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界·兩端02
城市外，寶馬車在雨夜中飛速行駛，通紅的尾燈在無人的郊區劃過一道又一道猩紅色的光芒，如同躲藏在陰暗中的鬼怪，睜開它猩紅色的雙眼。
而城內，悍馬疾馳，燈光如利刃，劃破雨夜，如利箭般向著城外飛速而來，沿途所過，雨水高高濺起，馬達轟鳴不斷。
閉眼憧憬的陳潔終於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臉上總有硬物剮蹭，很疼，疑惑的她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景象險些將她嚇得魂飛魄散。
一張豬臉帶着Yin、笑，帶着興奮，出現在自己眼前，望着與自己對視的那雙猩紅色眼眸，陳潔先是呆愣了一秒，隨後一聲尖叫劃破寂靜的雨夜。
「鬼啊。」
突如其來的尖叫聲，讓興緻高昂的李浩覺得十分的刺耳，變得異常的煩躁，抬手對着陳潔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將陳潔扇的嘴角溢血，打懵在了座椅上，呆愣在了那裏。
一巴掌扇出，李浩才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臉，感覺自己完全大變的臉龐，才算明白陳潔的那一聲鬼叫，嘟囔着。
「太興奮了，沒控制好。」
嘟囔了一句后，一把捏住陳潔的嘴，讓她與自己對視，獰笑道。
「***，你不是喜歡我嗎？覺得我比你那個廢物男朋友好千百倍，怎麼現在不喜歡了？」
疼痛讓嚇傻的陳潔回復了一些理智，看着面前面相恐怖的怪物，雪白的嬌弱身軀嚇得不斷顫抖，雙眼中淚水如窗外的雨水般不斷滾落，哆哆嗦嗦的道。
「你……你……你是李浩？我不喜……喜歡你，滾……滾……滾開。」
一句滾開，彷彿徹底惹怒了李浩，猩紅色的雙眼佈滿血絲，寫滿了怒火。
「不喜歡我，那你就去死吧。」
話語落下，李浩憤怒到了極點，長滿黑色毛髮的拳頭高高揚起，一團灰色的能量包裹在拳頭上，就要對着陳潔的頭上打去。
眼睜睜的看着那長滿黑毛的拳頭在她的雙眼中不斷放大，她焦急的想要躲避，但已經嚇傻的身體做不出任何一絲動作，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拳頭放大，放大，在放大。
現在的她十分的後悔，後悔自己瞎了眼，選擇了一頭豬而不去選擇那個廢物秦夜，如果秦夜在，一定會拼了命的保護自己吧。
剎那之間，拳頭一揮而下，直奔陳潔頭顱而去，李浩醜陋的臉龐上遍佈獰笑，彷彿看到了一拳下去，陳潔頭顱爆碎的血腥畫面。
明白自己必死，陳潔滿心不甘的迎接自己的死亡，閉上雙眼，一滴悔恨的淚水從眼角溢出，劃過臉龐，滴落在座椅上消失不見。
外界，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聲響如同一首雜亂無章的樂曲，響徹在這個漆黑的深夜。
然而，就在拳頭即將觸及陳潔頭顱的短暫一刻，前方猛然大亮，悍馬如疾馳的利劍，破開漫天大雨，直奔寶馬而來，看那架勢顯然是想與寶馬直接相撞。
望着突然出現的悍馬，讓李浩顯得十分惱怒，不甘的放棄揮出的拳頭，全力迎接悍馬的撞擊。
悍馬直奔寶馬而去，看着兩車即將相撞，秦夜心中一驚，不等提醒女子，女子先開口了。
「坐穩了。」
一句話落，女子猛然拉起手剎，向右打死方向盤。
在兩者即將相遇的剎那間，悍馬車龐大的車身顫了一顫后，開始漂移，在雨夜路上，車尾燈劃過一道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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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的弧線，堪堪避過迎面撞來的寶馬。
兩車即將擦肩而過的剎那，女子一拳打碎悍馬的擋風玻璃，身軀矯捷如虎豹，瞬間竄了出去，雙腳如生根，平穩的站在了悍馬車的引擎蓋上。
女子右手一揮，一把大戟憑空出現在女子手中，一戟橫掃而出，沒有絲毫阻礙，如同切碎豆腐一般，瞬間斬斷寶馬車車頂。
只見暴雨中，寶馬車的車頂，如同一塊破布般直接飛了起來，隨後又砸落在地，發出一聲爆響。
一戟掃出，女子高舉大戟，戟身上先是散發出白色微光，下一刻微光大盛，化作白色火焰猛然燃燒而起，繚繞整稈大戟，由上至下，女子一斬而下。
這一斬，一道由火焰形成的能量漣漪飛射而出，直奔寶馬而去。
白色火焰彷彿是李浩的天敵，不等火焰臨身，李浩尖嘯一聲，化作一團黑霧，從寶馬車內飄了出來。
白色火焰一斬而過，奇怪的是火焰並未對車與人照成任何影響，而失去李浩的寶馬車，速度逐漸減了下來，直到停下。
「剛剛不是挺牛的嗎？來啊。」
女子冷哼一聲，腳尖一點，身形如箭般勁射而出，直奔黑霧而去，手中大戟掄圓一圈，一斬而下。
戟身斬過黑霧，黑霧中響起一聲哀嚎，隨後劇烈翻湧，在次化作李浩。
倒提大戟，女子身形快速奔跑而起，到達李浩身邊，手中大戟橫掃而出，一戟不中，隨之大戟武動開來，對着李浩不斷劈砍。
李浩雙手一揮，化作兩柄長刀，迎上劈砍而來的大戟，但看樣子顯然落入下風，被女子不斷逼退，只能堪堪抵擋。
秦夜快步下了車，看着兩人不斷交鋒，向著一人一魘奔跑而去，他想看清楚，女子是怎麼對付魘的。
大戟武動，鋒芒不時閃現，如天空星辰，幻滅不斷。
月光下，雨夜中，此刻的女子無疑是絕美的，那武動起大戟，英姿颯爽的模樣，堪比女武神臨世。
大戟由下而上，一撩而起，李浩舉雙臂抵擋。
然而，顯然李浩小覷了這一戟之力，兩者接觸的剎那，一聲爆響起，恐怖的勁力爆發而出，將四周的雨水全部轟飛，如子彈般四處擊射。
在看李浩，這一戟竟將他直接劈飛，身軀騰空而起，不等有任何動作，女子一步躍出，一腳，兩腳，三腳，在空中接連提出三腳，三腳相同，全部踢在李浩的胸膛。
如出膛的炮彈般，李浩直直的向後射去。
腳尖一點，身形落地，大戟直指倒飛的李浩，女子滿面傲然，笑道。
「跟老娘比劃，你行嗎？」
可不等話語落下，女子面色一變，接着驚呼道。
「卧槽，你倒飛的方向不對啊。」
「喂、喂，你回來。」
原來李浩倒飛出去的方向，正是秦夜奔跑而來的方向，兩者一退一進，距離在剎那間拉短，顯然秦夜與李浩都發現了這一點。
李浩砸落在地，濺起大片雨水，滾落了一段距離后，不顧傷勢，手掌一擊地面，身形在次騰飛直奔秦夜而去。
李浩人在空中，右手持長刀，一刀揮舞而出，直取秦夜頭顱，想要將秦夜一分為二。
看着直奔自己而來的李浩，秦夜沒有太多畏懼。
因為秦夜很明白，有些東西那怕在危險，他都要去面對。
長刀一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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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的秦夜身軀一矮，躲避了過去，不等李浩在出刀，一拳對着李浩的面門轟了過去。
一聲悶響起，秦夜的這一拳直接將李浩在次砸了回去，向著女子飛去。
原本這只是平凡的一幕，可在女子的眼中，卻是難以置信的一幕。
常人不要說碰到這些東西了，就連看都難以看到，除非是它想要你看到。可現在那個清秀的小男生不僅能看到，更能觸碰到，這在女子看來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能看到，能觸碰到，莫不成是，神降。」
短短兩個字，讓女子驚出一身冷汗。然而女子很清楚，此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大戟一揮，火焰在次繚繞，這一次火焰燃燒的十分猛烈，燃燒而起的火苗將女子都覆蓋其中。
女子輕喝一聲，身形爆射而出，繚繞着火焰的大戟武動一圈，一戟橫掃，將倒飛而來的李浩一分為二。
雨夜中，一分為二的身軀砸落在地，彷彿知道自己必死，李浩沒有在去掙扎，只是用那一雙灰色的雙眼望着陳潔。
怨恨，不甘，希望，憧憬，一一在那雙灰色的雙眼中閃過，直到徹底沒了神采。
清風吹來，斷為兩節的身軀如煙塵般漸漸消散而去。
女子見此，手腕一翻大戟消失
「佛語云，人心七情，喜、怒、哀、樂、懼、愛、惡，皆為執念，當執念越深，久久不肯散去，便會產生異變，這種異變便是一種複雜的具象化。」
「而具象化的產物，便是它，魘，人心夢魘，俗稱妖怪。」
「魘吸食人心七情，不斷壯大幾身，如果不加以制止，那麼這種東西甚至可以強大到永生不死，與世長存。」
「而魘，因是執念所化，因此天生邪惡，一旦強大到一定地步，那對人類而言，就是一場災難。」
話到這裏，女子輕聲的嘆了一口氣，因為她也不知道這些老一輩傳下來的話語，真的是絕對的嗎？
看了一眼彷彿小學生般認真聽講的秦夜，女子接着道。
「而我們被稱之為弒魔者，是神不忍看見人族被魘侵擾，傳下應對之法，挑選有天賦之人修習‘心"的力量，獲得遠超常人的身軀以及操縱宛如神話般的神力。」
「然而我們的力量雖然強大無匹，但對於魘只能打敗，不能斬殺。」
「想要殺死魘，只有兩個辦法。」
「一，心毒，魘由心而生，由心而亡。」
「然而心毒雖然好用，卻有着唯一性，比如李浩心中誕生的魘，只能用李浩身上的心毒殺死，也就是說，當宿主已亡，在某種程度上，魘是不死的。」
「當然也有一些異類，選擇與宿主共生，畢竟宿主提供的養料，在同等情況下，是他人的數倍。」
「而心毒就是我大戟上的白色火焰，是我在真正的李浩不知情的情況下，取來的。」
聽到這裏，秦夜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那第二種呢。」
女子無奈一笑。
第二種天之驕子，被神所眷顧，賜予神力，即信仰之力，代神行走世間，廣納信徒，為神的代言人，這類人被稱之為，神降。
念頭剛起，女子看了一眼秦夜。
這小子剛剛那一拳並沒有信仰之力，並非神將啊，可為什麼即能看見魘又能傷害到魘呢？
難道是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