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守株待兔
元祐二年,江城城外。
官道不遠處有家小店,小店看起來有些年頭,上面掛着一副牌匾,名喚一招鮮,在這官道上,方圓幾十里,除了驛站,也就這一家小店供人打尖住店,南來北往的過客都得在這裏打尖住店。
一男一女從樓上走了下來小二的走上前,臉上堆着笑,“吳公子,今天吃點啥?”
“給我們來三碗面,其他的小菜你看着辦。”吳公子開口回答道。
小二看向二人,身後也沒有第三個人,剛想問,那對男女徑直朝臨街的飯桌走去,小二也不再多問,南來北往的的什麼人都有,必然得八面玲瓏,見人下菜,於是小二轉身對着后廚大喊:“三碗面。”
在小店不遠處的官道上,路旁一塊巨石上盤腿坐着一個人,只見這人頭戴一頂斗笠,斗笠下面的布隨風吹動,雙手環抱一把刀。
遠處官道上塵土飛揚,馬蹄聲由遠及近,斗笠男聽到后,站起身來跳到官道上,遠遠的一行五人看見突然出現的人影,立即勒住馬,最左邊的一人開口問道:“何人?”
斗笠男只是盯住為首的人,沒有回答,左邊那人見狀,不由怒氣自來,徑直跳下馬,一邊走一邊罵:“是不是耳朵聾,還是眼睛瞎,沒看見擋道了嗎?”說罷,伸手推斗笠男,那斗笠男像是腳下生根了一樣,一推沒有推動。
後面的人打趣道:“王武,今天誰是沒吃飽。”見被人嘲笑,王武加大力氣想將斗笠男推開。
只見斗笠男反手握住王武,將王武從地上薅了起來,朝一旁扔去,為首的見狀不好,一個跳躍到半空,左手拿住劍鞘,右手抽劍,“錚”的一聲脆響,人未落地,劍已出鞘,“朋友,哪條道上的?還請報上名來。”
一陣風吹過,掀起斗笠男的布簾,斗笠男露出雙眼,看向為首的人,開口問道:“梁朝?”
“梁朝”聽到后臉色當即一變,隨後大聲喊道:“老子乃是羊刃,實相的就給老子我滾開。”羊刃見斗笠男站在那不動,提劍朝着斗笠男面部刺去,斗笠男用刀背輕鬆擋住羊刃的這一招,順勢一個上挑,只聽一道脆響抽出刀,從下到上劃了上去,羊刃連忙一技格擋。
刀劍碰撞一起,發出“錚錚”的聲音,隨後雙方都被震退開,羊刃心中暗驚,問道:“你是誰?”
對面的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羊刃細細打量起斗笠男的刀,只見此刀長大約三尺,四指粗細,刀身筆直,只是前端微微有些彎曲,渾體黑透,暗淡無光,刀身上雕刻着複雜的花紋。
羊刃看完斗笠男的刀后,臉色驟變,驚呼“犬神刀。”然後又質問道:“難道你是破軍。”如果是殘月樓的是他六位星君來的話,可能還會和羊刃嘮上兩句,可惜他碰上的是一個是悶葫蘆。
經過剛才的短暫的交手,使得羊刃不得不小心起來,收起大意之心。此時樹林裏傳來沙沙聲音,跟隨羊刃而來的幾人緊張的朝四周張望。
羊刃知道不能拖下去,現在情況不明,希望速戰速決,於是羊刃提劍再次朝着破軍衝來,破軍朝一旁閃去,躲開羊刃招式,只見羊刃的劍尖在半空中輕輕一抖,一個劍花,變招為斜刺,再次朝破軍襲來。
破軍再次輕輕一動身子,躲開羊刃招式,破軍一個疾沖,抽刀直接向隨行的三人砍去,那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破軍輕鬆解決掉兩個。
羊刃見狀不妙,連忙收招,重新改變招式朝破軍趕去,羊刃一招刺向破軍的後背,
如果刺中,破軍當場就玩完,只見破軍調轉身子,將那最後一名隨從放在身前阻擋,羊刃倘若這一劍刺下去,必然重創這最後一名隨從。
羊刃見狀,將直刺改為斜刺,破軍仍不閃避,輕輕一動身子,將隨從放在身前阻擋,羊刃見狀,直接刺穿這名隨從的身體,劍尖徑直朝隨從身後的破軍刺去。
破軍一個躲閃閃開,繞到羊刃的側面,趁羊刃還未從屍體中抽出劍來,陡然出招,犬神刀直接向羊刃砍去,羊刃一邊抽劍一邊挪用那隨從的屍體阻擋。
破軍的刀雖然沒有直接砍中羊刃,但是右手手臂被犬神刀的刀氣所傷。
破軍見羊刃受傷,絲毫不給機會,直接再來一刀,這一刀直接刺向羊刃的心窩子。
羊刃抽出劍連忙朝一旁閃去,突然破軍的刀勢一橫,化刺為划,羊刃連忙防守,只見刀勢再次改變,變成下劈,羊刃準備硬抗下這一招。
雙方碰撞再次發出巨響,雙方被震退,羊刃再次提劍沖了上來,就在雙方几乎就要交手一個,羊刃一個閃躲,閃到側面,一招斜刺向破軍刺去。
破軍連忙提刀抵擋,還是慢了半拍,被羊刃的劍氣在手臂上劃了道口子。
接下來,破軍絲毫不給羊刃留下喘口氣的機會,破軍揮舞着犬神刀,刀法凌厲,手上的刀已經快到成了一道殘影,刀刀朝着羊刃要命地方砍去。
刀碰上劍,發出砰砰砰的聲音,破軍刀法刁鑽,羊刃一時無奈,只能用劍進行抵擋,可身上的傷口在不斷的增多,羊刃心想,“此人刀法極為迅猛,以我現在的實力難以抗衡,我等想個辦法脫身。”
羊刃瞅准一個空檔,聚集內力朝破軍刺去,破軍見狀,直接準備硬接下這一招,羊刃見狀,虛晃一下,向後跳開。。
只見羊刃抬起手臂,袖內傳來“咔咔”聲,數枚銀針直奔破軍飛去。
破軍舉刀將其一一斬落於刀下,而那羊刃在幾個瞬息,便於破軍拉開距離,朝着涼城跑去。
小店內,只剩吳公子一人,那武曲已不知去向,掌柜見吳公子就覺得奇怪,面相一般,周身卻氣度不凡,二者搭配起來卻十分怪異,自從這人住進來,自己卻曾為看透,於是走上前來搭話,“吳公子,您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吳公子抬頭看去,掌柜圓滾滾的身材,一張臉看上去又白又胖,像是發麵團一樣,胖的眼鏡都眯成一條縫,臉上掛滿了笑容,整個人看起來像彌勒佛。
吳公子在這幾天,就聽到來往的過客說,早年間,曾有人在這開店,可是過不了多久就關門了,只剩這家店在此一枝獨秀,這種人能在這種地方開店,背後必有人撐腰,而且老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等的人比較重要。”
掌柜眼睛裏閃過的精光,繼續追問道:“公子和我說一下,說不定我可以幫公子打聽一下。”
吳公子知道此人並非看上去那麼好糊弄,“掌柜,我看您這的店裏的風水局不錯,前有水,后又山,水主財,面前有財,山主靠,有靠山,這種寶地是很難尋找的。”
掌柜在此多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也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怎能不知吳公子的意思,自然也會逢場作戲,於是也不再追問下去,順着吳公子的話茬問道,“公子也懂風水?”
“略知一二,但······。”吳公子故作深沉的回答道,言語的後半句卻沒有說出來。
掌柜見吳公子遲遲不肯說下半句,挪動肥胖的身軀,做到吳公子的身邊,小聲問道:“公子可還看出什麼?”
吳公子默不作聲,掌柜急的猶如貓爪撓心一樣,但臉上繼續掛着招牌的笑容,小聲寬慰道:“公子但說無妨,說錯了也不要緊。”
吳公子說:“掌柜的,謹言慎行,小心禍從口出。”言語中暗含對掌柜的警告,讓他別東問西扯的瞎打聽。
掌柜臉色一變,自知碰了個軟釘子,但臉上很快又掛回招牌笑容,“多謝吳公子的提醒。”說完,就轉身離開。
羊刃用盡全身力氣朝着江城趕去,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只覺胸前一痛,然後就身體筆直朝地下落去。
羊刃連忙調整,使得自己落地沒有顯得太狼狽,羊刃重新站起身來,只見眼前站着一位女子,那女子一襲黑色勁裝,皮膚如同白雪一般,雙眉細長,目光如秋水般明凈。
羊刃不想和這女子說多說廢話,提劍朝女子刺去,那女子抽刀,直接朝着羊刃的腦門砍去。
羊刃連忙收招閃避,那女子再次朝羊刃砍去,羊刃不想與女子有過多的糾纏,只見使出一招銀蛇探海,來擊退女子,自己好脫身。
但是事與願違,剛離開,自己又被女子纏上,女子幾招后,又將羊刃打回原點,此時,破軍也恰好趕到。
羊刃此時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真是前有狼,後有虎。那女子將其擊退,便閃到一旁,破軍提刀朝羊刃砍去,羊刃只能重新應對破軍。
那女子衝破軍喊道:“快點解決掉好不好,不要那麼磨磨嘰嘰的,樓主好不容易請我們吃飯。”
破軍聽到后,手中的刀變得凌厲起來,羊刃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不然我來幫你吧。”那女子再次喊道。
聽到這話,羊刃心不由的顫抖一下,手中的招式也慢了半拍,破軍瞅准這個機會,一刀朝羊刃砍去,刀鋒在羊刃的胸前劃開了一道大口子,羊刃本就受傷,再加上這一刀,羊刃差點昏死過去。
羊刃強撐着自己,看向那女子的刀終於知道起來她是誰了,喃喃道:“原來是殘月樓的武曲啊。”主子曾經派人拉攏他們,卻一直找不到他們蹤跡,卻沒想到,自己在這裏撞了大運,一下子碰到兩個。
羊刃自知不是破軍的對手,更別提旁邊站着的武曲還有插手,現在的自己要麼投降,要麼就是死。
羊刃急出數招,反將破軍逼得連退數步,破軍身形一閃,躲開羊刃一招,接着揮動手臂,連砍數刀,羊刃無力進行攻擊,只能勉強抵擋,破軍使出一招“開山劈”,狠狠劈向羊刃的劍,只聽見“鐺”的一聲,二人刀劍碰撞。
“乒”一聲脆響,羊刃的劍斷成兩截,破軍的一下子沒了阻礙,順勢落下,刀直接沒入羊刃脖頸處,破軍連忙錯開身子,躲開噴濺的血跡,順手抽出刀來,鮮血再次噴涌而出,羊刃的身體徑直朝前面倒下。
武曲見破軍將羊刃一刀結果了,急的直接站起身來,大喊:“你怎麼樣他殺了,我還沒問他呢?”
破軍連忙解釋:“我沒想到他會突然放棄抵抗。”破軍走上前去,在羊刃身上摸索了一番,從羊刃身上摸出令牌,看到令牌上面刻着一個“羊”字。
武曲見破軍站那不動,走上前去,一把奪過令牌,小聲嘟囔道:“一塊破令牌有···”看到令牌后,後面幾個字被驚的沒有說出來,嘆了一口氣,“那就先這樣吧,樓主一個人還在等我們,我們先回去。”
小店內,小兒將三碗面端了出來,轉身瞧見一男一女走了過來,迎了上去,“兩位客官是·····”
而一男一女便是破軍、武曲,兩人沒有理會小二,徑直走向吳公子,武曲看到面后,迫不及待坐過去,端起面來吃了起來。
破軍快步走上前,走到吳公子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吳公子聽到后,筷子夾中的花生米掉落在桌子上,然後又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重新夾起一顆花生米,“坐下先吃面吧。”