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之志”
“可你就不怕最後鷸蚌相爭而漁翁得利嗎？”張揚有些不解。
“鷸蚌本來就該相爭，漁翁也應當得利，問題的關鍵是到底誰才是最後的漁翁？”何修德狡黠地說著。
“看來你真的胸有成竹？”張揚敷衍着，一邊拿起桌子上的半瓶啤酒。
“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我也不會啟用你。你一直都是我手中的王牌。”何修德也拿起一瓶啤酒，示意敬張揚一杯。
“如果你真的這麼自信，也就沒有必要去讓我騙班璋幫我了。”張揚沒有理會何修德，自顧自地喝了一口酒後說道，“再說了，這班璋可不一定真的可以成事。”
“好兄弟！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肯定不單單這一個法子。這次之後呢，你也不用再跟着沈茂生混了，直接跟着我，做我的二把手，怎樣？”
張揚有些心動，但依舊裝作不為所動的樣子，說道：“我看這件事真沒有這麼簡單。”
“只要虎姐敢動手，哪怕只是動手自衛，她就逃不了，這個當就上定了。”
“她如果不自己慰呢？那麼你來幫她？”張揚到現在第一次對何修德笑，雖然是譏笑，但這就意味着兩個人的兄弟情誼還是在的。
“沒關係啊，只要能博得你一笑，我親手幫一幫虎姐又能怎麼樣？”何修德見張揚已經拿自己開玩笑了，想必張揚心裏的怒氣也漸漸消了，即便自己當著手下的面受了侮辱也滿口應和着。
“可是這樣我實在對不起我的好兄弟——班璋。”
“你放心，事發之後，我一定出面護他。你兄弟就是我兄弟。來，碰一個。”
感情深，一口悶。喝完，張揚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嗝，然後湊到何修德耳邊說：“除了這件事，我還查到一些和林厚信有關的。”
聽罷，何修德立即讓眾小弟離開了網吧包間。
“林厚信？”何修德又驚又喜。
“對！林路盛的親爹——林厚信。”
林厚信，是市裡推選出的十大傑出模範之一，也是林氏集團的創始人。
“查到些什麼？”何修德迫切地問。
“林厚信在外包養小三。”
“好啊，好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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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大傑出模範呢。”何修德拍着手，點頭讚許道。
“我這就不明白，你和林路盛的恩怨，扯上他爹幹嘛？你難不成還要把他爹給扳倒？”張揚諷刺地說。
“沒錯！我就是要給他爹扳倒。”何修德說著眼裏已經冒起了綠光，看起來真是有些瘮人。
張揚只覺得他是瘋癲過頭了，也懶得理會。不過這次再見何修德，張揚覺得他變了，在何修德眼裏，現在好像只有地位，權勢。而他何修德現在的所謂的地位權勢只不過是一所中下遊學校的黑勢力二把手。何修德難道真的變了？
不！他沒有。他依舊是短小的身材，因為從小就發育不良，如果沒有張揚時常給他偷着帶些吃的，沒準現在何修德還是個侏儒呢。臉上的雀斑也一個沒少，看起來依舊招人憐憫。但因為常年通宵熬夜而深陷的眼窩，經常抽煙而泛黃的指甲卻騙不了人，他真的不是那個跟張揚同患難的小屁孩了。
在張揚看來，何修德他們這伙黑勢力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但如果這一堆堆的老鼠真就聚集在一起，弄出個鼠疫，也是個頭疼的事。
張揚更不理解何修德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就是鬼迷心竅？他，何修德，已經高三了。過不了一年就該離開這學校了，到時候剩下些什麼？古怪的脾氣？猜忌的性格？見人就打的狂妄？一眼不和就動手的魯莽？對！現在他何修德是有勢力，當個百十號人的老大，百十號人“寵”着他、“哄”着他，畢了業之後呢？該成家的時候呢？全他小媽媽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揚對此就不糾結。自己能夠混個地位固然是好的，至少不會成為學校里沒有成績也沒有“能力”的最底層而被所有人欺負。但他也不會整天想着這些轉頭就成空的事。
“還有其他的嘛？”何修德接着問。
“只有這些了，畢竟他林厚信是集團老總，能查出來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張揚欲言又止。
“除了辦老子，小的也不能放。”何修德惡狠狠地說。
“怎麼？還有計劃？”張揚吃了一驚。
“已經安排好了。如果有時間，咱們倆一起去看看這出好戲？咱倆自從我離開衚衕之後別說一起看戲，就是見面也沒有幾次。”
之前，他們兩個還住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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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曠課去溜去看戲，與其說看戲，倒不如說是去搗蛋。有時候兩個人偷摸混到回台，看見沒人就順走一些道具然後兩個人再學着台上的演員的模樣演一出自己的戲。還有的時候，後台有人在睡覺，這兩個小子用演員打底妝的油彩亂花一通，結果到了演員粉墨登場亮相的時候逗得台下的觀眾前仰後合。
而今天何修德說的這齣戲，就是何修德與毛睿才——就是星籃杯季軍得主合計的，要的就是毛睿才在今晚的比賽用些手段，給林路盛一些教訓，最好是直接廢了他。像這種級別的籃球比賽，只要暗暗用力，一個不小心骨頭就能錯位。
“好戲？”聽張揚的語氣已經有些忍受不了何修德了。
“絕對是好戲！”何修德頗為得意。
“修德，你……”張揚已經更咽了。
“我……我怎麼了？”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哼，什麼樣子？”
“你以前性格可好了，咱院子裏的那些鄰居每個都喜歡你，為此我挨了我爸多少毒打你是最清楚的。”張揚眼裏有恐懼，也有無助。”
“五年！你知道我這五年怎麼過的嘛！如果你哪怕知道一點點，你都不會怪我變壞了。”
“我是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抓着林路盛不放呢？就是為了當個沒有他小媽媽卵用的老大？”
“豈止！我就是要當老大！不是為了證明我多麼了不起，而是要告訴所有人我失去的我要親手拿回來！別人欠的債不還，我就親自來取。你會幫我的，張揚，對不對？”
“幫你？你讓我怎麼幫你？”張揚癱在電競椅上。
“相信我！支持我！”何修德瞪大了眼睛，裏面全是血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