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夤夜刺探 曾大人歸西

第2章夤夜刺探 曾大人歸西

那些清廷綠營兵也許是因為久未打仗,連最起碼的打仗技能都不會,他們手腳軟弱無力地被那些劫囚的好漢給一個個地解決掉了。那位五十上下臉型瘦削的頭頭手裏我握着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只聽‘嗡嗡’幾聲,劍已出鞘,那位老者早已把那位黑臉漢子身上的所有腳鐐、手鐐都給斬斷了。此時黑臉漢子‘嘿嘿’冷笑一聲掙脫了腳鐐的束縛,向著那位順天府尹的官兒撲了過去道:“張大人,怎麼樣?今天你沒殺死我,現在反轉過來,好讓我殺死你。”那位張大人嚇得直打哆嗦。

張大人嘴角抽搐地說話,慢慢吞吞地道:“殷大俠,你就饒了小的吧!只要你放了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殷野闥抖擻着手上的鐵鏈道:“你個狗才,當時你給我抽了幾鞭子,我現在也打你這老不死的幾鞭子。”張大人嚇得直跪下道:“殷大俠放了我吧!殷大俠。”可是鐵鐐早已在張大人的背上打了幾個大鞭子,那位頭頭道:“六弟,一刀解決他,何必如此。”殷野闥‘嘿嘿’地道:“是,大哥。”殷野闥提起一把被綠營兵丟棄在地上的大刀,一刀解決了順天府尹張大人。

殷野闥見那位四品官還在桌子底下不敢往上抬頭,殷野闥一把抓起那個狗官,本想教訓他一番,忽然一聲口哨,眾豪俠知道湘勇可能快到了,為了不讓那些清兵包圍,二十幾名小刀會好漢混入了人群中去。殷野闥罵了那個四品官兒道:“我且饒了你,回去告訴你的老妖婆說你的殷爺爺在這裏撒野過。”也不知道是哪個綠營兵跑得快早已報入曾府,所以曾國荃和一名青袍道人便來到了菜市口,一見那些人都不知去向,便派人讓李鴻章在京城內到處搜捕,設置關卡嚴加防範。

此時全城戒嚴,李江寧早已回到了客棧,不過李鴻章的士兵到處挨家挨戶地搜捕着,故此李江寧也被那些清兵盤問着,那些清兵見李江寧好似書生之氣,一臉白凈、活像個書生,細皮嫩肉的便不再多加盤問,只問了他一句來京城做什麼?李江寧說是來京城找親戚的,那些士兵便不多加生疑了。

李江寧在回憶着剛才的那些場景,那些劫奪囚徒的人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他們是太平天國的後裔,不過剛才聽那個狗官說他們是小刀會的,看來他們與太平天國並無關聯,現下就是不忘蒙義父的囑託,為了天國,為了父親、母親報仇,晚上必然深入虎穴,探個究竟。於是李江寧便早早地吃了飯,然後再休息了一會兒。

一直挨到了晚上,直到夜深人靜,他打開了帶進京城時身上所帶的包袱,他拿起了那套蒙義父所買的那套夜行衣,他穿好了那身夜行衣。打開樓上的檀木窗,躍上屋頂,踏着瓦楞,身如貓身跳躍在一座座房子的屋瓦上,不知不覺地便來到了曾府,他早上早已探清了曾府的位置。他越過一座座圍牆,這身板還當真身輕如燕,輕而易舉地跳進了曾府的公園內。

曾府是座大觀園,自從曾國藩被提拔為太子太傅后,他已是無多少兵權了,而此時正處於養尊處優的地步。李江寧發現桃樹背後有一盞燈依然亮着,燈燭下,那盞燈亮如白晝,李江寧想這間屋子應該就是曾國藩辦公的地方,於是趨身上前,腳步輕盈,慢慢地跺到了那間屋子下,他舔了一下唾液在自己的食指上,只見一個道士正在和曾國荃商量早上那劫囚的事情。

只聽曾國荃道:“我們只知道小刀會有個叫什麼殷野闥的人物,其餘的皆不知道姓氏身份,這股勢力不除,恐後患和發逆一般。”曾國荃把手掌重重地在八仙桌上一拍,那位道人道:“曾大人何必如此擔憂,這些散兵游勇,難成氣候,曾經的陳慶真在閩南一帶創建小刀會,最後還不是被張大人所剿。我看那個新小刀會創辦人有可能就是陳慶真的後人,若是這樣,只要在上海和閩浙一帶多加搜捕,這群勢力可滅。”

曾國荃道:“這些人也太過猖狂,居然在天子腳下劫囚,這些事情早已驚動了老佛爺,老佛爺大發雷霆,要令我等抓拿要犯,否則就以重罪論處,你也知道我和我哥被解去兵權之後,老佛爺依然對我們兄弟兩放心不下。”一說完便又連連嘆息,那青袍道人冷笑一聲道:“這樣也好,這股勢力鬧個翻天覆地更好,老佛爺還是得重用大人你。”曾國荃思來想去覺得有道理,道:“鐵觀道人說的是,不過小刀會這件事,還當真得鐵觀道人你多多擔待。”

鐵觀道人道:“曾大人儘管放心,我明天就廣發英雄帖到峨眉山讓師兄們幫忙查訪新小刀會的隱匿之地。”李江寧曾經看過曾國藩的畫像,據義父曾經所畫出的畫像眼前之人不大相像,不過還是有相似之處,李江寧看那道人也不一般,只好又躡手躡腳地向其它方向踱去,正好向東南角一帶躡去,因為這座大觀園夠大,所以李江寧不知哪間是曾國藩的真正房間,夜裏巡邏打更的有序地到處巡邏。還好李江寧腳步輕盈,身如飛燕。

這陸阿采所傳授的輕功也頗為了得,而陸阿採在李江寧北上之後,便帶着行李上了佛山,所以才有後來的黃飛鴻,此是后話了。李江寧在陸阿采處全身心地投入學習武藝,練就了一身輕捷的輕功,這也是他最得意的手筆,不過對於李江寧的武功還是平平,他這一來全靠自己的輕功,由於瘦小,故此可以如飛燕一般竄來竄去。那些巡邏打更的哪裏聽得到什麼響聲,這夜行衣,更讓這些湘勇看不到有任何異樣。

不過就在李江寧到了另一個西花園時,忽然聽到有人說話,一個貌似耄耋之人正在那裏踱步,臉上寫滿了憂鬱,只在一棵銀杏樹下來回地踱步着,不斷地發出嘆息、感嘆着,他自言自語地道:“沒想到這次老佛爺讓我從南京返回京城,奔波勞累,又要受到如此這番驚嚇,我對朝廷可謂忠心耿耿,對付新小刀會亦可讓年輕後輩去做嘛,何必叫上我們這群老骨頭。”

曾國藩不斷地感嘆着,其中一個年輕人卻在安慰那年老的道:“父親大人,何必為此事如此煩躁呢?”曾國藩搖了搖頭道:“你不懂,這幾年經常生活在憂慮之下,你以為老佛爺會放過我們曾家嗎?”那年輕人怒道:“那老妖婆真是太不講道義了,我們曾家不知道為朝廷做了多少事,結果就像犯人一樣遭到如此軟禁一般。”

曾國藩大驚失色地咳嗽了數聲道:“澤兒,別胡說,你給我記住做人就要像《曾家誡子訓》那樣做人,你為何又犯糊塗了。”說完又連咳數聲,咳到最後,淚流滿面地道:“澤兒,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也累了。”那年輕人吃了一驚道:“父親,你腳扭了。”曾國藩搖手道:“不礙事,你回房休息去吧!”不過年輕人還是扶着他父親回房休息。

李江寧看在眼裏,手裏拿起那張畫像,還頗為相似,曾國藩再老,也抹不掉那張臉的。於是李江寧心中的一股仇恨頃刻間湧上心頭,小時候的天京淪陷,那些湘勇到處抓人殺人依然歷歷在目,屠城的清兵讓李江寧此刻的腦際像播放電影一樣再綹了一遍。曾國藩的兒子為父親關上門后,李江寧便踱到了那間小屋下。

李江寧用手指戳破了門上的油紙,見曾國藩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閉目養神地嘆息着,還不斷地咳嗽着。李江寧用手上的小刀撬開門閂,人早已站在了曾國藩的面前,李江寧對着曾國藩說道:“曾剃頭,好久不見了。”曾國藩從夢中驚醒,張開雙眼看到一個貌似李秀成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曾國藩先是嚇了一跳,之後又覺得眼前之人頗為年輕,才知那不是在夢中。

曾國藩驚道:“你是什麼人?”李江寧怒道:“一個沒有被你殺死的人。”曾國藩不解地道:“如何說起?”李江寧道:“那就得從天京淪陷之時說起,你們的湘軍一進城,連屠三日,老幼皆不放過,你還記得嗎?”曾國藩點了點頭,此時早已不再害怕什麼,只覺得眼前之人應該是發逆的後代,曾國藩道:“你是什麼人?看你挺像一個人的,有點印象,對了,你是李秀成之子。”

李江寧聽曾國藩能認出自己是李秀成之子,看來父親給曾國藩的印象是深刻的便怒道:“虧你還認得出來,不過你今日劫數難逃了。”曾國藩點點頭道:“我佩服你父親的為人,當真是當世梟雄,只是跟錯了主子,否則他是個帥才。”李江寧聽曾國藩為自己的父親誇獎了一番,剛才的那股恨意大減不少,曾國藩又道:“可惜當時你父親不肯歸降,否則必受朝廷重用。”

李江寧吐了一口唾沫在地怒道:“呸,你覺得清妖們會放過我父親?曾經你的學生李鴻章不也殺了我天國八名降將,我才不信你們那一套。”曾國藩道:“咳!此事也已過了這麼多年了,李秀成之子有后,我大為高興,若你懇歸到我門下,我一定把你當作自己親兒子看待,而且日後還前途無量。”李江寧道:“多謝你的好意,可惜我並不稀罕這些東西,我天國不知道被你殺了多少,今日要讓你付出點代價。”

此時曾國藩見李江寧依然執迷不悟便冷笑一聲道:“那你們天國又殺了我們多少湘勇?天京事變時,本來你們可以打敗我們,然後一統天下,可惜你們的主子殺了楊秀清,這也是天意,你又何必違逆天意呢?”李江寧怒道:“切,什麼是天意,我們殺你們湘勇,你們卻殺我們妻兒,比起來,你們更像魔鬼。”

曾國藩俗稱曾剃頭,只要他剿過的地方,都要一路屠盡,以前的一切所為皆依然歷歷在目,曾國藩無話可說,閉着雙眼道:“我一把年紀,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李江寧右手舉起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對着曾國藩的咽喉道:“今日我便是來為天國所有死去的人報仇的,曾妖,你去死吧!”李江寧剛要一劍刺去,曾國藩閃了一下身子。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換,這讓李江寧覺得曾國藩還能有這麼一招,曾國藩有氣無力地大叫着‘有刺客’,‘有刺客’,不過曾國藩由於年老,早已翻倒在地,李江寧一劍在曾國藩的脖子上一抹,然後從後窗跳了出去。那些巡邏的湘勇一聽到叫喚便都跑了進來,不可一世的曾國藩就死在了李江寧的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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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燕飛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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