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走夜路
第12章走夜路
溫好冷不丁的出現在趙氏的背後叫了一聲:“爹!你說什麼呢,恐嚇人家幹嘛,你說的話我不同意”。
這差點把趙氏的魂給嚇丟了,當即就揪耳朵:“你們三個沒一個省心的,要氣死你爹我是吧”。
耳朵火辣辣的感覺快要掉了,連連求饒:“爹錯了,錯了,耳朵要掉了,爹你是不是饞肉了,想把我耳朵揪下來炒了”。
趙氏被這滑稽樣子逗笑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溫好連忙認同:“是是是,但是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咱們家當前的危機”。
年福福縮在角落裏面,看着溫好被欺負,緊張又害怕,自己以前在家裏后爹好幾次把自己的耳朵揪裂開,流的一臉的血,還要罵自己晦氣,那燒紅的火鉗燙自己,一直死死地盯着被揪的耳朵,手裏悄悄地拽了根小柴棍子,可是又害怕。
還好正當要衝上去的時候趙氏鬆手了,年福福這才收回目光,繼續盯着自己的腳。
溫好把壘的高高的滿滿的那一個背簍給年福福背着,自己的看似沒那麼多可實際上卻比年福福身上的重,當娘的倒是看在眼裏不過也沒有戳破,女人該是有點擔當。
趙氏則是特別誇張地找了一根粗麻繩,一邊綁在了年福福的手上,另一頭給溫好,囑咐道:“他身上背着和么多值錢的東西呢,人丟了就丟了,東西可別不見了”。
又拿了根探路棍給溫好:“走走路多往草裏面打打,別遇到蛇”。
這也實在是誇張,不過為了避免屋裏人擔心溫好應了幾句就走了。
等到家裏人看不見了溫好才停下來,看着繩子另一頭的年福福那可憐樣,就像是牽了條小狗似的,不過更像是拐賣。
溫好走過去把年福福身上的繩子解開:“夜路不好走,你跟緊些,別摔了,累了和我說,就歇會兒”。
月光下年福福的眼眸尤其的清澈,帶着臉上的疤落在溫好的眼裏,一股可憐兮兮的樣子,溫好心裏冒出了幾個字,我見猶憐。
並且還冒出了大逆不道的想法,好玩不如嫂子,呸!姐夫。
出現這個想法之後,立馬被道德唾棄了。
暗罵自己,呸!溫好你還是不是個人,上輩子可是立了玉女牌坊的,股腰帶都勒沒了還有色心。
狠狠的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心虛的不自覺的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年福福手上被綁着麻繩,被溫好牽着的時候,有一股莫名的安全,突然一解開卻有些落空。
低着頭不說話,拚命的趕上,溫好的腳步。
若沒有出門的兩個洋芋頂着,他還真頂不下去。
等出了山路到大路快要到鎮子裏面的時候,溫好轉過頭看被自己落下一大截的年福福,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該死!忘了人家不會說話了,累也喊不出來啊”。
趕忙把東西往地上放了放,還假模假樣的迎接了一下年福福並且誇讚了一番:“福福很能幹啊,累着了吧,我們歇會再走”。
年福福滿身的的汗水,臉色發白嘴唇發青,他站不直一直都是在曲着腿走路,膝蓋疼的雙腿早就打抖了。
但是聽到溫好誇自己,他內心還是十分的高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累。
夜晚即使是有月光也看的不真切,溫好還是發現了異常,不過也沒有過多的問,過於關心自己的姐夫也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他和大姐沒成事,但是這確實是買來準備給大姐做夫郎的,即使是沒外說,村子裏面人都能猜到,畢竟家裏小的是個讀書人夫郎怎麼著也要明媒正娶體面些,按照規矩又是大的成親了,才輪得到小的。
所以雖然不說,但是大家心裏都有數。
歇完了之後溫好卻強制性的拿過了年福福的背簍背到前面:“我來背,我怕讓人看見了笑話”。
年福福偷偷雀躍了一下下的心又跌到了冰窖裏面。
但是卻很認同溫好的話。
溫好的意思是,兩人行有一個健全的女人在,還要一個身體不好的男子背重物,別人會笑話她沒用。
很顯然年福福屈解了。
但是她溫好又不是什麼心裏大師也不是蛔蟲成精,估計就年福福這條件早在蛔蟲還沒成精前就餓死了。
但是總算是趕到地方了。
敲了敲木門,砰砰砰!:“爺,打擾了,是我給開一下門”。
那老爺子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就睡不着,見那小姑娘來了。利索的就起來了。
“哎~來了”。
看着背了那麼多東西的溫好,連忙來搭手,小老頭有些口臭,說話倒是香的很,一個勁的誇:“這年頭這麼勤快,又負責的小姑娘可不多見,窮人家的孩子就是早當家,父母的福氣啊”。
溫好連連謙虛:“哪裏哪裏”。
溫好很喜歡這老爺子,但是卻不怎麼想多說話,她向來評價人委婉,但是口臭確實是讓人有些反胃。
現在不僅僅是小老頭的口臭味,還有年福福身上的酸臭味。
溫好不得不再次請求一下這和藹可親的老頭:“爺,您能不能借身衣服給我小弟穿,讓他洗漱洗漱”。
老人家打量了幾眼年福福一臉八卦:“這不是你夫郎嗎?也不像是你小弟啊”。
溫好忙打哈哈,要知道不管在哪裏老年人在信息收集與傳播這一塊的力量都是所向睥睨不容小覷的:“爺,我還小呢,家裏還有姐姐,娶親的事情不着急不着急”。
老頭子一副我懂,我懂,都是過來人的眼神又看了看兩個人,看年福福的時候帶着些憐憫。
“我看這娃娃頭髮也太亂了,我帶他去洗洗,順便給娃娃剪剪收拾收拾”。
溫好則開始收拾東西,現在還差白糖沒有買了,剩下的就早些去全買了白糖。
過了許久之後,那老爺子便看溫好像是一個可憐蟲了,特地拉到一邊小聲開導:“你還小,婚娶不着急,將來賺錢了,體面些了也會有村裡說媒的張羅的,一個家起碼伺候的男人要健全些才是,另一個家裏幹些雜貨,伺候伺候大的,給口飽飯吃,不打不餓就不算是虧待”。
這老爺子是真把溫好當孫女勸了,不然外人還真不好說,這也算是熱心腸,溫好也明白這裏不是之前,得順應時代,總不能讓人家熱臉貼冷屁股。
笑道:“我說老爺子,你都要去享福了,就別管那麼多了,我真的還小,我還是個豆丁呢”。
老爺子眼尖瞥見年福福出來了,立馬打笑的回屋子裏面去了。
溫好看着年福福,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頭髮一節繩子束好了,養眼了不少,就是腿有些奇怪一直屈着。
溫好還是沒習慣面對啞巴,話出來的利索:“你腿怎麼了,站不直是有傷還是?”
說到一半才意識到年福福不會說話,又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會說話”。
才剛剛說完呢,耳朵裏面就傳進來了,有些沙啞又帶着怯懦和謹慎,但是十分好聽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