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蘿莉小青
淡淡的綠光凝聚成形,龍靈女孩小青出現在了雪地上,此時的她臉色難看的看着滿身是血的主人,自己這次弄巧成拙了啊!
無視消餌魔音,她的手往冰晶結界上一按,頓時結界劇烈的波動着,僅僅三個瞬息之後,冰晶被破解了,而肆虐的消餌魔音也如同退潮一樣再聽不到。
小青跺跺腳,邁開步子小跑到了牧夙身邊坐下,檢查一下主人的傷勢,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還有救,只是小青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在一邊等着。
而冰晶結界被破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巫妖族,巫妖王的臉色十分凝重。
冰晶結界作為極北天寒和冰封雪窟的分界線,向來是堅不可摧,並且只要它有大規模破壞,周圍的妖獸就會趕來,畢竟守護冰封雪窟是極北所有妖獸的一個責任。
可是,竟然有一個高人,用了不到三秒鐘,就讓結界崩潰離析,而且這次的破壞是毀滅性的,破壞的速度之快以至於妖獸沒有任何機會感受到結界的信號!
莫非是龍皇現身?亦或是龍族隱世多年的高人?
巫妖王通過水晶看到了結果,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們看到一個小女孩,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似乎消餌魔音對她沒有任何作用,而她僅僅隨手一點,結界應聲而碎!
這算是妖族史的一個奇迹了。
“以我所見,這個女孩子不簡單。”巫蕭在反覆觀看其多遍后得出了結論:“雖說她只是隨手一點,但是她點的地方,正是冰晶的碎角,也就是結界唯一的破綻。”
“雖說冰晶有破綻,但也需要足夠的法力才能打碎啊,而她瞬秒結界,試問在座的有幾位能做到?”巫族大臣巫邱矢口否認:“至少需要准皇級別的能力吧。”
而准皇級別的高手,莫非妖族的天妖皇,龍族的龍皇,皇族的瀛洲天皇,亦或是冥界閻羅,除此以外再無人能夠擔得起這等稱號。
眾妖的目光又重新注視到了這個綠衣小女孩身上,她一言不發的跪在龍族人的旁邊,甚至連眼睛也不眨一下,一副做錯事的乖孩子一樣,這也讓他們對女孩更好奇了。
“或許她來自其他的小世界。”巫妖王道:“看來這些年龍族又私自勾結其他小世界,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們就違背了當初的休戰契約。”
“只是如今天妖皇不知所蹤。”巫皓嘆息一聲。
“我們還得多加防範,冰晶結界一破,他們必會進入冰封雪窟,現在切斷雪窟和北溟的聯繫才是重中之重,如果再有意外,那我們還有壓箱底。”巫妖王聲音低沉,說到底他也是一頭霧水。
眾妖心知肚明,巫妖王的壓箱底就是六爪天龍,但是下場……巫妖王比誰都明白。
“這個任務交給我吧。”巫清塵倒是答應的很快,大家也沒有反對,畢竟巫清塵可以託夢給北溟的生物,這也是魘夢賦予他的一個技能。
……
“主人,主人,你醒啦!”
小青頓時深吸一口氣,小圓臉糾結到了極點。
牧夙很虛弱,咳了幾下竟咳出了淤血,唬得小青俏臉一變,連忙替他擦擦嘴角的血:“主人,小青知錯了。”
“錯?”牧夙頭昏沉沉的也許是消餌的後遺症:“你錯在哪裏?”
“回主人的話,小青不該等主人奄奄一息的時候才出來英雄救美。”小青的聲音越來越低,低着頭說什麼也不敢看牧夙。
這話險些讓牧夙一口氣閉過去,很是無奈的看着小青,難怪她遲遲不來,原來她是在看好戲啊。
“主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沒有看好戲!”小青猛地抬頭,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流,這讓牧夙有些不好意思了,伸出帶着血絲的手撫摸上了小青的頭:“沒事,你不是救了我嗎?如果沒有你,我還能活着嗎?”
“主人。”小青淚眼婆娑的看着他,一副被感動的樣子。
“好了好了別哭了。”牧夙恢復了一些力氣,讓小青攙扶着站了起來,又很好奇的問道:“小青啊,你不是龍靈嗎?你怎麼能夠離開命海呢?”
龍靈是修鍊者的命龍,是和修鍊者同體的,但是現在的小青竟然單獨存在,這令牧夙很是不解。
“嘿嘿。”小青神秘兮兮的笑着:“我可不是一般的命龍哦。”她看着牧夙:“主人您遇到我可是修了那麼那麼多年的福氣啊。”
這讓牧夙更疑惑了,這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拐彎抹角的糊弄我呢?
“哎呀別問了。”小青再次讀取了主人的想法,連忙拉着他往懸崖旁走去:“這個冰晶結界嘛我幫你破解啦,現在這裏安全得很吶,趕快跳下去吧,你離冰封雪窟一步之遙。”
走到雪崖旁,牧夙看到的是深不見底的崖底,黑黝黝的很恐怖。
“我的兄長呢?”
“他們啊,我幫你丟下去了,省得你拖着他們影響發揮。”小青說的很輕鬆。
“他們沒有危險吧?”牧夙急了。
“主人,你別看這個懸崖高的很,其實它的下面是一個傳送陣,這麼深的只是假象,就是用來嚇嚇你們這類萌新的。”小青再次送上定心丸。
原來如此,牧夙點點頭,在小青的注視下,他走到了邊緣,望着懸崖,他有些緊張的閉上眼。
他可沒有小青這麼好的心態。
“加油。”小青握緊拳頭,腮幫子通紅。
牧夙點點頭,三二一默念,然後豁出去似的閉上雙眼,縱身而躍。
黑暗吞沒了少年。
雪崖上的女孩,漸漸地化成了光點消失在了天地間。
……
四周的一切如夢如幻,牧夙的眼前依舊是一望無際的雪原,走着走着他又看到了熟悉的落日雪崖,天色漸漸黃昏,落日餘暉暖暖的灑在崖頂,而紛紛揚揚的大雪竟然停了下來。
雪崖的邊緣,站着一位神秘的女人,身着一襲栗色的大斗篷,由於落日的光灑在她的臉上,這讓牧夙無法看清她的真容。
她的腳步很是不緩,似乎只需要一陣風,她就會被吹下雪崖。
遠遠地單薄一個人,看上去十分凄涼。
冰川搖晃,在她縱身往下跳的時候,雪崖崩塌了,牧夙眼睜睜的看着積雪淹沒了少女,下一刻,他清晰地看到了積雪將少女活埋,只有緩緩滲出來的鮮血流向了四方。
跳崖自殺嗎?
不知怎麼的,牧夙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陣剜心的痛楚令他悶哼出聲,牧夙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裂開了。
你知道嗎?
你聽過這句話嗎?
山有苞棣,隰有樹檖。未見君子,憂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實多!
四面八方都是這句話,牧夙想要閉耳實塞,但是根本沒有作用。
略帶哭腔的女音刺痛了他的耳膜,那一刻,牧夙覺得自己的靈魂受到了摧殘。
這感覺,像是心碎,像是把最重要的人……弄丟。
是她嗎?牧夙望着積雪,那個少女的模樣刻在了自己的腦海里再也忘不掉,那一襲栗色巫蓬的着裝,像是烙印一樣再洗不去。
她是誰?牧夙決定上前撥開積雪,看看她的容顏。
可是牧夙沒有做到,甚至剛邁出一步就停下了。
他的靈魂彷彿被人用力一拉,痛徹心腸的感覺頓時讓他由夢境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