情,看着程千欣滿臉遺憾地說:“不,時裝周今天通知時間提前到七點了。”
助理剛松下一個口氣的臉色又垮了下來,而顏瑤嘴角牽出冷笑。
原來程千欣是打得這個主意嗎?弄髒她的禮服,不僅要讓她穿小品牌的禮服,還要她遲到時裝周。
也許是工作室這個時候的氣氛太過於壓抑了,程千欣這時突然才讀取了顏瑤說得讓她走這句話,連忙說:“我已經讓人在送過來了,顏瑤對不起,我還是不打擾你了,我回我自己的工作室那邊了。”
說完,不等顏瑤說什麼,就匆匆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只留下顏瑤工作室里一片狼藉。
助理氣得直咬牙,“這是什麼人啊?我看她們就是故意來搗亂的!”
比起助理,顏瑤的情緒平淡多了,“是啊,她當然是故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