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教宗的秘密
“西澤，吃點東西吧，”卡洛兒皺着眉：“你已經不眠不休地破譯了兩天了，再不休息一下，我怕先倒下的是你，艾麗卡會擔心的。”
西澤搖搖頭：“還差最後一點。”
中心城，尤其是教會區域的監控格外嚴格，西澤破譯過程中有好幾次差點被抓到。
莉蓮繞到西澤身後，看着滿屏幕的數據，半天也看不出這代表什麼，看得久了，反而眼前發暈。
“大帥哥你可真厲害，”莉蓮乾脆放棄，只是饒有興趣的看着他的銀色後腦勺：“話說，你是艾麗卡的什麼人呀？我看你們之間的氣氛，嗯……不一樣哦。”
戴維張開雙臂攔着莉蓮，將她驅離西澤身邊：“好啦，他現在忙得很，你就別添麻煩了。”
“成功了！”西澤完全沒聽到莉蓮方才說了什麼，他指尖輕輕一點，電腦屏幕上的數據紛紛退去，變成一個個監控圖像。
卡洛兒等人立刻圍了上來，西澤拿起鬆軟的麵包咬了一口，找到教堂內部和周邊的十六個監控，把它們放大。
“我一個人難以兼顧十六個視頻。”西澤一邊操作電腦一邊說道：“我們分工觀看，速度我會調快。”
戴維：“沒問題，不過你的身體快撐不住了吧，我們一人看五個六個也可以，你需要睡眠。”
西澤輕輕笑了一下：“沒事，六個屏幕注意力難以分配，我的身體我知道，放心。”
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艾麗卡的狀況。
……
赫蒂家地下室，大門的機簧損壞，現在反而是艾麗卡最安全的時候。
她坐在最上層的台階上，靜靜聽着上面的動靜，一開始還有赫蒂走來走去的聲音，她甚至找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咔嗒咔噠”敲擊着大門的縫隙。
但是她不敢光明正大找人過來處理，玩偶屋的事情是瞞着教宗的，要是被發現可，肯定會被罵得更慘。
她現在心情糟糕，十分想回玩偶屋發泄一下，與毛茸茸的玩偶們玩點瘋狂刺激的遊戲。
只是門開不了，赫蒂的心情便更糟了。
艾麗卡輕笑一聲，在大門修好之前的這段時間，自己是安全的。
她掃了一眼唯唯諾諾的玩偶們，豎起左手食指放在淺紅的薄唇前，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還有玩偶聽到上面的動靜，蠢蠢欲動，想要呼喚赫蒂，但艾麗卡輕飄飄掃了他一眼：“如果有人敢破壞我的計劃，我不介意提前送他去見上帝，搞成魚死網破我並不在意。”
威脅之意如此明顯，眾人立馬悲催地不敢出聲，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個女瘋子的危險程度彷彿超過了赫蒂。
艾麗卡說完，便轉頭繼續聽着地下室上面的動靜，她剛才說的只是嚇唬人罷了，要是真有人跳出來破壞她的計劃，她也只會把人打暈，她沒殺過人，也不想成為隨意殺人的瘋子。
良久，艾麗卡隱隱聽到機械音傳來：“赫蒂大人，教宗大人讓您現在來書房。”
赫蒂轉頭回了一聲：“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然後憂愁地望着鐵門，只能先放棄這邊了。
赫蒂離開之後，上面再也沒有動靜，艾麗卡一直在等，只是一直等到夜晚降臨，赫蒂也沒有回來。
艾麗卡決定藉著夜色的掩護，開始執行自己的計劃。
首先，摸清教宗這棟建築的地形，然後找到他，必然是需要採取一些強制手段，問出母親的下落。
她緩緩推開地下室的門，潛入地面后，又迅速將其合上。
玩偶人們面面相覷，然後齊齊鬆了口氣，赫蒂雖然殘忍但是玩心大，這個魔頭行為決絕果斷肯定不是一般人，估計是赫蒂在紫荊棘的殺手同行里的對頭，現在走了，總算能輕鬆一些。
地下室之上，艾麗卡小心地推開房間門，沒有牛毛細針彈出，看來赫蒂還沒有發現毒針已經射出，也沒設置第二重機關。
只是走廊盡頭的監控是個麻煩。
艾麗卡回想了一下，白天自己走出房間的時候，監控並沒有立刻響起，而是間隔了三秒左右，也就是說，身份信息識別，是需要時間的。
三秒，衝到走廊盡頭時間有些趕，但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房間的斜對面，也有一個房間，距離這兒五米左右，三秒之內去那個房間，足夠了。
果然如艾麗卡所料，暴露在鏡頭之下三秒以內，警報聲並沒有響起。
三秒時間一過，艾麗卡已經進入了這個新的房間。
如果說之前的房間是赫蒂的卧室，那這裏更像是進行會議的地方，中間一張長桌，周圍擺放了十二張椅子，靠牆的位置有一個帶鎖的書櫃，透過玻璃，艾麗卡只能看到擺放整齊的一個個文件夾。
文件夾的標籤上有的寫着一個名字，有的卻只是幾個數字代號，如果不翻開裏面，很難知道這代表什麼。
突然，艾麗卡視線捕捉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安德拉議員。
她之所以對這個名字有印象，是因為這個人的死亡當時造成了非常大的轟動，安德拉議員是堅定的教會反對者，他最典型的言論就是“教會是一切苦難的根源”，他主張平等的聯邦制度，在他的啟蒙下各地區反教會組織紛紛有蠢蠢欲動的跡象，所以這些零零總總對於教會的權威造成不小的威脅。
這個文件夾擺在比較靠前的位置，下面也標記了時間，三年前，安德魯議員死亡的時候。
艾麗卡抿抿唇，媒體當時大肆報道安德魯議員死於突發性傳染疾病，還為此驅離了很多議員周圍的“病原體”，但現在看來，都是紫荊棘的傑作了。
除了安德魯議員的名字，她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代號——th-01，那個瞬間麻痹她意識的神經毒素。
艾麗卡拉了一下柜子，已經上鎖，拉不動，她怕引發大動靜，便沒有強來。
透過這間會議室的大落地窗，艾麗卡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這邊牆處於背陰面，所以能看到的是別墅的後方，入目皆是修剪整齊的花園小路，精緻，也充滿着設計美感。
艾麗卡看的卻不是美妙的花園，而是隱藏在花園中的攝像頭，後門的位置，守衛的位置，逃生的路線……
四樓一共就是這兩個房間，向陽面一個，背陰面一個，而且這一整層，似乎都是屬於赫蒂的空間。
艾麗卡又從房間裏轉了幾圈，確定沒有隱藏暗室之類，便來到了樓梯口，上次她直接往下走的，而這棟別墅似乎還有五樓。
要了解這裏的構造，果然還是得上去看看。
樓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艾麗卡越靠近五樓，危險的感覺就越凝重。
在她踏上五樓台階的時候，牆壁突然裂開一個個洞口，每個洞口都彈出帶着紅外線的機槍，然後傳出一道機械音冰冷的詢問：“請出示口令。”
艾麗卡往後退了一步，機械音再度詢問一遍：“請出示口令。”
她哪裏知道口令是什麼，再度後退三步之後，轉身就往下跑。
好在，十幾架機槍也沒有隨意攻擊，目標消失之後，它們再度隱藏在牆壁裏面。
然而五樓這樣戒備森嚴的樣子，大大激起了艾麗卡的興趣。
這裏肯定藏着重要的東西！
艾麗卡這樣想着，回到四樓赫蒂的卧室，打開窗戶，這邊向陽，是正對着正面大門的，現在的位置距離大門有三百米左右，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噴泉，艾麗卡此時就在床邊，探頭往外看着。
教宗的建築是比較古典的風格，有點類似於哥德式建築，每層空間都比較高，外表精美。
這反而便宜了艾麗卡，內部走不通，艾麗卡決定走外面，恰好，這類建築可供落腳的地方很多。
艾麗卡確定外面沒有守衛，盡量避開自己能看到的那些攝像頭，然後跳到窗台上，抓住突起的雕刻，像是攀岩一樣，一步一步往上爬去。
在靠近五層窗戶的時候，艾麗卡卻聽到了嘻嘻哈哈的打鬧聲。
艾麗卡雙臂用力，緩緩露出一雙眼睛，透過窗戶往裏看去。
裏面是三個身披輕紗，十分漂亮的女人，白紗原本會給人聖潔的感覺，但這三個女人的穿着卻十分暴露，身上除了薄透的輕紗之外再無他物，私密部位都若隱若現。
明明都是同性，艾麗卡卻一下子紅了臉，立刻玩下縮了縮，準備爬到另一個房間去看看。
剛要走，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哈哈哈，我的美人兒們，教宗大人回來啦！”
艾麗卡一頓，教宗？
她強忍着羞恥，再度探頭望去。
剛剛進來的是個看上去有六十多歲的老頭，看似容貌威嚴，頭髮只有寸許，微卷，一把大鬍子全白了，此時臉上帶着艾麗卡說不出的笑容，非要形容的話，有點辣眼睛。
艾麗卡只看了一眼，就嫌棄地撇開眼睛。
只是她得知道自己的目標是誰，所以又強迫自己轉過頭來，記住這個猥瑣胖老頭兒的樣子。
三個女人一見教宗進來，立馬向他撲了過去，口中嬌嚶嚶的，埋怨他今晚晚來了十分鐘。
教宗一聽到這些軟濃細語，十分受用，一改威嚴的模樣，臉上皺紋好像飛舞了起來，眉開眼笑的抱着這個安慰那個，滿口花花，沒有一句有用的東西。
沒想到自詡正派的教會高層，私下裏是這個猥瑣模樣，艾麗卡想把大樓里所有攝像頭集中起來，拍下這一幕公之於眾，讓大家看看教會最真實的醜惡。
建築頂端有一個巨大的鐘樓，艾麗卡記住了時間，十點半。
很快，房間內教宗和三個女人就混在一塊兒，艾麗卡對接下來的事沒有興趣，便平移着爬到了隔壁房間。
五樓房間是比較多的，不像四樓，一共只有兩個，每個都大得很。
艾麗卡手指有些酸痛，攀爬太久她體力也有些受不住，她來到一個黑暗的空房間，跳到了這邊的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