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向死而生
來不及回想發生了什麼,我立刻癱坐在地上,感覺全身都乏力,我知道這是由於長時間高度緊張后的放鬆導致的。
雖然不明所以,但現在好像正常了,我也算長舒一口氣了,我現在迫切需要些許時間來緩緩。
過了一會兒我的思考能力重新上線,開始思考這我現在的處境。
這真的是假象嗎?我路上的見聞真的全是虛構的嗎?
於是我開始回憶起從出門到“公司”的所有不尋常事情。
“我出門時候覺得太陽不對勁,令我感到詭異......”我小聲說著,我知道自言自語可以提高人的專註度,“欸?我為什麼知道可以提高專註度的?咳~”於是我看向太陽,太陽在東北處高高的懸挂着,帶給人們希望的光芒。可是,在我眼裏,現在的太陽卻有些許異常。
思考片刻后,我開始出冷汗。我知道我為什麼覺得太陽有問題了。
“現在時間是1月2日,我正處於北半球,太陽的直射點應該在南半球,太陽應該從東南方向升起啊......”我看着東北方向上的太陽,現在明明陽光明媚,我卻又感到自己彷彿被澆了一桶冰水,心裏直發寒......而且還有那個電子屏,它彷彿在引導我到這?為什麼?
“坐着光想可不行!”我隨即站起身,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便想工地深處走去。
剛才讓我感到安心的工人們,現在在我眼裏都被抹上了一絲虛偽。
“到底剛才是真的,還是現在才是真的,還是都不......算了算了~”我打消了自己的胡想,儘管我內心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這或許是種自我安慰?
正當我低頭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個男人嘻嘻哈哈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小澤,齊陌澤!你咋才來嘞?都八半點了啊!快來吧~哈哈哈”
八點半了?我記得出門才七點,沒想到平時二十分鐘的路程我竟花了一個半小時,我太沒用了吧?
“哎呀!豪叔~”我想都沒想邊說邊抬起了頭,“我剛才......你是誰啊?”
眼前這個男人我從來沒見過,可這陌生的男人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好像還跟我很熟?可我完全沒印象啊!剛才的詭異並沒有結束反而在蔓延?
這種不安與恐懼的感覺捲土重來,慢慢蔓延到了我全部的身體。
我頓感不妙,便轉頭看着四周的工人,這不看還好,一看才發現,這些全是我不認識的人。而現在他們不知道為何全部帶着詭異的微笑看着我。
於是我便我回頭,聽到我說的話,那個男人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陰沉,剛才嘻嘻哈哈的笑容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他死魚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彷彿我是一個被嚴格監控的試驗品,又或似一個異類?
“你在......說什麼?我可是你龍叔啊!你......難道不記得我啦?”龍叔冷冷的對我說,他目不轉睛的瞪着我,語氣冷的令人發寒,彷彿對話的對象是一個敵人。
情況不妙,現在我不能太引入注目,得慢慢調查才是正道,這樣想着,於是我立馬解釋說:
“啊哈...哈哈...哈哈哈,龍叔啊!開玩笑呢?什麼豪叔(shu)啊?我說的豪豬(zhu)啊!就我們老闆!那個天天壓榨我們的死胖子(沒有侮辱肥胖人群的意思,只針對壓榨勞動人民的萬惡資本家),那個胖的跟豬一樣的豪豬肯定見我遲到要扣我錢的啦......”
我的這個假笑真的太假了,
還不如哭的好......
“哦~哈哈哈!你真幽默啊!快乾活吧!”龍叔陰冷的表情瞬間變成剛才那嘻嘻哈哈的樣子。
更令人後怕的是,我四周不知什麼時候被那些詭異的工人圍起來了,幸好那些拿着着工具的人群也開始散去......
不過這麼這麼拙劣的理由他竟然信了?為什麼!?
不過好險啊,這群人是想拿傢伙干我啊.......幸好我機智,果然無論什麼情況下,無論何時何地,罵老闆總能和同事結成統一戰線的堅固聯盟......
於是,在人群散的差不多后,我便也去幹活了——搬磚......
看着眼前好像跟我很熟而我卻完全不認識的工友,我想起了一個我本該想起來的問題,我不是要去公司嗎?怎麼來了工地?不過怪不得我的工作服是軍綠色的,我還以為現在白領小年輕連工作服都玩得這麼花呢?但我怎麼記得我上班的公司外面下着暴雪呢?
腦中想着,手上的活卻沒停,可我的左臂內側卻越來越痛,這是什麼情況?
於是我便放下磚塊,看了看左臂內側,發現裏面竟然開始流血了,便順勢去了洗手間去清洗血漬。
我覺得詫異,便下樓了,到了出口處看到了每層的平面圖。然後前往了洗手間。
等我到了洗手間發現有數名工友在清洗着臉上的汗,我便找了個空地方開始清洗血漬。洗完之後卻發現三個深深的小傷口,但看上去是近日的,估計是剛才幹重活,把傷口給崩開。
我怎麼不知道我內側被人給划傷了,要置我於死地也不應該划左臂內側啊?為什麼是左臂內側?這太奇怪了。
我邊想着邊用本用來擦汗的干毛巾擦拭着傷口,可血根本不止。於是我再用另一條幹白毛巾按在傷口上,過了一會,我拿開布,看見血止住了,正準備沖洗時,卻發現血跡在白毛巾上印出了三個字母——“QMZ”
“秋沐澤!”我脫口而出,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這個名字,也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只是我一看就想到了這個......
當我說出那個名字之後,世界彷彿突然安靜了,我頓感異常,我緩緩側過頭,卻發現廁所的工友們都放下了手中的事,眼睛直盯着我,眼神死得讓人毛骨悚然.....
“???大家這是怎麼了?”我已經意識到又有新的事情發生了,卻又看見他們的手在慢慢的摸向他們的工具“咱放下傢伙,好好說話,可好?”
可他們好像聽不見我說的話似的,已經拿起了各自的工具,開始向我逼來。
我邊說邊退,一直背對着退到廁所門口,卻突然被一人從後面鎖住脖子,我一驚,心裏還沒想出怎麼辦,身體卻下意識的用一隻腳絆倒那人的重心所在的腳,讓那人失去了重心,隨後雙手抓住那人鎖我喉嚨的手,腰部帶動背部向前發力,一記背摔,將那人摔到了地上。我低頭再定睛一看,是一大漢,他用無神的眼睛盯着我,卻一聲不吭,再抬頭,只見越來越多的人拿着工具向我跑來。
“什麼情況?剛經歷空無一人的死寂場景,現在卻又遇見人山人海的“盛世”,這樣太倒霉了吧?他們為什麼這樣?剛才為什麼沒事?他們要幹嘛?算了!以後再想,反正現在絕對不能被他們抓到,抓到指定要交代了。”心裏想着,腳上卻沒停,我迅速離開洗手間。
洗手間附近是一片平地,平地對我不利,於是我將目標定在了剛才因為擦拭血漬而下來的那個房子,我只見衝進房子,關掉大門......門呢?由於全方位裝修,門也拆了!???
無奈,我只能向最能遠離那群人的地方去——樓頂。
我迅速沖向樓頂樓,幸好現在已經中午飯點了裏面沒什麼人,一路有些人倒也被我繞過了,因為我剛剛下樓撇了一眼就清晰記得每一層的平面圖。
本來一切順利,可我卻在四樓到五樓的樓梯轉角遇見一個大漢,我猝不及防便下意識的舉起雙臂保護自己,然後被他一鏟子拍到右臂,來不及在乎疼痛,我便想要繼續逃,結果他直接拉住我的右手,因為被擊打到了,我疼得一縮,然後就被他直接摔到了地上。
“完了”我心想,我摔倒的姿勢是我的頭在他的正腳下,我已準備放棄“如果他直接一鏟子照着我的頭拍,我一定會死的。”
可他卻重重的拍向了我理他最遠最不致命的右腿。
“咔嚓”
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從我右腿向身體四周放射,我疼得蜷縮起來,我的右腿怕是骨折了。
我本應走不動路了,可是,對一切詭異反常現象的求知慾與不甘讓我重新燃起生的希望,我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生路!我便直接一記頭槌猛的錘向他的DING-DING。
只見他只是退了幾步,而我的頭彷彿錘在了金剛石上,腦子“嗡嗡嗡”的,但我的意識還在,聽着樓下傳來的一堆腳步聲,來不及細想這人是什麼回事,或者他是否可以定義為人。我便連滾帶爬的跛着腿沖向五樓,我深知自己沒時間在這耗着了。
五樓這裏原本是一片膠囊房,現在被拆的只剩承重牆了,地形故十分開闊,這意味這我無處可躲,不過躲着被找到也只是時間問題吧?到時候我就會被殺......殺?不對!
回想起剛才的遭遇,那個大漢沒有拍向我的腦袋,因為我會死:拍向我的腿,因為我會不便行走,在廁所也是被束縛住,要殺我可以趁我沒注意到偷襲我,但卻沒有......
“.........”
我一邊一瘸一拐的走向沒有窗戶又離樓梯口最遠的一個窗戶,一邊明天了他們的目的。
我坐在窗戶上,看着樓梯口上已經漏出的人頭。
他們或者它們看到了我,便迅速靠近到離我差不多兩米的距離,接着開始慢慢靠近。
“你們需要我活着對吧?我現在一倒頭可就摔死咯~停下來!”我驚慌的看着將我包圍的眾人,並大聲說。
他們竟然真的停止了,但我沒能來得及喘一口,就猛的瞥見人群後面有人拿着網子,再一看,不止一人,每個方向都有。
我頓時意識到人群其實是掩護後面的人抓我,也是為了穩住我。他們目的果然就是活捉我!
瞬間後面幾人就拿着網子衝出人群要控制住我,我立刻后躺並縮腿,網幾乎貼着我的蜷縮的腿過去了。就算死了也不能如他們願!
這是我最後的想法,然後我腦子一片空白,沒來得及有任何想法,眼前就一黑。
“滴滴滴”
我被鬧鐘吵醒,於是便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在床頭半閉半張的摸到了手機,便躺着看起了時間。
“才六點啊......我只睡了四個小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