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期末考風波
此後，陳蘭對於朱顏的超強記憶已是深信不疑了，可是只要一逮着機會，她就會追着朱顏討要這增強記憶的秘竅。
其實這也難怪陳蘭，如果真有這增強記憶的秘竅，恐怕誰都要垂涎三尺。只是朱顏的這所謂增強記憶的訣竅，其他人又怎能複製得了？就是在中國十幾億的人口中，竟得如此奇遇打開天眼的，又能有幾人？
所以，面對小姑娘的一再追問，朱顏也只得厚着臉皮宣稱自己生來就是小神童一個。然後，又鄭重其事地拿王安石筆下的仲永說事，說自己不想成為一個仲永式的悲劇，更不想被人視為妖人，所以萬望陳蘭代為保密。一番話下來，果然說得陳蘭信以為真，再不去找朱顏追問了，還鄭重承諾替他嚴守秘密。
時間過得真快，幾個星期轉眼即過，馬上就是期末考試了。學校里幾乎所有的師生都在忙忙碌碌，老師們忙碌着準備各種各樣的複習資料、模擬試卷，學生們忙碌着應付層出不窮的講義試卷，基礎差點的學生還忙碌着開開小灶、補補差。
跟班裏的其他同學相比，朱顏的期末複習實在是輕鬆得多，多數時間他都會在他的那些名著、那些雜書，因為對他而言完成一張試卷也就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朱顏所在的班級是七年級２班，也就是陳老師當班主任的班級，在整個年級段里學習成績一直都是最好的。他們班的班長叫林喬木，是個男生，他的成績同樣十分優秀，常常是朱顏得年級段第一，他就是年級段第二。
但是，與朱顏的謙虛謹慎不同，林喬木十分驕傲，自我感覺良好，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這當然與他家的條件優越有關，他的父親就是三山鄉的書記，母親則經營一個私營大企業，家裏有權有勢，圍着他轉的人很多。
自開學起，他就有些看不起朱顏，這都二十一世紀了，衣服上還要打補丁，這實在是太丟他們班的面子了。而且，每天上學只上半天，這不是目無組織目無紀律嗎？可偏偏陳老師對他維護得緊，連午飯也非要拉他一起吃不可，他算是什麼東西啊？
而更可氣的是，就算自己每天回家都請教師開小灶，考試成績也無法勝過朱顏一次，這實在是太沒天理了。眼看着朱顏在同學中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自己這班長的寶座也搖搖欲墜啊！
“不，這一次期末考試，絕不能再讓朱顏拿第一！”林喬木在心中暗下主意，不管是用什麼方法都要黃了朱顏這次的第一。
抱着這個目的，林喬木似乎立刻換了個人，他開始不恥下問了，當然請教的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朱顏。幾乎只有一有空閑，他馬上找些難題去向朱顏“請教”，還發動其他同學輪流向朱顏請教，他這是使用兵法上的“擾敵之策”啊。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這“擾敵之策”並不見效，因為不管是怎樣的難題，到朱顏的手中不過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而且，他還奇怪地發現，更多時候朱顏在看的都是些課外的名著和雜書，好象根本沒把期末考試放在心上。
期末考試終於在眾人或期盼、或忐忑的目光中應約而至，第一天考語文、自然科學和思想品德，第二天考數學、英語和社會歷史。
朱顏自然是考得最為輕鬆，每門試卷都是早早做完，多餘的時間就用來冥想。平時，他就是用這種方式來打發偶爾的空閑，這片刻的冥想多少也能讓吸納些熱流，消除疲勞、增強體質。
他的這種特立獨行，卻引起了一些不了解他的監考老師的誤會，以為這又是一個不學無術胡塗亂畫的差生。只是這不違反考試紀律，也就由他去吧！
兩天後，期末考試的成績就出來了。朱顏的成績再一次高居年級段第一，而且更令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是，他每一門的成績居然都是滿分，這恐怕在學校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事。
要知道，其他學科或許可以偶爾拿個滿分，語文得滿分則是幾乎就是驢子上天、魚兒走路。因為不管怎樣，作文里總會有扣分的理由，比如錯字呀文采呀結構呀什麼的總會有缺點可找。
可這一次，朱顏的作文居然也滿分了！改卷的老師們愣是沒能找到一點兒的扣分理由，無論從哪個方面講文章都是完美的，哪怕是語文老師親自下水作文，恐怕也無法寫得如此好。
“妖孽！實在是太妖孽了！”林喬木一邊念叨，一邊努力地回憶考試時的情境。考試時自己就坐在朱顏的後排，朱顏雖然做得很快，好像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甚至連參考書也一本沒帶，照理說根本不可能作弊啊！可是，聽改卷的老師說，朱顏的答案跟教材和參考書的答案根本就一字不差，課文背誦也不能背得那麼好啊！而且，他又怎麼可能將整本整本的書都背書呢？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一定是這樣的！”林喬木一拍自己的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突然想起，這兩個星期朱顏一直在陳老師家吃午飯，與師母方老師一定很熟悉吧！而方老師就在教務處，各年級的期末試卷都由她保管。會不會是朱顏去教務處找方老師時，順眼看到了試卷？
“嗯，一定是這樣的，我一定要向學校領導告發他！”林喬木很為自己的推論“嚴密”而得意，他才不管有沒有親眼看到，他一定不能讓朱顏再拿個妖異的年級段第一！
事情正如林喬木想像的那樣發展着，校長收到他的實名舉報信后，暫停公佈期末考試的成績，並且責成政教處老師嚴查朱顏的“舞弊行為”，一旦查實嚴肅處理。
聽說這個事後，陳老師和方老師堅決否認這種可能，雖然他們也對朱顏好得出格的成績感到驚訝，但他們卻十分相信朱顏的為人，朱顏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方老師的辦公室，朱顏可從來沒去過一次，哪談到上偷看試卷？何況，他的語文試卷中寫得如此真切的作文，又怎能抄襲得來？
但是，所謂事出反常則為妖，學校里懷疑朱顏考試存在“舞弊”的也大有人在。尤其是當林喬木煞有其事的說他曾親眼見到朱顏從教務處出來后，很多人都相信了這“舞弊行為”的存在。
在陳老師以及了解朱顏的老師們的堅決反對下，學校下最終沒有確認朱顏的“舞弊行為”，但是要求朱顏再考一次來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