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別
李昂鈺很快就把拳譜和玉牌放到了自己貼身衣服內。然後坐在門前獨自憂傷。
“要是小姨們走了，自己靠着編草鞋賣錢，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李昂鈺開始打着自己的算盤，接下來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陳漁到了前院跑到李昂鈺面前叉腰站穩道：“等姐姐做成了山上仙人，回來給你買好多好多糖葫蘆。”
“嗯，我會等你們回來的。”李昂鈺是不想在離別的時候哭鼻子的，不想自己姐姐看到自己離別時哭的稀里嘩啦的。
可小孩子的淚腺就是發達。李昂鈺拚命忍住眼框內的熱淚不流下來讓姐姐看到。
陳漁也如此。
陳佳把一把鑰匙和放錢的地方給李昂鈺交代過後對他說：“不要捨不得花錢餓着肚子，錢箱裏的錢雖然不是特別多，但足夠你一個人用五六年了。”
“謝謝小姨，你們對我真的很好。”自己一個撿來的人，恩人要回鄉，房子送給自己，家裏的錢也都全數贈予自己。
將家裏的事都交代過後，余天之和老人也出現在前院。
“該出發了。”老人發話。
余天之背起陳漁和陳佳，老人並肩而立，一行四人準備踏雲而行。練氣士和武夫都要達到一定境界才能踏雲而行，但這陳佳，余天之，白鬍老人這三人境界都只高不低。
陳漁剛被余天之背起眼眶裏的淚就忍不住滴了下來。這一別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見自己弟弟。如果有的選，陳漁更願意就在這個鄉下修鍊。
只是她剛說可以在這裏修鍊啊，就被陳佳否定了，中谷城的靈氣比這裏濃郁太多。陳家每代一人的獨特修鍊也只能在中谷城開始。
“別急着走，我想收個徒弟。”
陳漁也滴落了幾滴眼淚，卻也沒有讓姐姐看到。這時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猛的抬頭。
“陳至松，給我個面子，我收個徒弟沒問題吧？”
背對李昂鈺的一行人轉身過來。陳漁死死不肯抬頭。
“我是誰，世人不知道，想必你陳家最清楚不過了。”
“余天之背上的是我家小姐，以你的神通應該知道，而坐着的這個小娃認不認你當師傅這個我們都無權決定，你得問過他本人。”
“李昂鈺，你跟我學編草鞋。那你也應該叫我師傅，不管你認不認。你編草鞋是跟我學的。”
李昂鈺迅速跪下磕頭說：“弟子李昂鈺拜過師尊。”
“收徒之前還是先跟你家人打個招呼，不然就這麼把你拐跑了不好。”
余天之，陳佳二人自然不認識這個老人，便沒有多說話，對這個老人的觀感還是不錯的。
自家長輩沒覺得不妥，也由着李昂鈺自行決定，夫妻二人自然不會多言。
“我姓馮，單名一個林，字文簡。”
“晚輩自然知道前輩是誰，就是前輩的真名很少有人知道。”陳至松也在老人面前稱晚輩，可想而知老人身份之高，或者境界之高。
修行一路上，向來都是達者為先。陳至松稱呼自己是晚輩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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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合乎規矩的。
更何況面前這個自此馮林的白髮老人，沒人知道他活了多久。
“晚輩余天之拜過前輩。”余天之拱手抱禮。
“晚輩陳佳見過前輩。”陳佳則施了個萬福。
“徒兒還不給你小姨和姨父磕頭送別。磕一次謝救命恩，再一次謝不棄恩，還一次送親人。”
李昂鈺果真跪下磕頭。
陳至松帶着余天之和陳佳陳漁終是踏雲而行，往溪楠大陸仙家渡口去了。
陳漁不傻，聽到自己弟弟拜了個很厲害的人為師自然很開心，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她不是沒有想把自己弟弟帶回中谷城的想法，只是陳佳告訴她：“如果有一天陳家的同齡人欺負他，你又是陳家家主，你怎麼辦。如果你把小鈺帶回中谷城，他看到同齡人修行速度快過自己一大截而頹廢又怎麼辦？就光這兩點就解決不了。我們也考慮過把他帶回去，可是當下最好的選擇還是把他留在這裏。你要相信你小鈺。”
被自己母親說過這麼兩件事，發現還真的解決不了。就沒有再鬧着把小鈺帶回去了。
還是很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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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我的徒弟，可不就簡簡單單的學編草鞋那麼簡單了。他們走遠了，你可以起來了。”馮林開口。
“師傅，你難道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嗎？”起身後的李昂鈺問道。
“不厲害，就是編草鞋編的極好，天下的仙人都把我編的草鞋奉為天底下最好的草鞋。”
一個九境巔峰武夫編的草鞋能不好嗎？換個話說，天下又有幾人敢說不好。
“那師傅，我除了編草鞋以外還能學些什麼？”李昂鈺有點失望，以為自己拜的便宜師傅是個大仙人，結果好像不是的。
“你小子做不了練氣士，氣府閉塞，天賦差極了。”
“那師傅為什麼還要收我做徒弟？”李昂鈺去屋內給馮林搬了一把靠椅出來。
馮林坐下后慢慢說道“我這一門，一個師傅只帶一個真傳弟子。不求弟子練氣天賦，只看能不能吃苦，做事公平與否。”
“師傅，我行嗎。”李昂鈺不是對自己吃苦這事不自信，是對自己做事公平不公平產生懷疑。
“慢慢教你就好了，我一開始也不會，可是你師爺說走遍天下每一處，看遍人間百態萬物，就知道了。”馮林手一揮拿出一個小銅柱，上面刻着不少人名。“這是天下武夫的武道榜。”
又一揮手，換了一種顏色的柱子出來，像是銀的。“這是天下練氣士的練氣榜。這兩根柱子可以知道天下所有練氣士和武夫的境界和實力，並且會自動排名，是全天下最好的寶貝。這兩件法寶的假身在中谷城外城，每年都會給天下人更新排名。這也是天下所有人都最關心的事情。誰家老祖又突破了，誰又是當下最強了。”說完馮林收起兩個柱子。
“那有這個法寶，豈不是跟誰打架都能先知道對方是什麼境界，什麼實力。”李昂鈺覺得自己師傅還是有大神通的。
“你要是對外說你是我的弟子，誰敢招惹你。這種柱子還有三個，只是世人只配知道兩個。比如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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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金色的天下實力榜。全天下人的戰鬥力都寫在這個榜上，這個榜就不對外人所見。雖然它只會推衍個人實力，不計算法寶靈器。”馮林說到金色柱子時又一揮手帶出金色柱子。
馮林說完金色柱子又拿出一個玉柱子和木柱子說道：“這兩個柱子來頭可就大了，木柱子可以將武道境界轉化成練氣相對應的境界。三境巔峰武夫對應四境練氣士，不管你是不是適合練氣。也可以把四境巔峰練氣士轉為三境巔峰武夫。所以我這一門只需要你能吃苦練武就好。有這個木柱子就相當於你練武也在練氣。這個木柱子你就先拿去隨身帶着，我會幫你把他煉化成本命物。”
李昂鈺接過木柱子說：“謝謝師傅。”
馮林大手一揮，給李昂鈺後腦勺結結實實來了一下。“謝個屁，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就把我當你爹就行了。”
“我沒見過我爹，我很小就被扔了。我爹應該不會白髮白鬍子吧”李昂鈺低下頭有點失落道。
馮林又一揮手，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青衣儒士樣子。甚是俊美。
“這是我年輕時候的樣子，之前就任由模樣老去，既然弟子嫌棄，那我就變回來好了。”
“其實不嫌棄的，不過這樣很帥。師傅，那個玉柱子有啥用。”李昂鈺對師傅的模樣很是滿意，符合自己心中讀書人的樣子。
“玉柱子嘛，可以知曉你想知道的所有排名。與主人心意相通。”馮林想了想之前用玉柱子評的天下最美十人就有點赧顏道。
這下李昂鈺是徹底打心底佩服起了自己這位師傅。
可他不知道的是世人眼裏的馮林如何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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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中谷城外兩根柱子的主人。是平門的第二代傳人。”
“就是練氣榜和武道榜？”陳佳說。
“沒錯，不僅如此，這人還是天下最強的體氣雙修之人。練氣十一境巔峰，武夫九境巔峰。如果他能指點一下余天之，相信天之破境會輕鬆很多。可惜你們是沒這個福緣了。”老人站在渡船上理了理鬍鬚。
“小鈺師傅這麼厲害啊。既然是小鈺的師傅，那一定會幫爸爸破境吧。”陳漁到了渡船上才停止哭泣，小姑娘很傷心。
“平門傳人只講公平。他讓李昂鈺給你們磕三個頭，就是還福報。至於他還讓李昂鈺認你們當親人，則是他覺得李昂鈺還沒還清債務。他讓李昂鈺磕頭，他自己就不再欠你們什麼了。況且人家收徒還問過了你們。”說過這個話以後陳至松覺得自己在陳漁面前說錯話了。
急忙補充道：“不過那小傢伙可是對你這個姐姐很在意啊。”
陳漁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想自己會不會有一天在中谷城能遇到弟弟。
“陳叔，我覺得破境還是得靠自己。”陳佳說道。
“我也覺得要靠自己，我相信我在陳家會破境很快。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余天之不知道的是，馮林發現了李昂鈺身上有本推天拳譜。自然也就得知了是余天之送的。當年余天之位列天下十人第三靠的就是那本推天拳譜。自然也就不能讓自己徒弟的姨父吃虧，便送了一場機緣給余天之。
陳家渡船上縷縷青煙升起，不是人間煙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