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這誤會可大了
封勵宴抬手煩躁的扯了下領帶,俊顏愈發陰沉了,他把這女人丟回了床上去,猛的站起身來,他想抽身而去,然而雙腳卻似有自己的想法,定在原地。
男人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女人,這一刻他的眼前卻浮現出六年前的某夜。
他記得那時他擴展海外版圖,連着出差了四個多月,回到家那夜狠狠將這女人壓在床上紓解慾念。
最後他擁着這個女人睡了過去,大概是生物鐘沒調整好,半夜竟輕易醒了過來。
然後他發現了女人的小秘密,那時候,他不和她同床,每次做完,她會回自己的房間去。
然而那夜醒來,他發現她不知何時偷偷溜了回來,就撐着小腦袋趴在他的枕邊。
女人小心翼翼的湊到他的耳邊,低低的聲音在他耳畔喃喃細語。
「老公,我好喜歡你,怎麼辦?」
她手指小心翼翼的劃過他的鼻樑,又碰觸他的睫毛。
「怎麼這麼好看呢,眼睛喜歡,鼻子喜歡,嘴巴也喜歡……」
「溫暖暖好喜歡封勵宴,每天都更喜歡呢。」
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騷擾,佯裝翻身,手臂撈過這女人的細腰,第一次擁她入眠。
這個傻女人還以為他真的睡熟了,清晨一大早的就躡手躡腳的又溜出了房。
這樣的一段回憶突然在這一刻翻湧起來,封勵宴愈發覺得氣悶堵心,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好像有隻貓爪在肆意抓撓他的心,煩躁到不可忽視。
「溫暖暖,醒來!」
他突然單膝跪在了病床上,再度將那女人撈起來抱在了懷裏,輕拍她的小臉。
溫暖暖只覺好疼,疼痛牽扯着頭腦暈暈沉沉,偏偏還有個人嗡嗡嗡的,一直不讓她安寧。
她難受的想哭,睫毛動了動,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的是男人模糊的輪廓,他的薄唇一張一合,好像在對她說著什麼。
她本能感覺如果不如他的意,自己就別想安寧,她用力的去聽他的聲音。
「說你喜歡我,每天都更喜歡!」
男人聲音入耳,溫暖暖迷糊的搖了搖頭,雖然意識不清,可她可不是個隨便喜歡人的女人,她的感情沒有那麼廉價。
「你別吵我了!好討厭!」於是她抬起手,直接捂住了男人那張煩人的唇。
封勵宴,「……」
這一刻,他憑生頭一次竟感覺無比挫敗,男人磨了磨后槽牙,直接將那女人又丟回了床上。
「行了,閉嘴吧你!」
若非這女人看起來太虛弱,他真想掐死她算了。
「疼……"
溫暖暖被丟開,立刻再度蜷縮着輕哼起來,她額發已被冷汗沾濕,簡直像在遭受一場浩劫。
封勵宴被她氣的不輕,依他的脾氣早該翻臉走人了。
可他發現自己硬不下心腸不管她,他按護士寫的藥量摳出藥片,餵給溫暖暖。
那女人不知是不是太疼了,緊咬着牙關。
封勵宴索性將藥片放進口中,掐住女人下頜,她唇瓣被迫張開。
男人吻上去,他吻的凶,葯在唇齒間化開了,糖衣下的苦味瀰漫開,心也好像跟着苦澀了一般。
「唔……」
溫暖暖不舒服的掙扎,封勵宴扣住她後腦勺,抵死吻她。
女人喘息不過終於將那苦味都吞咽了下去,封勵宴輕輕親了親她的唇,仿若安慰。
他鬆開時,她的眼淚從緊閉的眼角滴落,像是被欺負慘了。
他眸光盯着那女人良久,晦暗不明。
不知是折騰的沒了力氣,還是止疼片管用,溫暖暖片刻沉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溫暖暖醒來覺得好了很多,她坐身伸了個懶腰。
護士進來,看到她醒着,上前將一杯紅糖水遞給她,溫聲道。
「遲小姐看着氣色好了不少,來例假就要多喝紅糖水。」
溫暖暖愣了,接過水杯,「你怎麼知道的?」
她正納悶,護士禁不住抿唇笑,「不光我知道,怕整層樓的醫護都知道呢……」
溫暖暖,「!!」
「遲小姐不記得了嗎,昨晚封先生以為您出大事了,叫來好些醫生護士,連主任都來了,後來才知道只是來例假。封先生好緊張關心遲小姐啊,我們護士群里大家都羨慕死了!」
溫暖暖,「……」
醫生護士們還在群里傳播了這件事嗎?
她只覺天雷滾滾,太尷尬了,她恨不能馬上離開這個全員知道她來例假的醫院!
封勵宴是不是故意整她!
「對了,封先生離開時還吩咐要勤給遲小姐換暖水袋,真是太細心了!」
小護士眼裏都快冒出愛心了,興奮的繼續巴拉巴拉。
「我們護士群現在好多人嗑封先生和您哦,偷偷告訴您,我也粉之一。」
溫暖暖,「??」
護士們那麼閑的嗎,她和封勵宴又不是明星,沒事嗑嗑明星不香嗎?
「千萬別嗑我們,我們不可能!也並不甜!」她禁不住說道。
護士詫了下,笑着擺擺手,「遲小姐真會說笑,封先生這麼喜歡你,怎麼會不甜呢?」
溫暖暖怔住了,封勵宴喜歡她嗎?
怎麼可能!?
這個男人永遠都不可能喜歡她的,他一向厭憎她,因為她回到江家,他的白月光不得不和他分開。
因為她十八歲那夜爬上他的床,他不得不對她負責,和白月光徹底結束,他恨死她了。
其後兩年,他無視她,很少回家。
即便是在床上,她都感受不到他的愛,每次做完,沒有溫存,有多激情事後就有多冰冷。
他不喜歡她睡他的床,他更不喜歡她懷上他的孩子,厭憎到無法容忍孩子的存在,要拿掉孩子。
因為那時候他和白月光已經有了愛的結晶,每每想到這些,溫暖暖便心痛如絞,她慘淡又自嘲的笑了下。
「你弄錯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護士一愣,這時候剛好病房門被推開,身姿挺拔的男人走進來。
封勵宴今天穿一套略淺色系的藏藍色西裝,白襯衣如雪乾淨,陽光灑落在他寬闊的肩上,映照着男人極盡完美,藍色將他襯的比平時溫和內斂,少了幾分凜冽的寒氣。
他邁步走向病床的溫暖暖,護士簡直感覺看到了王子走向公主的現實版。
她壓抑着激動心情,自動將溫暖暖剛剛那句「不甜」解讀成了封勵宴還沒追上她。
「封先生,你要加油哦,祝您早日追上遲小姐,我挺您!」
護士說完,捂着臉就跑了出去。
病房裏卻陷入了一陣沉寂,封勵宴盯着那女人,邁步走近,微微俯身。
「你跟她說,我在追你?還是,溫暖暖,你希望我追你?」
這誤會可太大了!
溫暖暖簡直不知如何解釋,她搖着頭,擺着手。
「我沒那麼說!你千萬別誤會!」
封勵宴冷嗤了一聲,「你那麼緊張幹什麼?你以為我封勵宴會追你?誰給你的臉敢這麼想。」
溫暖暖臉上表情僵住,是啊,她在想什麼,封勵宴這個男人怎麼可能來追她呢?
她可真是聽了護士兩句胡話,就也跟着腦子不清醒了!
這個男人那麼驕傲,他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去追任何一個女人。
從前對白月光江靜婉,溫暖暖都沒見他主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