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龍神輦
第一章??九龍神輦
話說一日,十萬天河水軍大元帥天蓬,王母大壽,邀月宮行霓裳舞相祝,見月宮仙子甚為痴迷,不料心生情愫,凡塵之心日漸斗長。
“他玉皇為何專有子嗣,而我卻獨善長久?同是混蒙初開人,不過是受人點化,憑空得來那億萬八千劫,現坐食三界靈氣,好不威風,好大的天命。玉清門人眾多,得此享樂而已。”
天蓬碎碎叨叨自言自語。
因下級相邀,不料多吃幾杯,這才微醺醉意,苦惱無比。忽念那寒宮仙子,舞姿奪魂,音軟身曼。尤其那霓裳仙子,更是迷人,不覺情世俗惡頓涌心頭。
“哼,他的名號不過是人界而封,眾仙推舉。現卻忘了恩情,行那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之事。呵,想那創世元靈,四大弟子,卻也唯獨他玄清門奪得這大千自在,萬千歡樂尊貴,那混鯤祖師哪樣比不上他鴻鈞老道?”
說罷,晃晃悠悠巡視天河,心中苦惱,不知不覺,到了寒宮門前,見嫦娥仙子對樹起舞,時而左踱右走,時而上下翻飛。見此更是不爽,便推門而入。
“啊。。。”大家頓覺異樣。隨即停了舞步仙姿。
“哦,原來是天蓬元帥。不知元帥大駕,有何賜教?”
嫦娥仙子等眾仙子立身做作揖狀。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巡視天河不覺到此。擾了各位仙子練舞,希乞勿怪,還望各位仙子不要怪罪。”
說罷,悻悻離開了那月宮。
僅這一下,吳剛的斧子甩得更勤,不知道怎地那桂樹長得越快。
出門的天蓬望着滿眼星河,頓覺不爽,便差人叫來弼馬瘟,拉來一匹快馬,可怎的也是慢慢悠悠,無任何舒適暢快可言。於是親自去御馬監東天馬廄,忽然聽見九龍輦望天鳴啼嘶吼,便前去那九龍馬廄,差個究竟。
“弼馬瘟,你可知這是聖上專坐,為何嘶鳴?”
“稟元帥大人,此龍輦每逢災劫便會如此。定有仙人落難,不公而墜。”
“可知是誰?為何它能知曉?”
“這個小神無從知曉,這九龍原是混鯤祖師徒孫,因傷下界人皇,被罰在此。”
“混鯤祖師的徒孫?這預知能力倒是還有的,可惜,哈哈……好沒出息……哈哈哈……”
“這龍輦如何駕馭?”
“這龍輦倒是不同於那別的天馬,也是簡單,換‘駕’為‘速’便可,若要停下道和天馬無異。”
天蓬聽完,便要開閘,騎騎那龍輦。
“這可使不得,若是陛下知道,小神可要削三花去五體,廢神元抽神根。希望元帥體諒下屬,不勝感激。”弼馬溫身體擋在閘門前,隨即作揖乞求道。
“且不管他,一切都說是我便可,與你何干?”天蓬元帥一把推開那弼馬溫。
“元帥爺,這可使不得,實不相瞞,這龍輦壓着九龍真氣。”
“那又怎麼樣?與你無干便可。難道你怕我反悔不成?”
“元帥息怒,元帥一言九鼎,眾神皆知,這九龍輦,可吸天地精華,玄清、玄靈、玄空、玄明之氣亦可吸收,所食都是下界地祖所供玄黃之根。上次天界大亂,請得鴻鈞道祖才收得此龍,混鯤祖師閉眼修鍊,不問世事,這若……哎……”
弼馬瘟意猶未盡。卻又難以解說。
“你這馬夫好生啰嗦,還不快快滾開,若在嘟囔,行那皮癢肉緊之事,少不得一頓好受。”
天蓬一把推開弼馬溫。
弼馬瘟嘆息之間,天蓬元帥已經去下束輦繩,抓住馬韁繩,一記翻身躍上了龍輦。不由分說,策輦而去。
“元帥爺,不要,您快回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哎!糟了,這可如何是好。”
龍輦之後弼馬瘟和幾個看馬官緊緊追着。
其中一位看馬官道:“如今恐也只好稟告玉帝。”
弼馬瘟轉過頭道:“若是那玉帝小懲或者不懲天蓬元帥怎麼辦?還不是我等背上這看馬不力之罪。那天蓬元帥定然是不能得罪的。況且今日已經如此,想那天官功曹已經發現,定然會有辦法,我們且等陛下召喚,聽候發落吧!”
“速!哈哈,不愧是龍輦,哈哈,速!”
不知不覺,竟然又來到了月宮門前,見那庭院內,只有兩人一兔一樹。吳剛伐着桂花樹,嫦娥抱着玉兔,低首對着宮門。
“吁……”
天蓬下了龍輦進了那門,那龍輦飛也是的離開。
“仙子還沒休息?莫不是?哦……我知道了。哈哈…….”
“哦,原來是元帥大人。”
“怎麼,難道是別人?”
“不,剛剛一股龍輦之氣。以為是……”
“以為是玉皇對吧?龍輦而已,不過是拿與神騎之物而已,有何貴賤之分。”
“你與吳剛?”
天蓬細聲說道。
“元帥誤會了,吳剛大哥整日伐此樹,剛元帥親臨未曾遠迎,希望元帥不要見怪。”
“哪裏會,得虧他,要不然這桂花會把天宮佔據。到時你我都沒了安身之所。敢問仙子,霓裳仙子休息了嗎?”
“剛剛回屋了。我去幫您傳喚?”
“也沒什麼,有點事想請她幫幫忙……呵呵,並沒有什麼大事。”
嫦娥仙子瞥目,見天蓬元帥倒期許非常,便作揖,踏着碎步,去喚那霓裳仙子去了。
天蓬見狀,也緊緊跟在嫦娥仙子身後。
“霓裳仙子,你休息了嗎?”
“正準備……嫦娥仙子,您有何吩咐?”
“天蓬元帥有要事相商。”
“好的,煩請嫦娥仙子叫他外面等候,屬下隨即就到。有勞仙子了。”
天蓬推門而入,嫦娥仙子見狀便踏着大步離開了。
“霓裳仙子,您可真忙。不勞煩仙子辛苦了,我已經到了。”
“元帥大人,不知有何事相商,勞煩大駕至此。莫非陛下有什麼旨意命令?”
霓裳仙子起身作揖。
天蓬元帥關好門,拉着霓裳仙子坐下。
“沒什麼,忽覺很久沒見仙子了,所以特來看看。”
話到嘴邊,天蓬元帥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撓着腦袋。
“不是剛…剛才……”
“對,你看我這記性,都給忘記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仙子早些歇息,我也就不打擾仙子了,我還需去巡視那天河。”
見天蓬元帥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嫦娥仙子倒很好奇。於是便去詢問霓裳仙子。
“霓裳仙子,玉帝有什麼天命?呸呸呸,怪我多嘴,天機不可泄露。差點害了霓裳仙子泄露天機。”
“不是,天蓬元帥不知道怎麼了,支支吾吾,也沒有說個子丑寅卯來。我也覺奇怪。”
霓裳仙子望着門外,若有所思。
“嫦娥仙子,您看,這天蓬元帥爺真可愛威武。疾如風。”
說完才回過神來,頓覺羞愧難當。
“你不會是動了世俗凡心了吧?這可是仙家大忌呢,要是陛下知道了,定會讓拔了你神仙根骨,伐盡你這神元真氣,讓你受刀劈火燎之苦。”
“哪裏,不會的,不會的。我們是神仙嘛,上天之時早就斬斷了七情,焚滅了六欲。”
很快九龍之氣便瀰漫整個天宮。
“高明,高覺。”
玉帝早知有人動騎龍輦,便叫千里眼順風耳打探。
“屬下在。”
“今夜為何九龍之氣瀰漫如此厲害?快速速查來。”
“陛下,是,是……”
高明高覺一陣打探之後,支支吾吾。
“是什麼?還不快快報來?”
“是天蓬元帥騎龍輦巡天河。”
“速傳弼馬瘟,抓捕天蓬。”
玉帝仙手一揮,便有一支令箭從無名處到太白金星手中。
“微臣謹遵玉帝法旨。”
“武德星君,你協同太白金星前往。”
說畢,二仙官領着糾察靈官、黃巾力士出了大殿。
才一會兒,太白金星一行便帶着天蓬元帥、弼馬瘟來到凌霄殿。
“臣等參見玉帝,交玉帝法旨。”
“罪臣參見玉帝。”
“天蓬、弼馬溫你們可知罪?”
玉帝不慍不怒的問道。
“事情經過詳由從實道來。”
“罪臣惶恐,啟稟玉帝,此事乃小臣貪酒。巡查天河之際,聽得龍輦無故嘶鳴,怕玉帝騎乘傷了尊貴之體,於是前往御馬監。想是龍輦如我這般慵懶偷食,腹脹所致,便斗膽偷偷騎上龍輦,以瀉其氣。還乞玉帝恕罪。”
天蓬元帥不慌不忙道來。
“眾愛卿,覺得此事該當如何?”
“啟稟玉帝,龍輦嘶鳴,定有其玄,天蓬不知,望陛下從輕發落。”
太白金星,拱手俯首,從旁站出。其他眾仙也隨之附和道。
“陛下英明聖裁,微臣謹遵玉帝法旨。”
“好吧好吧。弼馬瘟,看馬不利,今將你打入人界,輪迴十世,世事無常,皆鬱鬱寡歡,無疾而終。”
說罷,一支令箭正落弼馬溫前,幾個黃巾力士便拾起令箭拖着弼馬溫出了大殿。
“天蓬,朕念你守護天河阻擋邪魔有功,暫罰你幻做月宮桂樹,受三日刀劈斧鑿之刑。立即執行。”
一旁文書天官速速將罪罰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