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賞賜草圖,大伴,你想搞錢嗎…
有了系統,朱友嘯心裏感覺踏實了許多。
有了銅皮鐵骨,起碼有了些自保的手段。
唯一感覺不太踏實的就是身邊無人可用。
正想着,一個老太監領着御醫和一名中年太監匆匆進來。
老太監生得斜眉細目,鷹鉤鼻樑,那張皮笑肉不笑的瘦臉一看就知道是個奸人。
他是魏忠賢。
魏忠賢諂笑着上前道:“爺,御醫來了,談敬我也領來了。”
朱友嘯端起一盞熱茶,掃了魏忠賢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傳說這魏閹為了進宮,竟然揮刀自宮。
不過,好像割得不是很乾凈。
成為天啟朝唯一的剩蛋公公。
呃,這傢伙雖然沒有雞,但是很雞賊啊。
自己正想着談敬,沒料到他竟然將人給領來了。
他於是口中不自覺說道:“大伴,朕已無事,感覺神清氣爽,御醫退下吧。”
他再低頭看了看跪下地上戰戰兢兢的談敬。
正是此人兩日前奮不顧身跳入水中救起了他。
關於談敬的身份。
倒跟其他太監不大一樣。
他本是太湖邊的一名木匠,因為手巧遠近聞名。
后太湖受災被救后召入宮中,在御用監內擔任匠作小內官。
整日陪同皇帝搗鼓木作。
對外界的人和事從來都是不聞不問,一點不上心。
唯一能讓他上心的就是木作,和皇帝。
那日天啟帝落水,眾人紛紛慌亂無措,唯有他一人毅然決絕的跳入水中救駕。
充分說明了他對天啟帝上心的程度已經超過一般。
雖然說後來也有幾個小太監跳入水中救駕。
想到這裏,朱友嘯心裏一驚。
面前這個大叔,皮膚黝黑,兩手粗糙,一看就是厚道之人。
這傢伙對我很上心啊。
大大的忠臣。
不就是我需要的人嗎?
喝了一口熱水,他放下了杯子緩緩說道:
“嗯~做的不錯,朕要重重的賞你。”
“擬旨,談敬有勇有謀,救駕有功,賞賜黃金一千兩。”
魏忠賢老臉一楞,皇后眉頭緊皺,也是驚呆了。
朱友嘯隨口說說,就是一千兩黃金。
一千兩很多嗎?
對於現在的大明朝來說,多,而且不是一般多。
一兩黃金換十兩白銀。
一兩白銀買一石米。
一千兩黃金可以買一萬石米。
就算是開國公爵,一年的俸祿也不過才幾千石。
這幾千石足夠養活上千個族人僕從。
朱友嘯金口一開,就等於兩個公爵俸祿沒了。
老奸巨猾的魏忠賢沒有說話。
“莫非朕的命不值一千兩黃金?”朱友嘯有些不悅。
皇后扯了扯朱友嘯的衣角,怯怯的說:“陛下,前些日子才捐了遼餉,宮中吃緊了。”
言下之意,沒錢了。
談敬受寵若驚,咚咚磕頭呼喊:“陛下,奴才不敢領如此巨賞啊。”
魏忠賢上前打哈哈:“爺,賞是該賞,不過......這一千兩黃金太多,內庫空虛,不如改成銀子吧。”
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銀子就銀子。
反正庫銀都是你在經手,能撬多少算多少。
朱友嘯又想起了腦海中的那幅圖紙。
讓魏忠賢取來紙筆。
刷刷刷在上面一陣鬼畫桃符。
畫完之後,遞給給了談敬道:
“如今庫銀吃緊,先賞你白銀。”
“這張圖紙,你拿去研究研究,能研究出來的話,也值得千兩黃金,到時再賞。”
說完,撫了撫談敬肩膀。
“不要讓朕失望了。”
談敬千恩萬謝磕頭,恭恭敬敬的取過賞賜和圖紙退去。
張嫣站起身來,向朱友嘯行禮說道:“御醫說陛下需要靜養,臣妾先行告退。”
美人兒要走了?
說誰我需要靜養?
朕要砍了他。
竟幾把瞎說什麼大實話。
朕現在可是全身上下有如再造。
正想試試銅皮鐵骨的效果。
哎,算了算了。
來日方長。
現在要解決最頭疼的問題。
戀戀不捨的目送走張嫣后,朱友嘯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大伴,你給我說說,內庫中還有多少錢?”
魏忠賢躬身取來一本賬本呈到面前輕聲道:“爺,都在裏面記着呢。”
“前段時間捐了遼餉,現在內庫還剩黃金五千兩,白銀三萬兩。”
“恐怕只夠宮內半年開支。”
就這麼點錢?
朱友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很清楚的記得。
後世史書記載,大明後期,國庫長期處於赤字狀態。
由於國庫空虛,天啟和崇禎都為遼東軍餉發動了募捐。
可是每次只募捐到五萬兩白銀。
然而等李自成破了北京,短短几日就在官員家中搜刮出七千萬兩白銀。
這說明,大明的財政已經基本垮了。
官商勾結的現象已經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個朝代。
這種現象,恐怕是對貪官奸商恨之入骨的洪武帝沒想到的。
他自己設計的大明體系,已經成為官僚、藩王、大地主的斂財工具。
藩王官商地主個個枱面上叫窮,背地裏卻富得冒油。
而堂堂大明卻財政空虛,處處捉襟見肘,欠薪欠餉已是常態。
國家已經無法正常運轉。
官員在位不謀其政,軍士在外爛漫渙散。
說到底,就是沒錢。
鬼都罷工不推磨了。
一分錢不一定會難死英雄漢,
但幾萬兩就可以困死大明朝啊。
這是何等的悲哀。
“大伴,你想搞錢嗎?”朱友嘯淡淡的呷了一口茶水說道。
搞錢?
魏忠賢心裏一緊。
不對啊,陛下今日有些奇怪。
自從爺醒了之後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開口就要賞賜一千金。
爺對自己也從來沒有這麼大方啊。
魏忠賢委屈得想哭。
爺變心了。
爺對錢財從來不感興趣。
哪怕平日讓太監悄悄取一些製作的傢具出去販賣。
得來的銀子都賞賜給了宮中太監。
他更不會主動取查問內庫存銀多少。
就算自己在庫銀中動動手腳,爺也從不過問。
今日竟主動問詢起庫銀。
難道,爺開始懷疑內庫有人監守自盜?
還問自己想不想搞錢?
這明明是在敲打啊。
嚇........
聖意難測啊。
一道凌厲的信息從魏忠賢腦中掠過。
他隨機大汗淋漓,立刻匍匐在地。
顫顫說道:“爺,內庫所有收支,老奴都一筆一筆記錄,生怕有一絲疏漏,有負皇恩。”
“就算給奴家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搞錢啊!”
“請爺明察!”
朱友嘯很是吃驚,他沒有想到這麼隨口一問。
魏忠賢有如此的反應。
雖然說魏忠賢奸詐無比,口蜜腹劍。
但是起碼有一點,對皇帝起碼的忠誠還是有的。
加上他人脈寬,辦事又快又狠。
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比魏忠賢更好使。
自己最親的弟弟朱由檢也堪大用。
但是人家現在還是個孩紙。
總不能把他叫過來,語重心長的跟他說:
“baby,小明——哦——不大明就交給你了。”
“反正都要黃了。”
......
此時,御用監中。
談敬緩緩的攤開了皇帝賞賜的草圖。
左手掌着蠟燭,右手壓住草圖隨着目光一起移動。
突然,他眸子精光山東,瞳孔開始逐漸放大。
這........
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奇巧之物!
陛下,竟然將它賞賜給了我!
他渾身顫抖,含着淚水感嘆道:“聖恩吶......聖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