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探病
望着膀大腰圓的護士走來,眼前還殘留着那兩個瘋子的嚎叫着,林隱有種想哭的衝動。
“難道我一輩子都要呆在這個瘋人院裏了,可是我精神很正常啊,我為什麼被抓進來?”
“爺爺...叔叔...,為什麼?”
不過林隱不甘心,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那護士:“你叫我?”
“廢話,不叫你叫誰?9527!”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隱,病情分析:精神疾病,根據危險性評估為4級,主要癥狀為:孤僻懶散,性格抑鬱,偶而有打砸行為,但只針對物品,建議強制住院,輔助藥物治療,避免出現針對人的各種暴力行為。”
林隱泄了氣,真的是自己的名字。
見護士要過來抓他的胳膊,林隱喊道:“我不打針,我不是精神病...”
護士冷笑:“精神病人最顯著的癥狀,就是一直說自己不是精神病人”
...
林隱張了張嘴吧,喊不出來了。
“放心吧,這個是破傷風針,早上你過來的時候手上被鐵門上的鐵鏽刮到了,防止你感染的”
護士看了看他,隨即說道。
林隱看了看對方的腰膀,再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果然手上有一道划痕,已經止血。
他知道護士說的是實情,只得任由對方擺佈。
剛打完針...
“各個宿舍注意,現在時間是上午10點整,放風時間,11點整結束,請各位同志有序前往操場。”院子中央的一顆梧桐樹上的喇叭里傳出一個悅耳的女聲。
林隱心想瘋人院怎麼弄的跟監獄似的,還有放風時間?
接着喇叭里又傳出那個動聽的聲音:“對了,由於早上停電停水,午飯要等到下午一點才有,所以大家節省體力,不要劇烈運動。”
林隱:“我勒個擦!”
早上被一通電話吵醒,然後飯都來不及吃直接去了機場,到了這邊就被莫名其妙綁架到這個精神病院,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
“走了走了,出去晒晒太陽。”眼鏡老頭從他身邊走了出去。
戴帽子男人和他的同伴緊接着走了出來,邊走還邊討論着:
“你真是豬,第一句就錯了,我學到了第三句”
“屁,要不是我,你也是一上來就錯。”
這倆還在爭執剛才保安的學說話呢。
“我可是學到了第四句話呢”,林隱得意洋洋的哼道。
“等等,我為什麼要和他們比,他們是病人啊”,他瞬間呆住,只覺得一陣晦氣。
······
林隱在這座醫院,哦不,精神病院轉了一圈才知道,這座精神病院不是一般的大。它就像一個大四合院,有四座矮樓坐落於大院中間形成一個正方形,分別為a樓、b樓、c樓、d樓(林隱所在的宿舍隸屬d樓,是專門給精神病人住宿的,其他的他還沒摸清楚,怕瞎逛碰見白大褂,而正中間是一個庭院,有假山有水,有花草樹木。
林隱站在正中,總感覺被包圍住,像一個“囚”字!
所謂的放風,其實就是一群大爺大媽、精神小伙打嗝放屁,磨牙聊天。
眼鏡老頭此刻已經走到梧桐樹下的一張藤椅上乘涼了,上午的日頭還是有些毒。
奇怪的是,保安小伙對這大爺彷彿特別不一樣,在旁邊又是遞煙,又是端茶。
只是眼鏡大爺對他手裏三五塊錢的三五牌香煙不感興趣,只是閉目養神,又陷入了植物人狀態。
只見小伙輕錘眼鏡大爺的大腿,討好的說道:
“裘大爺,這回您老得給我支個招啊”。
“什麼事,說吧”,大爺眼皮微抬。
“是這樣的,明天我去相親,人家姑娘肯定會問我是幹什麼的,我咋回答才能顯得高大上呢?”
“你就說你是風險把控檢察院,負責進出口管理”,大爺思忖了一會。
林隱嗤笑,不就是個保安嗎!
“高,高啊”,小保安茅塞頓開,“萬一她問我一個月收入多少呢?”
“你就說10萬不到!”大爺斬釘截鐵。
“這樣撒謊不太好吧...”小保安猶豫了下.
“那你每月工資多少錢?”
“兩千八...稅前”
你這還需要扣稅嗎?林隱鄙夷。
“到10萬了嗎?”“沒...”
“有道理啊!”小保安眉開眼笑。
“那萬一她再問我有沒有房子呢?您知道我家農村,就一間老房子...”保安再次拋出一個問題。
“有照片嗎?”
“有有有...”,保安掏出手機,大爺來了精神。
林隱也將頭湊了過去。
只見手機里是一間破舊不堪的矮房屋,還是土牆,石頭都有點發黑,一看就是年代久遠,
眼鏡大爺拿過手機,刷刷刷在屏幕上一頓操作,遞給保安。
林隱再次望去,只見斑駁的土牆上赫然多了一個鮮紅的“拆”子,並用紅圈劃了起來。
他一陣啞然,果真是精神病人思維廣。
小保安五體投地,又給大爺續了一壺茶,拿着手機歡天喜地地跑一邊去了。
林隱剛才還覺得這小伙出棍利落,智商在線,此刻立馬覺得在這全是精神病人的環境下待久了,會被傳染。
......
“9527,有家屬探視,快過來”,遠處的護士高聲喊道。
林隱現在已經對9527這個數字有了一定的反應,聞聽找自己的,立馬跳了起來。
“來了來了。”他立馬應道。
他想應該是叔叔來救自己了,另外迫切的想要知道爺爺的狀況。
跟着護士去了旁邊a樓,進了一間類似監獄探監一樣的房間,中間還有一面柵欄,只不過沒有電話。
那邊坐着林隱的堂哥,林子浩,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怎麼樣,呆的還習慣嗎?”林子浩的聲音,彷彿被人踢了襠部,陰陽怪氣的傳來:“缺什麼可以跟這裏的工作人員說。”
林隱豁然睜大眼睛!
難道,這一切都是和叔叔有關嗎?自己真的是被叔叔陷害進來的?
其實來的時候,他已經隱隱有些猜測了,只是不敢去想,不相信自己的親叔叔會來害自己。
此刻看到林子浩來到這裏,林隱的臉色已經煞白了。
他艱難的抬起頭,吃力的看向對方,林子浩眼神戲謔,如同看貓捉老鼠一樣看着他。
林隱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條紋病號服,頓時就炸了,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吼道:“為什麼?”
隨後他問道:“爺爺怎麼樣了?”
“爺爺沒事,只不過醫生說他腦溢血,送到醫院的時候太晚了,暫時醒不過來,只能靠輸液機維持生命”。
林隱的心都在滴血,從小到大,爺爺對他非常疼愛,此刻聞聽爺爺變成這樣,渾身直顫顫。
他隨即冷靜下來“為什麼?”
“林子浩,我們是親兄弟,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林隱越想,就氣的越厲害。
“為什麼!爺爺昨晚昏迷前指定要把集團交給你,讓你繼承他所有的股份。我不明白,憑什麼?我跟父親為集團立下了汗馬功勞,我是家裏的長子,可就因為爺爺偏心,居然要把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你”
“父親不甘心,只能讓你變瘋,哈哈哈”
林隱怒吼:“我的精神病歷是你偽造的?”
“不錯”,林子浩點頭。
“玥玥呢?”得知爺爺沒有生命危險,林隱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女朋友,她知道自己失蹤了,一定很着急吧。
“放心,你那個漂亮的小女友我已經讓人安頓好了,我告訴他你因為爺爺傷心過渡,精神抑鬱,目前在精神病院治療,她信了,看的出來她很傷心,不過我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不要透露我們家的事情!”
“哦對了,我還跟她說如果畢業之後沒有工作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們還互相留了微信。”林子浩看着林隱不懷好意的笑道。
“你...”林隱要抓狂了,他不相信張玥這麼輕易地相信林子浩的鬼話,她不是那樣的人。
林子浩哈哈大笑,走出門口道。
“你就好好的在這裏獃著吧,放心,我們不會讓你死的,你就在這裏度過下半生吧,不會少你吃穿的。而且我每個月都回來看望你。”
只留下林隱痛苦的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
他發誓,他要逃離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