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夜闖賊窩 客店見聞

不遠處，風沙飛舞之際，李江寧聽到了一陣甚似鈴聲的響聲，然後他向著發出響聲的地方望去，原來在西北角有一隊用駱駝馱着糧食的商隊，駱駝鞍轡上還掛着幾串鈴鐺，那些鈴鐺就是為了不讓後面的人掉隊而掛上去的，那群駱駝隊旁是一夥驅駝的人，他們頭戴着西部草帽，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西域人。李江寧不知道這隊駝隊帶着這麼多的糧食往西北運去是做什麼的，觀察了一會兒之後，覺得那群人應該是西部商隊，有些看起來像是夥計的人手裏還拿着一把長長的火槍，此時他們似乎發覺了李江寧，還投來了奇異的眼光。

李江寧喝完了一口水，吃着從清妖們手中所奪來的乾糧麵餅，咀嚼在嘴裏，然後又向著手裏的地圖看了看，他發現賊寇們所住的地方是在一個叫泉源坑寨的，他又向著這個方向走去，他一路上向著泉源坑寨的方向行進，不過那伙西域商人好像也向著那個方向趕路，故此有幾個商人開始對李江寧保持了警惕，因為李江寧跟在他們後面已經有一個時辰了，見李江寧是個文弱書生貌，起先沒什麼起疑，此時忽然發現李江寧看似書生樣貌，不過體力卻不賴。

有幾個拿着火槍，而皮膚黝黑的西域馬仔，向著李江寧這邊走來，其中一個人向他喊道：“喂，你是什麼人？怎麼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面。”那三四個西域馬仔舉着火槍對着李江寧喊，李江寧道：“你們別誤會，我上哈爾濱去。”其中一個馬仔趕着李江寧往別的方向去，李江寧見四把火槍對着自己，也只好向別的方向行去，到了比較大的土丘之時，李江寧躲到了土丘的背後，等那群人走後不久，自己再跟上他們，李江寧發現這群人其實也是要往泉源坑寨去的，那裏可是馬匪的所在地。

李江寧曉行夜宿，晚上就在戈壁沙丘旁睡，而那伙西域商人在不遠處生起了一堆篝火，好似在燒烤什麼東西。大漠上難免有禿鷲、老鷹之類在附近大聲地叫着，李江寧吃了點餅乾后，便把頭靠在了戈壁上睡著了，到第二日，那伙商人便又繼續前進，走到差不多中午時分，不遠處果見有個村莊，不過看起來像是個村寨，因為寨樓上有個瞭望台，台上還站着一個身體強壯的漢子，手裏握着一把火槍，而寨子是用木石堆砌成的，所以在木柵門口處便都是用木石擋着，而在木柵后便是一座座用紅土磚砌成的房子，木柵裏面的房子一座座，而外面的人都在做着各自的生意。

看起來這個土匪窩還真像個小王國，外面十幾個人拿着火槍，見是西域商人便與他們攀談了幾句，便放了他們進來。李江寧想要進到裏面去，可是自己是外人，進不了，他發現木柵外都是大漠，很難混到裏面去，除了晚上藉著夜色偷偷地溜進去外，別無他法。於是李江寧決定到晚上再混進去，他在戈壁附近找了個位置養足了精神，到了晚上，泉源坑寨附近火把通明，那些強盜正在巡夜，李江寧踱到了木柵暗角處，那些馬賊有一個提出要喝酒，其中一個也附和地道：“哥兒們，咱們喝點酒解解悶如何？”

其中一個道：“趕緊拿出來，給大家分了吧！”李江寧此時在暗中高興，於是等了他們幾個人邊聊邊喝酒之際，李江寧身如飛燕，越過了木柵，飛到土坯房附近，李江寧發現這裏的馬賊都是有家眷的，但這裏的秩序卻井井有序，他在這附近找到了一家貌似客店的地方走去，只見裏面有個夥計在招呼着客人，李江寧混了進去，那客店老闆以為眼前這個白面書生看起來很生疏，以為是馬隊帶來的，很有可能是自己人，一見到李江寧，掌柜的便吆喝道：“客官裏面坐。”李江寧挑了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坐下。

其中有個小二拿着抹布在一條桌子上摸了幾下，便把一壺酒放在了桌子上，小二看了看李江寧幾眼便道：“客官，你要點什麼菜？”李江寧向著四處張望，回了小二一句道：“來盤牛肉絲吧！”那店小二吆喝了一聲道：“好勒，來盤牛肉絲。”李江寧在巨燭光照下發現店內有四五張桌子，加上自己就六張，而東南角附近就坐着三四個臉上露着橫肉的壯漢，其中一個喝着酒笑道：“明天可有好戲看了。”一個臉上有疤痕的人道：“那妞執拗着呢？不過七爺說什麼，明天也要和她把婚事辦了。”

又一個道：“聽說大漠飛鷹蔣四爺也要過來慶賀。”其中一個‘哦’了一聲，表示驚訝地道：“哦，你是說那個半人半鬼的怪人‘蔣四爺’也要來為蛇七爺祝賀。”那個刀疤臉的道：“那是自然，這蘇三娘的女兒真夠細皮嫩肉的。”然後呷了一口酒哈哈大笑起來，李江寧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想不到想救蘇伯母的女兒會在這個賊窩裏面。忽然從門外一夥馬賊帶了三個女子進來，那個刀疤臉的人看了帶頭的是五當家‘刀子肉’鄭嘯林，於是有刀疤臉的人帶着其他三人都站了起來騰出位置讓‘刀子肉’坐。

鄭嘯林踢了那個刀疤臉的人一腳后怒道：“施小安，你個好小子，還敢在這裏享起福來了。”那個刀疤臉的施小安畢恭畢敬地道：“五爺，您坐，晚上應該又得手了吧！”刀子肉又踢了他一腳怒道：“去他娘的，這幾個妞就是從二區那裏搶來的，那些綠營兵還真是一群笨蛋。不過這幾個女子就是不從，晚上非娶了她們不可。”施小安全身發抖地道：“那是。”刀子肉道：“施小安，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這幾個女子從與不從，他們不從的話就殺了她們。”其中兩名女子一直在抽泣着，然後跪在地上向鄭嘯林求饒。

鄭嘯林怒道：“別哭啦！除非你們都做我的六姨太、八姨太等等，從與不從？”其中有個女子倒是咬牙切齒地堅決不從，施小安見她如此便在她臉上就是一巴掌過去，那女子用白眼瞪着施小安，施小安見女子如此執拗，便抓着女子髮髻，又是幾個巴掌，那女子吐了他一口濃痰，這下可激怒了施小安，施小安趕忙從衣兜內掏出了一把刀正要向那女子捅去，刀子肉突然一腳地向著施小安踢去，踢開了施小安的小刀，那把刀掉落在地上，施小安道：“五爺，饒命。”刀子肉忽然哈哈大笑地道：“哈哈哈哈，我就喜歡這樣的女子，你居然想殺她，你這混帳東西。”

刀子肉又在施小安身上補了幾腳，踢得施小安直喊痛，此時李江寧想笑出來，但強忍着不敢笑出聲，他覺得這個叫施小安的人，看起來很兇狠，卻是個軟骨頭。‘刀子肉’鄭嘯林舉起手中的那壇女兒紅，便一飲而盡，然後扶着剛才那個女子笑道：“小娘子，你叫什麼名字，老子就喜歡你這種有骨氣的女人，你若是肯聽我的，我便讓你做我的壓寨夫人。”那女子瞪着‘刀子肉’，刀子肉滿臉絡腮鬍，正方臉，看起來醜陋無比，兩顆大眼珠注視着他所擰起的女人，然後在她的衣服上聞了聞。

鄭嘯林此時哈哈大笑，快樂極了，鄭嘯林道：“小娘子，快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子瞪着他就是不說話，鄭嘯林把那女子推倒在地上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現在就要你。”鄭嘯林藉著酒勁就要強行，那女子看他要撲過來之際，她向牆角處跑去，然後把頭向著西北角的牆壁上撞去，一頭撞到牆壁的堅硬之處，此時血流不止，鄭嘯林見這女子性子剛烈，撞牆而死，倒是大吃一驚，然後把手在自己的禿頂上亂抓亂撓，張嘯林吼道：“今晚真是掃興，掃興！”

此時忽然從大門外有一個貌似太監的聲音喊道：“唉呦！好個刀子肉鄭嘯林。”鄭嘯林向著大門外望去，發現來者是四當家，人稱‘美女俠’的崔化成，這四當家可最愛當女人了，經常把自己裝扮成半男半女的怪人，手裏還握着一條粉紅絲帕，臉施粉黛，口塗胭脂，穿着一件粉紅裙帶，貌如潘安，不過卻是個一臉書生氣的。鄭嘯林剛發火到勁上，此時看到這個半男半女的四當家來了，馬上便委頓下去了，舉起手中的女兒紅又是喝了起來，四當家扔出粉紅絲帕，那絲帕成正方形快速地向那壇酒射去。

那絲帕宛如一張暗器，飛快地向著那壇酒颳去，那壇酒被刮出了一道口子，那壇酒很快地從被刮開的細縫中流了出來。一罈子的酒就頃刻便飛濺在了地板上，李江寧看不出這個看起來半男半女的人還有如此了得的武功。那張嘯林道：“四哥，你管我做什？”美女俠道：“我就是看不慣你如此待這些女子，你們必須把她們放到我這裏來。”美女俠催化成說出的話，娘娘腔的，客店內的人一個都不敢笑，但是那些被抓的女子倒是又是覺得好笑又是對這個救星感到一絲的謝意。

鄭嘯林知道四哥是個愛惜女子的人，只要被他碰上非救下這些女子不可，他感到晚上非常倒霉，自己的武功又不是四哥的對手，也只好作罷，鄭嘯林正要帶着弟兄走，鄭嘯林走出大門口后嘆息了一聲走了。崔化成讓自己的手下去解救那些被綁住雙手的女子，原來崔化成手下都是女子，而且崔化成還把這些女子都訓練成有一定身手的女子。那些女子被解開捆綁之後，崔化成道：“你二人以後是要跟着我呢？還是要繼續回到當苦力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