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塵埃落定

第十九章 塵埃落定

皇城南門,一人穿戴一席麻衣一頂帽子,手持一把龍吟劍駕馬而去,城門上高掛着一個威武的男人,烈日暴晒下依舊冰冷,蘇芥雲並沒有在意這具屍體,任由他的血液滴落在帽檐滴落在手背上。

皇宮大亂,定國將軍起兵造反,被斬於大殿前。

皇宮中,焚皇大悅,賞賜斬殺蘇玉閩的飛龍衛葉紫檀,監察台紀嗣年,南雲閣楚江離,三人謝過焚皇。

焚皇忽然開口說:“今日反賊被斬,朕很高興,念其為開國大將,定國功臣,赦免其族人,把他的屍體掛在皇城城門七天。”

紀嗣年站了出來,在別人都擔憂的時候,他卻一話不說。

焚皇說:“愛卿何事啊?”

紀嗣年說:“臣,身體不適,請辭。”

焚皇明白他的意思,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做錯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昏君?”

紀嗣年說:“不敢。”

餘下之臣全都跪下說“不敢”,只有三人只是躬身行禮,葉紫檀與楚江離還是跪了下來。

焚皇說:“朕把他的屍體掛在皇城就是要告訴全天下的人,是朕昏庸把打下天樂國土方圓萬里的定國將軍殺了!朕更要告訴天下天樂國是朕打下的江山!!他蘇玉閩可以是為了反一個昏君而死,朕只能管好天樂國!!!”

焚皇說完揮手說:“你們退下吧,都走。”

朝堂一片寂靜,只有落日的餘暉照進了大殿,照着焚皇的背影。

楚江離到留心亭長條的木凳上躺下,他弓着一隻腳,另一隻搭地板上正好能躺下,他枕着手臂,想起建這座亭子的時候。

那時楚江離和蘇玉閩兩人喝醉了,躺在地上,太陽十分熱,兩人就商量“這地方人來人往的,總得有個歇腳的地方吧,做個亭子吧”。

本來是醉話,這地方荒郊野外,哪來的人來人往,可恰巧被慕容白聽到了。

慕容白說:“好呀,既然如此就建個亭子,我給你們作證,不許反悔。”

楚江離和蘇玉閩哪認識眼前這個人就是公主,只見她長相如書中寫的一樣,通身派頭更像仙子下凡。

蘇玉閩大喊:“這世上果真有神仙,哈哈哈哈,我老閩生來不凡,也算是見過神仙的人了。”

楚江離看呆了,盯着眼前的人走過去,開口問:“你真的是神仙?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慕容白被兩個醉漢逗笑了,問:“你們的涼亭還蓋不蓋?”

蘇玉閩應聲答應說:“蓋,一定蓋。”

只見蘇玉閩喝醉了爬上了樹,腿一軟摔了下來,楚江離也往前倒去,嘴裏念着“軟軟的,綿綿的”可一下摔在地上,不忘說句“果然是假的”。

慕容白一躍接住了蘇玉閩,放在樹下,這兩人雖然喝醉了,但酒還在。

蘇玉閩拍了拍楚江離,說:“我們睡多久了?”

楚江離看着夜空說:“太陽都下山了,明早再說。”

蘇玉閩也躺下看着夜空說:“我剛剛夢到神仙了,還是個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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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離敷衍的問:“真的呀,那仙女長啥樣啊?長得漂亮嗎?”

蘇玉閩眼裏閃爍,開心的說:“那仙女就像書中說的一樣,一看就不是人間之物,我還沒見過長的這麼標緻的女人。”

楚江離說:“哦,是嗎。”

“好酒。”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聽起來也有些醉了。

楚江離說:“那當然了,那可是我珍藏了十年的桂花釀。”

蘇玉閩一臉享受的表示贊同,直到兩人一起抬起頭才反應過來,“神仙”在眼前喝酒呢。

蘇玉閩激動的說:“對,我剛剛夢裏的仙子就是她。”

楚江離含糊的說:“我看到了,這不是夢。”

可慕容白轉過身來說:“你們要來陪我喝酒嗎?”

楚江離想起剛剛的那一幕,不由的覺得羞恥,堂堂一個君子,居然對着一個女子大喊仙女。

蘇玉閩卻答應了說:“喝酒我最擅長了,我怕你喝不過我。”

慕容白遞過酒罈說:“來。”

楚江離這才上前說:“我也有份,留點。”

這便是三人第一次相逢,第二天蘇玉閩和楚江離建起了小亭,可沒人給它定個名字。

蘇玉閩說:“我覺得還是酒泉亭好聽。”

楚江離立馬否認說:“這什麼名字啊,還不如叫月靜亭吧。”

蘇玉閩說:“不好不好,喝酒的亭子怎麼能沒有酒字呢。”

楚江離和蘇玉閩爭論不休時,慕容白說:“我離開了,你們平時少喝點酒,交了你們兩個朋友挺開心的,對了,留心小亭,我會回來這裏找你們的。”

二人蒙了,怎麼追問她都不說,只叫:“別跟過來了,在這裏分開吧。”

蘇玉閩要去追,楚江離攔住他說:“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不過她無論如何也要回去的,她也只能回去,你留不住的。”

蘇玉閩問:“為什麼,難道你真的認為她是神仙,必須回到天上去嗎?別逗笑了。”

楚江離察覺其中有一絲不對,卻不敢斷定只是說:“可能比這個還要麻煩,而且我們也是時候要分開了,我們最年輕的將軍。”

蘇玉閩反應過來,原來時間像河流里的水一樣總是流的那麼快,那麼不近人情。

蘇玉閩說:“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楚江離說:“你是將軍的兒子,所以必須當將軍,我是南雲閣主的兒子,南雲閣的少主,所以必須掌管南雲閣,或許我會在皇城娶妻生子耗盡一生吧。”

蘇玉閩艱難的笑了笑說:“或許我們能改變我們孩子的命運,他們需要一個更廣闊的天地,一定會的,所以我得為他們開疆擴土,而你得守護好這一切。”

蘇玉閩征戰沙場十餘年,楚江離也在留心亭等了十餘年,等蘇玉閩回來時,一切都應驗了,一個成了開疆拓土幾萬里的定國將軍,一個成了默默守護皇城的南雲閣主。

焚皇給這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將軍最豐厚的獎賞,招他做了駙馬,賞賜定國府,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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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萬兩,良田萬頃。

蘇玉閩卻只提了一個要求,他可以不要黃金,不要良田,不要豪宅,只求在皇城之中,皇宮之外有一處四個院子的居所,居住在這。

焚皇很生氣,第一次有看不上皇宮,看不上賞賜的人,卻答應這些要求,條件是五年後去往北方邊界,終身守護這片疆土。

楚江離說:“你不等她了?”

蘇玉閩說:“既然答應要等,當然等,可緣分這東西誰說得清呢,你不也等了十年也沒結果嗎?相愛呢就像是在大海里游泳,我就早些上岸留你苦苦的等吧。”

楚江離說:“對呀,緣分這東西,誰說得清呢。”

楚江離繼續問:“你真的不會後悔嗎,就算永遠在荒涼的北漠?”

蘇玉閩說:“我北漠還是有幾個兄弟的,也不孤獨,可憐我的公主殿下,像一隻鸚鵡在皇宮中這個籠子裏囚禁那麼多年,出來后結了婚發現五年後就要守活寡了,凄慘啊。”

楚江離說:“你可以選擇不讓她守寡。”

蘇玉閩說:“我不能選擇我打下了疆土,可它的命運卻要交給別人,我很樂意在北漠抵禦外敵,保護這群子民,雖然時而為他們感慨,時而為他們生氣。”

楚江離遞給蘇玉閩一壇酒,兩人酒罈碰了一下說:“明天你的大婚之日,提前祝福你。”

楚江離說完轉身一躍而下。

蘇玉閩看着楚江離的背影說:“那麼高都敢跳下去,不過挺帥的,下次我也試試,定國大將軍從高空一躍而下,幾千,不,幾萬人抬頭仰望這個人人敬佩的冠軍之將。”

蘇玉閩直到大婚之日才明白,他的妻子慕容白就是當年留心亭前離去的“仙子”。

蘇玉閩大婚之日在留心亭找到了楚江離。

蘇玉閩拉着楚江離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她。”

楚江離說:“可我知道,只有開疆擴土萬里的冠軍之將才配得上天樂國的公主。”

蘇玉閩說:“但是你等了她十年!”

楚江離說:“我等了多少年不重要,今天是你們成婚的日子,你不該來這裏。”

蘇玉閩說:“我給不了她幸福溫暖的家,等待我的只有荒涼的北漠。”

楚江離說:“蘇玉閩,等待你的是什麼並不重要,你還有五年,重要的是你愛她嗎?”

蘇玉閩回想起十年前的第一次相遇,他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娶這樣的女人,十年裏他心裏都沒有忘了那天與自己共醉的女人,如果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愛。

蘇玉閩轉身看着留心亭說出了他的想法。

楚江離推開他說:“那你就和她完婚,在這五年裏你能給她你的一切,五年並不漫長,只是人生的一瞬,可也並不短暫,這份感情會陪伴着她一生。”

蘇玉閩轉身離開,臨走前說:“謝謝,我會照顧好她的,可在我離開后,請你務必要保護好她。”

可十餘年後,楚江離並沒有履行好他的承諾,只有一碗十年的桂花釀,祭奠那亡去的英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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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練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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