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挖坑帶下藥

第263章 挖坑帶下藥

“大家走檢票口,開始入場。”

喊話器里,保安在聲嘶力竭着吼着。

嘩……人擠向鐵欄甬道了,夾雜着幾聲女人的尖叫,還有男人的怒吼。

“大家別擁擠。”

“靠後,一個一個來。”

保安組成的人牆在維持着秩序,一邊喊一邊大把大把地抹着汗。

東南入口,人群后,幾個二流子模樣的故意在喊着:“別擠別擠,誰特么擠我?”

其實沒人擠,是他在故意擠,這一擠人群稍稍傾斜,夾在人群中間的同夥就開始伸手,褲子口袋、衣服口袋,甚至有的手直伸進女士的包里,一擠一伸,再一擠,又一伸,間或偷東西一喊:“再擠把老子擠懷孕啦。”

別覺得這是笑話,其實這是暗號,一聽這句後面的同夥就不擠了,往前一躥,兩人的手在下面一交換,到手的手機或者錢包迅速轉移了,那怕被偷的發覺了也沒事,甚至被揪着都沒事,偷東西的一臉比竇娥還冤的表情吼着:“誰拿你東西了?你搜,脫光了給你搜都行。”

就穿個短褲汗衫,人家還一拉褲子鬆緊帶子,不可能是賊啊?

失主除了罵娘只能認倒霉了。

入口的外圍,還有更損的,兩三位痞子揚着礦泉水瓶往人腦袋上潑水,邊潑邊喊着:“啊,下雨啦,下雨啦……”一見水,所有人下意識的直捂腦袋。

OK,要的就是這個動作,手伸上去了,全身成空檔了,瞅準的手機鑷子一夾,瞄準的錢包,鑷子一夾,倒也有小心的女士把包護在胸口,只不過“下雨”一捂腦袋,顧不上護包了,等一會兒再摸住包,不對勁啊,低頭一看包漏了直掉東西,哎呀,包上給劃了老大一個口子,手機錢包早沒影了。

那一窩潑水偷東西的,不等你反應過就溜了,又找個人擠的空檔,開始故伎重施繼續下雨了。

行行都有門道,在長期的扒竊生意中,窯村群眾充分發揮積極能動性,總結出了幾十種可以讓人瞬間失神,然後趁機偷你東西的方式。

比如大喊一聲:救命啊。喊聲必須凄慘動人,足夠吸引別人注意力,只要一分神,同夥就可以抓住這個瞬間下手了。

再比如突然有女人尖叫一聲,然後回頭啪地朝一位男士就是一耳光,橫橫地罵一句:流氓,摸你老娘屁股。那頭被扇得一頭霧水,那暴牙歪眼比鳳姐丑得還尼馬冤枉人,捂着臉怒道一句:誰摸你了。

哦,那對不起,打錯了。女人一翻白眼,根本沒有歉意。一轉身就走了。等過一會兒懵頭懵腦的男子發現手機丟了,這才明白,是他被摸了。可再去找,那還有那位醜女的影子。

還有更損的,突然間衝過來兩人指着一位就怒斥着:就是他,偷東西的就是他。

兩人怒氣沖沖,把被問的嚇一跳,另一位瞪着眼仔細一瞧,又反口了:好像不是他。

認錯人了,兩人轉身即走。被問的老覺得不對勁,等回過神來一摸口袋。哎呀壞了,是自己被偷了。

這些匪夷所思的鬧劇一直在上演着,偶而間被便衣盯上,趁着下手的一剎那幾個人摁一個逮住了,押着往人群外走,就幾十米遠,藏在暗處的同夥有使絆子的,有划拉刀片的,等把人帶出來,便衣身上的衣服都不能看了,被唾上幾處唾沫,被劃上幾個口子,甚至更狠的,有的破口處都見血了。

別以為這是單純的泄憤啊,被划拉了衣服的便衣基本就等於作上記號了,再進人群里,想隱藏身份都不可能了。

亂像在入場前達到了高潮,報案在迅速增長,扒手也抓住了最後的機會,開始瘋狂地掏東西了,越亂越擠越不講究了,有的甚至明目張胆在別人身上亂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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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酒店的門口也亂起來了,不過明星已經習慣被人追星、被人堵門的瘋狂狀態,戴着大口罩、扣着棒球帽的女星在保鏢簇擁下走向門廳口,後面跟着化妝、私人助理一大堆隨從,女星嗔怪地埋怨了助理一句。

一般情況下人到門口,車就等着了,而今天稍有誤差,車被堵住了。

不過時間可耽誤不得,保鏢開着門,護着女星,往外圍堵着要擠上來的粉絲,可不料今天的粉絲熱情過份了,狂喊着韓英我愛你就撲上來了。

四位保鏢被撲了仨,他們下意識張開雙臂攔着,可不料大牌子杵上來了,一下子堵住視線了,手趕緊拔拉,哎喲,下身一陣劇痛,他怒起一個肘拳砸向襲擊他的人,卻不料那人滑溜,早縮身彎腰了。

於是怒喊變了:啊,韓英保鏢打人啦。

保鏢也在喊:保護韓小姐,有危險。

粉絲們還在喊:韓英我愛你。

出門沒幾步就窩了一堆,平三戈落後了一步,在外圍看到了這場精彩的表演,各種意外碰撞在一起,一點都沒有不合理的地方,保鏢一亂,女星緊張得趕緊後退,而啞巴和喬二棍已經開始出手了。

偷這些人簡直是探囊取物,個個激動到瘋癲,要做的只是把手伸向他們的口袋,包里,拿走東西而已,眼見着啞巴和喬二棍像機械手一樣精準,幾秒鐘就出手數次,邊掏邊走,保鏢倒下,人群哄起門口的剎那,他們已經快走到人群中段了。

此時平三戈意外地注意到了,從門裏出來的一位女人,恰恰在這個剎那靠上了女星的助理,而且是一閃而逝,似乎被女星那位助理給擋住了。他回頭時,又看到了兩個方向保安疾速趕來了。

這時候他做了一個決定,一抬腿,朝着一男屁股上就踹上去了,是個很敬業的狗仔,正高興着一個相機拍現場,一撲倒,相機脫手,那狗仔往人堆上倒,而伸出手的平三戈輕輕地手指堪堪勾往相機背帶,一抽,準確地收到懷裏了,他快步走着,順手又在一位男士口袋一摸,一個小文玩串子順手戴到了自己腕上,這是剛才已經盯到的,那位怕丟的男士脫下來時他看到了。

而奔來的保安卻沒有注意,這個一手舉牌子的“粉絲”有什麼異樣,幾乎是和他擦肩而過,急急沖向人群,保護着下塌此間的明星,回過神來的保鏢護着女星,保安守着外圍,直簇擁着一行人上車,那倒得七零八落的粉絲嚷聲不斷,有個欲哭無淚的聲音特別明顯:

啊!我的相機呢,我的相機呢。

找不着了,還有丟手機根本沒發現,一古腦追着明星的坐駕,那車直往後倒,在保安的護送下,急急上路趕場去了,此時才有人傻站的渾身亂摸:

咦?我的手機呢,我的錢包呢?

別想找回來,已經走出去很遠了,走得最慢導演、布狄,也出了停車道外了,兩人哎喲喲捂着疼處,那保鏢可不是軟茬子,拳打腳踢兩人挨了不少下,反倒是熊二腿腳利索,居然跑得沒影了。

奔上了車,坐定,邊擰鑰匙邊看着群星酒店的亂像,導演興奮地自誇着:“老子簡直是天才,自己都要崇拜自己一下了。”

“天才算個屁,全靠會演戲。”布狄也得瑟地道,他揉揉身上,卻是心有餘悸又補充了句:“媽的,演得還是武戲。”

“挨打還是值滴:“肥布,打個賭,今晚你覺得誰摸得最多?除了大表姑。”

布狄隨口道:“嗯,啞巴吧,這貨手比二棍快。”

“那沒什麼賭的了,我也賭啞巴……要不,你賭三兒?”導演逗着。

“你特么想坑我是不是,三兒水平就再高,也是新手啊。”布狄道。

“我還以為你多看好呢,還九星連環。告訴你,不實戰,一切理論都不頂屁用。”導演嗤鼻道。

“賭就賭,誰怕誰啊?”布狄被激將到了。

“那要輸了,你那一份歸我?”導演道。

這似乎把布狄嚇住了,猶豫良久才小聲道着:“要不賭小一點?我怕他小娘們新**,腿腳未必利索啊。”

這個形容逗得導演好一陣淫笑,邊聊邊扯,直駛集合地,沿途藏身的同夥陸續上車,風一般地離開了作案地,而且去向和蔚蘭花城根本是兩個方向………

…………………………………

…………………………………

入場開始的前十五分鐘,簡直就是驚心動魄的十五分鐘。

兩處入口各幾十名保安組着人牆維持秩序,生怕發生雍擠踩塌事件,根本無暇顧及現場趁亂起鬨的,其實根本就不怎麼擠,可偏偏一會兒擠一下,但凡一擠,總有人呼着丟東西,不過馬上就被維持秩序的聲音淹沒了,夾在人群里只能機械地走,丟什麼也自認倒霉,甚至有手裏的票根都被偷的,在入口被保安攔下了,跟着又是一通吵鬧,連丟票的也被迅速帶走。

此地歸屬文景分局管轄,分局調拔了九台車輛,六支巡邏隊伍,還專停靠了一輛大巴關押現場抓獲的扒手,從十九開始,三個兩個往回帶,眼看着帶回來的越來越多,到入場時高潮了。入場就意味着扒竊暫時結束,這一拔高潮是成群結夥的明偷,有喊叫群眾會被馬上一拳封眼或者一腳踹心,等你緩過神來,早看不清施虐的人哪兒去了。

便衣和巡邏警也高潮了,這個最後瘋狂事態必須壓制住,否則要出大亂了,今天抓到的人不少,那些小團伙也急毛了,黑白的對撞瞬間到了白熱化,東南門入口,幾位便衣摁住了一位,不料惹來了一群人圍攻,巡警剛圍住,裏面的劈里叭拉就幹起來了,眼瞅着成了混戰。

不遠處,又一組便衣在追着一個扒手飛奔,那扒手跨街躥過,引起了一陣騷亂。

西北入口,一扒手被追得狠了,剛被摁住拎起來,抓人的便衣一個不防,扒手甩頭湊近,瞬間在便衣臉上開了一道血槽,殷殷鮮血染紅了汗濕的襯衫,抓捕的急了,勒脖子、捏腮,把這扒手嘴裏掏出來了一片刀片,出離憤怒的警員摁着一頓痛扁。

劈里叭拉又一陣亂響,警員押人的地方突兀地砸過來一大片啤酒瓶、水泥塊,又是幾個受傷,更多的巡警到場,開始猛追,那些伺機救人的四散紛逃,不過幾十米的功夫,人車混雜中,極易藏身脫逃,追的巡警往往是悻悻然退回來,而且冷不丁,哪兒又會飛來個啤酒瓶子干你一傢伙。

十九時五十分,亮着紅藍警燈的大隊警車駛過,沿兩個出口處,泊了七八輛運警車,一下車就重裝上陣,防暴盾、防暴衣、一人多高的棍,兇悍地往門兩側一杵,整個現場就安靜了。

現場勉力支撐的,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惜忍不住還是要感概一問:大隊伍,為什麼總是珊珊來遲啊。

觀眾自然也是不理解:早幹嘛去,給明星當看門狗啊?明星快來了他們才來。

那些扒手見勢更快,大隊警車來時,他們早逃之夭夭了。

泊在路邊度日如年的八哥,終於看到了回來的僱主,這些貨真夠膽大的,就那麼大搖大擺回來了,而且只有兩個人,一個禿頭的鋼蛋,一個梳馬尾辮的馬勺,真名實姓不知道,不過知道這倆應該是帶頭的,兩人拉開車門一坐,鋼蛋脫口一句:“走。”

不問目的地,先離開再說,八哥發動車疾速駛離,車上的倒視鏡他幾次偷瞄,兩人在使勁的往外掏東西,哦喲,懷裏,掏。兜里,掏。褲襠里,掏。小背包里,掏,明晃晃地堆了半個座位,鋼蛋一扯車座底準備好的黑膠袋子,過着數,往袋子裏裝。

四十一部手機,八個錢包,還拽了兩條金鏈子。聽兩人話音,似乎團伙里被逮了三個。

“沒事,你**個毛線啊,就偷個手機能尼馬槍斃了?擱裏頭住幾天可省多少人民幣呢。”鋼蛋罵人了,對於落網的兄弟是根本不擔心的,反正罪又不重,過不了幾天放出來,那叫歷練,以後幹活就更上心了。

馬勺卻是小聲道着:“鋼蛋哥,那後半場還來不?”

對了,扒竊兩個機會,一個是進場,一個是離場,而現在是已經折了仨人,眼看着不太行了,鋼蛋道着:“估計不行了,來了這麼防暴隊的,要動真格的,今晚玩得太過了啊,老妖那狗日的,跟警察動刀了。”

“我看見了,挺爺們的。”馬勺道。

“滾尼馬的,當賊就好好當賊,玩什麼橫,真能橫過警察?”鋼蛋教育道。

後面那位不吱聲,開車的八哥暗笑着,瞅空問了句:“鋼蛋哥,去哪兒?”

“你等會兒。”鋼蛋掏着手機拔電話,敢情他也不知道去哪兒,一聯繫,說了一個地名,辛家坡,省建四公司門口。

距此有十幾公里,八哥踩着油門,疾速駛向最後的目的地……………………………………

………………………………

十九時五十分,駐守在火炬大廈聯絡點的貝琳接到命令:開啟尋址信號追蹤。

隨着操控請求發出,樓頂一處大功率接收天線回饋着接收信號,把電子地圖上一簇一簇的燈光點亮了。

跟着貝琳的周宜龍助理,眼睛也跟着亮了,他和回頭的貝琳相視一笑,不需要再解釋了,那些被扒竊走的手機,將成為整個“斬手”行動的風向標。

此時,IDC指揮中心,屏幕上,任副局長正在彙報着“戰果”:“……指揮中心,一共發出去整三百部手機,現在我回收了126部,有174被扒竊,出勤的女警無人受傷,就是有人口袋被劃了……”

“現場人員全部撤回分局,行動結束之前不得離開分局,也不得和外界通信。”孫韶霜下了命令。

“是,馬上執行。”任副局長道。

此處通信被切斷,這一頁也跟着翻過去了,孫韶霜看看錶情還凝重的梁廳,她在自己電腦上播放着一則技術視頻,一位戴着眼鏡,穿着警服的男子,示範打開了手機后蓋,拆下了電池,把另一塊短一截的電池同時拿在手裏解釋着:

“這是一組可以嵌入在智能機電池框內的追蹤器,可能通過手機自帶的電池實現關機供電,除非拆機才能發現它的存在,如果應用於重大的警務任務,它可能有點低端了。但是要對付扒竊一類的犯罪,我想完全可以,扒手在偷到東西的第一時間,首先是關機,而且他們都不傻,知道現在的智能機都帶鎖,所以都會馬上出手,贓物的流向肯定是到懂解鎖寫碼的技術人員的手裏,刷機以後重新出售……我想我們可以在這個環節上,對整個扒竊犯罪來一次致命打擊……”

174部手機,帶着追蹤信號,梁廳想着這長達一小時的亂像,一直壓制着觀望着,就是等着信號送出,他莫名地笑了下,隨口問着:“反扒小隊,四字四人,這就是你放進來的人?”

“對,他是第一字,第一人,代號販子,是技偵員,也是高級程式設計師,他在技術上給了我想像的空間。扒竊的技術我們不懂,扒手江湖我們也一無所知,但對於現代警務和現代科技,他們同樣未必能懂。”孫韶霜道。

“所以,避開我們偵查的短板,以我們的長處,擊這類犯罪的盲處……哦,有點意思了。”梁廳表情慢慢的緩和了,他好奇問着:“那還等什麼?”

“不要太急,現在抓住,只能抓個賊,等他們一出手,抓了銷贓的,再回頭抓賊也不晚,還能多個人證。”孫韶霜道。

銷贓的要被端,可要比毛賊好對付的得,想通此節,梁廳終於忍不住笑了,他回頭問着徐佑正總隊長道着:“佑正,你們這邊的準備工作做得怎麼樣?”

“恢恢天網,萬無一失,反扒警力全部在路上了。”徐佑正道,他點着警務示意圖,此時才看出警力分散打亂,多點集中的用意,密密麻麻的外勤小組,自豐城區到郊區,都是沿主幹道、路口、警務單位設點,從整個城區示意圖看,可以在最短時間裏,到達任何一個指定地點,最短的時間徐佑正比劃了,答案是:只需要不到四分鐘。

“我的隊伍在研究長安的扒竊案高發特徵時,發現了這些特點,作案時,化零為整,分工明確。作案后,迅速化整為零,極難追蹤。以往打擊類似犯罪,都着重於人贓俱獲,而這個難度非常大,扒手作案只是一個瞬間,那可能要求我們的反扒警員比他們水平更高才能作到,這明顯行不通。”

孫韶霜道,他示意着顯示閃爍紅色燈光的分散數點道着:“善泳者溺於水,善射着墜於馬,一個人往往要在他的長處上栽跟頭,我當時就往他們最優勢的方向想……作案分工明確,團伙化;銷贓統一,專業化。如果我們能追蹤到這個渠道的上游,再反向追捕下游,那就是個一事半功倍的效果,只要銷贓窩點、銷贓渠道一打擊、只要這些大大小小團伙頭目一抓捕,整個發案率肯定會明顯下降,社會風氣肯定會為之一清。”

“我支持孫教授,長痛不如短痛,我建議,藉此機會,對於群眾反映強烈,危險社會治安嚴重的窯村集中進行一次整治,‘賊村’這個帽子,該摘掉了。”徐佑正小心翼翼提醒着。

“賊村好動,證據難抓,各級政府部門維穩是第一要務,沒人能說服他們的證據,這事沒人敢領頭。小偷小摸的事,別說讓我們抓,就放派出所里都算不上大案。所以,要想摘掉帽子,仍然取決於你們的戰果。”梁廳道,很慎重地斟酌過的語言。

底線不能觸、民情不敢碰,以至於那怕有一屆兩屆壞群眾,也只能聽之任之,時間足夠久后,執法和違法的就顛倒過來了,警察反而成了弱勢群體,進而投鼠忌器,徐佑正有點失望地看向孫韶霜,孫韶霜卻是燦然一笑道:

“爛瘡惡疽,我要給你揭出來你還不敢下刀,那就別埋怨我了,黑白對決,不是道長魔銷,就是魔長道銷,從來就沒有中間路線可走,證據會多到你不相信。而且,我現在就有………”

她語出有點憤怒,懶得動手了,呼叫着隔間的技術員,直接把封存的視頻證據給放到了梁廳的筆記本上,那是反扒小隊第二人數月帶回來的證據,打開一個,是景區扒竊記錄,一位被偷的婦女在地上號陶大哭;又打開一個,還是扒竊,卻是幾個扒手在撕着一位外地遊客拳打腳踢,再打開一個,還是………

梁廳痛苦地閉上眼了。

尷尬地氣氛中,響着孫韶霜有點憤怒的聲音:

“……老同學,你到這個位置上,可能已經沒有人敢指責你了,不過也不需要指責,群眾指責的不是你梁維卿,而是所有的穿警服的警察,去掉客觀的因素,你難道真認為沒有主觀的成份在內?基層警力對於大量的扒竊案從管不過來,到管不了,到不敢管,到乾脆不管,上面的態度越曖昧,下面的態度就越漠視,直接的後果就是犯罪會在缺乏管制的環境裏迅速升級,就像你現在看到的,一個村都當賊,不以為恥,反而為榮,而且把它作為致富的手段……我處理過數次重大影響公共安全的普遍地犯罪,‘販毒村’、‘造假村’、“詐騙村’等等,所有這些危害公共安全的群體性犯罪,不管能找出多少客觀原因,但責任必須由我們來背,這是責無旁貸的,因為,我們是警察,打擊犯罪,是我們的天職!”

一股子熱血衝上腦門,徐佑正沒想到孫教授一位女流,會有如此鏗鏘的氣節,梁廳也被刺激到了,他恍若初識地看着他的老同學,久久未語。

時間,指向整二十時,撒布出去的警力尚未動用,是在等着一個最佳的時機。或者,不止一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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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種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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