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是什麼孽緣
封勵宴雖然說了他要減少工作,將之後的生活重心放在她和孩子們的身上。
但是溫暖暖其實是不大相信的,畢竟他平時那麼忙,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清閑了下來。
可誰知道,一整天,封勵宴竟然還真的呆在老宅沒出過門,倒是羅楊和幾個面生的小助理進進出出的好多趟。
封勵宴在書房裏辦公,溫暖暖陪孩子們和封老爺子,倒是兩不干擾。
只是每過一兩個小時,男人便會以休息為由,出來看看他們在做什麼。
下午時,封勵宴推開老爺子書房的門時,就見落地窗邊兒的大長書案前,封老爺子正帶着檸檬寶貝練習書法。
溫暖暖站在旁邊,也拿了毛筆跟着練。
他走過去,站在了女人的身後,低頭俯視她的字。
只是目光觸及那紙上的字,封勵宴就不覺怔了下,接着眼底笑意頃刻要蕩漾出來。
他伸出手,溫熱的大掌覆上女人握着毛筆的手,同時身子靠前,從身後半摟住了溫暖暖。
「這麼快就想我了?」
書房裏鋪了地毯,溫暖暖根本就沒聽到男人進來的腳步聲,陡然被他握住手,後背貼上他溫熱的胸腔,整個人都驚了下。
她扭頭瞪他,低聲道。
「怎麼可能?」
「沒想着我,在紙上偷偷寫我的名字?」
封勵宴微微眯了眯眼,一副我早就已經看穿你了,你少狡辯了的表情。
溫暖暖愣了下,「誰寫你名字了,我……」
扭回頭,目光落在自己的紙上,溫暖暖臉燒了起來。
她的鼻尖下,竟然赫然就是封勵宴的名字,可她剛剛明明在跟着老爺子一起練的是檬檬的名字啊。
只是不知不覺的就想到了之前封澤美說的那件事,然後又想着封勵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精神出了問題然後……
大概是想的太入神,竟然不知不覺的就將男人的名字寫滿了一整張紙。
關鍵是,還被封勵宴給看到了,而且她寫的還不怎麼好看。
這就尷尬了,溫暖暖咬了咬唇,下意識的就伸出壓着紙張的那隻手,想去將寫了他名字的那張紙團吧團吧丟掉。
誰知道男人眼疾手快,一下子看出了她的意圖,探手將她那隻企圖使壞的手牢牢抓住。
也因這個動作,他完全貼靠在了她的身後,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想毀屍滅跡啊?晚了,這張我沒收了。」
他說著,將紙抽走,上面墨跡還不算太干,男人揚起放在面前吹了兩下,睥向面帶懊惱的溫暖暖。
「回頭讓人裱起來,掛我書房。」
溫暖暖頓時窘迫起來,扯他一下。
「你還給我!不準裱!更不準掛!」
溫暖暖有些着急,聲音不自覺的就大了起來,她跳着去搶那張紙。
封勵宴將手微微抬起,溫暖暖就怎麼也碰不到,她一手揪着男人的衣領,直接踩在了封勵宴的腳上。
這時候,旁邊響起檸檬寶貝的聲音。
「爺爺看,媽咪是壞學生,寫字寫到爹地身上了!」
「媽咪不讓爹地掛什麼?」
溫暖暖轉頭,就見檸檸和檬檬,連帶着封老爺子,三個人都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和封勵宴看,而她整個人都差不多掛在封勵宴的身上。
她瞬間窘迫,手忙腳亂的要往後退,可到底身體已經有點笨重,竟然踉蹌了下往後倒,又被男人伸手在後腰扶了下,結果更緊密的貼回到封勵宴的身上去。
「當然是掛你們媽咪的墨寶了,你們好好跟着太爺爺練字,練好了爹地也將檸檸和檬檬的字掛起來。」
封勵宴單手扶着溫暖暖,單手將那張紙折起來收進了西裝口袋。
封老爺子見溫暖暖窘迫的臉都紅了,垂着頭,將腦袋埋在了封勵宴的胸口,不覺樂呵呵的笑,沖檸檸和檬檬道。
「快來好好寫字,太爺爺來看看是哥哥的進步大,還是妹妹寫的更好。」
檸檸和檬檬應了聲,都轉頭又認真的寫起了字。
封勵宴這才低頭看向埋着頭的溫暖暖,「來,我也教教你寫字。」
男人說著將溫暖暖的身體轉了下,重新回到桌案旁,又將毛筆塞在了她的手中,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溫暖暖耳根還是熱的,掙扎了下,小聲開口。
「你怎麼這麼閑?」
封勵宴挑挑眉,沒理會她,彎下腰帶着女人的手,抬起沾了點墨。
接着他才偏頭,在她耳邊低聲道。
「好好寫字,我們大寶寶也要爭取進步,不能輸給檸檬寶貝。」
他說著握着她的手,筆走游龍般,一個漂亮飄逸的「溫」字便行雲流水的出現在了溫暖暖的筆端。
男人寫的認真,溫暖暖不覺也安靜了下來,專註在運筆上。
男人又帶她沾了點墨,在硯台上輕輕帶了下餘墨,又帶她寫下了「暖暖」二字。
溫暖暖熟悉封勵宴的鋼筆字,但是他的毛筆字,還真的是頭一次見到。
就算她一個外行,也能瞧的出他寫的很好,自帶風骨和特色,不是那種很龍飛鳳舞的草書,而是均衡瘦硬,方圓並用,筆力勁挺的字。
而且,她還以為他帶着自己,是要寫他的名字。
卻沒想到,他是寫了她的。
看着自己的名字從他握着的手下慢慢呈現,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甜蜜感。
「怎麼是寫我的名字……」
溫暖暖不覺低語,封勵宴偏頭看她一眼,便又帶她換了位置,重新在紙上落筆。
這一次,他慢條斯理的,帶她寫的很慢。
寫的是他自己的名字,還輕聲和她說著。
「這裏這個轉折,可以往裏收一點,這樣會顯得字體更勁瘦有力,還有這個勵字,你剛剛寫的不太好看,是因為撇畫的斜度不夠一致,你看這樣基本一致是不是要和諧很多?」
男人說的認真,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位極度耐心的老師一般。
溫暖暖不覺扭頭看向他,封勵宴的目光卻專註的落在紙張上,暖陽從他的斜後方映照過來。
他英挺的眉目低垂着,又長又濃的睫毛在挺直的鼻樑上落下了一道剪影,側影輪廓帶着股清冷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