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老煙斗發瘋
情急之下，許夜揮起拳頭，猛地就朝着身下的老煙斗砸了過去，‘砰’的一拳砸在了老煙斗的身上，但他只是悶哼了一聲，雙手依舊死死的環抱着許夜，絲毫沒有打算鬆手的意思。
窒息感再次傳來，鼻腔內已經因為水流倒灌的原因，開始有了生疼的感覺。
這一刻許夜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助感，雙手不停的朝着水面揮舞着，想要抓到些什麼，但卻什麼也抓不到。
老煙斗依舊在拚命拖拽着許夜朝着水下走去，嘴裏不停地嗚咽着兩個字：“去死，去死。”
但就在此時，許夜本來已經停止揮舞的雙手，突然就毫無徵兆的，猛地一把抓住了老煙斗的肩膀，十指如鉤直接就將老煙斗提了起來，從自己的身體上剝離了下來。
被硬生生提起來的老煙斗這才發現，此刻的許夜就如同一尊水下凶獸一樣，全身上下有一股赤黑色的光澤在不斷的遊走，雙眸的位置有一股幽暗的綠色光芒迸發而出，像是一隻徹底掙脫了禁錮的上古異獸一樣，強大到讓人恐懼。
許夜的雙手死死抓着老煙斗的肩膀，帶着他一起浮出了水面，剛剛上岸后，許夜的身形就開始踉踉蹌蹌的搖晃了起來，彷彿喝多了一樣，一個沒站穩，就和老煙斗一起跌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之間，許夜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許夜，許夜你怎麼了，你醒醒別嚇我。”王小歐撲倒在許夜身前哭喊着。
聽到王小歐的聲音后，許夜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王小歐哭的梨花帶雨模樣，擠出一個笑臉道：“我沒事了，你再哭下去，別人該誤會你是喜歡我了。”
看到許夜醒來后，王小歐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朝着許夜的胸口輕輕打了一拳道：“還嘴賤。”
“老煙斗呢，他怎麼樣了？”許夜輕聲咳嗽了一下對王小歐問道。
王小歐朝着旁邊的人群怒了努嘴道：“應該是和你一樣昏迷過去了。”
許夜順着王小歐示意的方向，朝着身邊不遠處的人群看了過去，便看到一大幫村民正圍着昏迷不醒的老煙斗，指指點點的議論着。
而那個小姑娘則是跪俯在老煙斗的身旁，一個勁的哭喊着。
見此情形，許夜深深嘆息了一口后，看着王小歐道：“先把他送回去吧，他好像真的知道些什麼。”
聽到許夜的話后，王小歐沒有多說什麼，扶着許夜站起來后，兩人一起朝着人群走了過去。
“大家都先別激動，我們先把人送回去看着，畢竟都是一個村的，又是長輩。先等他醒了我們再商量怎麼處置。”許夜走進人群，看着一幫議論紛紛的村民喊着說道。
聽到許夜的話后，眾人都默默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隨後許夜便就背着老煙斗出了人群，小女孩學着王小歐的樣子，默默跟在許夜身旁。
老煙斗家裏並不富裕，在村內算是比較貧苦的人家，所以房子相對比之下，看起來很是破敗。
一座沒有院牆的泥瓦房，如同上個世紀的產物一樣，屹立在道路左側，顯得很是孤寂，違和。
房間裏面也很是寒酸，靠近土炕的旁邊擺放着一張木桌，桌面雖有破損，但擦拭的倒是很乾凈，看的出來老煙斗是一個愛乾淨的人。
桌子對面供着一尊真武大帝的法像，威嚴肅穆。香爐內的香剛剛燃到一半，應該是老煙斗今天剛剛插上的。
許夜背着老煙斗走進屋子，安置在土炕上后，回頭看着王小歐道：“找點水來，把他弄醒。”
“他，真的知道什麼？”王小歐看着躺在土炕上，依舊昏迷不醒的老煙斗，有些不太相信。
“他能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許夜喘息着說道。
許夜想着之前老煙斗看自己的眼神，那種眼神中帶着的憎惡與恐懼不可能是裝出來的，而且他也不相信老煙斗瘋了的說法。
之前許夜之所以說要連同那個小女孩一起打，就是在試探老煙斗，很明顯老煙斗的反應，可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瘋子。
所以許夜斷定，老煙斗是在裝瘋，他看到了一些讓他自己感到恐懼的東西，所以不得不裝瘋賣傻來自我保護。
“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是什麼，鬼嗎？”王小歐試探性的問道。
“不知道，只有叫醒他問問才能知道。”許夜在一旁的木桌前座了下來。
“好吧。”王小歐環顧了一圈老煙斗一貧如洗的屋子后道：“我去外面打點水來，順便弄些吃的過來。”
王小歐走出屋子后，許夜看着那個站在土炕前怯生生的小姑娘開口道：“小妹妹，你過來一下，大哥哥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小姑娘有些拘謹的走到許夜面前，低着頭捏着自己的衣角，顯得很是怕生。
“你爺爺最近的情緒是不是不太穩定？”許夜沒有敢直接問老煙斗為什麼要裝瘋，看着小姑娘委婉的問道：“他經常罵人嗎？”
“嗯。”小姑娘依舊沒敢直視許夜，微微點了點頭。
“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許夜繼續問道。
“爺爺說，說......”小姑娘遲疑了一下后，抬起頭看着許夜小聲道：“爺爺說是因為村子裏的人數典忘祖，老祖宗生氣了，要上來，上來清理門戶，他是在罵醒大家。”
聽到小姑娘的話后，許夜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爺爺有說老祖宗因為什麼生氣嗎，是因為遷墳的事情嗎？”
“嗯。”小姑娘再次乖巧的點了點頭後繼續道：“爺爺說按照原本的征地路線，祖墳的位置是可以不動的，但是村子裏的人為了多分點前，就找人改了路線，把祖墳的位置偷偷改進去了，上次遷墳出的事情就是老祖宗在警告。”
聽到小姑娘的話后，許夜暗自思量着，總覺得哪裏好像不太對，老煙斗之前在池塘邊看自己的眼神，絕對不只是因為什麼莫須有的老祖宗生氣那麼簡單。
“爺爺還有說什麼嗎，比如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小姑娘抿起嘴唇認真的想了想后，看着許夜道：“昨天晚上我想出去找媽媽，爺爺好像特別生氣，不許我出門，說是外面有不幹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