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下第一

第41章 天下第一

庄妍結婚以後,就在縣城開了個醫館,起名“妙手醫館”,行起醫來。

庄妍多次邀請師父徐長卿去指導,但是徐長卿顧及庄妍是新婚,兩口子需要時間溝通融合,所以一直推脫沒去。

由於庄妍是女郎中,老百姓不相信她有真本領,上門者了了,所以生意很是慘淡。

這天,庄妍一覺睡到中午。吃了午飯,才開了門。

剛開門,就來了一男一女,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到了醫館,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

那個女的說道:“哪個是郎中啊?”

庄妍滿臉堆笑道:“小女子便是。“

那個女的跳了起來,說道:“女郎中?會不會看病?當家的,我們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那個男人說道:“沒錯。不是說武夷山附近的醫館水平都很高嘛。“

那個女的又坐了下來,把手往桌子上一伸,說道:“你給我看看吧,我五十歲了,都沒生孩子。你給我調理一下,我想要個寶寶。”

庄妍給她把了脈,說道:“大娘,你的月事還有嗎?”

那個女人發火了,說道:“你叫誰大娘呢?我還不到五十歲,還想要孩子呢!”

庄妍笑着說道:“姐姐,我看你肝腎皆虛,陽盛陰衰,您還能生孩子嗎?”

那個女人說道:“我就是不能生,才來找你調理的。”

庄妍道:“那我也不能違背自然規律呀。您已經過了生育的年齡了。您這是為難我。”

那個女人說道:“難怪人都不找女郎中看病呢,沒真本領。”

庄妍怒道:“您說話客氣點。你自己也是女人,為什麼瞧不起女人?說到女郎中,當年蘇醒女俠的武功醫術都是天下第一,領悟了大道,懂得了天地人合一,稱為神人。你不看病,就滾!不要侮辱女郎中!”

那個女人叫道:“當家的,你看看,就這點水平,脾氣還不小。你治好了那麼多的不孕不育,我都沒說,這個女娃子就吹起了老牛。走吧,我看她不行!”

那個男人說道:“嘿嘿,對這種沒水平的黑店,就是要砸了招牌!”

兩個人起身出門,那個男人輕身一躍,摘下了“妙手醫館”的招牌,在腳底下踏爛。

庄妍拿起寶劍,直刺那個男人面門。那個男人一招“燕子抄水”,掠過了庄妍的身旁。然後也抽出寶劍,刺向庄妍的後背。

庄妍運起“千里獨行”輕功,踏中宮,走乾位,又是一招“嫦娥偷心”,直刺對方的心窩!

那個女人看到庄妍的武功挺強,也抽出了寶劍,一招“平沙落雁”,斬向了庄妍的雙腳。

庄妍心中暗叫:“我命今日休矣!這個男人我勉強應對,這個女人也上來,我怎麼對付得了?”只能勉強運用輕功,騰挪躲避。

這對男女竟然用起了“合璧”劍法,一陰一陽,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天衣無縫!

七十招以後,庄妍大汗淋漓!只恨自己平時不用功,如果有師父的武功,又何必怕這對男女?

急中生智,庄妍大喝一聲,左手取出一把銀針,使出“漫天花雨”,把銀針向兩人撒了過去。

兩人沒有想到庄妍會用這一招,趕緊躲避。可是,總有一根兩根銀針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聽那個女子叫道:“哎呦,這該死的小蹄子,銀針扎到了我的胸部!”

那個男子也喊道:“他媽的,一根針扎到了我的睛明穴,我左眼看不到了。”

兩個人把寶劍亂舞,保護自己。庄妍累得氣喘吁吁,也不敢再進攻。

那個男人喊道:“小丫頭,你快把我銀針拔掉,否則你傷害了醫術天下第一的何郎中,會有人來殺了你!”

那個女子也喊道:“你這個小賤人,醫術不行,就用針扎人。針是用來救人的,你怎麼用針殺人!”

庄妍嘻嘻一笑,說道:“兩個騙子,我的針是用來救好人的,至於壞人,用針也是殺,用劍也是殺,有什麼區別嗎?”

那個女子喊道:“你沒聽說過北方有個何一浪郎中嗎?北方的神醫!”

庄妍道:“我心中的神醫只是徐長卿,至於是何一浪,還是二浪三浪,在我心裏就是個屁!”

只聽後面有人說道:“庄妍,說話文明點。對待求醫者,你要有仁心。怎麼還能把人打傷呢?”

庄妍喜道:“師父,你老人家來了啊。這兩個人忒狠,光天化日的,砸了我的招牌,你說可恨不可恨?”

徐長卿道:“你多次邀請我來看看,我一直沒空。今日得空,想到你這裏坐坐,哪裏想到,我一來,你的招牌倒是被砸了。”

庄妍道:“都是這個老女人,都是老母雞了,還非要下蛋。這不是為難我嗎?”

那個女人道:“你這個小賤人,沒水平治病,還罵人。你快把我胸口的針拔下來!”

庄妍道:“一根針而已,你自己不會拔嗎?”

那個女人哭道:“老公,你幫我把針拔下來。”

那個何一浪說道:“我眼睛看不到,你還是求那個姑娘拔吧。我們也有點理虧,砸了人家的招牌。”

庄妍道:“你這個話我就愛聽了,做人要謙虛。好吧,我看你認錯的態度挺誠懇,就把你拔吧。”說完,右手一拉,把針拔了出來。

那個女人右手得勁,一掌揮出,擊中了庄妍的左肩。徐長卿就在旁邊,順手在庄妍的右肩上一拍,一股大力抵消了對方的掌力,還順勢攻擊了對方。那個女人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飛了出去,撞到了門邊的一棵樹上。那個女人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庄妍道:“你看看,害人之心不可有。我為你拔針,你還要打我,你看看,被我的內力震飛了吧?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們這點水平,也敢說天下第一?”

徐長卿在何一浪的後腦上一按,“波”地一聲,那根銀針被內力逼出,針柄倒插在那個樹的樹枝上。

何一浪抱拳躬身說道:“感謝大俠援手。不知道大俠尊姓大名?”

徐長卿道:“在下徐長卿,區區名字,不足掛齒。”

何一浪說道:“你的名字是一個草藥的名字。不知道大俠是否願意跟我比試一下如何用草藥治病?”

徐長卿道:“何郎中,我並不擅長草藥。就以你勝了為準。”

何一浪說道:“那你承認我為天下第一了?”

徐長卿道:“我承認了也沒有用,要天下人承認才行。”

何一浪拿出一張紙說道:“你看,太醫院授予我的天下第一稱號。”

徐長卿接過來一看,上面寫道:“經考核,何一浪為民間第一郎中。”落款為“太醫院首席太醫韓四喜。”

徐長卿道:“果然是太醫院韓太醫的筆跡。恭喜了,何郎中。”

何一浪驕傲地說道:“你服了吧。”

徐長卿道:“你是韓太醫派來的吧。”

何一浪說道:“韓太醫讓我來和武夷山的郎中比試,以驗證我這個天下第一郎中的稱號。韓太醫說,武夷山的郎中都是紙老虎,並不能治病。果然,我們到了這個‘妙手醫館’,是一個小女子郎中,什麼都不懂。她還叫你師父?”

庄妍道:“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厚顏無恥之徒。自封為天下第一,真是可笑!如果讓官府把你們這兩個騙子抓起來,你們肯定不服。來吧,我跟你比試一下用草藥!”

就聽外面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誰要比試草藥呀?敢跟藥王的徒弟比比么?”話音剛落,甄珍和尚重樓走了進來。

庄妍喜出望外,拉着甄珍的手說道:“師父,你終於來了。你來和這兩個自稱天下第一的無恥之徒比比,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何一浪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你是藥王的弟子?我最近沒有收過弟子!”

甄珍說道:“以前的藥王是我師父杜若,現在的藥王變成你了?”

何有浪說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太醫院封的天下第一,不是吹的。”

甄珍說道:“你出題吧。我看看你這個天下第一的水平。”

何一浪說道:“大暑,天熱傷及肺陰,如何用藥?”

甄珍說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把答案都寫在紙上,包括如何服用,你看如何?”

何一浪說道:“公平。請小女子郎中提供筆墨紙硯。”

庄妍罵道:“何郎中,我還不知道你是真是假,你說我是小女子郎中,我看你像大頭蒼蠅,到處亂撞。”說罷,拿來了筆墨紙硯。

甄珍和何一浪把答案寫在了紙上,然後都擺在了徐長卿的面前。

徐長卿讀道:“甄郎中的答案是:地黃,麥冬,山茱萸,玄參,川貝母,白芍等九味葯。涼了服用。”

然後又讀道:“何郎中的答案是:五味子,麥冬,茯苓,瓜蔞,黃芪、白朮等二十味藥物。趁熱服用。”

何一浪說道:“徐郎中,你不懂草藥,會不會評判?”

徐長卿道:“我雖不懂很多草藥,但是基本原理我還是知道的。何郎中,經言:用寒遠寒,用熱遠熱。你這麼多的葯當中,不僅僅有治療熱症的,還有治療寒症的。用藥太多太雜,很難治病。”

何一浪說道:“藥性越多越好。”

徐長卿道:“經言,大病也才能配君臣佐使九味葯。你治療一個肺熱,就用了二十味藥物。你知道是葯三分毒嗎?你這種治法,舊病未好,再添新病,奪人長命啊!”

何一浪辯道:“徐郎中,你不懂葯,就不要亂說!”

徐長卿道:“你這種服藥方法,就是害人。你治熱病,葯自然要涼了才能服用,這樣可以降熱。你還是用熱服法,熱上加熱,太過了,病情只會更嚴重。大暑天呀,何郎中!”

何一浪頭上冒汗,說道:“徐郎中,你到底懂不懂用藥?”

徐長卿道:“我懂不懂不要緊,因為我不用藥。你是用藥的,你這樣治病,就是害人。說到底,你就是一個庸醫!還天下第一,讓人笑掉大牙!”

甄珍道:“把他抓起來,不能讓他害人。”

徐長卿道:“自然有官府抓他們。我們就不必操心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很多腳步聲,有人喊道:“朱知縣駕到!”

只聽腳步磕磕,一個年輕的縣令走了進來,說道:“是誰在我縣鬧事?”

庄妍道:“就是這一男一女,是個庸醫,還砸了我的招牌!你說我剛開的店就被這兩個騙子砸了,你叫我以後怎麼活呀!”說完,失聲痛哭!

何一浪慌了,跪下磕頭道:“參見大人。小人也是一時腦熱,砸了招牌。小人願意做塊新的,或者折成銀子賠償。”

庄妍道:“你說我這店以後還能開嗎?這損失怎麼算?我要一百兩銀子!”

何一浪嚇了一跳,說道:“你一個招牌要一百兩銀子,太多了。一兩就做好了。我們沒有那麼多銀子。”

朱縣令道:“來人吶,把這兩人帶走!”

兩個衙役過來要綁住何一浪兩人,兩人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每人抵住一個衙役的脖子,說道:“放我們走,否則就殺了他們兩個!”說完,拖着兩個衙役慢慢地走向門邊。

朱縣令看到兩個衙役被押做人質,問庄妍道:“夫人,你看怎麼辦?”

庄妍道:“你放了他們吧,否則會傷及衙役。關鍵是你有辦法處理嗎?”

朱縣令低聲道:“也沒辦法,他們頭上是太醫院的人,我也得罪不起。”

庄妍道:“那不是廢話。你決定吧,保住你的位子要緊。”

朱縣令高聲喊道:“好吧,放了他們吧。再犯事,一定要抓起來治罪!”

何一浪聽了,把兩個衙役拉出去很遠,放了,然後飛奔而去。

庄妍向朱縣令介紹道:“這兩位是我師父徐長卿和甄珍。那一位是我師父的老公尚師叔。”

朱縣令抱拳行禮道:“兩位師父和師叔,久聞大名,今日終於得見。”

徐長卿道:“朱縣令是如何得知這裏有事情的?”

朱縣令道:“是隔壁店的鄰居去報案的。我一聽是我們家的店,就帶着兩個衙役過來了。”

庄妍說道:“招牌被砸了,我也不想再開店了。我還是去師父學堂幫忙吧。”

朱縣令道:“好是好,但是回來不方便了。

庄妍說道:“那你有空也可以下去玩嘛,還可以體察民情。”

朱縣令點頭稱是,找個借口告辭回縣衙去了。

徐長卿道:“尚大哥,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尚重樓說道:“我是聽凌遊說的。凌遊說你昨天走的時候告訴他,到庄妍的店裏看一看。”

徐長卿道:“原來如此。事已至此,我們都回去吧。等庄妍把醫館事情處理好以後,再到學堂來幫忙。”

尚重樓道:“徐大哥,我師父昨天來過了,他沒找到你,就跟我說了。我師父說,他以前聽白芷說過,很早以前拋過一個嬰兒到山崖。我師父說聽起來跟你的身世好相似。”

徐長卿說道:“有這回事情?我的身世一直是謎,等我有空,去找白芷問一下。”

尚重樓道:“天下相同遭遇的人很多。再說了,白芷的人品跟你相差太遠,你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徐長卿道:“我想也是。但是如果有一點線索,也不能放過。尚大哥,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三個人騎馬,邊說邊笑,就到了武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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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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