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送子觀音

第2章 送子觀音

徐若疾說道:“我和你嫂子結婚三年,你嫂子一直沒有懷孕。我們都很着急,郎中看了很多,你嫂子也喝了很多湯藥,都沒有結果。”

徐蘇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你直接說怎麼去看的道士吧。”

徐若疾說道:“到了第十年,我和你嫂子去了普濟寺燒香,想求觀音菩薩顯顯靈,給我們送個孩子。我們磕了很多頭,也捐了不少銀子。旁邊有個老和尚被我們感動了,說道:‘施主,看你非常虔誠,這樣吧,我介紹一位大師給你。你去武夷山上,找一位子歸道長。他的醫術天下聞名,什麼病都能治。或者可以讓你們滿意。’

我和你嫂子聽了以後,連連磕頭,感謝老和尚指點迷津。當時我和你嫂子直接就去了武夷山。”

徐蘇插話道:“怪不得你們失蹤了幾個月,原來去武夷山了。我問爹娘,爹娘也跟我一樣,不知道你們的去處。”

徐若疾道:“我們倆來到了武夷山,問了好多山上的人,都說不知道有位‘子歸道長’,我和你嫂子準備放棄了,準備下山回家。走到了半山腰,看見了一夥強盜,正在搶劫一對男女,從年紀上我們判斷是父女。這對父女的武功很強,但是這伙強盜看起來不是普通的盜賊,而是武林大盜。他們有十幾個人,被那對父女已經刺傷了三個人,躺在地上,不住地哼哼。另外還有八九個人,在圍攻那對父女。那對父女好漢難敵雙拳,漸漸落敗。我和你嫂子一路都不順,所以火氣也很大,決定幫那對父女。我們倆揮劍而上,攻擊那些強盜。雖然我們武功也很稀鬆平常,但是分散了強盜的力量,那對父女頓時扭轉了局面,連連刺中了盜賊的臉部、胸部和**,好像用的是傳說中的‘奪命四式’。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所有的盜賊都被我們打趴在了地上。

這時,那個父親說道:‘今天饒你們不死,趕緊滾吧,下次再讓我碰到,定拿小命!’

那些強盜連滾帶爬,相互攙扶着走了。

那個父親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抱拳行禮道:‘感謝賢伉儷幫忙,大恩不言謝,走走走,到我家喝二兩。’

我推辭道:‘前輩,我們只是路見不平,不用謝。我們是來找人的,只是沒找到,準備回家去了。感謝您的盛情邀請。’

那個父親模樣的人說道:‘我叫林木,這是小女林小醒。我們就住在武夷山。你說說看,你要找何人,說不定我們還認識呢?’

我說道:‘感謝前輩。我們來找子歸道長。不知前輩是否認識?’

林木說道:‘這你算問對了人。除了我,估計這山上也沒人認識他了。’

我和你嫂子大喜,說道:‘請林前輩指路,我們是找子歸道長看病的。’

林木說道:‘這你們又找對了,目前只有這位子歸道長會神行九針。當年我母親蘇醒也會,可是她老人家現在不在了。’說完,顯得很悲傷。

我說道:‘那就煩請前輩指條明路,我們去見子歸道長。’於是我們跟着林木父女,來到了一個山谷。只見山谷中有一個木房子,有一個老道正在給花兒澆水。林木叫道:‘子歸道長,有人找你瞧病了。’

那個道長停了下來,見到了林木,很是高興。林木介紹了我們,說道:‘他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路上幫了我們打強盜。聽說他們在找你,我就給你帶來了。’

我說道:‘子歸道長,我夫婦叫徐若疾、李澤蘭。結婚十年未曾生育。驚普濟寺一個老和尚介紹,找道長你醫治。’說完,我和你嫂子都跪了下去。

徐蘇又插話道:“哥哥,這個道長有多大年紀?”

徐若疾道:“子歸道長鶴髮童顏,我也猜不出多大年紀。當時由於急着求醫,也沒有問他。林木父女介紹完以後也就回去了。”

子歸道長說道:‘既然是老和尚介紹來的,我就給你們把把脈。你把手給我。’

我說道:‘道長,是我老婆不生,你把我的脈幹嘛?’

道長說道:‘未必是你老婆不生,怎麼就不能是你呢?’

我拉着你嫂子的手說道:‘澤蘭,我們回去吧,這位道長不會看病。’

道長哈哈哈大笑道:‘無知小兒,你老婆一個人能生孩子嗎?那你們結婚為何?’

你嫂子走了過去,說道:‘道長,你給我先把脈吧。’

子歸道長給你嫂子把了脈,還看了舌苔,說道:‘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吧?你老婆的脈象舌象都很正常。你的手伸過來,我看看。’

我不情願地把手伸了過去,子歸道長把三根手指放在我的脈搏上,停留了很久。然後抬頭說道:‘你的肝腎皆虛,心氣也不足。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是有問題的。這樣吧,你們在我這裏待一段時間,我給你們調理一下。’

當天晚上日落以後,子歸道長用針給我調理了足厥陰肝經和足少陰腎經。讓我配合進針呼氣,出針吸氣。第二天晚上日落以後,又給我調理了手少陰心經和手心主心包經。又給你嫂子調理了肝經和腎經。”

徐蘇又插話道:“哥,你怎麼知道這些經脈穴位的?”

徐若疾道:“哥哥是練武之人,也練過點穴。對於經脈穴位也是了解一點的。奇就奇在,子歸道長只是用一根針在調理一條經脈。”

徐蘇說道:“我看到我們附近的郎中,治病都用了很多根針,用一根針治好病的,我沒見過。”

徐若疾繼續道:“過了十天,子歸道長又給我們調理了一遍。你嫂子的月事也終於來了。她由於着急,已經三個月沒來了。而我,精力也越來越好。平時我們幫主子歸道長種花種菜,倒是過得舒心快樂。往日的陰霾一掃而空。

一個月以後,子歸道長說道:‘經過一個月的調理,你們的氣血都已經順暢,陰陽也恢復了平衡。你們在月圓之夜行房,生孩子的概率很大。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你們可以回去了。’

我和你嫂子聽了大喜,於是拜別了子歸道長,踏上了歸鄉之路。”

徐蘇又道:“哥哥,什麼叫‘月圓之夜行房?’”

徐若疾道:“你一個姑娘家,什麼都問。這個等你結婚以後自然就懂了。”

徐蘇紅着臉說道:“怪不得,那個月月圓之夜,我叫你們出去玩,你們不去。果然一個月以後,嫂子就懷孕了。”

徐若疾道:“現在都跟你說了。所以說,那個道長是神醫。據那個道長講,那個林木的母親,原來就是五十年前的女俠蘇醒。而子歸道長就是他的傳人清遠道長的徒弟,難怪醫術那麼高明。”

徐蘇又說道:“那為啥林木沒有繼承他母親的醫術呢?他不是也可以幫你們醫治嗎?”

徐若疾說道:“我也這樣問過道長,道長說這個醫術講究悟性。要懂天地人大道才能傳承。這一關,很難打通,能繼承的只是普通的針灸之術,很難治療疑難雜症。”

徐蘇說道:“哥,既然子歸道長如此高明,那我們帶着嫂子再去求他醫治。順便也打聽一下兩個孩子的下落。”

徐若疾道:“那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兄妹倆拿了行李,帶着李澤蘭,踏上了前往武夷山的道路。

徐若疾雇了一輛馬車,讓李澤蘭和徐蘇坐在裏面,自己親自趕着馬車。一路倒也順暢,三天後到達了武夷山。

李澤蘭故地重遊,顯得有點興奮。她突然奔上了一個懸崖,喊道:“我的寶寶在那邊,我的寶寶在那邊!”突然就縱下了懸崖。徐若疾趕緊去拉,哪裏來得及,李澤蘭不見了蹤影。徐若疾也要往下跳,被徐蘇拉住了。

徐蘇哭道:“哥哥,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都怪我,我沒看住嫂子。”

徐若疾癱倒在了地上,像死了一樣,口中喃喃說道:“怎麼能怪你,如果一個人不想活了,你是攔不住她的。”

次日,徐若疾花錢請附近的山民找到了李澤蘭的屍體,埋在了那個山谷里。

徐蘇問道:“哥哥,我們還要不要找那個道長啊?”

徐若疾說道:“既然你嫂子都不在了,我們就回去吧。”

兄妹倆回到了嘉善,徐若疾就像換了一個人,每天根本不說話,村裏的人都說他瘋了。

一年後,徐若疾委託媒人,給妹妹徐蘇找了婆家。嫁過去以後,徐若疾要出去遊盪,說要找個地方出家。徐蘇也攔不住,知道他心裏苦,讓他自顧自地去了。

且說白芷那天搶了兩個孩子以後,一路飛奔。她顯得很興奮,一邊跑一邊叫道:“我當媽媽了,我當媽媽了!”把兩個寶寶嚇哭了。不到半天的時間,閻士鐸就找到了她。孩子由於太餓,不住地哭鬧。白芷還是姑娘家,無法給孩子餵奶,心裏很是焦急。閻士鐸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那麼上心幹嘛?還不如扔了算了,就是個累贅!”

白芷兩眼一翻,說道:“我看你就是個累贅,你不要跟着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閻士鐸道:“你能把我怎麼樣?”

白芷說道:“如果你不能給我幫忙,你就滾!”

閻士鐸看白芷發火了,於是說道:“好吧,我給你幫忙。我到前面那個村裡找個奶媽,給孩子餵奶。”

白芷也看到前面有個村子,剛到村口,就見到閻士鐸提了一個婦女過來,往地上一扔,說道:“快給孩子餵奶,否則我殺了你!”

那個婦女嚇得哆哆嗦嗦地,哭道:“你兩個孩子,我的奶水不夠。我自己還有一個孩子呢?”

閻士鐸用判官筆往那個婦女頭上敲了敲,說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我就讓你去見閻王!”

那個婦女趕緊拉開衣襟,先給一個孩子餵奶。然後又接過另外一個孩子,放在另一個**上。兩個孩子一起吃奶,一會兒就把奶水喝乾了。還沒有吃飽,接着哭。

那個奶媽子也在哭,再加上兩個孩子哭,這讓閻士鐸無法忍受。他判官筆一揮,敲到了那個奶媽子頭上,那個奶媽子軟軟地癱倒,死了。

白芷罵道:“你這個禽獸,幹嘛把這個奶媽子殺掉?明天這兩個孩子還要吃奶。”她突然看到野地里有一頭母羊帶着兩頭小羊羔,對閻士鐸喝道:“把那頭母羊抓來,擠奶給寶寶喝!”

閻士鐸無奈,只得去把那頭母羊抓過來,掏出一個酒壺,把羊奶擠下來給兩個寶寶喝。喝飽了以後,兩個寶寶不哭了。

第二天,兩個孩子卻發起燒來,又開始不住地哭鬧。白芷不會看病,找了幾個郎中也看不好,不知道寶寶的病因。於是白芷跟閻士鐸商量,把孩子帶到武夷山,那裏很多水平高的郎中。於是兩個人雇了馬車,連夜奔向武夷山。

孩子的發燒越來越嚴重,兩天後,終於到了武夷山。

兩個人站在山頭,卻不知道到哪裏去找郎中。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弱,閻士鐸也越來越煩躁,說道:“這兩個孩子都活不了了,還不如扔了吧?”

白芷罵道:“你這個畜生,這是我疾哥的孩子,怎麼能扔?”

閻士鐸一把奪過一個孩子,向山谷拋去。

白芷抽出寶劍,喝道:“閻士鐸,你們閻王門沒有一個好人。你把我疾哥的孩子扔了,我就把你殺了!”說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寶劍,一招“平沙落雁”,刺向閻士鐸的襠部。

閻士鐸拿出兩個判官筆還擊,一邊打一邊說道:“又不是你生的,你心疼啥?你看看這個孩子,病得都不行了。為了他們,我們也趕了那麼遠的路求醫。既然找不到郎中,乾脆就扔掉。你喜歡孩子,還不如從了我,我們倆生個五六個,豈不甚好?”

白芷道:“你做大頭夢吧。我今天非把你殺了不可!”說完,揮劍練練刺向閻士鐸得臉部胸部。閻士鐸看她發瘋了一樣,也有點害怕。於是哄她道:“芷姐,就聽你的。我們下山吧,找個地方歇腳,再找郎中給這個孩子瞧病,一個小孩子好照顧,好不好?”

白芷看他為了孩子也吃了不少苦,於是停了下來,兩人下山去找客棧。

到了一個客棧,白芷和孩子都太累,很早就睡了。

到了半夜,閻士鐸看白芷睡得很沉,把孩子抱了起來,來到了鎮東頭的一個橋上,把孩子裹好,扔在了那裏,然後自己回去了。回到客棧,看到白芷仍在睡覺,自己也躺下。

第二天凌晨,白芷起來方便,看到孩子突然沒有了,就把閻士鐸叫了起來,喊道:“閻士鐸,你睡得那麼沉,孩子呢?”

閻士鐸假裝看了看,說道:“不知道啊,我睡得挺死的。孩子是不是被別人偷去了?趕緊找,我陪你一起找。”

閻士鐸陪着白芷找了一圈,到了鎮東頭的小橋上,閻士鐸特意留了意,看到孩子不在橋上,放心了。

白芷沒找到孩子,哭道:“孩子都沒了,我對不起疾哥,我對不起疾哥!”

閻士鐸安慰道:“說明這倆孩子跟我們無緣。我們已經儘力了,芷姐姐,你仁至義盡了。等以後你自己生個孩子,好好地當媽媽。當別人的媽媽有啥好的?”

白芷哭道:“我對不起疾哥,以後我也沒臉見疾哥了。”

閻士鐸拉着她的手,摟着她的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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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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