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組，被遺棄的感覺
本來是為了想讓金陽泰為難才提出這個問題，現在一想到李琉清也可能遭到那種可怕的命運，周煒自己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他近乎失態地對着金陽泰吼道：“我們怎麼可以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呢！你剛才不是說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了嗎？你是班長，是領導，現在你倒是快想個辦法出來救救她們啊！”
金陽泰顯然對這種硬橋硬馬的難題還沒能力處理，被周煒追問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還是只能嘶啞着嗓子道：“想辦法？能想什麼辦法？你難道還不清楚我們在這裏的地位嗎？你指望我做些什麼？拿把菜刀衝上去跟他們硬幹嗎？除了白白送死，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這話的意思周煒倒是都理解了，金陽泰就是讓女同學們忍辱負重，以圖將來！
“該死的！”周煒憤恨難忍，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別的女生也就罷了，他不是聖人，也救不了那許多。可是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孩也有可能遭此劫難后，他就再也難以抑制自己的惶然和憤怒。尤其在他眼中，李琉清是所有女同學裏最漂亮的，肯定難逃那個色魔隊長的毒手。
想到這裏，周煒霍地將目光看向從剛才起就沉默不語的男同學們，厲聲質問道：“你們呢？也打算就這樣袖手旁觀嗎？你們能忍受這種屈辱嗎？被別人當著我們的面侮辱我們的同學、姐妹，而什麼都不做？”
“夠了！”胡文終於忍受不住這種道德層面上的質問，他的額上綻着青筋，說話的聲音也有些發啞。
“你以為你是誰？是救世主嗎？你以為我們都不想做點什麼嗎？可是和那些該死的資深者相比，我們就是螞蟻一樣的東西！你以為幾十個螞蟻聯手就能打贏獅子嗎？我跟你說實話吧，這件事情如果以後真的發生，我們連考慮的餘地都沒有，更不用說想什麼對策了！因為人家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們。如果想不被侵犯的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反抗到讓對方惱羞成怒，這樣的話還有可能讓他們衝動之下殺害新人而遭受1000屬性點的損失，其餘的行為完全沒有意義！”
聽到這裏，那些女同學都有些認命了，一個個垂下了頭，紅着眼睛小聲地抽泣。其中一個叫居麗的女生哭着道：“真要是那樣，我也只有認命了，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想回家……”
另一個叫汪懿的女生已經哭得梨花帶雨，忽然她狠狠抬手一把抹去眼淚，對周煒罵道：“你就只會嘴上說說，你又能做什麼？！你能想出辦法來嗎？你比那些變態更厲害嗎？既不能像班長和小胡那樣出點子，本身又沒有實力，你還是閉嘴吧！不要假惺惺的做出這種義憤填膺的樣子來，真讓人噁心！班長和小胡他們就算再不好，以後還可能帶着我們活下去，我們忍耐一下現在受辱，也許將來還有機會翻身！可是你這個廢物什麼都不是，什麼也幹不了，所以請你閉嘴！閉嘴！閉嘴！”說罷，她又是一陣放聲大哭，喊叫着爸爸媽媽。
被她們兩個這麼一帶頭，包括李琉清和楊春紅在內的其餘女生都嚶嚶地哭了起來。
女孩的一通哭罵猶如給周煒當頭澆了一盆冰水，從頭一直冷到了心裏，也澆熄了他的憤怒。
人家說的絲毫沒錯。
自己現在還什麼都不是呢，有什麼資格對金班長和胡文吆喝？更何況，女孩子們自己也願意屈身以就來換取活下去的機會，你周煒又算什麼東西？難道還想讓人家學那貞節烈女，以生命換貞操？
可笑啊可笑！周煒，你還不是救世主，你還掌控不了任何東西，別自作多情了！
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周煒慢慢地坐了下來，低着頭不言語了。
金陽泰雙手交叉托住下頜，先沉思了一會，然後朝胡文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開口道：“大家都不要難過了，再怎麼難過也無濟於事，有哭的時間，不如來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現在是這個隊伍里地位僅次於金陽泰的人，這一發話，果然大部分的女孩都止住了哭聲，只有少數幾個心理特別脆弱的女生還在不時地抽泣。
見場面安靜下來，金陽泰才緩緩沉聲道：“看起來大家都冷靜下來了，目前的情況相信每個人都很清楚，只要這些個資深者還在一天，我們就只能每天在生死線上徘徊，我們的姐妹更可能遭到侮辱！所以，為了活下去，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第一要務不是怎樣投機取巧的弄到屬性點和劇情，而是——消滅這些資深者！”
一語驚人！
消滅資深者！這是何等狂妄的言論？一時間大家都給金陽泰的這番話給震住了，久久無人接口。
良久，男生張侃怯怯地道：“就憑我們現在的實力，能行嗎……”
“如果是按照胡文先前給我講解過的那些小說中的描述，那是絕對的沒希望。但是現在，在我聽過了楚渲的講解，還有計算過那個鄭榨的數值后，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的。”
又一個男生王鳴提出疑問道：“可是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沒撒謊呢？”
金陽泰很肯定地一揮手道：“還是那句話，他們沒有那個必要。從那個鄭榨表現出的行為來看，他屬於比較衝動的那類人，要麼就懶得理我們，既然乾脆地回答了問題，那麼應該是真的，因為我們拿他們沒辦法。”
頓了頓，金陽泰繼續說道：“而按照楚渲講解的那些規則，他們這批人還遠未到刀槍不入的地步。因為即使是這個中華隊裏現在最強壯的隊長，就是那個鄭榨，也說了他現在連常規型的子彈也無法硬抗。換句話就是說只要火力足夠，完全可以置他們於死地。我們可以試想，如果連隊伍中體質最強的鄭榨也擋不住常規子彈的直擊，其餘非體力型的人就更別提了。我們弄不到超能力和技能，劇情里弄把槍總不是天方夜譚吧？”
葉劍平聽得興奮不已，摩拳擦掌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從背後偷襲？既然子彈擋不住，那麼刀劍之類的應該也可以殺了他們吧！”
金陽泰眼中興奮的精光越發明亮，“理論上是這樣，但是我們沒必要直接動手偷襲，弄不好他們還有什麼防禦性的道具之類。更何況，殺了資深者要扣二千點，五個人就要一萬點，我們根本負擔不起。”
“那我們要怎麼做？”陳彬急不可耐地問道。
“用腦子想辦法！”金陽泰冷冷地答道：“在我看來，除了那個楚渲，中華隊其餘人都是沒什麼大腦的角色。隊長鄭榨衝動少謀，詹婪雖然是精神力者，但是既然十分有貪慾，那腦子也不會很清楚。趙櫻控是最早離開的人，顯然對凡事都漠不關心。至於那個張恨，純粹就是個急性子加暴躁狂，更是不值一提。”
金陽泰說得有些口乾，端起茶杯卻發現早已喝光，離得較近的班主任徐林森見狀急忙提起茶壺給他倒滿，金陽泰也不說謝謝，只是一笑將茶水飲盡，接着講解他的想法。
“因此，我們要先製造出一個把楚渲隔離開他們的機會，然後全力謀划把他先幹掉！沒了這個唯一會用腦子的人，接下來就好辦了，我們完全可以利用劇情里的勢力和人物，布下陷阱，想辦法利用機會把他們一一消滅！”
胡文聽得欣喜不已，仔細一想，不禁深為贊同金陽泰的分析，但向來冷靜的他還是提醒道：“話雖然沒錯，但我們還是需要從長計議一下。”
“我們根本沒時間從長計議，在第一場劇情開始以後，我們就要盡一切努力，甚至是冒險行動。你千萬別忘了，我們過關后的獎勵要全部交給他們，加上本身他們能獲得的，拖得越久，他們的實力就會越強！哪怕他們中只有一個人把自己的體質強化到常規武器難以擊斃的程度，我們也想要翻身也是難於登天了！”金陽泰陰沉着臉道。
胡文點頭，的確是如此，這事情宜早不宜晚，隨後他補充道：“我們有這麼多人，他們還要完成任務及面對敵人，根本不可能把我們全部都時刻看管在身邊，所以我們只要多動動腦筋，機會應該會出現。”
“既然如此，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分一下組吧。一來是我需要大家的配合才能方便制定計劃，二來也要分出些人來保護女同學。”金陽泰的話讓男生們都振奮不已，女生們則都眼紅紅地看着他，個個感動不已。
周煒坐在座位上，有些嫉恨地看着金陽泰從容不迫地發言，現在他已經越來越溶入到領導者的角色里了，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這點只要看看身邊這些同學近乎盲從的信任就可以明白。
“第一組的人都跟着我，隨時聽我的指揮行事，所以我需要些行動力比較強的兄弟。”金陽泰看着眾人躍躍欲試的眼神，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葉劍平、陳彬、董家俊、陳利君、熊兵、蔡小東、王鳴、吳樂，還有曾威和劉俊，你們十個人都熱衷運動，身體強健，就都跟我一組，直接聽從我的安排行事，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
“你就放心吧！”
“包在我身上！”
被叫到名字的十個男生紛紛拍着胸脯，豪氣干雲地立下了軍令狀。
“胡文、張侃、盛傑、梁小亮、徐林森，你們五個一組，以胡文的安排為準，盡量和我們的十一個女同學在一起，保護她們的安全，在需要的時候，也要參加集體的行動，有問題嗎？”金陽泰如此說道。
“沒問題！”五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這其中，胡文的眼中閃着自信的光芒，盛傑和梁小亮這兩個一貫的淡漠男面無表情，而張侃一向是跟金陽泰這個圈子走得比較近的，可能這次是因為他的身體不怎麼強壯，因此被分在第二組，臉上似乎有些不快。
至於徐林森，他已經由班主任直接被降級成了最末等的小兵，金陽泰連對他的尊稱都省了。在之前的討論中也完全沒有他插嘴的餘地，這位前班主任的心裏自然酸溜溜的不會好過，可是誰叫他在這個詭異未知的地方完全沒有價值呢？因此，他也只得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接受金陽泰的安排。
金陽泰安排完第二組后，清清嗓子道：“最後是第三組，這是個機動組，負責一些計劃外的突發任務，在需要的時候必須要聽從我和胡文的指揮。這一組是李軍、戴維、周煒你們三個，有沒有問題？”
在金陽泰的安排下，這個第一組是由他本人這個精明的計劃者和十個最強壯的男生組成，第二組由對空間比較了解而且頭腦不錯的胡文外加四個男人和所有女同學組成，都還是比較不錯的安排。但這個第三組，雖然機動組這個話說著好聽，實際上乾脆就是把這三個人給排除在集體之外了。
至於那所謂的“負責計劃外的突發任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是要在危急時刻拿他們當炮灰用！
周煒是班裏公認的無能，成績差，運動糟，家境平平，外加內向寡言少人緣，因此理所當然成了大家心目中不二的炮灰人選。
跟周煒向來交好而且也沒什麼特長的戴維自然是順理成章地跟他分在了一起。
至於那個李軍，雖然他生得五大三粗甚是有力，但是他卻是個有些變態的傢伙，平時常做出些丟人的舉動，例如偷窺女廁所，在樓梯上擁擠時揩女孩子的油等等，一向是別班諷刺自己班的醜聞。
因此在現實中就是男生的笑料和被女孩厭惡的李軍，也被劃到了和周煒戴維一起，組成了個另類的“鐵三角”。
李軍黝黑的臉上一雙小眼睛轉了轉，呵呵一笑，他沒什麼異議，他平時似乎就是個反應慢半拍的人，同學們冷眼看着他，估計這傢伙到現在還沒意識到這個“機動組”意味着什麼，真是可憐又可悲。而事實上，就算他提出了異議，也沒人會去理睬。
戴維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慘白，首先他很討厭李軍這樣的變態，再來他雖願意和周煒在一起行動，可是脫離了大部隊的保護而且可能要充當炮灰……這實在太危險，這個小胖子的心裏已經開始發慌了。
於是他便壯起膽子向金陽泰提出請求道：“班長，能讓我和周煒加入你這一組么？不，加入胡文那一組也行啊，我們會聽從你的指揮行事的！”
周煒看看戴維，沒有去阻止他。
說實話，被這樣排除在外，周煒心裏也是很忐忒不安的，即使他很是討厭這班人，他也不願意用生命來賭氣。以後等他找到了解除屬性點被封印的方法后，他才能夠為所欲為，而在這之前，說什麼他也要忍下去！
金陽泰看着懇求的戴維，眼中略帶嘲諷，慢悠悠地開口道：“小戴，你這話就不對了，機動組也是很重要的，把你和周煒分在一起，是因為你們平時關係要好，比較有默契方便行動。而且我讓李軍也加入進來了，他力氣大，可以很好的協助你們，我覺得我這個安排沒有問題。”
說罷，金陽泰不等戴維繼續說，很有領導氣概地一揮手道：“大家都很累了，那就早點回房間休息吧，反正離下次任務開始還有七天，我們還有充裕的時間討論和完善我們的計劃。”
眾人聽后便陸陸續續地各自起身回房，只有周煒和戴維沒有動。
金陽泰看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乾淨了，便站起身來準備回去休息，剛伸了個懶腰，卻見戴維眼中帶着哀求之色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而且再一次提出了加入大部隊的請求。
金陽泰把臉一板，嚴肅地說道：“戴維，你要聽從安排，既然大家暫時讓我當這個領頭羊，我就要做出最妥善的安排，你這樣不服從指揮怎麼行？”
周煒站在一旁，感覺到他話語中濃濃的敷衍之意，心頭怒火萬丈，強自按捺住將要破口而出的髒話，用力一扯戴維的胳膊，低聲道：“別再求他了，沒用的，我們走。”
戴維也看出了金陽泰註定不會接納自己，只能無奈且沮喪地被周煒拉着，腳步蹣跚地走向二樓。從後面看去，略顯消瘦的周煒和微微顫抖着的戴維那矮胖的背影，顯得有些凄涼。
金陽泰眼中掠過一絲不忍，但轉眼就消失無蹤，眼神又變得異常冷酷。
周煒拉着戴維快步進了自己的房間，一把將他按坐在椅子上，他自己一屁股坐在床邊，略帶氣惱地說道：“你也太不爭氣了，為什麼要做出那副可憐的樣子去求他？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他根本就是把我們當成累贅么？”
之後周煒又說了些鼓勵他的話，可是在整個過程中，戴維始終像個木頭人般地坐着不動，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地板，也不答他的話。
周煒看着最好的朋友這副萬念俱灰的樣子，心中一陣難過，衝動之下，就想把自己獲得了一百萬屬性點和八十個不同種類的分支劇情的事告訴他，好讓這個可憐的小胖子獲得些安慰和信心。
怎知他剛走上前去，想要開口時，卻見戴維呼地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着他，周煒給他瞪得一陣發毛，有些發虛：“你……怎麼了？”
戴維眼中滿是血絲，激動地伸出胖胖的手指着周煒，怒吼道：“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本來我就算不是什麼好學生，但要是拉下臉來和他們混在一起，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還不都是因為跟你做了朋友，因為和你這個廢人攪在一起，他們才會這樣看不起我！才會這樣對待我！”
一口氣爆出這番話后，小胖子起身拉開房門就奔了出去，並將門重重一帶，房門撞在門框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震得周煒耳中嗡嗡作響。
本想拉住戴維的手猶自伸在空氣中，將要出口的話凝固在喉嚨處，周煒就這麼保持着這個姿勢久久不動。
良久良久，兩顆淚珠忽然從少年的面頰上無聲地滑落了下來。
頹然地後退兩步，周煒仰天倒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任由淚水流淌了滿臉，一直流到了床單上。
伸出舌頭舔了舔經過唇邊的淚水，很苦澀，非常苦澀，比他以前吃過最苦的苦瓜還要苦！
當看到自己本來親密無間的死黨和兄弟忽然當著自己的面，惡狠狠地把自己貶的一文不值后甩手離去，這對一個重視且珍惜友情的人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
而且，自己似乎還真的是使朋友遭遇不幸的罪魁禍首。
周煒躺在床上伸手捂住面孔，身子不停地震顫着，也不知是不是太過傷心難受。
突然，周煒爆發出了一陣毛骨悚然地笑聲！可能是因為邊哭邊笑的緣故，如果有外人在此，會覺得這笑聲聽起來十分詭異刺耳。
放下捂着臉孔的手掌，周煒的臉上猶自帶着淚痕，可是他卻的的確確在笑，因為笑的太厲害，笑的幾乎岔了氣，他猛然咳嗽起來。
可即使在猛烈的咳嗽聲中，周煒仍然沒有停止狂笑。
原來我在朋友眼裏也是這麼一個廢人……對，我就是這麼廢，就是這麼廢……
可是……我還有我的底牌，我的運氣還沒用完，在將來，我要讓你們全部都品嘗到苦果！
在黑暗中，周煒眼中的神色有些猙獰。
第二天，一群同學圍坐在寬大的餐桌旁吃着豐盛的早餐。
戴維出人意料地又坐在了周煒身旁，他眼睛仍然飽含血絲，精神十分憔悴，可是人看上去卻冷靜下來了。
在四周同學們三五成群的嘈雜討論聲中，戴維先偷眼看了一下四周，然後才朝周煒邊上挪了一下位置，聲音近乎微不可聞：“昨天……我太衝動了，我不該對你那樣說話的，你……你能原諒我嗎？”
周煒沉默着，一勺一勺地喝着他面前那盆很好味的皮蛋瘦肉粥，對戴維的說話沒有任何回應。
“我知道，我說了很過分的話，換了誰都無法接受……”戴維滿臉的慚愧和後悔。
“可是我實在無法控制自己，我很膽小，很懦弱，我怕死！所以在聽到自己被大家拋棄后，我已經六神無主了，當時我腦子裏一團漿糊，所想的就是完了，徹底的完了！我沒有宣洩的地方，所以就不自覺，嗯……無意中把你當成出氣筒了，你……你能理解我嗎？”
“我完全能理解。”周煒的態度比戴維想像的還要平靜，說話的同時還叉起一根香腸放入口中大嚼。
戴維聽了臉上一會兒羞愧，一會兒感激，最後唯唯諾諾地問道：“那……咱們還是哥們嗎？”
周煒一仰脖，把嘴裏的食物猛地咽了下去，扭頭看着戴維的眼睛，很自然地道：“當然！”
戴維大喜之下，眼眶也有些泛紅，本以為周煒至少也要記恨個好久，沒想到他心胸竟然如此寬廣，由此聯想到自己昨晚那番極其傷人的話，戴維頓時覺得自己很是自私。
在之後的幾天裏，金陽泰組織大家又開了多次討論會，但也只是在一些行動細節上做了修改和完善，由於還不知道實際開始劇情冒險時的情況如何，因此很多事情都不能下論斷。
在眾人心裏或恐懼或忐忑的情緒中，進入任務的這天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