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深夜不打烊
凌晨四點，新城區，一輛有些破舊地老款捷達，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行駛着……
深夜的街道，唯有道路兩旁昏黃的路燈，能給幽暗深邃的道路帶來一絲光明。
老款捷達駕駛室的車窗大開，李軍單手扶着方向盤，緊皺着眉頭，讓冷風肆意的撲在臉上。
剛剛那漂亮女警的話，讓他心中很是在意……
“朝陽高中……難道那裏……也出現那種東西了么……”
此時，李軍的臉上滿是疲憊，但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依舊炯炯有神。
伴隨着一聲剎車聲，捷達車停了下來，李軍習慣性的叼起了一根香煙，打開了車門……
他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深夜不打烊。
它的招牌上亮着深藍色的霓虹燈，在一片黑暗的建築群里，很是顯眼……
它是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吧。
李軍推開一扇舊時歐式風格的木門，徑直走了進去……
一進門，一個黑暗空曠，百多平米大小的大廳映入眼帘……
大廳中，唯有吧枱的位置，亮着一盞幽藍色的燈。
一個二十多歲，外貌很是出眾，身材高挑，膚色白皙地年輕男子，靜靜地站在吧枱處……
他左手舉着一個透明地高腳杯，右手拿着一塊淺白色的抹布，輕輕的擦拭着。
年輕男子發現了李軍，但並沒有抬頭，只是輕聲地說道：“你又來了，這周……已經第三次了……”
李軍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緩緩地走到吧枱處坐下：“不請我喝一杯么？”
年輕男子把手中擦拭着的高腳杯放到吧枱上，輕輕推到李軍面前，又為他倒了一杯酒。
李軍輕抿了一口……
烈酒下肚，驅散了一些他身體的涼意。
“這個月……那種案件……已經出現兩起了……”李軍微皺起眉，緩緩地說道。
“如果朝陽高中那邊也是的話……就是第三起了……”他在心裏又補充了一句。
年輕男子又從櫃枱里拿出一個高腳杯，輕輕地擦拭着，沒有作聲……
李軍把身子往前傾了傾，鄭重地說道：“阮譫，任城需要你……”
聽到這話，年輕男子緩緩地抬起頭，被劉海擋住的額頭下，露出一雙與年齡不符，飽經風霜的眼睛……
阮譫飽含深意地看着李軍：“這周我拒絕了你兩次，這個月加在一塊，我一共拒絕了你九次，你還不明白嗎？我對加入你們，沒有任何興趣。”
感受到阮譫話語中的些許不耐煩，李軍連忙開口解釋着：“不是讓你加入我們，你可以完全獨立，甚至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我的位置讓給你，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你指手畫腳，唯一需要你做的，就是除掉那些東西！去救人！”
阮譫“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我現在自己一個人挺悠閑自在的，幹嘛要給自己找麻煩呢？”
李軍的臉色露出濃濃的倦意，長嘆了口氣：“那兩起案件……死了十三個人……那是十三條生命啊……還有十三個……破損的家庭……”
阮譫地臉上露出有些玩味的笑容：“這個世界每天都有無數的人死去，十三個人……很多嗎？”
李軍突然凝重的看着阮譫，斬釘截鐵地說道：“救一個！就活一個！”
阮譫連忙笑着擺了擺手：“別、別，別用你那一套給我洗腦，我就一普通老百姓，沒有想成為聖母的想法。”
李軍地眼中，
閃過一絲失落，他有些無奈地問道：“那你當時……又為什麼救我呢？”
阮譫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輕抿了一口，這才說道：“順手為之吧，我還沒有那麼冷血，一個大活人在我面前，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
李軍舉起酒杯猛地大灌了一口，嘆了口氣：“所以……你就是屬於隨性而為了？看到就管，看不到也就算了？”
阮譫愣了一下，幾個呼吸后，才輕輕點了點頭：“大概吧。”
徹底明白了阮譫的意思，李軍直接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站起身，鄭重地給阮譫，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今後……要是你碰巧……遇到了陷入危機的老百姓……希望你能伸出援手……我替任城三百萬普通百姓……衷心地感謝你……”
看着眼前李軍那絲毫不像作假的模樣，阮譫地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瞬間的掙扎，但又很快淡去：“你……究竟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僅僅是因為……你是個好警察嗎？”
李軍的目光深邃，緩緩看向遠方，彷彿想到了一些畫面，許久后，才露出一抹淡淡地微笑：“或許是因為……一個約定吧……一個要遵守到死的約定……”
微微頓了頓，李軍又笑着說了一句：“謝謝你的酒，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說完，李軍便轉身離開……
阮譫默默的看着李軍的背影……看着他越走越遠……看着他打開門……走出了酒吧……
“李隊長……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警察……”一個幽幽的女聲突然響起……
阮譫轉過頭，看着眼前“飄着”的女生……
女生的模樣很是清秀單純，正是二十多歲，如花一般的年紀，但是，此時的她……卻在半空中漂浮着……
她……是一隻遊魂……
阮譫看着眼前的女孩，溫柔地笑了笑，如同陽光般溫暖。
“是，我知道的，不然我也不會請他喝酒了……”
女孩甜甜的笑了笑，輕輕地伸出冰冷的手，捧住了阮譫的臉頰：“我明白的，其實你挺想去救更多的人的，因為你是驅魔人阮譫……你是天底下……最溫柔……最善良的人……”
阮譫伸出手，緊握住了女孩那冰冷的手，有些俏皮地笑了笑：“這你可說錯嘍，現在的我，可是天底下最自私的男人，只想自私的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聽到阮譫飽含情意地話，女孩先是甜美地一笑，接着從身後緩緩環抱住了阮譫，幽幽地說道：“阿譫……你很辛苦的吧……這樣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我……一定很辛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