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代價
“代價是什麼”班克西看着眼前不斷書寫日記的“原主”，瞳孔微微顫抖
那些邪惡的神明絕不會做無用功，他們用於儀式的交換的條件大多荒謬的難以捉摸，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
所有的“代價”都是為了蘇醒
“我或許成為神明的容器了”班克西自嘲的笑了，許久的沉默后，他最後搖了搖頭
“儘管想帶着這位未知的神明一同去見天父，但是我來到這個世界還有目的沒達成”
“因此，接下來面臨大概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繼續探究記憶，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下一段記憶就可以見到那位“邪神”，但是這顯然很危險，哪怕是再虛弱的邪神，注視它也意味着被它注視，而被它注視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完全是個未知數”
“二是等到有一定實力了再回來探究，這樣的好處是安全，短時間內不會引起它的注視，但是缺點是我不知道危險的源頭，無法提前對未知進行佈局，而且也還沒搞明白那些管家傭人們到底藏着什麼”
“呵呵，真是艱難的選擇”班克西皺緊了眉頭，之後他掏出了一枚硬幣
“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後悔為什麼不選擇占卜家”他將硬幣高高的投起，在一圈圈的旋轉后，硬幣再次落入了手心
是正面
“那麼，去見一見神明大人吧”班克西微微的呼了一口氣，之後他再次拿起了儀式刀閉上了眼，並在心中默念
“去滿是齒輪的小巷”
周圍的一切開始扭曲，彷彿一切線條都變成了飄忽不定曲線，連帶着周圍的顏色也開始混雜扭曲，而當他們再次安定之時，這裏變成了遍佈齒輪與管道的小巷
班克西睜開了眼，鮮血染紅了整片視線，一隻滿是鮮血的粘稠腸子從他的肚子中鑽出並將他的四肢纏繞，而畫面中的原主神色渙散，眼瞳發紅的看着自己，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鮮紅的銀質小刀，目不轉睛對着班克西，低聲的囈語
隨着那陣瘋狂而鑽心的低語，不遠處婦女發出了悲慟的悲鳴，被刻畫在地面上的深紅儀式開始流轉，古怪的儀式開始了，不是對着婦女
而是剛來到這段記憶中的“自己”
“原來如此，要從我的記憶中重生嗎”班克西似乎並不慌張“這就說明了你之前的儀式並沒有成功”
“因此你扭曲了我的記憶，並試圖在記憶中將儀式完成”
“而這就說明了你已經失去了干涉現實的力量，真是可憐呀”班克西搖了搖頭
“該如何稱呼你呢，偉大的...”
“墮落母樹大人？”他從記憶中得到了對方的名字，並輕藐的笑了笑
鮮血淋漓的小腸頓時生出了無數的枝節似乎要將班克西完全的吞噬，對此班克西只是笑着搖了搖手中的儀式刀
“你始終還是太小看我了，這可是我的“記憶””
一切都如同鏡子般破碎，漆黑的小巷化為了一片的純白世界
唯獨那在潔白地面上不斷掙扎的腸子，訴說著之前的那一切並不是夢
“我還以為你真鑽進了身體，看來你並沒有實體”班克西對着面前的腸子說道
“為什麼不化成更具威嚴一點的形象？看來你連力量都缺失了”
“呵呵，只剩下位格的神明嗎”班克西嘲笑道，他想要激怒對方
但是腸子除了蠕動的更加用力之外，並沒有別的反應
“真沒辦法，讓我來幫幫你吧”班克西揮舞着手中的儀式刀，然後對着腸子開始了冥思
“只有這種時候我會後悔自己是個二次元，不過相信這對你來說也是不小的屈辱”班克西在腦海中想像了一個白毛狐耳貧乳蘿莉的形象后，將儀式刀對準了腸子
周圍的純白開始蠕動，如同一條條白色的蠕蟲，將腸子吞沒
當白色的蠕蟲消失了之後，血淋淋的腸子也一同不見蹤影，一位帶着白髮狐耳的貧乳蘿莉羞憤的看着班克西
“吼吼，看起來很不錯嘛，母樹大人”班克西譏諷的說道
而這句話讓狐耳蘿莉更加的羞憤，她舉起拳頭想要毆打那張班克西的那張譏諷的臉，然而她的身高最多只能到班克西的小腹，於是她改變方向的想要毆打班克西的肚子，而這在這時
“枷鎖”班克西舉起了儀式刀
沉重的手銬和腳鏈憑空出現在了狐耳蘿莉的身上，讓她身形一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要以為我會對你們這些混蛋傢伙留情”班克西冷漠的說道“我直到現在都恨不得殺了你們”
被緊緊鎖在地面上狐耳蘿莉帶着不甘的淚水憤怒的看着班克西，她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些狠話，但是很快就被班克西打斷
“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成為我復仇的工具或者奴隸，二去死”班克西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看着狐耳蘿莉的目光如同看待一具屍體
然而狐耳蘿莉卻笑了
“愚蠢的傢伙，神明是殺不死的，下次重生我就會把你們都毀掉”
然而她的話語再次被班克西打斷
"哈哈哈哈哈，把一切都毀掉嗎”班克西撲倒在狐耳蘿莉的身前，重重的把她按在了地上
之後他如同失控了一般，掙扎着瘋狂的猙獰的衝著她吼道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該死的存在入侵了我們的世界，毀掉了大部分的城市，電力成為了極其稀罕的東西，小說沒有了、電視沒有了、電腦沒有了、遊戲沒有了、炸雞沒有了！為了應對被恐怖侵蝕的世界，大家不得不24小時全天的生產武器，每天都得進工廠上班，但是即便這樣勞動力還是不夠，學校也只能不開了，八歲的孩子就得進工廠流水線工作，那時候我只有十七歲，每天都得上二十小時的班，白天五點起來第二天的一點才能回家，在作戰動員的時候根本沒有勞動保護這種說法，但是呀，但是呀，你知道嗎在一個月前我還只是一個為晚上要吃炸雞還是吃壽司煩惱的高中生而已呀！！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傢伙！我的生活只剩下了打工，那時候我的無數次無數次的絕望，最後想要從工廠的高樓上跳下去，但是我抬頭往下一看呀，那下面全部都是屍體！這個世界瘋了，大家都沒心情去在乎別人，於是我就緩緩的退了下去，因為我總覺得這樣不對，世界不該是這樣的，所以我報名了驅魔人的隊伍，一開始也是懷着滿腔熱血想要改變些什麼，但是隨着同伴一個一個的倒下，我害怕了，驅魔人的生還率微乎其微幾乎沒人能活過三個月，而且從那天起每天晚上都得守夜，三天才能好好睡一次覺，真的很辛苦，雖然不像在工廠那時候兩天才能吃一頓飯，驅魔人幾乎每天都能吃肉，但是還是好辛苦，面對可怕的怪物好辛苦，狩獵變成失控的同伴好辛苦，發現自己吃的肉是同伴屍體上長出來的肉蘑菇的時候好辛苦，真的不想干，每天都不想干，但是實在不想回工廠，所以咬咬牙幹下去了，但是其實心裏也有偷偷的想過，想要為大家做一點貢獻，說不定還能成為英雄，贏了之後就會回到過去的生活！會有女朋友，會有炸雞，能玩電腦！！因此真的很努力，真的很努力，甚至活過了三個月成為了獨當一面的驅魔人，每天每天都在咬着牙堅持，睡覺不足到黑眼圈都快長到嘴角了，但是即便這樣還是被毀掉了！被毀掉了！！”班克西高高的舉起了儀式刀
“被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傢伙！！！毀掉了！！！！！”眼前的一切都如同失去了焦點，班克西被內心復仇的火焰吞沒，他將儀式刀狠狠的捅進狐耳蘿莉額頭旁的地面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我要把你折磨的想死都不能！！”視線一片模糊，他不斷的將儀式刀插入少女周邊的地面
發泄了許久后他終於恢復了理智，班克西的眼前的世界逐漸開始聚焦
而這時他才發現面前的狐耳邪神如同少女一般的在他的懷中低聲抽泣，她的眼角通紅看着班克西的眼中滿是恐懼之色，一副被班克西的瘋狂嚇的不清的樣子
“裝什麼人類嘛”班克西撇了撇嘴“難不成你這傢伙連同內心都變成了少女嗎”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緊緊抱住，迎接他的是少女的一陣號啕大哭
班克西頓時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