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6
由於剛才頌晨方向直播間離開人數過多，此刻其餘直播間裏的觀眾看着突然亂起來的場面，皆滿頭霧水。
“什麼鬼？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洛維亞是不是傻啊，這麼拉仇恨對她有什麼好處？”
“哈哈哈哈哈哈開了上帝視角真的好爽，你們都被頌晨騙了哈哈哈哈……”
“頌晨？跟她有什麼關係？”
“指路直播間****，各位可以自己去看回放哈哈哈哈哈哈！”
“感謝指路，剛看完，不得不說……真妙啊！”
一時間，頌晨所在方位的所有直播間人數再度暴增起來。
頌晨本人可不知有多少人正在圍觀她的操作，此刻她已經跟着第一波人潮成功靠近武器箱。
原本被人詬病的身高在這時成了利器，單薄的身形能在人潮中更加靈巧穿行。
摸到武器箱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撈起沒人要的長刀和一把小型手槍別到腰上，又抄起一把M60，往右後方一拋。
維斯爾不知何時出現在頌晨身旁，接下狙擊槍後頭也不回地潛入森林，找到制高點，與頌晨對視一眼后，俯下身藏進茂盛的植被當中。
武器箱在半分鐘內就被搶空。
拿到武器的小隊開始想辦法往外，而一些慢半拍和本就打着截胡主意的小隊則在外圍形成堅實的包圍圈。
頌晨混跡在其中，並不顯眼。
她不着痕迹地往樹林深處看了一眼。
下一秒、
“砰——”
巨大的槍聲響徹雲霄，一顆子彈在綠芒的包裹下，快速劃過外層包圍圈，精準擊中內圈一人。
“滴——考生57845關鍵器官遭受重創，確認淘汰，請留在原地，等待專員接洽傳送。”
“誒？”手持武器的考生一臉懵比地抬手摸了摸心口，觸碰到一片滾燙，後知後覺張了張口：“卧槽？？我人沒了？”
“砰——砰——”
還不等眾人反應，又是兩道槍聲響起。
“滴——考生……”
“滴——”
幾百人肉眼可見地騷亂起來。
有幾名素質不錯的考生衝出人群，往子彈射出的地方掃了一梭子，卻什麼也沒打到。
而他們這麼一動，空投附近的小隊們逐漸無法維持陣型，亂糟糟地擠在一起。
頌晨看差不多了，便拍拍旁邊一人的肩膀。
等那人轉過頭，頌晨立刻道：“這麼好的刷分機會，我先上了，你們隨意。”
說著，就用剛才順到的匕首戳向前方毫無防備的陌生考生，黑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收下人頭后，閃身離去。
被拍肩膀的兄弟得到啟發，眼睛一亮，立刻招呼自己的隊友，開干！
“突突突突……”
“卧靠！特娘的誰突突我？！”
他們的行為很快就引起一發不可收拾的連鎖反應。
眾生有武器的紛紛抬起武器，沒武器的就去搶武器，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無差別亂殺。
精神力外化形成的各色光芒幾乎要把人眼睛閃瞎。
“哈哈哈哈哈哈我刷到分了！！”
“激戰！這才是真正的激戰！”
“我陣亡了兄弟們保重啊——！”
“啊哈哈哈哈哈開團啦！！”
密集的槍聲和淘汰考生的吼叫在海島上響起，讓那些拿到生活補給后打算過來碰碰運氣的隊伍躍躍欲試。
但是當他們看到從監考點不斷趕來“收屍”的監考官后，他們的眼神逐漸驚恐：“卧靠，今年怎麼回事？！刷出極品裝備了？這麼激烈？？”
“極品裝備也得有命拿才行，”隊友往後退了一步：“走了走了，我們等下一波再看，現在過去就是送菜。”
武器箱附近的戰鬥依舊激烈。
在這種人擠人的場面下，原本火力強大的衝鋒槍和步槍變得笨重難使，而拿到雞肋小型武器的考生所擁有的優勢被無限擴大。
有殺紅眼的，直接把好不容易搶到的衝鋒槍扔在地上，喪心病狂扒下淘汰考生的小兵器，又開始下一輪酣戰。
一時間可謂哀嚎遍野。
“呃啊——！！我才剛拿到的武器！！”
“救救救！鞭屍了啊！！”
“武器是士兵的尊嚴，你們欺人太甚呃啊啊啊本屍體和你們拼了！！”
“操老子都死了你突突我幹嘛？！神經病啊！”
地圖中的監控機械人忽然開始廣播：
“請淘汰考生立刻脫離戰鬥圈，到西邊樹林集合，等待考官傳送！”
“請淘汰考生立刻脫離戰鬥圈…………”
整個賽場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亂。
亂得人心口發慌。
監考室內。
留守的監考官眼睜睜看着武器空投附近的考生，在短短五分鐘內從將近五百人的龐大陣容銳減至三百出頭，表情皆有些一言難盡。
在他們眼裏，頌晨可以說是憑一己之力，讓武器空投爭奪戰亂成一鍋粥。
但你要說她搗亂也不盡然，因為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收割都像精密計算過一樣沒有多餘，她只是在製造有利於她的比賽場面。
這難免讓考官們有些驚訝。
——三試不像複試，有特殊的考室輔助考生使用精神力，三試的地圖完全就是自由賽場。
所以歷屆決賽中，還未經系統訓練的菜鳥們總會在使用載體武器時出現各種各樣的狀況。包括但不限於精神力斷觸、精神力超載、由於過度緊張而無法使用精神力對武器充能等等……
大多數人都要進行相當長時間的適應，才能控制自己脫韁野狗般的精神力，然後才有精力去考慮配合和團隊合作的問題。
公民等級不夠高的考生在這方面的劣勢尤為明顯。
但這條鐵律在今天罕見地被打破了。
有考官評價道：“她很習慣戰場，是天生的戰士。”
旁邊的監考官抱着胳膊，看着鳥瞰圖上代表考生的圓點不斷消失，搖搖頭道：“我看好幾個種子選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流彈淘汰了，這場比賽到後期難免乏力。”
“所以我不喜歡這群菜鳥藏着掖着的風格，給了平台都不會展示自己，太謹慎，”另一人道：“這個頌晨就很會來事，願意搞事，說不準好不好，但方便我們打分。”
考官三號冷淡道：“按照今年這個開局，還真不一定有後期。”
再開幾次團，這比賽也該結束了。
“倒也還剩幾個不錯的指揮苗子，”監考官翻開考生檔案中的A類查探道：“洛維亞，集結能力和領導能力都還不錯，雖然在初期沒能整合好隊伍，但在被打亂后能迅速調整，隊內也無明顯摩擦，表現尚可。”
洛維亞的隊伍雖然在頌晨的引導下被眾生有意無意的集火，但在爭奪戰中也很快調整過來，刷到了可觀的分數。
監考官：“就是插手頌晨小隊的這個謀略有點急躁，但只是口頭挑撥，並沒有兌現，做不做的選擇權還是在當事人身上，沒達到違規判定條件，理論上可行。”
另一人：“不過李柔義、何志兵、龍濤三人目光過於局限，判斷力缺失，總被牽着鼻子走，建議放入D類，看後續表現再決定是否錄取。”
“至於洛維亞，載體武器使用也比較熟練，但近戰能力較弱，武器使用偏愛槍械，指揮或者遠攻位都可以。”
監考官在洛維亞名字後面打了個勾：“留在A類，繼續觀察。”
“考生頌晨，”監考官一邊看數據一邊喃喃：“頭腦理智冷靜，戰鬥經驗較為充足，很會尋找時機製造能彌補自身短板的局面，雖然策略比較無恥，但不構成違規，作戰風格乾淨利落，出其不意，和隊內遠攻手的配合打得很漂亮，演技也不錯，是挺好的單兵苗子，但是……”
旁邊的監考官無情批判：“但是作戰意向消極，小隊從入場開始就有摩擦，為達目的不惜威脅隊友，不是好的領導者，也不是會聽話的兵，與軍部的培養方針並不匹配，建議暫時降入C類繼續考察。”
有人不贊同道：“這些都可以進學校后慢慢調/教，C類，過了。”
主考官：“她是個好苗子，但不一定能打磨得出來，更何況考試規則囊括所有得分點，如果她真的想進入軍校，就一定會有所行動，等等看吧。”
在與異變體的戰爭中，一個不受控制的兵是極其可怕的不穩定因素，如果頌晨無法讓他們改觀，他們寧願這人被調劑到後勤專業。
“可以，將頌晨優先級降入C類，着重考察後續表現。”
監考官將頌晨的檔案劃到C類，點擊確認。
下一秒，全民公示的計分屏上，頌晨的姓名突然從第一憑空消失，位列第二的洛維亞順位登頂。
直播間一陣騷亂。
【不是、頌晨呢？？我眼花了？】
【指路監考點直播間，考官已經開始打分了。】
【這個我熟，被降類了，直接掉出前百得是直降C類啊……嘶，不愧是保衛科，不合標準直接流放，真狠。】
【那個洛維亞這一波表現的也稀碎，為什麼她沒降？】
【咱們軍部的方針一直都是隊內團結友愛，不離不棄，情懷拉滿，洛維亞不管本人如何，但她從開局就在迎合這些指標，一點臨場失誤當然扣不了多少分。】
【要我是小兵我也更願意跟洛維亞啊，好歹她會把我屍體拉回家，頌晨這種，真上了戰場隊友會被拋棄的吧，怪可怕的。】
【樓上讀過書沒？被異變體殺死的士兵遺體必須當場高溫焚化，骨灰都不留，神特么回家……(此評論對公民等級三級以下不可見）】
【講道理頌晨的做法雖然讓人不舒服，但我覺得會隨機應變才是適合戰場的做法吧？】
【剛從隔壁監考點回來，怎麼說呢，沒有了三軍教官的統招考場真是少了太多樂趣……保衛科只會按照規定辦事，好無聊，我都有點看不動了。】
由於爭奪戰的參與考生基數龐大，混戰還在繼續。
有些小隊見勢不妙，已經開始想辦法撤退。
戰場正在不斷偏離原來的位置，逐漸靠近樹林。
頌晨掃了一眼隊友的位置，敏捷在人群中穿梭，小型手槍和匕首用得爐火純青，還順手帶走幾個洛維亞戰隊中的眼熟隊員。
洛維亞在一片人頭攢動中看到頌晨忽隱忽現的身影，只覺得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
剛才局勢混亂她沒反應過來，可現在想想，那道可恨的拱火聲音可不就是頌晨的么！
洛維亞見剛拉到的隊友已經折損不少，當即揚聲道：“前排掩護，收隊！”
現在場上的人已經傷亡過半，以她隊伍的體量再打下去只會成為眾矢之的。
頌晨一直注意着洛維亞的動靜，幾乎是她出聲的瞬間，頌晨便跟着道：“那個O炮要逃跑了！！咱們的兄弟姐妹不能白白犧牲！不能讓他們跑了——！！”
混戰之所以為混戰，就是因為在身陷其中時，再高大上的理論也無法施展。
能剩到現在的考生都不傻，洛維亞的隊伍精英考生眾多，一旦逃脫，他們這些普通小隊之後的刷分之旅就會變得極其困難。
與其在之後被洛維亞的隊伍當分刷，不如現在合作一把，盡量把這支還沒發育起來的隊伍衝散。
洛維亞好不容易整合完畢的隊伍又在集火中散開。
“操，”有隊員忍無可忍，提槍就要折返：“今天沒完了還！”
“不要慌亂！穩住！分散撤出戰場！”洛維亞攔住隊友，盡量冷靜地下達命令：“這裏不是我們的優勢戰場，不要戀戰！我們還有機會翻盤，撤退！”
說完，她又看向跟班：“你們不是說已經確認那些人和頌晨組隊了嗎！人呢？”
跟班縮着頭道：“人…人就在這啊……誰知道他們三個人這麼廢物，連一個低等民都控制不住。”
“行了知道了，”洛維亞深呼吸幾次道：“之前計劃作廢，先撤退。”
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她現在就想上去打爆頌晨的腦袋。
“阿嚏——！靠，誰特么說老子壞話？！”
何志兵一邊跟隨大部隊撤退，一邊一梭子子彈掃出，咬着牙煩躁出聲。
龍濤欲哭無淚：“卧靠我管他是誰，所以我們為什麼還在這裏？？”
三人本來一直留在最外圍的戰鬥圈好好划水，可划著划著卻發現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不得已從淘汰考生手中奪取武器，加入了混戰，艱難苟活。
何志兵聽到這個就來氣：“特么的當初他們也沒告訴我們這個姓頌的這麼浪啊？！這是四等民？！”
這意識，這策略，這身手……！！
說她是某軍部大佬家的小孩出來歷練他都信！
“要知道姓頌的是這麼塊難啃的硬骨頭，老子吃飽了撐的才答應那O炮！”
吐槽間，三人成功脫離戰圈，立刻撒丫子狂奔，找了塊遠離戰圈的草地苟了起來。
龍濤伏在草地中，喘着粗氣道：“別說，刷分的感覺……也不賴。”
三人對視一眼，神色複雜地看向混在人群中的頌晨。
Alpha天性好鬥，說不喜歡這種痛快的仗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一想到帶他們刷分的竟然是這麼個人……這種痛快就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酸爽。
何志兵不耐地咂嘴：“那你們說接下來怎麼辦？聽她指揮？”
龍濤：“其實我們和頌晨本來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李柔義嘆道：“現在我們就兩個選擇，要麼跟頌晨一起干翻洛維亞以表忠心，要麼死。”
何志兵：“洛維亞的隊伍這麼多人，後期肯定還會壯大，我們就五個人怎麼搞？”
龍濤：“用力搞？大力搞？跪着搞？亂搞？？”
一道聲音忽然從三人後面傳來：“跟着我搞啊。”
“卧靠！”
三人一激靈，小心肝怦怦直跳，轉身就看到頌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後，抱着胳膊，臂彎里還揣着她一次也沒出鞘過的寶貝長刀。
維斯爾抱着他的狙，悄無聲息跟在頌晨身後，依舊一言不發。
但從他臉上的紅暈來看，顯然是刷分刷得很滿意。
三人再看亂斗戰場，才發現不知何時，參與空投之戰的倖存小隊已經各自離去，原地只剩等待教官回收的“屍體”。
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就這麼猝不及防落下帷幕。
頌晨甩掉發梢的汗水，一改比賽剛開始時的無賴作風，隨和地坐到三人身邊問：“剛才刷分刷得舒服嗎？”
李柔義猶豫道：“還…還行？”
頌晨又親切地問：“還想要更多的分嗎？”
“想……等等，”李柔義猛地反應過來，抗拒道：“你別想誘惑我們！再想要分也得有命拿才行啊！”
剛才那種戰場，她到現在都覺得他們能活着是個奇迹。
何志兵和龍濤跟着點頭。
頌晨再問：“活着很難嗎？”
龍濤不可置信：“還不難？！”
頌晨掃了眼幾人身上的槍械道：“難嗎。”
“……”三人：“……”
他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之前想要的武器都已經有了，而且子彈量相當富餘。
他們震驚地看向頌晨。
不是吧？這是能預先算好的？
這人什麼腦子？！
何志兵不滿反駁：“這些都是我們自己搞到的，你全程沒和我們一起，本來就和你沒關係吧。”
“哈，”維斯爾諷刺意味十足地笑了一聲：“你們以為其他考生沒有手是么？要是沒有我們幫忙清場，就憑你們幾個的身手，連把匕首都撈不到，水貨。”
何志兵大怒：“你放屁！”
維斯爾絲毫不懼：“想單挑嗎，可以。”
“別以為你是O老子就不敢打你！”何志兵猛地站起來，就要朝維斯爾撲去。
下一秒，卻被李柔義攔下。
李柔義面色難堪地低聲道：“他沒說錯，你仔細想想，別鬧了。”
何志兵不可置信地看了同伴一眼，還是不情不願動了動腦子，結果就是一愣。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他們從淘汰考生身上扒裝備時，確實沒受到過任何攻擊。只不過頌晨速度太快，維斯爾又藏身於樹林深處，他們才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只覺得是運氣。
“……”何志兵咬着牙重新趴下。
氣氛有些凝固。
頌晨不再廢話，坦白道：“這些算是我們給你們的見面禮，你們願意跟我，那麼在之後的比賽我會盡全力保證你們的安全和分數，要是不願意，你們可以直接去找洛維亞，但是下次碰面我一定會先燦爛了你們。”
何志兵心裏咯噔一下，試探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頌晨說：“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靠，”何志兵指着她大喊：“你詐我，無恥！”
李柔義皺着眉問：“我們剛才已經刷到可觀的分數，就算現在主動淘汰也能被錄取，憑什麼還要跟你一起冒險？”
“你們當然可以選擇放棄，”頌晨聳肩說：“但我的目標從來不是錄取，而是第一。你們本可以和我一起進入決賽圈，如果你們安於現狀，那很遺憾，你們就放棄了這一次萬眾矚目的機會。”
龍濤突然激烈道：“……你的目標什麼時候變成第一了？一開始不是你說自己體能不行要主動退賽的？！”
“有嗎，”頌晨面色不變：“我不記得了。”
龍濤一個後仰：“你你你……無恥之徒！”
頌晨接受良好：“聽起來不錯。”
龍濤：“……”
當一個人無恥還很強的時候，她就是無敵的。
“這是軍校統招，全聯盟的群眾都可以通過直播看到你們的表現，”頌晨掃視了三人一眼，繼續說：“人的一生能有幾次高光呢，明明機會近在咫尺，卻只能看到眼前一畝三分地，等到時候再後悔，機會也不會再回來。”
在脫離混戰之後，頌晨說話的語調不再慷慨激昂，甚至有些冷靜得過分。
嘴巴里說的明明是不可一世的話語，卻在這種語調的襯托下變得理所應當起來，像是陳述事實，而不是口出狂言。
如果頌晨在比賽剛開始的時候說這些，李柔義只會覺得這是個笑話，可頌晨偏偏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告訴他們——她有狂的資本。
李柔義咽了咽口水。
對於頌晨的邀請，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與兩名同伴對視一眼，均有些動搖。
可頌晨這人套路太深，本以為她是個情緒化的戰五渣，沒成想戰五渣是假的，情緒化也是裝的。他們根本無從知曉真正的她到底什麼樣。
龍濤：“我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把我們當炮灰使，我們能力一般，也跟不上你的節奏，你為什麼願意帶我們。”
頌晨似笑非笑掃了他一眼：“誰說我願意帶你們了。”
然後不疾不徐道：“我徵求你們意見是因為目前我們的分數是綁定關係，與其讓你們被人刷了影響我的成績，不如保證你們的安全去刷別人。你們的三條命在我眼裏，是比其他人稍微值錢一點，但如果你們選擇我，我不希望在接下來的比賽里看到剛才那種划水操作，我要看到你們的價值，清楚了嗎。”
軍校統招對於頌晨而言更像是一次工作，報酬就是推開裝有世界真相的大門，而與經紀公司無痛解約就是她感興趣的獎金提成。
但在決賽初期大費口舌爭取話語權太沒效率，且工時太長，也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況且這次工作又不附帶加班工資，頌晨自然不願意去做。
所以她選擇半脅迫三人進入她的節奏。
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這場混戰就是頌晨放到天秤上的籌碼，而天秤的另一端則是洛維亞畫出但沒有落實的大餅。
她的隊友作為既得利益者，除非沒有腦子，不然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更何況，無論他們是否自願，都已經在混戰中拿起武器。
手裏有了分，與洛維亞的訴求背道相馳。
三人的站隊早已在無形中完成，他們根本沒有選擇。
太陽早已升到正中。
頌晨咳嗽一聲，拿刀鞘敲了敲樹榦：“好了，不廢話，選吧。”
維斯爾抱着槍靠在樹后，輕笑一聲。
獵人與獵物的位置，早在不知不覺中反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