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韓月
“我和我娘……在我爹死後說起吧,那年我娘成了寡婦是在冬天,很冷,我娘帶着我幹活,我從出生起就在這個鬼地方,那時我搬不動,我娘在前面搬着,我在後面跟着,我一直覺得我是個累贅,其他人也是這麼覺得的,我娘卻說在這地方,有個人叫喚不至於昏那麼快,這地方很少有女人,因為就算有也吃不飽飯,更別說我和我娘,一直是她分兩份食物多的給我,但是我還是沒有吃飽過,後來……
下着大雪的冬天,孤兒寡母的一對人影在巨牆下,前面的女人背着大石頭,後面的小孩跟着,似乎那石頭一不小心放了手便會砸死這個孩子。
時不時女人沒了力氣,更是寒風吹着腳越發走不動的時候,後面的人就傳來罵聲。
“要死死遠點,別站這擋人。”
女人只能拚命的挪動腳步,好不容易到了上面,放下石頭又得去搬,等那年冬天過去,好不容易才等到高層蓋完,又得加固、建築底層,再後來變成高底一起蓋了,就越發催得緊,就算是只用在底層搬的女人,也沒有絲毫的輕鬆,反而搬的石頭更大了。
伴着夕陽餘暉,一群平日裏眯着眼的男人睜大了眼睛,嘴上一邊動着一邊露出極其噁心的笑,彷彿聊到了一個惡臭味的話題。
夜裏,寡婦和孩子住在一間茅草屋裏,這是孩子他老爸留給他們最後的一點遺產,孩子肚子餓的睡不着,正巧冷風呼呼吹過,孩子只顧把自己盡量的縮進母親的懷裏,又怕吵醒母親,不敢發出聲音。
可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聲響,門攔被一根細木棍給撬開了,孩子驚恐的喊着娘,喊着喊着哭了起來,寡婦也醒了,全身的疼痛感讓她麻木了,霎時冒出三個人來,一個個面目猙獰,像是來自地府的惡鬼。
孩子被一把拉起推到牆腳,那人嘴裏頭喊着:“去你娘的,礙事的小雜種。”
“小寡婦,今晚來消遣消遣,你可得把咱三服侍好了,不然今晚可就不消停了。”
女人嚇出了淚水,猛的用腳使力的蹬,多狠的髒話一瞬間說不出口,便被三人拉住了手腳,一股股強力勞動下肌肉的撕裂痛,一層層衣服被剝開的羞辱,痛楚只化成了一句最極致的恨:“我死……就算做鬼都要殺了你們。”
女人被壓倒下后卻看見了孩子,在牆角陰影里,流幹了眼淚的孩子,低着頭不說一句話……
燈籠照着一桌酒菜,卻沒人動筷。
“你繼續,如果能說的話。”
“後來,他們三個第二天又來了,那天晚上帶來了吃的,因為那個寡婦沒死,卻也動不了了,過後三人又覺得晦氣,打了那個寡婦一頓。”
蘇玉閔沉默了,但他對所聽到的沒有絲毫震驚,因為這個年紀的覺悟不可能用時間換來。
月繼續說:“後來我出賣了寡婦,把他們殺了。”
你不可能殺了三個男人,所以其中有一個男人活着,他叛變了兩人,殺了他們,卻獲得了名正言順的權利。”
“他什麼都做了,卻又像什麼都沒做一樣的活着,我選他,只是因為他一句話沒說。”
這是韓月唯一一次說出這些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