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曹州淪陷遭圍困
夏夜,熱氣籠罩着大地,月如鉤，夜幕下一處殘破不堪的院落顯的甚是荒涼，萬籟俱靜，只聽得破舊房屋前的一棵樹沙沙作響，房屋內甚是昏暗，油燈火苗微弱的跳着，三人在匆忙的翻箱倒櫃。
李通皺着眉頭，漫不經心的收拾着東西，正在忙着收拾的李瞻注意到了這一切，催促着：“通弟，趕快收拾，咱們得摸黑逃出城去，否則明天就來不及了！”李通突然放下手中的東西道：“哥，戴研姐，你們走吧！我不走了。。。”
一向膽小的李通，沒有絲毫猶豫的下了決定，李瞻邊裝着定唐刀，嚇唬李通道：“通弟，天下馬上大亂，黃巢是百年難遇的梟雄，我得罪了黃巢的侄兒，不逃，只能坐以待斃！”
李通：“哥，你的話我信，可咱娘剛走，依禮製得守孝三年，三年期滿才能遠行或者出仕，你和戴研姐走，我留下，否則咱娘孤零零的！再說他們也不認識我！”
李瞻盯着李通，一時之間啞口無言，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唐朝禮制甚為森嚴，一心想走仕途的李通必然遵循，想到此處李瞻掏出飛錢，翻了翻，拿出一張三千兩白銀飛錢，走到李通身邊，遞到李通手上，李通兩眼盯着手上的銀票，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驚奇道：“哥，這麼多錢，哪來的？”李瞻看到李通驚訝的表情，拍着李通肩膀道：“通弟，照顧好自己，等哥在外面混闊了，就用高車駟馬回來接你！”
李通又把飛錢交塞到李瞻手裏:“哥，太多了，這都夠我花一輩子了！你和戴研姐在外面，處處用錢！”此時，身着男裝的戴研搶過飛錢，塞到李通手裏，調侃道：“你以為他還是以前的你哥？通弟，你收好！照顧好自己！”輕輕的抱了抱李通，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正在雲裏霧裏的李通良久說不出話來，盯着手中三千兩飛錢，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李瞻背上包袱，對身邊的戴研說道：“研妹，咱們走吧！”戴研點了點頭，轉身背上包袱，走出了家門。
李瞻抱了抱李通，用手擦了擦李通臉上的淚水，輕輕捏了捏鼻子：“通弟，哥走了，萬事小心！等哥來接你!”轉身走出家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怔怔的李通下意識跑到門前，含着淚水喊道：“哥，你放心吧！山高水長，你們一定要幸福！”喊聲刺破永夜，久久的望着漆黑的夜空。
沒走多遠的李瞻，聽到李通大聲呼喊，眼淚也流了下來，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也生出戀戀不捨之情，雖然膽小，卻是通達明理，是個好孩子，等着我，通弟！
話說李瞻、戴研二人摸黑走出家門，彼此雖沒有交流，但都感覺到彼此的傷心，二人走了很長時間，戴研開口道：“瞻哥，現在四門已閉，怎麼出城？”李瞻此時還沉浸在傷感之中，良久才緩緩道：“我白天打聽了，北門城牆根兒有個鹽洞，是為販私鹽的人留的，就從那裏出城！”
戴研又反問道：“那出了城呢？”
李瞻知道戴研在擔心什麼，於是趁着天黑拉起戴研的手，動情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裏都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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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研此時心頭一暖。
通過曹州大街，其間躲過了舉着火把的巡邏捕快，來到北門前，趁着夜色四處找尋城牆根下的鹽洞，在一片蒿草叢中找到了洞口，戴研佝僂着身體鑽了出去，突然看到漆黑的深夜裏，遠方一大片火苗在快速的向曹州城移動，戴研當下攤到在地，驚嚇不已，指着眼前的景象，結巴道：“鬼。。火。。”差點喊叫了出來，剛從洞裏爬出來的李瞻看到當前的情形，大片火苗快到城下，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扶起嚇攤的戴研，忙不迭道：“研妹，快。。。爬回去，這是軍隊在行軍！”二人在千鈞一髮之際，又順着鹽洞爬了回去。李瞻拉着戴研的手，拚命奔逃。
良久，二人摸黑逃到了一處荒宅，上氣不接下氣的攤到在院中房門前，夜空中突然亮了起來，接着聽到滿城嘶喊聲，驚嚇了的戴研，湊在李瞻身邊，哆嗦着：“瞻哥，這是發生了...什麼？”
稍歇的李瞻望着火光衝天的夜空：“當今天子失德，朝廷無道，天下黎民、水深火熱，王仙芝率領的農民軍在攻打曹州城。真不巧，讓咱們碰上了！看來只好明天再出城了！”李瞻看到驚嚇的戴研，一隻手抱着戴研，讓她依偎在自己身邊，安慰道：“研妹別怕，有我在呢！”戴研才稍稍安心了。
戴研眨巴着眼睛，反問道：“瞻哥，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對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李瞻沒想到，戴研此時想起了這個，一時啞口無言，嘟囔了半天道：“自從我大病初癒，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本能使然！”
戴研一轉眼珠子，聽得莫名其妙：“本能？。。所有都能未卜先知，而且變得文武雙全！好奇怪的病！”會心一笑。
李瞻結巴附和道:"是。。呀！好奇怪的病！"忙着打岔道：“研妹，咱們先休息！今晚出不去了！！”戴研點了點頭。
戴研此時望着燒紅的半邊天，不禁在想，眼前的李瞻不管再怎麼變，依然是那個和自己青梅竹馬長大的人，大亂之世，有這份感情真的是上天對自己的眷戀，想到此，戴研會心一笑，閉上了眼睛。
李瞻低頭看着依偎在自己身邊的戴研，不禁捏了一把汗，還好對付過去了。長長舒了一口氣，望着燒紅的半邊天，所有所思，大唐，這個讓後人魂牽夢繞的王朝，正在坍塌，偏偏讓自己趕上了，可是關我何事？又摸了摸身旁包袱里的定唐刀，只要有刀在手，尋找一個太平的地方，置一處大宅子，有身旁美人相伴，豈不美哉？想到此處李瞻不禁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一揚，沉浸在自己暢想的未來美好生活畫面中。
艷陽高空，李瞻閉着眼睛皺着眉頭，感受到太陽的炙烤，緩緩睜開眼睛，下意識的用手遮擋着太陽的光線，看着匍匐在自己身邊睡覺的戴研，柳葉眉，鵝蛋臉，皮膚白皙，靈動而透徹，真是標準的大美女，此刻感覺真是幸福。突然聽到院外面的人吵吵嚷嚷。
戴研此刻也緩緩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迷糊道：“瞻哥，外面幹嘛呢，好吵哦！”
李瞻正要起身，一下又攤到在地，腿麻了，感覺不是自己的腿一樣，戴研看着眼前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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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噗嗤笑了出來，脫口道：“瞻哥，對不起哦！”李瞻揉來揉去，站了起來，回道：“沒事，咱們得趕快出城了。”
乖乖的戴研點了點頭，二人拿起包袱，走出荒宅，只見長街上到處是衣衫襤褸的人在奔跑，人群中有人在不斷喊着：“快、快，再晚就沒糧食了！”
戴研道：“瞻哥，他們在幹什麼呢？”
李瞻出神的望着眼前的景象，感嘆道：“大亂之世，災民遍地，農民軍進城第一件事，就是開倉放糧，招攬人心，以壯大自己！”隨後又道：“研妹，咱們出城吧！”
戴研點了點頭附和道：“嗯。。”
二人往城門方向走去。街上雜亂不堪，門庭緊閉，一片蕭條，城牆斷壁殘垣。沒有了先前威武的官軍把守，換成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在盤查着進出的人們。
轉眼來到城門前，李瞻和戴研排隊正要過關卡出城，突然傳來一聲“等等。。”
李瞻和戴研扭頭看到一個身着布衫，頭卻戴着兜鏊盔的將軍，沖自己走了過來，李瞻笑了笑，不倫不類的。湊近一看，臉頰上有一顆黑猴子，李瞻頓時驚呆了，這不是先前被我暴揍的黃存嗎？冤家路窄呀！看來黃巢已經加入王仙芝的隊伍了。
黃存一揮手，六個衣衫襤褸的“兵”圍住了上來。
戴研黛眉緊蹙，甚為驚慌，緊緊攥着李瞻的手，躲到了李瞻身後。
李瞻不緊不慢，面帶微笑調侃道：“這不是黃兄么，好巧哦，幾天不見鳥槍換炮了？你這兜鏊盔哪兒偷來的，怎麼不順便偷一身明光甲？”
黃存手指搓着黑猴子上的毛，回懟道：“少說怪話，什麼鳥槍換炮，找了你好久，終於被我堵上了！看你往哪跑！”
李瞻下意識攥起了拳頭，嘲弄道：“黃兄，別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你見識過我的身手，這幾個丐幫兄弟怕是攔不住我的去路。。。”環視了圍着的六個“兵”。
黃存見李瞻握起拳頭，一改之前囂張的面孔，突然笑嘻嘻並雙手抱拳道：“李兄，別誤會，我叔父黃巢聽說咱們清雅居比斗后，對兄弟極為讚賞，一直想結識兄弟，請跟兄弟我走一趟吧！”此時又衝過來一隊“兵”。
此時李瞻面對眼下的情況，敵眾我寡，若我突圍，身後的研妹怎麼辦，李瞻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戴研，可一旦去見魔頭黃巢，必定會有危險，自己暢享的美好生活必定化為泡影。兩難的境地。戴研察覺出了李瞻的為難，微笑道：“瞻哥，你先走吧！別管我了！我與他們沒有恩怨，他們不會拿我怎樣的！”
看着眼前深愛自己的戴研，寧願捨棄自己也要保護我，李瞻甚為感動，於是深情道：“我至死也不會丟下你！”緊緊攥着戴研的手。
戴研此時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轉身對黃存說道：“黃兄，頭前帶路！”
李瞻和戴研被一隊士兵押着向城裏走去，李瞻心裏想，我這暴脾氣，還是沒有躲過面對黃巢，也罷，既然跑不掉，就一睹梟雄黃巢的廬山真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