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管轄地

第一章 管轄地

這裏充斥着死亡,幾乎每一天都有幾個人死去,而死去的人以及沒能力活着的人都被扔到山峽里,這裏堆滿了死人,成了狼和鬣狗的食物還有毒蛇老鼠在這其中的。

這個山峽叫死人峽,在裏面的都是死人。

一個男孩躺在一眾屍體旁,一隻老鼠想去分一口食物,繞過一根根白色的障礙物,跳到這個新來的食物身邊。

還在顫動的軀體比其它已經腐壞的肉對它更有吸引力,它再湊近一點,瞬間的危機預感還沒來得及它反應便被大蛇咬下,吞食。

男孩微微的睜開眼睛,手上一縷縷涼意襲來,大蛇爬過男孩的胸膛,又繞到男孩的脖頸旁。

“這是什麼地方?看來我已經成食物了啊,真可惜呢,就這麼死了。”

“死了還要成你們這群畜牲的食物……不過我不也是個畜牲嘛。”

不過大蛇沒有咬或纏,反而湊近了男孩的身旁抬起了頭,彷彿警示着周圍。

男孩這才看清這蛇。

“紅色條紋還挺好看的,你這畜牲竟有我手臂粗,竟然是你護的我。”

男孩把話說完,周圍的蛇都出來了,男孩在山峽外圍,面對這滿地的蛇下意識的往山峽外面跑。

“要是被逮到也不知會不會剩下一具骨頭。”

就在樹群環繞暗無天日的地方,男孩居然看到了前面的人。

“救命,救命呀,救命……”

那邊的人也看到這個情景,往男孩這邊跑過來,就在男孩覺得得救了的時候,一支箭射到了男孩腳上,摔倒在地。

趕過來的男人手中拿着火摺子,吹燃放到腳前,毒蛇果然被一點便燃燒起來,但毒蛇卻沒有熱火灼燒的猶豫,一直往前沖,與沒有被點燃的毒蛇分成兩片,男人一隻手挽着男孩,一隻手拔出刀來,一邊揮砍,一邊後退。

在跟前的毒蛇被一柄亮閃閃的朴刀砍下腦袋,後起的毒蛇撲來,退讓不贏又是揮砍下被斬了腦袋。

直到被火點燃的蛇都死去,其餘的蛇也都往回走了。

“只是划傷,”男人把男孩的褲子撕破綁在了傷口上,“一個星期就沒事了。”

後面的男人走向前來,問:“還能走路嗎?”

男孩面無表情的回答:“能。”

男人指着他說:“你就跟在我們後面,要是走丟了再遇到什麼豺狼虎豹土匪什麼的,就等死吧。”

就這樣男孩忍着疼,一跛一跛的跟在後面。

“你管他幹嘛呀?”

“你沒看到那麼多蛇,要是把他吃了朝我們這邊來怎麼辦,再者說,我們天天要往裏扔人,有個死人在路上噁心,要是咬的血肉模糊,我都不願意走這路。”

“還是你老哥想的全面,哈哈哈……”

這些男孩都聽到了,卻也沒去在意,反倒是又得回到那個地方,他莫名的全身發怵。

三人來到管轄地,帶着男孩的男人去把男孩交給管轄員,另一個男人轉頭回去了,管轄員拿出了一捲紙煙遞給兩個男子。

“這牆不知到蓋到什麼時候才算完,一天天光是抽這群畜牲都累死我了。”

“你給我盯緊點,年紀小的少抽兩鞭子,我們難抬,一天到晚給你們擦屁股。”

“是是是,李哥抽煙,我給你點……唉,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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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看看我老婆她們,我還有個孩子,都十歲了,哈哈,你沒見過他的照片吧,我給你看看……”

男孩聽着多麼的諷刺,內心止不住的嘲諷,臉上卻沒露出笑意。

“你跟我來,這個李剛,真以為自個是個什麼東西,呸,真不是個東西。”

李剛走後,管轄員把男孩送到了一個草棚里,和一群男人睡在一起,自個找了個草堆躺上。

一束光打在樹葉上,樹葉輕輕擺動使光照在一個男孩臉上,男孩因為腿傷,干半天休息半天,但食物便發的很少。

男孩找到一棵樹,在樹下躺着,居高臨下的看着那群搬起一塊塊大石頭,忽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但又忽然消逝。

一道亮眼的光從天上劃過凌厲的弧線,昏沉的日暮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塊能容納幾百戶人的地,卻佈滿了雕刻樣的石頭,圍成了高聳的圍牆,圍牆的這一端不斷的有人墊修,圍牆的那一端不知到了哪裏,一眼看不到頭。

強壯的青年鉚足了幹勁,力大無窮抱着一塊塊碩大的石頭都不帶一絲喘息,一個瘦弱的老頭則搬着一般大小的石頭都鉚足了勁,憋的一口氣喘不上來,不一會就放了下去,又抱了起來,看着青年以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的眼神,彷彿丟了魂一般。

這些人都是把石頭搬去砌圍牆的,說是圍牆,卻很不一樣,它的長度似乎到了天邊,寬度又比普通城牆還要厚上幾層,橫着一排足足站得下十個人,高有八九米,活生生像頂天柱一般。

一個滿臉斑駁長白鬍須的老頭從一片渾然天成的深山樹林中走出來,看到如此景象也驚嘆了一聲。

“你打擾到我睡覺了,注意點。”

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男孩,靠在樹榦上睡覺,被不知所以的老頭驚嘆聲吵醒了,發出哀怨的聲音。

老人望着男孩起了玩趣,慢慢的細細看后又起了興趣,這老人有一雙妖異的眼睛,彷彿能看穿一切。

“孩子,你是哪的人啊?”

“這話得我問你吧,這就是我的家。”

“原來你不是趕路的,也是個奴隸。”

男孩沒有理他,繼續睡覺。

老人到他一旁盯着他看了看,忽然笑起來。

“孩子,起來,我帶你走罷。”

孩子還是沒理他。

“你不願走?”

“我走去哪?這才是我的家,你快去吧。”

“孩子,真不願走?”

孩子沒有支聲,老頭眼睛忽然泛起了一絲紅色,可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卻停下了。

“不愧是蒼鷹,真纏人呀!孩子,你有上好的悟性,我還會來找你的,不過現在就得留下點東西。”

老人五指張開,按住孩子,咬破手指在孩子手上留下血痕,血痕融入了孩子泛起紅光又消失了,孩子恐慌的掙扎,可在紅光消失后昏迷了。

老頭一躍而下,眼看士兵來攔,卻像螳臂當車,瞬間被掀翻,只見老頭一揮袖,來不及閃開的便留下一道道血痕。

一陣黑影過後,一個個士兵相互對望,老人早已不見蹤影,看着一具具屍體全是慘死的士兵。

日照正午,大樹下的孩子一覺睡醒,模模糊糊看到一個身影過來,踢了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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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幹活了,閑着可沒飯吃。”

孩子看清眼前的人,一個高大的壯漢,眼裏卻滿是渾濁。

“嗯。”

這人是孩子的叔叔,其實也是保護着他和他母親的人,他父親早就死在山賊的刀下了。

孩子卻痛恨這個人,孩子搬起石頭都不忘盯着男人發泄心裏的不滿。

石頭需要搬到巨牆上,爬着石階還不能隨便停下,不然會引來士兵的抽打,等孩子終於把石頭搬到巨牆上便看到一個白色披風的男人站在巨牆上盯着外面看,連軍官都對他奉承,可孩子卻沒興趣,把石頭搬到地方還得下去繼續搬。

“小孩,過來。”

誰知道他叫的是誰呢?一旁的人不以為然,覺得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叫到自己呢?可殊不知軍官的面色變得鐵青。

孩子剛走到石階旁,身後帶着一陣寒風而來的疼痛感,差點使他一口氣沒喘過來,隨着“啪”一聲,他已經聽不清身旁人的叫罵,只覺得腳站不穩,一個跟頭,看着幾米高的牆迎面而下,一種死亡的恐懼瞬間爆發,他拚命的抓卻在半空中怎麼抓都徒勞了,沒有任何一件物件。

一股巨大的拉扯力隨着手部傳來,孩子看着那個穿着白色的披風的男人握住了他的手腕,兩人一起在半空中,可隨着巨大的吱吱作響的電流聲,兩人被又一次彈到空中,並安全落地。

孩子得救般的喜悅,像是重生了一樣,淚水卻不知覺的往外流,瞬間的委屈忽然爆發,孩子哭了出來,男人卻把他放在地上,擦去眼淚。

“男人面臨死亡最沒用的人才會哭。”

隨着男人說出的話,孩子止住了眼淚,他彷彿父親一樣的撫摸着他的頭,孩子卻越發感受到一種羞恥。

“這種事不用你教我。”

男孩自己走了,又向人群中去,開始搬起了石頭。

男人對孩子的反應產生了興趣,到一旁看着孩子搬起了三十多斤多大石頭,步履蹣跚的走上石階。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月。”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我是晚上出生的。”

男人沒有管孩子,孩子也繼續攀爬,彷彿回答一個問題都得使大勁,男人也沒繼續問,這時軍官下來了,卻先詢問男人的身體情況。

“蘇玉閩大人可真是心善啊!對奴隸都這麼關心,那麼高的牆……”

“呵呵,我看這孩子有點眼緣,晚上讓他來軍營找我。”

“喲,這種賤骨子哪配見你呀!”

蘇玉閩搖搖手,不要多說,軍官也會意,不敢再說下去。

蘇玉閩離開后軍官立刻吩咐下去給月安排好吃的,只要月從蘇玉閩那一回來就擺宴,一個個跟着軍官的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連忙追問。

“嗨,你蠢不蠢,你知道蘇玉閩是什麼人吧,皇城特級通靈術師,征遠將軍,皇親國戚,那是焚皇眼前的紅人,皇城的那些大官都不算事,他是幫焚皇處理軍事的,要是這小雜種真有這種機緣,那可是前途無量啊,我就不期望他會想起我們了,總不能將來把我們自己的飯碗砸了吧。”

這時他才點點頭明白了,心裏也不由的打了個嘀咕,沒想到這小子有這福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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