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龍吟劍鳴
清風寨屍橫遍地，寨門倒塌，屠飛鷹和魏山在一片血泊中，癱坐在地，清風寨剩下的人寥寥無幾，監察台趁交人之際襲擊清風寨，直到屠飛鷹等人趕上來已經晚了。
“哈哈哈哈，清風寨，果然不簡單啊，折了我那麼多兄弟。”花曲陌譏諷的笑着出現在屠飛鷹兩人的面前。
“我要你給弟兄們償命。”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男人，手拿着鋼刀衝過來，花曲陌彈指一揮，一枚核釘擊穿他的胸膛。
花曲陌說：“你看看你的那群兄弟，要是你現在把靛藍寶玉交出來，我可以放你的兄弟們下山，不過你還活着，我會不安心的。”
屠飛鷹拿起刀，魏山跟着站起來，面對着花曲陌身後無數的來兵，他們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屠飛鷹說：“兄弟們怕死嗎？把靛藍寶玉交出來，你們還可以活下去。”
魏山大吼：“不怕！”
聲勢浩大，不止魏山所有人都這麼吼着，“殺，殺，殺。”
花曲陌說：“不要命了，做好漢？成全他們。”
監察台的人衝進了寨門，踏着鮮血，而清風寨的人們也沖了上去，拚命抵抗，踩着兄弟們的屍體。
魏山在人群中遊刃有餘，染紅了大刀。
屠飛鷹大喊：“黃口小兒，拿命來。”
屠飛鷹靈氣環繞，速度極快，似乎能看穿花曲陌每一個動作，刀刀下手狠辣，刀勢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花曲陌鐵扇一展，無數花瓣像刀片，與鋼刀碰撞作響，又每每待刀落下便用花瓣包裹周身，一躍而起揮扇引風，砸出地面一個大坑。
天空下起雨來，模糊了視線，一陣颶風包裹了屠飛鷹，正當他劈落花瓣時，鐵扇穿膛而過。
花曲陌在他耳邊說：“你輸了。”
屠飛鷹大笑：“哈哈哈，你永遠也拿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屠飛鷹大手一揮，靛藍寶玉隨着山頂落下在深淵中，花曲陌大怒，鐵扇橫斬，鮮血順着雨水直流。
魏山看到如此景象，痛苦的嘶吼：“大哥！”
魏山不知所措的看着屠飛鷹失去生機，跑上前去，卻被包圍，十幾把鋼刀砍向他，他揮起大刀，硬生生的抗着刀砍死十幾個人。
魏山渾身上下都是刀痕，身邊遍佈屍體，所有人把他圍住，一人一刀，死在亂刀之下。
雨變得越下越慢，漸漸周圍的雨都結成了冰晶，化成四條巨龍蜿蜒在眾人之中，盤旋在眾人之外，四龍相聚眾人像被捆住的螞蟻，全被凍成冰雕。
花曲陌周身運行靈氣，逃至幾百米開外，周身的防禦全凍成冰塊，臉上附着一層冰霜。
花曲陌說：“是誰，膽敢阻我監察台辦案？”
遠處傳來一陣劍鳴，一眼望去，立在屋頂上的人，正是蘇芥雲。
花曲陌暗自神傷，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能給他那麼大的威脅，一柄彎刀從他右面劃過，他忽然反應過來時胸膛便被劃開一長道口子。
花曲陌說：“不過是吸引我注意力的手段，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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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沒有勝算，剛剛你不逃，現在只能是來送死。”
徐奎與花曲陌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他左手拿着一塊玉，向後一拋扔到蘇芥雲手中。
花曲陌搖着摺扇說：“原來靛藍寶玉在你們那裏，這樣我就不用費力氣去找了。”
徐奎拿起彎刀，以花曲陌平分秋色的速度來回揮刀，一邊抵擋花曲陌的鐵扇，一邊尋找破綻，花瓣似一片片刀刃，徐奎打的越久，身上的傷越多。
彎刀從左下攻去，靈力聚集在刀尖，幾乎必殺的一刀，被花曲陌鐵扇輕鬆擋住，徐奎身後出現很多花瓣。
花曲陌輕聲說：“去死吧。”
彎刀由背後刺向花曲陌的右肩，徐奎一腳踢向刀柄，狠狠的刺穿了肩膀，輕敵是最致命的錯誤。
徐奎從地上的兄弟手中拿起一柄刀說：“我的速度遠比你快。”
花曲陌周身凝聚出花瓣說：“原來一開始你故意被我打傷，你的同伴分散我注意力，都是為了這一擊出奇制勝。”
徐奎一躍而進，忽然爆發的速度壓制了花曲陌，但花曲陌卻是諷笑說：“我承認，你的速度很快。”
徐奎周身凝聚出一片片花瓣，花瓣轉動，一邊接着一片，花瓣越來越多變成颶風，颶風下的花瓣因為速度更快，留下的血痕更長，用不了多長時間，可能徐奎就被切成薄片了。
只聽見龍吟劍鳴，一道劍氣直接劃破了颶風，花曲陌轉回頭時已經來不及了。
“一葉障目。”蘇芥雲忽然出現在花曲陌身後，又在一瞬間消失，等他出現在花曲陌身前時，劍鳴慢慢停止，劍身正在滴血。
蘇芥雲抱起徐奎，已經看不清楚模樣了，滿身的傷痕，血浸染了皮膚，雨水打下才慢慢見到一抹蒼白。
徐奎說：“靛藍寶玉交給你了，就當是清風寨的弟兄們留給你的禮物吧。”
蘇芥雲沒有說話，而是扶着徐奎的手按着他的脈搏。
徐奎說：“蘇兄弟，你能不能教我這“死”字怎麼寫啊？”
蘇芥雲在徐奎手上畫了一撇一捺，又點了一點，徐奎笑了笑，這是他一生唯一記住的一個字。
雨越下越大，似乎要衝刷掉這一場血淋淋的屠戮，蘇芥雲把土刨出來，先挖了三個坑，並立上三個牌子，中間立着的便是屠飛鷹，右邊是徐奎，左邊是魏山。
花曲陌哈哈大笑說：“定國將軍的兒子居然是一個馬賊土匪，蘇芥雲，你真沒出息，和蘇玉閩那個老東西一樣，沒出息。”
蘇芥雲沒有理會，又挖了幾個坑，埋葬清風寨的兄弟，最後一個大坑，把剩餘的屍體埋了。
花曲陌被龍吟劍挑斷了手筋和腳筋，欲死不能，只能不斷的激怒蘇芥雲，可毫無回應。
蘇芥雲做完所有事後對花曲陌說：“我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待蘇玉閩，他在我心中永遠只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一個為了保護家人而赴死的人。”
花曲陌絕望的磕頭懇求說：“求你，把我殺了吧，求你了。”
蘇芥雲說：“我不會殺人，但你可以和你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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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的兄弟們，永遠留在清風寨，為清風寨的好漢守靈。”
蘇芥雲的冰最可怕的就是只要冰不碎，在裏面的人就不會死，直到冰慢慢融化，可能需要幾天時間，餓死，渴死，或者被狼咬去，慢慢感受死亡的恐懼，和絕望。
下山路上，蘇芥雲遇到了在原地等他的仙翁行了個禮，然後繼續走。
仙翁叫住他說：“小子，你可悟了？”
蘇芥雲並沒有接話，繼續走着。
仙翁說：“如果你為他們的死而放棄了道，這不是虧欠了他們的命嗎？”
蘇芥雲說：“我在徐奎快死的那一刻，手中的劍便更輕了，我明白了大道孤寂。”
仙翁說：“小子，你悟性不錯。”
蘇芥雲說：“可我在徐奎死後明白了，拿別人生命為代價的道，怎麼是大道呢？”
仙翁說：“他們命里該遭這一劫，你我都無能為力，只有你身邊沒有旁人，旁人才不會在你眼前死去，大道之中，唯有劍道最為孤僻。”
蘇芥雲說：“劍道聖，聖兼濟天下，怎麼會身旁沒有人呢？”
仙翁高興的笑了笑，說：“你果然是那個練世之人，大道若改可濟天下，可毀於一旦，我可將畢生劍道傳授與你，這劍法名為雲雨烏山劍此劍法神鬼莫測，希望你好生參悟。”
仙翁雙指點在蘇芥雲眉心，蘇芥雲腦海中呈現出劍法，劍法剛柔並濟，其中劍法奧妙變化無窮，等他醒來像是一場夢一般，卻又和幻術天差地別，它像是真實存在的一樣。
蘇芥雲心想：“自古流傳仙人傳道，如身臨其境，是一場大因果，只有承受得住的人能得遇登仙。”
蘇芥雲反應過來時，仙翁已經離開了，只留下一句：“七道聖光普世，全都隕落，你便是那第九道聖光。”
蘇芥雲忽然覺得身擔重任，無法不嚴肅的追問：“所以第八道聖光是什麼？”
回應他的只有空氣里的寂靜。
南陽城內，茶樓。
“你們聽說了嗎？監察台上清風寨剿匪全都被殺了。”
“我知道我知道，聽說是被一個叫蘇芥雲的人給殺了，聽說這人青面獠牙，見過他的人都被殺了。”
“我怎麼聽說這人長相英俊，風度偏偏，而且他並沒有殺人，他們是被挑斷了手筋腳筋自殺的，舌頭都咬斷了。”
“我聽說，蘇芥雲才是清風寨的寨主……”
這時一個頭髮散亂，衣服襤褸的人到了城門口，手拿一柄用布包裹的劍，身外無物，兩袖清風。
城門守衛見到他可疑，把他攔下來說：“你是什麼人，進城幹嘛？”
這人看着守衛說：“蘇芥雲，進城只為討口飯吃。”
幾個守衛連忙拔出劍說：“把他拿下。”
蘇芥雲手指掐訣，一躍而入城門內，南陽城傳遍一條令人不安的消息：“蘇芥雲入南陽城了。”
林家得知這個消息，隱隱不安，林冠秋叫來一個下人暗地裏說了幾句話，眼神凌厲，而林語蕭則第一時間出了林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