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們關係不一般吧
“此言差矣,這不叫奸詐,這叫識時務者。再說了,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我自己嘛,還不是為了殿下你。”
“算了吧,我沒那種福氣。若是我真的當了王上,我哪天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秦無期一臉真誠的問石頭,“當初你來送親,我知道你身份嗎?”
石頭搖搖頭。
“那時候我對你如何?關心你,保護你,還不計較你偷用我的溫泉,你說,對一個小侍衛我都如此,這說明什麼?”
石頭繼續搖頭。
“這說明我對你的關心和喜愛是發自肺腑的,是不會因為你身份而改變的。”
石頭打了個冷戰,抬手阻止秦無期繼續說下去,“行行行,你再說我都要反胃了,談正事,別弄得跟告白似的。”
秦無期大笑,“怎麼能相提並論呢,告白哪能跟我們的關係相比。”
石頭嫌棄的說,“趕緊說正事吧。”
秦無期一改笑顏,謹慎的看向四周后說,“聖山那邊出事了。”
石頭沒有任何反應,秦無期接著說,“你知道聖山的作用嗎?”
“傳說聖山本是神族來往人間的通道,大戰之後,神族把人間交給人族然後歸隱,為了表明自己不再踏足人間就自斷了聖山。
不過神族還繼續庇護人族,於是就由聖女在聖山擔當人神之間的使者,領受神諭。
這個,所有中州人都知道。”
“這個太官方,還有另一個傳言。”
“另一個?你是說聖山鎮壓着妖魔鬼魂的說法?”
秦無期壓低聲音說,“最後一場大戰就發生在聖山之北,慘烈狀況難以形容。
據說死掉的妖魔骨血把大地都染黑了,足足滲入地下幾十米吶。
黑血一直延申,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直到聖山才停止。
那些凌空死掉的妖魔,因為失去骨血,死後魂靈無處安放,只能凄厲呼喚着自己的骸骨。
可憐吶,這些魂靈被神族收入法器埋入地下。
幾百年過去了,那片被妖魔鮮血浸滿的大地變成了黑沼澤,而埋着妖魔魂靈的地方成為了一片充滿怨氣的黑森林。”
石頭第一次嚴肅的看着秦無期,“我的老師鬼先生對此從來不提及。只是傳說,你怎麼會知道的如此詳細?”
秦無期嘆口氣說,“這不是傳說。”
石頭腰間的彎刀發出嗡鳴聲,那不是殺人時的興奮,而是一種沉吟似的低鳴。
“你說聖山那邊出事了,難道和這個有關?”
“風馳派去探路的斥候中有一個回來,遇到了怨靈。”
“什麼意思?難道關押妖魔冤魂的法器破了?”
“應該不是。如果時法器破了,無數的冤魂應該都會湧出來,依照目前人族的力量,別說全部冤魂了,就是一少半妖魔的魂靈也能讓聖都淪為平地。”
“是不是聖山擋住了?”
“也許,但是還不確定。風轍一直都被是為妖魔的化身,如今突然出現不明由來的東西,我想風馳就是忌憚這個才推遲了對聖都的最後進攻。”
石頭想起風轍的變化,不由得也感嘆起來,“只有風轍被妖魔附身,才能解釋他得所作所為吧。”
石頭還沉浸在對風轍得感嘆中,秦無期一拍桌子,“所以,這是個絕佳得機會。
你身上有着神族最精純的血脈,只有你才能重振聖山威嚴,才能壓制妖魔,所以...”
石頭趕緊說,“是誰說對我關心愛護的,才多會,轉臉就把我往火坑裏推。”
“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妖魔要是真的捲土重來,我這個神族代表鐵定第一個被他們盯上報復。”
秦無期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怎麼,如今居然怕起這個莫須有的妖魔來了?”
“一會是事實,一會是莫須有。”石頭嘆了口氣,“真不知道是你有毛病還是我腦子不好使。”
秦無期探過頭,輕聲說,“該是事實的時候是事實,該是莫須有的時候就是莫須有,反正你要記住,我對你的心是不會變得。”
石頭伸手推開秦無期的頭,“趕緊把你那老奸巨猾的腦袋拿開,我怕忍不住擰掉它。”
秦無期毫不在意,揮動着手歡呼,“輿論已就位,你這幾天好好休息,五日後我們一起向聖都進發!”
“好,你開心就好。”
“這麼聽話?”
“吃你的住你的,不聽話過意不去。”
“識時務。”
......
胡葉看到司徒楠到來,趕緊讓司徒楠進去。
“醒了?”
“醒了,他說了好多,將軍你還是親自聽聽吧。”
司徒楠來到後面的隔間,讓守衛守着營外。
年輕的斥候臉色蒼白,抱着幾層被子還瑟瑟發抖。
“司徒將軍來了,你快點把你見到的說給將軍。”胡葉說。
斥候哆嗦着,看清來人後要下床施禮,司徒楠扶住他,“無須多禮。”
斥候喝完一杯水,緩了好久才說。
“我們一行十人進入幽谷后,果然找到了一條隱蔽的小路,順着小路真的到了聖山西側。
大樹遮住了天空,白天如同黑夜一般。
藤曼、枯樹、幾丈高的野草...
我們用刀劈開一條路,向著山頂方向,突然,一條和我腰一樣粗的蟒蛇擋住了我們的路,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一個人就被它吞了下去。
還有跟巨人一樣的狗熊,還有...”
司徒楠不關心那些野獸,打斷斥候的話,“你手臂上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斥候激動的訴說突然戛然而止,臉色變的十分難看。
胡葉給他一杯水,“沒事了,現在你在大營,別怕。”
斥候雙手抱着水杯,睜大眼睛看着司徒楠說,“我們被一頭狗熊追趕,偏離了方向,它一路追趕我們一路逃。
等安全下來,我們才發現面前是一處懸崖。
懸崖好陡峭啊,像是被人用刀直接砍斷似的。
我們向遠處看,那是一片黑的不見光亮的沼澤,月光照在上面連個反光都看不到,黑的讓人直冒冷汗。
在遠處,還有更黑的地方,那邊傳來奇怪的叫聲,那聲音好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凄慘又誘惑...”
斥候的眼睛一動不動,幾乎要瞪出眼眶。
司徒楠端起桌上的一杯水直接潑到了斥候臉上,斥候瞬間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