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0章 親生父親是誰?
杜老頭皺眉,看向前面杜雲嵐母女三人的眼神晦暗不明。
“先回家再說!”
杜老太看到王里長和杜村長,頗有幾分的得理不饒人,理直氣壯。
“昨日雲嵐說的養老糧食和銀子都沒給我們送去。現在家裏揭不開鍋了,麻煩里長和村長幫我們催催。”
杜老頭呵斥,假裝生氣,當著眾人的面呵斥杜老太,假模假式。
“閉嘴!雲嵐孝順,該給的,一定會給,還能少了你呢?”
走在前面的杜雲嵐聽到這話,轉過頭,眼神複雜。
“村長大伯,里長大叔,我不會讓你們為難,待會我們就買了東西,送過去。”
杜村長聽到這話,鬆口氣,“雲嵐,你是個好的。”
真怕杜雲嵐和杜青雪不給,兩家又鬧起來,吵得不可開交,打架出人命。
杜老頭擠出笑容,“不急,不急!”
等到王里長杜村長和杜家人都走了之後,縣衙門口站着杜青雪母女三人。
杜青山微微皺眉,“娘親,姐姐,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感覺,反正我剛才看到外公笑得慈眉善目,心裏毛毛的。
總覺得心裏憋着什麼壞,估計想點子對付我們,坑我們。咱們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能上當。”
杜雲嵐也點了點頭,眉頭緊皺,也有幾分惆悵悲傷,“我也能感覺出來,他們對我不懷好意,充滿算計。
可是我十分想不通,在鄉下杜家村那樣的地方,重男輕女比比皆是。家家戶戶也都有閨女,可以沒有哪家像她們這樣對待閨女,往死里壓榨。
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壓榨我和我的孩子,現在我覺得他們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一家人。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我們在他們的眼裏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三頭吃得少,賣力幹活的牲口。”
杜清雪聽到娘親的話,心裏也有疑惑。
“如果說重男輕女,那李桂花和杜雲明的女兒杜青梅,也是女孩子。
她在家裏的地位,雖然比不上那四個大孫子,但也能吃飽穿暖,沒有被他們責罵,沒有被打。
同樣是女子,我這個拖油瓶就不說了,在他們眼裏,我和青山就是野種,拖油瓶,不光彩的存在。
可娘親,你是他們親生的女兒,曾經賺的錢都被他們弄走了,何至於這樣作踐你、糟蹋你呢?”
母女三人百思不得其解。
從小到大,杜雲嵐就沒過好日子。
越想越心酸,杜雲嵐紅了眼睛,擦擦眼淚。
“雖然我不能說你們的親生父親是誰,但我想跟你們說,你們是我的孩子,是我願意用命保護的珍寶。不是野種!”
杜青雪和杜青山聽到娘親的話都是一愣。
“娘親,我們的父親難道不是你在大戶人家一起做事的僕人嗎?難道跟你之前說的不一樣嗎?”
杜雲嵐面露驚愕,趕緊捂住嘴巴!
剛剛她說漏嘴了!
看到娘親做賊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杜青雪可以確定她和弟弟的親生父親必然大有來頭。
雖然不指望去認親爹,但至少他們應該知道真相。
畢竟他們現在已經十二歲,算是大人了。
知道得多一些,后也能應對各種各樣的情況,不至於被蒙在鼓裏。
“青山,我覺得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吃午飯。”杜青雪建議說道,眼神一直盯着娘親。
杜青山也點了點頭,“姐姐說的是,娘親,咱們邊吃邊說。可好?”
杜雲嵐面露驚慌,有些猶豫,“不,不說行嗎?那不是好事情,說了對你們也沒好處,可能還會影響你們的心性。”
杜青學和杜青山相視一看,態度更加堅決。
“如果是好事情,你不說也罷,誰會嫌好事情多呢?早點知道,晚點知道,沒有差別。
可如果是壞事情,我覺得我和青山應該早點知道。常言說得好,有備無患,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就算是壞事情,只要我們做好萬全準備,只要我們謹慎對待,通過人力,可以扭轉不好的局面。”
杜青山深以為然,點頭附和,“是的,娘親!遠的不說,咱們就說這幾天發生在咱們娘仨身上的事情,足以說明一切。
苦難有,挫折也有,惡意的居多,但那又如何?我們通過努力,通過我們周詳的準備,扭轉之前破敗的殘局。
現在我們有了錢,有了房,有了安生度日的機會。曾經我們連死都不怕,還會怕什麼呢?
因此,娘親你不要擔心這些事情,會影響我和姐姐的心性。”
杜雲嵐看着個頭已經長得跟她差不多的女兒,甚至還有些比她高的兒子,悠悠嘆息。
有些事情,也該告訴孩子。
“唉!你們兩個小傢伙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不跟你們說,也不行了!”
杜青雪挽着娘親的胳膊,輕鬆一笑。
“娘,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人活一世,樹活百年。我們不管前路如何,但總要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渾渾沌沌糊裏糊塗一輩子,又有什麼意思呢?我和弟弟經歷很多事情,心性堅韌,不會被影響。”
他們找了一家小飯館,坐在角落裏,要了三碗大骨面。
在等麵條的時候,杜青雪,杜青山的眼神盯着娘親。
杜雲嵐搓搓手,低着頭,“當年我被賣到大戶人家,也姓杜,是府城那邊的官宦人家。
一開始在小姐身邊伺候,跟着小姐讀書識字,替小姐做功課。雖然很累睡得少,但也還行。
可是隨着我年齡漸大,長相越來越好看,亭亭玉立。大小姐出嫁的時候,也因為我長得出挑,所以並沒有把我帶過去當做陪嫁丫鬟。
府里的老爺和幾位少爺的目光經常落在我身上,我每日戰戰兢兢,寢食難安。
最後老夫人不想讓親生的三個兒子因為一個丫鬟爭風吃醋,當即做主,讓我做大少爺的通房。
這大少爺不是老夫人的親生的,是前面的夫人留下來的兒子。大少爺十三四歲,就一個人偷跑出去從軍,當時已經是四品的參將。
本來大少爺不碰我,那日在外喝酒回來之後,渾身赤紅,像失去理智一樣,就碰了我。
第二天大少爺給了我一些銀子,並且把我的賣身契給我。對我說,他有事要出門,如果他戰死了,就趕緊離開杜家,不要留下來。
一個月之後,大少爺果然戰死了。我害怕其他三位少爺對我有非分之想,就趕緊求了老夫人,放我出府。
老夫人雖然刻薄,但沒想着要我的命,也擔心我留下來,影響她另外的三個兒子,就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