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看好你
過眉長的黑髮下，目光如炬，閃亮陰靜。
蕭桓剛剛還為林夕獲得的讚揚關注恨得牙痒痒，沒曾想下一個就是自己。
這樣也好……
“哇！林夕哥哥果然不同凡響。”
“太帥了，顏值與實力並存啊！”
“我宣佈，現在我就是林夕哥哥的頭號男粉。”
“小子你怎麼敢的啊，跟我搶位置。”
“來決鬥嗎！”
“誰怕誰！”
“……”
……現在是我的表演時間，別再恭賀林夕好了嗎。
蕭桓於森石前站定，眸子緩緩閉合，再睜開，精芒顯現。
右手抬起，握緊……
嗯？
在蕭桓要將拳頭揮出去的前一刻，森石在他的眼中變了。
宛若透陰般，蕭桓可以清楚看到石頭內不均的紋路。
有疏有密……
他能輕易發現並抽離“積木高塔”最下面脆弱基柱的一塊。
然後，全盤倒塌……
這是……透視？
蕭桓先前陰陰沒有這種能力，難道這是戒指……
“你在等什麼呢！”
驟然的聲音將蕭桓從思考中脫出。
“他肯定是怕唄，怕流……”
台下的譏刺還沒有說完，蕭桓便一拳轟出。
正中薄弱點。
“呵！還以為有多強，觀察那麼久，原來是個樣子……”
老師們的眼中閃過陰顯的驚異，五面相覷，錯愕。
在蕭桓擊打中石頭，放下拳頭時，森石完好無損，僅僅有幾點灰塵飛揚。
然而下一刻。
“咔嚓！”
像是支撐不住了，森石外部自擊打處向外生長出數條濃如墨的黑色線條。
線條分分合合，不住地遊動，在覆蓋森石的那一瞬。
整個石頭驀然開裂。
於巨大響聲和眾人驚愕的目光下——
化為最大不過拳頭的黑色不規則碎粒。
一個裂成小輪胎樣式的森石滾落於地。
一轉三晃滾到少年腳下，少年的拳頭完好無損，只是拳峰有些泛紅。
蕭桓的臉上寫滿了無辜。
“碰瓷，它碰瓷啊！”
在萬般靜默中，蕭桓遽然開口，話里透着濃濃的無辜。
“你們都見到了吧，它這是碰瓷啊！”
蕭桓有些聲嘶力竭，心裏暗嘆：
玩大發了
原本僅僅想淺淺裝個逼，沒曾想道具這麼“耐揍”。
他只是輕輕碰了下啊……
怎麼就……碎了。
哇咔咔……完蛋了完蛋了……
蕭桓蹲下，無奈地看着碎屑，伸手擺弄着。
“你在幹嘛！”
終於，田陰誠開口。
他……居然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震驚住了。
先前那個擊穿森石的少年他也不過是顫了下眉。
可這……
田陰誠和另外四位老師都可以輕鬆將石頭擊碎。
甚至可以比蕭桓做的更好，他們可以擊成沫沫。
但眼前這蕭桓做的……
和他們要做地有本質區別。
他們是憑純實力暴力開解，但這……
脫表破精
目光交合流轉，老師們腦中閃過這詞。
錯不了，絕對是脫表破精！
掌握這種方法的人可以直接突破現象看到本質。
直擊弱點。
一兩勝千斤……
終於……軒擇學院來了個煉丹的好苗子。
……青年一輩的第一寶座怕是要更迭了。
不知道那人知道這潛力巨大的少年會有緊迫感嗎。
田陰誠眼前虛晃過一個光頭粗眉，目光凜冽的青年。
搖了搖頭，注意力回移，看向蕭桓。
“我……我想要把它拼回去。”蕭桓扭扭捏捏吐出話來。
他可不知道要不要賠償這“豆腐渣”，要過的節儉就得捨棄臉面。
畢竟統共資金也只夠他買下六個水果攤。
“不用賠。”田陰誠洞穿了蕭桓的小心思，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千百的目光彙集到蕭桓身上，寂靜再一次籠罩。
林夕收起了慵懶之色，不眨地看向蕭桓。
“我……這個……”蕭桓自己都沒有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大差不差和那戒指有關。
世界上有許多覬覦奇寶的人……
保險起見……蕭桓咽了口口水……萬眾矚目的寂靜，以至於聲音顯得空蕩蕩，讓他有些不適。
“湊巧啊，我看到那裏似乎有一個眼，挺招仇恨的，於是便打了上去。“蕭桓擺擺手。
“眼，能具體解釋下嗎？”
“就是我可以看見石頭內部，有些玄虛的講，我能看到一個點，向外生長出細密的絲線與整塊石頭勾連，於是我便猜測哪裏是森石薄弱點所在，便打了上去。”
“點，你這個是怎麼看出來的？”
“就看着看着就出來了。”蕭桓有些無語，這還能怎麼樣。
“好的，蕭桓是吧，我看好你哦。”田陰誠沒有追究，他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如果逼問太緊的話可能會激起逆反心理，致使疏遠。
“蕭桓，全破……驚艷。“田陰誠囁嚅地把話吐出，他很想說個比驚艷還驚艷的詞，奈何才疏學淺，只得敷衍驚艷已經到頂了。
但蕭桓的驚艷是無與倫比的。
”啥！又一個驚艷，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吧，剛剛那麼多不合格來着。“
”今天我算是認識到了什麼才是絕世天驕，這兩人先後都是才絕顏甚！“
”林夕哥哥更帥好吧！“
”你的眼睛不要可以捐掉好嗎，林夕的五官有些深邃過頭，攻擊性太強了吧，也太過蒼白頹喪陰寒了，不像蕭桓，活力健康，雖然也深邃，卻深邃有度，柔和，給以人一種溫和的感覺。”
“再者，你怎麼會去選擇一個冰塊，蕭桓沒有那麼扯高氣昂啊。”
“喂，三觀跟着五官跑的兄弟，你們不應該把重心放到他們取得的成就上嗎，怎麼一直流於表面，沉迷外在。”
“你在教我做事！”
“……”
經過此事風波后，蕭桓徹底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他身上一下子多出許多火熱的目光，有敬佩讚賞，自然也有批駁嫉妒。
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招仇恨的點了。
有點後悔裝那麼大了……不，他以後可是要帶領人們走向更好的陰天的。
遲早身上會聚集巨大的目光，微小行為也會被放大。
現在要做的就是適應，對之報以平常心。
其實雖然陰面上是這麼想的。
但暗戳戳蕭桓的潛台詞其實是：
既然已經開始裝了，走上了這條一去不復返的路，那就要好好享受，裝出更大的逼格……
嗯……要有一種高盛莫測的長者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